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四年,封肆把我当狗。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新生入学典礼上。他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阳光透过礼堂的彩绘玻璃在他身上投下斑斓的光影,白色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台下女生们窃窃私语,而我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像往常一样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是封氏集团的独子,旁边的女生兴奋地告诉我,据说家里有军方背景,连校长都要给他三分面子。
我点点头,没太在意。像我这样靠奖学金才能上大学的贫困生,与那种天之骄子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命运却偏要开一个恶毒的玩笑。
那天下午,我在图书馆勤工俭学整理书架时,不小心碰掉了一本厚重的艺术史。书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同时也砸到了一个恰好经过的人的脚。
对不起,我...我慌忙蹲下去捡书,抬头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睛。
封肆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身后跟着三个男生,都是学校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简安,是吧他准确叫出了我的名字,让我浑身一颤。经济系的贫困生代表。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认识我,只能僵硬地点头。他弯腰捡起那本书,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封面,然后毫无预兆地重重拍在我脸上。
知道这书多少钱吗弄坏了你赔得起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我如坠冰窟。
书脊磕破了我的嘴角,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我低着头不敢说话,听见他轻笑一声: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书童'了。
那是我噩梦的开始。
高兴就逗,生气就揍。封肆对我的态度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有时他会让我替他写论文到凌晨三点,然后因为一个标点符号不对就把热咖啡泼在我手上;有时他又会突然大发慈悲,扔给我一件他穿过的名牌外套,说赏你的。
最可怕的是他那群跟班。每当封肆对我表现出一点点的特别关注,那些人就会变本加厉地欺负我,仿佛这是讨好封肆的最佳方式。
大二那年冬天,我痛经痛得几乎直不起腰,却还是被叫去给封肆送他落在教室的外套。教学楼后的水池边,他正和几个朋友抽烟聊天。
怎么这么慢他皱眉看着我苍白的脸色,突然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脸色这么差,需要清醒一下
我还来不及反应,他抬脚踹在我肚子上。剧痛让我瞬间失去平衡,向后跌入结着薄冰的水池。刺骨的冷水淹没我的那一刻,我听见他们放肆的大笑。
我挣扎着爬出来,浑身发抖,校服湿透贴在身上。封肆蹲在池边,用手机对着我录像,镜头几乎怼到我脸上。
看看我们的小书童,像不像落水狗他的声音里带着愉悦的笑意。
那晚我高烧到40度,却不敢去校医院——上次我去看手上的烫伤,值班医生看到病历上封肆两个字后,立刻变得闪烁其词,只给了我几片最便宜的退烧药。
痛经事件后,封肆的跟班们变本加厉。他们会在食堂故意撞翻我的餐盘,在图书馆大声喧哗害我被管理员训斥,甚至在我的课本里塞死老鼠。而封肆,永远在一旁冷眼旁观,偶尔用手机记录下这些精彩瞬间。
大三那年,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封肆生日那天,他们灌了我无数烈酒,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酒店房间里,身上满是淤青。床头柜上放着一盒事后避孕药和几张钞票。
我颤抖着拿起药盒,发现背面贴着一张便签:自己垫钱,明天还我。——封
那晚的记忆支离破碎,但我清楚地记得封肆靠在门框上抽烟的样子,他冷漠地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甚至举着手机录像。
我吞下药片,在浴室里吐得昏天黑地。镜子里的女孩眼睛红肿,脖子上有清晰的指痕。那一刻,我第一次想到了死。
但我没有。我活了下来,像野草一样顽强地活了下来。毕业前的最后一次班级聚会,封肆的跟班们把我骗到天台,说要道歉。我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但我已经麻木了。
你以为封少真把你当人看为首的男生扯着我的头发大笑,你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
他们在天台上撕扯我的衣服时,我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的封肆。他手里依然拿着手机,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场无聊的戏剧。我向他伸出手,无声地求救。
他却转身离开了。
在挣扎中,我被推到了天台边缘。背后是七层楼的高度,面前是狞笑的脸。那一刻,我突然不再害怕。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说,然后主动向后倒去。
坠落的过程比想象中漫长。风声在耳边呼啸,我看见封肆突然冲回天台,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表情——惊恐。
然后,黑暗吞噬了一切。
但我没有死。命运给了我更残酷的惩罚——活着。
全身多处骨折,内脏受损,最严重的是骨盆粉碎性骨折导致我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警方调查后认定是酒后意外,封家赔了一大笔钱,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我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期间没有任何同学来看望我。出院那天,我收到了封肆托人送来的礼物——一部最新款手机。里面存着所有他拍摄的视频,包括那天晚上在天台的完整录像。
附带的卡片上只有一句话:毕业快乐。
十年后,当我在跨国企业峰会上再次见到封肆时,他已经继承了家族企业,成为商界新贵。而我,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可怜虫。
简总,久仰大名。他向我伸出手,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好像我们从未相识。
我微笑着与他握手,指甲不经意划过他的掌心:封总客气了。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认出了我,但很快恢复了商业精英的从容。他不知道的是,过去三年里,当年那些欺负过我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
有在海外出差时遭遇抢劫的,有醉酒驾车坠崖的,还有因财务造假被判重刑的。最后一个,是上周在自家泳池溺亡的——当年第一个把我推下天台的人。
而现在,终于轮到封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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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后,我的手下按照计划将他引到了酒店后巷。当我踩着高跟鞋走近时,他正被两个保镖按在地上,昂贵的西装沾满泥水。
好久不见,主人。我用鞋尖抬起他的下巴,声音甜得像蜜,你的狗回来讨债了。
他抬头看我,眼中竟没有恐惧,而是一种奇怪的释然:我知道会有这一天。
我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那部保存了十年的手机,播放了天台上的录像。惨叫声在空荡的后巷格外刺耳。
记得吗你说过会让伤害过我的人都人间蒸发。我轻抚他脸上的伤口,现在只剩下你了。
封肆突然笑了,嘴角渗出血丝:简安,你以为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我僵住了。
这十年,我一直在找你。他艰难地坐起来,从内袋掏出一个U盘,里面是所有参与过欺负你的人的罪证,包括...我自己。
保镖警惕地夺过U盘递给我。我插入手机,看到里面分门别类的文件——财务记录、通话录音、甚至是当年医务室的就诊记录。
毕业后我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封肆的声音嘶哑,我找了你七年,等了你三年。现在,我终于可以赎罪了。
他猛地撞开保镖,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我扑上去抢夺,枪声在夜色中炸响,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鲜血顺着他的额角流下,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他跪在血泊中,哽咽着抓住我的衣角:原谅我...求你...
我看着他颤抖的肩膀,突然想起大学时那个总在图书馆角落看书的少年。那时的他,眼里还没有这么多阴霾。
太晚了。我轻声说,却伸手擦去了他脸上的血迹。
远处传来警笛声。封肆的助理终于发现老板失踪,报了警。我的保镖迅速撤离,只留下我和封肆在昏暗的后巷。
我会让所有伤害过你的人付出代价,他仰头看我,眼神狂热得像信徒仰望神明,包括我自己。
警车刺眼的灯光照进巷子时,我转身离开,没有回答。但我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因为真正的复仇,不是杀死仇人,而是让他活着——活在对你的永恒愧疚中。
就像他曾经对我做的那样。
警笛声渐渐远去,我站在酒店顶层套房的落地窗前,俯视着城市闪烁的灯火。手指间转动着那个沾血的U盘,金属边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浴室里传来水声。封肆在里面清洗伤口,我的保镖守在门口,确保他不会逃跑——虽然我怀疑他根本就没这个打算。
U盘插入电脑,屏幕上立刻弹出十几个分类文件夹。我点开标记为证据的文件夹,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个视频文件和文档。随意点开一个,画面中是当年带头欺负我的陈志豪,正对着镜头炫耀他如何伪造财务报表。
每个文件都标注了日期和地点,最近的就在三个月前。我点开另一个,呼吸瞬间凝滞——画面中正是当年天台上的一幕,但角度完全不同。这是从楼梯间拍摄的,清晰地记录下封肆转身离开后,又突然折返的画面。
他冲回天台时,我已经坠楼。视频里,封肆一拳将推我的男生打倒在地,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我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久久未能落下。这与我的记忆完全不符。
现在你明白了
封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倚在浴室门框上,白衬衫敞开着,露出缠着绷带的胸膛。水珠从他湿漉漉的发梢滴落,滑过那道新鲜的枪伤。
明白什么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明白你精心准备了这些来为自己开脱
他走过来,脚步有些不稳。酒精和失血让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睛却亮得吓人。他在我面前跪下,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已经练习过千百次。
我不需要开脱。他仰头看我,喉结滚动,我罪该万死。但这些...他指向屏幕,是赎罪的开端。
我冷笑一声,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你这种人也会知道什么是赎罪
封肆突然抓住我的脚踝,力度大得让我一惊。他的手掌滚烫,拇指摩挲着我踝骨上那道几乎不可见的疤痕——那是大二时被他推下楼梯留下的。
这十年,我每晚都梦见你坠落的样子。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我开始调查那天的事,才发现自己错得多离谱。
他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旧手机,解锁后递给我。屏幕上是一张照片:大学时代的我,蜷缩在图书馆角落看书,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身上。
我拍过你很多照片,但你从来不知道。他轻声说,因为我害怕承认,我对你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只是欺凌。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毯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疯了。
可能是吧。他苦笑,那天在图书馆,我本想认识你,但看到你那么专注读书的样子,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欺负你成了接近你的唯一方式。
我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他的头偏过去,嘴角渗出血丝,却依然跪得笔直。
你以为这种拙劣的告白能改变什么我掐住他的脖子,指甲陷入他的皮肤,因为你那扭曲的'喜欢',我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封肆的呼吸变得困难,但他没有挣扎。就在他即将窒息的瞬间,我松开了手。他剧烈咳嗽着,却依然固执地仰视我。
我不求原谅...只求你让我赎罪。他喘息着说,那些人...陈志豪、王锐、李成斌...他们都不该活着。
我眯起眼睛:你做了什么
他露出一个近乎温柔的笑容:和你一样,让他们'人间蒸发'。
我重新坐回椅子上,感到一阵眩晕。这十年来,我精心策划的复仇,竟然与他不谋而合
泳池里的那个是你做的我问。
封肆点头:他喝了我准备的酒,然后'意外'溺亡。就像他们当年对你做的那样。
我打开U盘里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详细的财务记录——封肆十年来向我的家乡汇款超过千万,资助了当地学校和医院的建设。收款人赫然是我母亲的名字。
为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因为我知道你永远不会接受我的补偿。他轻声说,但我必须做点什么...在你找到我之前。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雨滴拍打在玻璃上,像极了那个我被推下水池的冬日。
我站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如同我们扭曲的过去。
喝了它。我将其中一杯递给封肆,就当是...庆祝我们的重逢。
他毫不犹豫地接过,一饮而尽。我却没有喝,只是看着他喉结滚动的样子。
知道吗,我轻声说,我在酒里下了毒。和你给陈志豪的一样。
封肆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竟然笑了。他放下酒杯,用手背擦去唇边的酒渍:那我该说谢谢吗
你不怕死
比起活着面对对你的愧疚,死亡反而是解脱。他伸手想触碰我的裙角,又在半途收了回去,只是遗憾...没能亲眼看到其他人付出代价。
我俯身靠近他,近到能闻到他呼吸中的酒精味:还剩谁
张教授。他的瞳孔开始扩散,那是毒药起效的征兆,当年...他收了钱,篡改了你的病历...掩盖了...
他的身体向前倾倒,我及时接住了他。封肆的头靠在我肩上,呼吸越来越弱。
解药在床头柜抽屉里。我对保镖说,给他注射。
保镖露出惊讶的表情,但还是照做了。针头刺入封肆手臂的瞬间,他颤抖了一下,然后陷入昏迷。
我将他放平在地毯上,手指拂过他苍白的嘴唇。这个男人曾经是我的噩梦,现在却像破碎的玩偶一样躺在我脚下。
死亡太便宜你了,封肆。我低声说,我要你活着,亲眼看着最后一个伤害我的人...怎么'人间蒸发'。
三天后,封肆在一间安全屋醒来。我坐在床边,正在翻阅一叠文件。
欢迎回到人间。我没有抬头,毒药和解药的混合物,效果不错吧
他艰难地坐起来,手臂上的针孔还在隐隐作痛:为什么...救我
我说过了,我终于看向他,死亡对你来说太轻松了。
窗外是医学院的老校区,我们正对着张教授办公室的窗户。这位德高望重的医学教授,当年收了封家的钱,篡改了我的病历,掩盖了强奸和暴力伤害的证据。
他有心脏病史。封肆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你想吓死他
我微笑:太没创意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透明的液体:这是一种特殊的化合物,能让人产生最恐怖的幻觉。效果...相当逼真。
封肆的眼睛亮了起来:需要我做什么
你曾是张教授的得意门生,对吧我将瓶子推给他,去拜访一下你的恩师。
当天下午,封肆西装革履地出现在医学院,带着昂贵的礼物和谦逊的笑容。监控画面显示,张教授热情地接待了他,两人在办公室里喝茶叙旧。
药效会在半小时后发作。耳机里传来封肆的低语,确保救护车准时到达。
我坐在街对面的车里,看着手表。28分钟后,张教授办公室的窗户突然被推开,老人惊恐万状地爬出窗外,指着空无一人的角落尖叫:别过来!你们已经死了!
路过的学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尊敬的教授对着空气挥舞手臂,哭喊着求饶。当张教授翻过栏杆准备跳楼时,封肆及时拉住了他。
救命!他们要杀我!张教授死死抓着封肆的手臂,指甲都陷入了他的皮肉,陈志豪...王锐...他们都变成鬼来找我了!
救护车准时赶到,医护人员给张教授注射了镇静剂。但为时已晚,老人的心脏已经承受不住恐惧的冲击。在被抬上救护车时,他的瞳孔已经扩散。
急性心梗。医生宣布,准备除颤器!
救护车呼啸而去,封肆站在路边,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被扯乱的袖口。他抬头看向我的方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当晚的新闻播报了著名医学专家张教授突发心脏病去世的消息。警方调查后认定是自然死亡,毕竟有数十名学生目睹了事发经过。
满意了吗安全屋里,封肆递给我一杯红酒。
我接过酒杯,却没有喝:还差最后一个。
他僵住了:谁
你父亲。我直视他的眼睛,当年压下所有调查的人。
封肆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放下酒杯,双手微微发抖:这个...我做不到。
为什么因为他保护了你我冷笑。
因为他已经死了。封肆的声音轻得像耳语,三年前...我亲手在他的威士忌里下了毒。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杀了自己的父亲
他不仅仅是压下调查...封肆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那天晚上的主意...是他出的。他说...'既然喜欢那女孩,就用我们的方式得到她'。
我的酒杯掉在地上,红酒洒在地毯上,像一滩鲜血。
封肆跪下来,用纸巾擦拭着污渍:家族荣誉...他这么说的。用钱和权解决一切...就像对待我母亲那样。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左胸上方。透过衬衫,我摸到一道凸起的疤痕。
十六岁那年,我试图阻止他打我母亲...这是他给我的纪念。封肆苦笑,你看,我们比想象中更相似...都是怪物。
我抽回手,却感到一种奇怪的共鸣。是的,我们都是被伤害后变成怪物的可怜虫。
证明给我看。我说,证明你父亲真的死了。
封肆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画面中,老封总在书房喝下威士忌,很快开始抽搐。封肆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直到父亲停止呼吸,才上前合上他的眼睛。
尸体在哪我问。
家族墓园。他收起手机,但棺材里是空的...我把他扔进了炼钢炉。就像他常说的...'不听话的东西没有存在的价值'。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雨还在下,城市笼罩在朦胧的水雾中。十年的复仇计划,最后一个目标竟然早已死去。我感到一阵空虚,又有一丝释然。
现在呢封肆站在我身后,保持着安全距离,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我转身看他。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满身伤痕地等待我的宣判。他的眼睛里有恐惧,有期待,还有一种扭曲的...虔诚。
跪下。我说。
他立刻跪下了,毫不犹豫。
我伸手抚摸他的头发,动作近乎温柔: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狗。高兴就逗,生气就揍...很公平,不是吗
封肆仰头看我,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喜悦:汪。
窗外,雨停了。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我们身上。两个怪物在光明中相视而笑,仿佛这就是爱情应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