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都被你吸光了,要孕育三个月才能用了。黑无常边走边说。
第三世:
这一世,我只想做个普通人。我对着阎王说道。
好。去吧！阎王一推,我就掉下了轮回井。
这一次,我出生在一户普通人家。日子虽然清苦,但父母有爱,弟弟听话懂事。
直到我八岁那年,母亲突然病重,卧床不起。
阿囡要藏好……她枯枝般的手指软绵绵的,把我往漏风的木门外推,照顾弟弟,别碰阿娘,会过病气……
我抱着弟弟,在厨房里熬药时打了个盹,一阵妖风吹过,灶王爷的画像被火星舔了个窟窿,火舌快速蹿上房梁。
爹爹冲进火场把我和弟弟抱出去,又冲去阿娘的房间时,被屋顶的房梁砸下来,再也没走出来……
衙役们用草席卷走双亲那日,我的生活便一点点褪色。
邻居王婶抹着泪往我怀里塞馍馍：苦命娃,你弟弟还小,让他跟婶子回家吧……
我把年幼的弟弟交给王婶,她没有儿子,一定会善待弟弟的。而我,从此走上了乞讨的生活。
白天,我在街上游荡,捡垃圾堆里别人丢弃的残羹剩饭。晚上,我在破庙里跟十几个老老少少的乞丐挤草铺。而这个破庙,只要下雨,就会漏的到处是水。
第二年冬至夜,破庙里的乞丐们突然开始发烧。我抱着从死人身上扒下的棉袄往墙角缩,整夜不敢闭眼。
第二天,破庙里闯进来几个官兵,用刀柄扒拉了几下,好几个人都不动了。
是瘟疫！官兵们捂住嘴鼻,赶紧退了出去。
我们剩下几个乞丐则从后门逃了出去。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护城河的冰窟窿。那夜,我看见冰面上跳动着红色的火焰,阿娘、弟弟和我,围坐在火炉旁,吃着面饼,听爹爹讲那遥远的故事……
我回来了。我拖着有气无力的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
轰隆隆——三道天雷如期而至,阎王忍不住又喷了一口血。
遭了,金丝甲快扛不住了。白无常焦急的说道。
太惨了！太惨了！原本幸福和睦的一家,灵泉水也只保住了八年好光景。黑无常看着往生镜感慨。
你们说,怎么办吧我无力吐槽。
看来只能作弊了。白无常认真的说。
你是说,用判官笔黑无常秒懂。
试试吧。阎王早已换了一身灰色衣服。
只见他大手一挥,判官笔拿在手上,撸起我的衣袖,在上面快速的画画。
不一会儿,一座高大的山脉就遮住了原来的彼岸花,虽然有点夸张,但是总好过彼岸花。
第四世:
为什么不能回到第一次死的那个年代我的那个年代要安全的多。我疑惑的问道。
你死过之后,十世之内,上下百年时间都回不去。黑无常解释道。
好吧。这次我想隐居山林,不入尘世。我想越简单的生活,结果可能越好。
这个不难。去吧！白无常一把推我入轮回井。
这一世,我的确过着简单的生活。
虽然阿娘早亡,但爹爹跟我一起,住在山脚下,像隐居的世外高人,不被尘世所打扰。
春分,爹爹用艾草汁在木犁上画避虫符,老黄牛颈间的铜铃响彻天际。我赤脚踩在刚松过的田垄里,脚趾缝里挤出软软的黑泥。
爹爹,我也来帮你插秧。七岁的我学着爹爹的样子,拿起一把秧苗,却在抬腿时不慎跌入泥潭,变成个小泥人。
哈哈哈——云儿还小,去一边玩吧。爹爹宠溺的看着我。
惊蛰后的雨水漫过田埂时,我们便在稻田里抓鱼钓青蛙,收获好的时候,就能美美吃上一顿大餐。
夏至夜晚,爹爹搭的葡萄架已经爬满青藤,我们在葡萄架下乘凉吃瓜,他教我辨识星图:
看,那是北斗七星。
冬天来了,我们围坐在火炉边,烤着玉米饼子,喝着热乎乎的清茶。
日子不紧不慢,居然也过了12年。我原以为,会这样陪着爹爹,直到老去。
那夜,银河正从茅草屋顶淌过,北斗七星的勺柄指着后山那片野生茶林。
石桌上的云雾茶腾起白烟,爹爹说:泡茶的水要取自寅时竹露,混着……
有人吗院子里传来粗犷的喊声,听那脚步声,似乎来了好几个人。
你别出来,我去应对。爹爹交代了我一句,就一个人出去了。
几位,有何贵干只听爹爹客气的说道。
山匪,打劫！为首的大块头挑衅的扬着手里的大刀。
我们山里人家,没钱没粮的,也没什么可孝敬各位的,这院子里有几坛自己酿的酒,各位不嫌弃的话就带走吧。爹爹小心翼翼的回道。
去你的,老头子,屋里肯定藏了宝贝。另一个劫匪说道。
对对对,肯定有宝贝,咱们四兄弟可不能空手而归。又一个劫匪说完就要闯进屋里。
不要,不要,啊——爹爹上前想要拦住,却被那劫匪一刀插进胸口。
跑！爹爹用尽最后的力气拖住劫匪,对着屋内的我喊道。
爹爹……我边哭边喊着从后门跑了出去。
狞笑的劫匪追着山道盘旋,我脚一滑,掉下了陡峭的山崖……
我回来了！我抢过阎王手里的茶盏,直接对着嘴壶喝了一大口。
然后,退开十米外。
轰隆隆——四道天雷如期而至,阎王坐着的椅子,面前的桌子全都化为灰烬。阎王则扑在地上,嘴角带血,久久不能动弹。
黑白无常不忍直视,看向往生镜:
原本子孙环绕的爹爹,提前陪我入了地府。
这次保了12年,有进步。黑无常似笑非笑的说。
看看你的手。白无常走过来撸起我的袖子。果然,判官笔的墨迹化掉了。
连判官笔都能消融,这霉运,真厉害！黑无常竖起大拇指。
上绝招吧！阎王爬起来变换了一身藏青色衣服。
什么绝招我惊喜的问道。
没人回答。
黑白无常互相看了一眼,直接一掌将我推出五米外,二人合力击出一道火焰,那火焰把我包裹在中间,似万箭穿心,却不觉疼痛。
这时,阎王打出一套复杂的结界,似乎从他身上抽离了什么,一道虚影直往我身上而来。
那虚影接触我之后,一股快速游走的火焰迅速蔓延到全身,感觉暖暖的,很舒服。
一刻钟之后,他们三人同时收力。
这是什么我茫然的问道。
融合了我们黑白无常的幽冥鬼火,再加上阎王的一缕神魂,你要是还被杀,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第五世:
这一次,我要变成武林高手,再也不受欺负,我还要……我信誓旦旦的说。
但还没等我说完,白无常就把我丢下了轮回井。
这一世,在天剑宗,我是人见人爱的小师妹,天资过人,武功高强。
师父对我疼爱有加。大师兄怜月对我最好,经常给我带好吃好玩的。
然而,就在昨日,我偷听到师父和长老们的谈话,说我是剑宗器皿,唯有我的心头血可以打开天剑宗的秘境,取出宗门至宝——玄天剑。
趁着茫茫夜色,我正准备逃跑时,大师兄在外面敲门:小师妹,睡了吗
嗯,睡了。我小声的回答。
胡说,睡了怎么还能答应呢。我进来了。大师兄走了进来,手里端着茶壶。
这是特意从师父那里拿来给你的,刚出的雨前龙井,快尝尝。
大师兄,这么晚了,明天再喝吧。我推脱道。
要趁热喝,快,别浪费师兄的一片心意。大师兄倒了满满一杯茶给我。
我想着尽快逃跑,便一口喝光了。
待大师兄走后,我便悄悄从后门跑了。
经过一片树林时,七个蒙面黑衣杀手从天而降。
你们是谁为什么追杀我我好奇除了天剑宗,谁还想害我。
江湖追杀令！一个黑衣杀手冷冷的说。
呵呵,看来我的命还挺值钱,那就一起上吧。我丝毫不把这几人放在眼里。
当我刺入第七个杀手的心口时,月光正掠过银色的剑刃,映出我手上的鳞纹。
怎么会这样我翻开衣袖,袖口蔓延的碧鳞纹越来越多,三个时辰前大师兄的那盏茶,此刻正在我的经脉里游走如毒蛇。
惊鸿剑法第七式,该刺膻中穴。大师兄的乌木箫抵在我的后心,箫孔里飘出淡淡的软筋散,师父有命,对不起了。小师妹天资过人,可惜总记不住江湖险恶。
呵,我终是不敌自己人的背叛,倒了下去。
玄铁链穿透琵琶骨,四周摆满了盛血的器皿。
师父走了进来,拔出匕首,看着我说:
徒儿不要怪师父,要怪就怪你天生剑灵器皿,放心,你的血一滴也不会浪费。
说完,他就把匕首插入我的心脏,直至取出最后一滴心头血……
我又来了。我有气无力的宣布。
什么你又死了黑无常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有我的一缕神魂,怎么可能阎王瞬间来到我的面前。
别,你离我远点！我赶紧跑去柱子后面。
轰隆隆——五道天雷滚滚,黑无常闪躲不及,虽然有一定距离,但还是不幸被波及,原本只是黑,现在是焦黑。
而阎王,没有防备的,倒在了地上。
阎王,阎王……黑白无常赶紧将阎王送到灵泉中孕养。
一个小时后,阎王终于从灵泉中出来。
你没事吧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阎王冷冷的说道。
怎么会没事再受天雷,阎王神魂受损,即使到了千年之期,也无法飞升上仙。黑无常心直口快的说道。
怎么会没用呢阎王没有理他,自言自语道。
应该是您的神魂给了她天生剑灵,让她惨死了。白无常看过往生镜后说。
暂时你就先留在地府吧,我们再想想办法。阎王无奈的说道。
哦。我有些内疚,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阎王殿定情：
我蹲在孽镜台后边嗑瓜子时,阎王正在批改北俱芦洲的旱灾公文。
瓜子壳落地的声响惊得日游神笔尖一抖,降雨三寸写成了降雨三斗,吓得夜游神连夜给当地城隍托梦改生死簿。
出来。阎王揉着眉心,朱笔在砚台蘸出个漩涡,这月第三回篡改判词了。
我从后面跑出来,把瓜子递到他面前：吃吗
谁知不小心打翻墨砚,浓黑的墨汁泼在他雪白的里衣上,蜿蜒如忘川支流。
哎呀呀,这可是上好的云锦呢。我随手拿起桌上的纸胡乱擦拭,谁知越擦越难看……
那日之后,孽镜台旁多了张雕花小案。阎王说这叫以劳代罚,让我誊抄三界诉状。
崔判官述职时,我幽幽的说昨儿收的冥寿礼里混着凡间话本；钟馗来报到时,我又插嘴道这次捉的恶鬼少了两魄；牛头马面回话时,我又说值班时间不在岗三次……气得十殿阎罗联名上书要给我拴缚魂锁。
中元节那日,地藏菩萨座下的谛听神兽来做客。我端着雨前龙井过来,给谛听端茶时不小心泼了它一身。神兽惊跳起来撞翻茶盘,滚烫的茶水泼在菩萨赐的八宝袈裟上,金线绣的梵文顿时晕成朵朵桃花。
陈！烟！云！阎王拍案而起的刹那,我躲进身后屏风。玄铁屏风上雕刻的十八地狱图突然活了过来,蒸笼地狱的恶鬼们齐声大笑,寒冰狱的哭嚎中混着刀山鬼吏的喝彩。
那夜子时,阎罗殿传出十万火急的敕令：即刻送她去往生殿！
带路的牛头马面不注意的时候,我偷偷跑了。这几个月,我已经把地府的每块地形都摸的清清楚楚。
躲在奈何桥下的第七日,我发现冥府的天空开始飘雪。往生河水结出冰纹,奈何桥头的彼岸花蔫头耷脑。
听说阎王这七日摔碎了十八套茶具,批公文时,总对着右侧空荡荡的小案出神。孟婆走过来对我说道。
多谢孟婆让我躲在这里。我感激的说。
你和阎王到底是什么关系孟婆八卦问道。
就……有点交情。我含糊道。
只是有点交情孟婆追问。
比有点多那么一点点。我比划着回道。
你不想去往生殿,是怕那里超度的亡灵,有你认识的人吧孟婆幽幽的说。
是啊,谁能真正的直面死亡呢即使我已经死了这么多次。我感慨道。
那日,我在奈何桥待的无聊,便偷偷跑去了忘川河边。
大胆游魂！竟敢在忘川河徘徊！新来的陆判官二话不说,甩出了勾魂索,将我牢牢捆绑起来。
放开我。你不认识我吗我不是游魂。我挣扎着说道。
那你是什么陆判官盯着我。
别动我啊,我可跟阎王有交情。我不服道。
还敢狡辩,速速跟我去轮回井。陆判官不由分说把我带走。
来到轮回井旁边,望着滚滚白雾,想着深不见底的井下,我死命抱着旁边的柱子不撒手。
来,把她拖走。陆判官下令道。
是。两个阴兵过来拖走我。
不！眼看就要被拖到井口,我大声喊道：阎王救我！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拖着我的两个阴兵迅速被吹飞。身穿玄色长衫的阎王,稳稳的落在陆判官和我中间。
我趁机扑向玄色衣袍翻飞的方向,双腿盘在他腰间,下巴抵着那枚突突跳动的喉结：呜呜呜——他说要把我丢下轮回井。
陆判官惊的一动不动,半天合不上嘴。
阎王感受到身体里的一股暖流,酥酥麻麻的,在触及肌肤之时,猛然清醒：还不下来！
哦。我不情不愿的松开他。
陆判官不必惊讶,她是本王的……说到这里,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之,她暂时还不能入轮回井,以后你就知道了。
阎王,这……陆判官诚惶诚恐。
本王先把她带走了。阎王说完,大手一挥,我俩就瞬移回到了阎王殿。
我赶紧跑过去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端到他面前：以后,我再也不捣乱了。
阎王接过茶,正想往嘴里送的时候,我扑过去想要夺他的茶杯,却不小心把他扑倒在地。而我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嘴唇结结实实的亲上了他。
意识到不对,我赶紧起身,把刚刚来不及说的话说出来：小心……烫。
阎王不以为然的站起来：怎么亲完就跑啊。
啊……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俯下身,轻轻吻上我的唇,像吃一颗裹着流心的薄荷糖,外面淡淡的,却越吃越甜。我在突突乱舞的心跳中,迷失了方向,却流连忘返……
良久,他慢慢放开,温柔的看着我：你不在的日子,我都不习惯了。知道你在奈何桥,却不知道以什么理由把你叫回来。直到刚刚听见你的呼救,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我都听说了,是不是每天都在想我啊我调皮的卷着他的长发玩。
以后可不许离开阎王殿了。在这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忌讳,这些鬼怪本王还是镇得住的。阎王宠溺的看着我。
但是,那些神仙来的时候,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好,都答应你。我笑着说道。
放弃飞升：
从那以后,我在阎王殿横着走。
每天,我斜倚软塌剥瓜子,听着判官们跪呈公文；孽镜台成了梳妆镜,阎王也得替我画眉梳头；牛头马面给我沏茶时,陆判官小心翼翼的回禀,我却对着他邪魅一笑……
那日,阎王外出巡查。我独自坐在阎王殿中,看着黑白无常搜寻来的人间小说。
忽见一道星光照进阎王殿,一个白胡子老人,身穿一身白色长衫,霜雪似的长须垂至腰间,手持一把白色拂尘,所到之处,扫过万千流光。
我赶紧起身相迎：不知是哪一位仙君降临
你和阎王是什么关系仙君好奇问道。
我和阎王……有点交情。我不敢多言。
嗯十恶不赦之徒怎会在此仙君盯着我手上的彼岸花印记。
仙君也怕恶鬼我反问道。
哈哈哈——本君还真不怕你。他一扫拂尘。
那就请仙君入座,边品茶,边等阎王回来吧。我做出请入座的手势。
阎王殿里的茶,倒是比凌霄殿多了几分红尘味。他抿了口雨前龙井,慢慢回味。
我见星光闪耀,便知太白星君降临,有失远迎。阎王一脚踏入阎王殿,便朗声道。
无碍,本君这不是喝上茶了嘛。太白星君调侃道。
阎王一落座,我便赶紧端上一盏茶,随后站在他身后。
阎王满意的看了我一眼,端起茶喝了一口。
千年之期将至,你可是答应了要做本君的座下弟子。太白星君直接说道。
阎王千年0失误,本可以飞升上仙,然,日前却出了一件事……阎王把前后始末告诉了太白星君。
太白星君看了我一眼,拂尘一扫,我的周围顿时冒出一圈闪闪星光。
她吸收了你们地府这么多宝贝,玄色罗伞、养魂灯、灵泉水、判官笔、幽冥鬼火,还有你的一缕神魂,虽不能解除十世霉运诅咒,却已练就金刚不坏之魂魄。
那会怎样我赶紧问道。
是继承下一任阎王的最佳人选。太白星君满意的看着我。
可是,我不想飞升,只想跟她在一起,我也不忍心再让她受那轮回之苦,星君可否成全我们阎王突然跪在太白星君面前。
她只是时机未到。你可想清楚,真的不想飞升了吗太白星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飞升成仙,必须斩断七情六欲。可我,只想跟她相守在这地府。阎王坚定不移。
那你我之约呢太白星君追问。
不是飞升才可做星君弟子,只要星君不嫌弃,在地府,我一样可以是星君弟子。阎王恭敬的又是一拜。
好,不愧是本君看上的徒弟。从今以后,你我就是师徒了。太白星君高兴的说。
地府大婚：
大婚那日,孽镜台映出九千九百九十九朵业火红莲,我凤冠上的珍珠是阎王特意去东海求来的,嫁衣的赤金暗纹乃是用判官笔勾勒。
忘川河边,已许久没有生机,那日竟催生出并蒂双生的曼珠沙华。
一拜天地——天空骤然亮起,天边出现一道美丽的彩虹,那是天庭给予我们的祝福。
二拜高堂——太白星君坐在上方,笑的合不拢嘴。
夫妻对拜——低头时,我偷偷掀开一角头纱,被阎王抓住立马放下。
礼成——话音刚落,一道金光落入我头顶,十八层地府火光尽数吸收入我体内。挥手间,我的金刚不坏之身,已重塑命格。
我把头纱一揭,声音响彻整个地府：从今往后,我判的命数便是三界铁律。
整座阎王殿的锁魂链铮铮作响,万千厉鬼朝着阎王殿方向叩首高呼：
恭贺娘娘。
次日,我将《冥府新律》分发各处。
晨雾未散,黑白无常已捧着生死簿候在寝殿外。
我赤足踩过铺满彼岸花瓣的回廊,现在,没有什么能伤害到我了。我本是金刚不坏之恶鬼魂魄,十八层地狱又奈我何。
娘娘,这次公审轰动三界,天庭也派人来了。白无常捧上生死簿。
我高坐孽镜台,展开生死簿,赤金凤袍铺满九级玉阶。而阎王,则陪着太白星君在一旁喝茶。
冤枉啊……天庭带来的堕仙刚开口狡辩。我一挥手,往生镜照在他身上,他前世屠城的画面便一一浮现。
娘娘饶命……堕仙求饶的话音未落,我腕间红绳突然化作火蛇,将他捆绑投入十九层业火池。
看着他的仙体渐渐被火势淹没,我转头问阎王：这是我专门炼制的十九层业火,仙体也无法抗衡,夫君觉得这火候可好
阎王笑着说：夫人说了算。
太白星君摇了摇头：云儿比你更像阎王。
那日,阎王下朝时,我正用他的阎王印给孟婆批示：
汤里掺些桃花酿罢了。总喝苦的,投胎的魂魄都要抑郁了。
他伸手欲拿,我顺势将印玺按在他手上,鎏金纹路在他的掌心烙出朵怒放的红莲。
你呀,真是调皮。阎王无奈说道。
师父说了,若不是你放弃飞升,这阎王的位置可是我的。我笑着说道。
我若飞升,你可舍得阎王捏起我的下巴。
你若飞升,我便是跟去天界,也把你绑回来。我挑衅的说。
阎王眼中含笑,瞬间附上我的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