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并没有理会他的劝阻,继续伸手按着电梯。
在这场利益的博弈和复仇计划中,我基本已经占据了上风,由此我其实十分清楚,老板绝对不会放任我在公司资金链即将断裂的情况下将冷凝带走。
因为他不会放弃眼前这起死回生的机会。
果然,还没等我手指挨到电梯按钮,经理直接冲上前来一把挡住。
“夏峰,你冷静点,先留下咱们细谈。”
说着,他又将我拉到一旁,对着我小声说道:
“你该打已经打了,反正出了口恶气,咱们已经赚了,就别鱼死网破这样对你不利。”
我听着经理的话,心中的情绪逐渐缓解,但为了继续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主动,我依然将冷凝送进了电梯,只留给了她一句话。
“晚上八点,松针咖啡店见。”
随着电梯门合上,冷凝从公司离去,周围的同事见风波停息,逐渐回归原位,电梯口,只剩下了我和经理以及老板三人。
周大志早已被保安抬了出去,过道里残留着他滴下的血。
重新回到办公室时,老板的脸色十分复杂,在这份两难的情境抉择中,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冷凝身上的流量利益。
而我也能够猜到,他可能最初并未想到我有带冷凝离开的筹码。
沉默的气氛中,还是经理率先打开了局面,直接将话题转移到了工作上:
“老板,您看原本下一步的计划是,接一场茶园那边的广告,正好就由夏峰带冷凝去,那笔广告费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谈好了。”
经理的话让老板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毕竟企业要运转,资金始终是放在第一位的。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那行,就安排他去茶园,接好这个单子。”
老板的语气回归平静,随后看了我一眼,继续道:
“夏峰,我不知道你和周大志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以后也不会插手,他今天来找我确实是想干涉你的工作,不过我没有同意。”
听着老板的话,我心中并没有就此相信,在商业场上复杂的利益博弈中,能当上老板的都是人精,不过他的话也算是给了我一个台阶。
见状,我也从刚刚的愤怒中挤出笑容:
“刚刚有些气过头了,才做出这些出格的举动,抱歉给公司添乱了。”
看着我愿意保老板一个面子,经理继续打圆场:
“这样夏峰,你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公司,安排后续的计划怎么样?”
“好。”
说罢,我对着经理和老板笑了笑,便很识趣地从办公室离开了。
至于他们后续的交流,我并无暇在意,周大志那边的问题老板自然会去解决,因为相比于承担报警让我坐牢的风险,赔偿的钱比起失去冷凝根本不算什么。
离开公司后,我来到外面,凉风吹来舒缓了那紧张的情绪。
我算是为秋晨报了仇,但这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凌净的帮助,我不禁思索着,到底是多么重要的东西才会让冷凝如此动容。
这个远在米兰的女人,总是有一种超凡的能力,将一切都牢牢掌控住。
我努力回想着与她相处的这三个月,她的性格火辣而又奔放,细想下来确实和我在机场见到的那个背影有些不同,那个身影即使是在面对冷凝时,都是冷傲的。
而就在这短短两天,她从一个床伴到介入我的工作,似乎没有任何的壁垒,这种割裂感反倒让凌净的形象再次笼罩上一层神秘感。
与之相比,秋晨才更像是一个真实的人。
忽想到她还昏迷在医院,我将这复杂的情绪扫开,便直接打车到了住院部的楼下。
当我来到她的病房时,却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只有几个护士在整理着空闲的床铺,见状我心中泛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好在通过询问护士,方才得知秋晨早已办理了退院手续离开了。
情急之下我第一次拨通那个叫做autun
orng的微信号,然而对方很快便拒绝,我心中的担忧更甚。
今天刚得罪完周大志,秋晨就消失,我原本平静下来的心情再次陷入了起伏中。
“我想冷静一段时间,再找一找我亲生父母的线索,一切安全,不用担心。”
看着这条回复我的消息,我急忙回复道:
“你现在在哪儿?”
然而却再也没有了回复,我再次拨打了几次电话,都是无应答。
看着这一波既平,一波又起的情况,我的心境属实无法平静下来,但好在能够确定她的离去是有迹可循的,并不是受人胁迫。
离开医院后,我回到了家中,看着床上凌净留下的碎片化丝袜,心中却生不起一点欲望。
感情的折磨与性的放纵,在结束后给人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忧愁。
颓废中,经理发来的消息告诉我,那边已经将周大志稳定住,老板给了一大笔赔偿,短期内他应该不会走法律程序。
并提醒道让我最近注意安全。
我将手机扔向一旁,没再过多思考,而后便枕着凌净的丝袜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的震动声将我吵醒,看着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和这个熟悉的号码,迷迷糊糊中我点击了接听。
“你什么时候到?我已经等你半个小时了。”
听到这冰冷的声音,我逐渐反应过来,之前离开公司时和冷凝约好了八点在松针咖啡店见。
看着墙上的时间已经来到八点半,我急忙穿好衣服并一边回答着:
“等我,马上到。”
松针咖啡店离那家我常去的酒馆不远,当我赶到后,冷凝已经坐在了最里面一个不显眼的位置,面前只有一杯清茶。
见到我后,她的声音依旧冷漠,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的股权转让协议呢?”
“她给我的只有电子版,还没打印。”
我想到凌净给我发过来的东西,缓缓解释道,对于这个东西我并没有细看,只是在公司时给冷凝放大了界面。
但关于上面的具体内容,我并不知晓。
“她还真是信任你呢,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会给你一个外人,甚至控制我的资产也是为了给入职你们公司做铺垫,真是好大的手笔。”
冷凝的话中遍布刻薄的语气,我也只能顺着她的情绪没有回答,但仍旧还是疑惑地问道:
“你和凌净到底是什么关系?”
然而,就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冷凝却是直接冷笑了出来:
“你不知道吗?她根本就不叫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