凌净不紧不慢地从身旁的lv包里拿出一张信件,眼中带着一丝深意的微笑。
我缓缓接过,当手指触碰到信封的那一刻,我竟有种触电般的感觉,那泛黄的信纸上明显有一种淡淡的香水味。
这和秋晨那串手链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想,她应该是知道了我们之间的秘密,这也许就是放纵的代价。”
凌净穿着一袭若隐若现的薄衫从床上翻身,随后趴在床脚,用那纤细的手拖着自己的下巴,而后就这样紧盯着我。
在她注视的目光下,我将信封慢慢拆开,开头是一串熟悉的字迹:
“夏峰,我已经没有家了,从那天回来时我本以为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希望,但却被你亲手给碾碎了。”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给刺痛了一样,眼神继续锁住后面的全部内容:
“自从知道了自己身世,我的灵魂便不具备色彩,你成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留恋和依靠,我们在夜晚互相依偎,一同去了超市购买生活用品,仿佛要和过去告别,开启新的生活,这大龙袭击我的时候,又将我拽回了噩梦中去,但真正击倒我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是你偷偷藏在抽屉里的那件东西。”
看到这里,我缓缓瘫坐在床上,秋晨的话坐实了我曾经那个不安的猜测。
成为了压垮她的那根稻草。
“我在墙角发现了一张名片,联系到了这个叫凌净的人,我提出了见面的请求,她却告诉我远在国外,如果我想来就帮我订机票,为了逃避和探寻真相,我从未想过自己第一次远赴海外竟是为了去见自己的情敌。”
“好在,我们之间达成了一个协议,以后,我不会再干涉你的生活,过往的爱情就当是化作了一潭死水,我们,永不再见。”
看完信件的最后一行内容,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悔恨与愧疚,痛苦与不甘在这一刻猛然发作。
我的手死死抓住床单,低吼着。
自己曾经不顾真相的三个月放纵终于在今天迎来了那一道回旋镖,直插眉心。
讽刺的是,就在此时此刻,那个插足我生活的女人正躺在我的身边,躺在我曾经和秋晨睡过的那张床上。
“看完了?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凌净挑逗的语气中充满着玩味,随后轻轻将手搭在我的肩部,轻飘飘地问道。
下一瞬,我的怒火终于被点燃,隔着那薄薄的纱衣我再次将她压在身下,扬起了手掌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卧室中响起,空气陡然凝固下来。
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红红的巴掌印,然而凌净却笑着,声音充满了放荡和尖叫,仿佛根本感受不到这份疼痛。
此刻的她仿佛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不同的人,映射在镜子里的那面无比疯魔。
我继续用力打着,想要宣泄全部的恨意与愤怒,直到凌净的整张脸都泛起了皮肤被击打后的绯红色,方才停下。
“打够了吗?你这样我挺爽的。”
她仍旧笑着,话语中仿佛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你到底和秋晨说了什么?你们之间有什么协议?”
我狠狠掐住凌净的脖子,随后撕扯着她的发丝,仅保持着最后的理智。
此刻,我的心中想要问出一个答案,直到凌净传来强烈的咳嗽,方才松开。
“她已经不会再相信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只属于我。”
凌净继续冷笑着看着我,似乎是见我情绪仍旧处在失控中,又继续道:
“不过你如果乖乖听我的话,或许你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你到底要做什么?”
“继续把那笔资产放给冷凝,但这次是全部,我会把陆海证券的最高权限给你。”
我的呼吸越来越不顺畅,缓缓问出了一直以来的谜团:
“你当初为何要接近我,这一切的事情从始至终都是你设计好的是吗?”
“既有必然,也有偶然。”
凌净缓缓起身,随后熟练地从旁边的衣架上穿上风衣,随后拿起包,便朝着门外走去,只不过在前脚刚踏出门框的那一刻,回头看向了我:
“原本的计划中,我扳倒卓越并没有考虑到冷凝,但恰好是你的那一环,将她顺利带入了局中。”
高跟鞋清脆的响声继续与楼道的阶梯碰撞在一起,直到消失在楼下。
寂静的房间中,我的背影在灯光下映衬出淡淡的影子,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这短短几个月内发生的事。
身边的所有人,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一环扣着一环,我从一个普通人,在看不见的纷争之下卷入了这场漩涡。
视线在疲惫而又激荡的情绪下变得模糊,直到耳边传来了手机提示音。
这次是冷凝的消息,约我见面。
深夜的成都街头一片冷清,秋风席卷着街边的松树荡漾出阵阵波浪,深秋在不知觉中慢慢地到来了。
松针咖啡店内,冷凝坐在熟悉的街角,只是今天的她一改往日的穿衣风格,身上是一袭洁白的毛衣,外加一条淡黄围巾。
“找我什么事?”
或许是还没从之前凌净带给我的情绪中缓解,我的声音异常发冷。
“你今天看起来挺严肃。”
冷凝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出言询问道,声音中竟带着一丝温柔。
“呵呵。”
我下意识有些冷笑,但没有点破。
但冷凝似乎并未察觉到我此刻的真实状态,继续道:
“之前那件事,多谢你了,这里是我现在在豆蔻传媒手里的一小部分股份。”
我的面前,冷凝递来一份合同协议,继续道:
“虽然不多,但我作为公司股东,并且你一直以来都是豆蔻的老员工,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以后公司的发展还有更多的地方需要你。”
“继续成为你们两姐妹手中的棋子吗?”
我将她手里的合同一把撕碎,随后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冷凝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但她也很快来了脾气,脸色恢复了冰冷,对着我质问道:
“什么意思?”
我强行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良久,才舒缓过来,随后将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眼神紧紧注视着冷凝。
“陈树生,是你的亲舅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