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啊陛下!”以沈丞相为首的众多文官堪堪回过神来皆跪地请濮阳渊收回成命,接着就是以成贵妃母家忠义侯府为首的老牌勋贵世家跳出来反对,
他们陛下有心爱之人?!闹呢!
陛下若说真稀罕那女童封个公主也就封了,毕竟刚刚有大胆的悄悄看了一眼,那张脸和陛下是真的像,左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罢了,
可公主和公主也不一样,嫡公主位同皇贵妃,如今陛下宫里位份最高的不过就是成贵妃这一位贵妃,那往后就是名义上的陛下除外大齐地位最高之人,还带出了个莫须有的陛下“心爱之人”,这是要彻底绝了成贵妃的后位之路啊!
成贵妃手死死掐着掌心才能保持着冷静,面上的表情几乎要控制不住,
另外两位孕育了子嗣的嫔妃反应倒是没成贵妃这般大,二皇子濮阳萧生母贤妃表情不变,
三皇子濮阳祁生母柔妃颇有些好奇的看着念念,在念念看向她这边之时还悄悄对念念招了招手。
“朕给自己女儿应有的待遇,有何不可?”濮阳渊冷眼扫向几乎全都跪地请他收回成命的文武百官,心里记下了几个带头之人。
“陛下!先前臣等未曾听说过陛下有心上人,若此女真是嫡公主此前怎会一丝消息也无,陛下三思啊!焉知不是有人要混淆皇家血脉啊!”
有些自持年长的沽名钓誉之辈见此眼睛一转站了出来,“陛下若执意如此,臣,死谏!”
“陛下,臣死谏!”
“陛下,……”
“爹爹,”念念有些担心的拉了拉濮阳渊的衣袖,
濮阳渊看着像是料定了他不会在宫宴当着百官面动手而有恃无恐的一行人冷笑了声,等的就是你们这句话,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一个两个怕是都忘了他是怎么坐稳帝位的!
“这,这……”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似是没想到陛下会是这般态度,
“呵!不是要死谏吗?都等什么呢?!来人!”
濮阳渊一声令下禁卫军鱼贯而入,濮阳渊对着跪了一片说要死谏的人一颔首,“送诸位大人们一程!”
“是!”如今的禁卫军都是濮阳渊登基后换了一遍的,只听命于他一人,领命后两人架着一位说要死谏的“勇士”就往盘龙柱上撞去。
“陛下!陛下!臣知罪!”
“陛下!小殿下与陛下容貌如此相像,就该是我大齐的嫡公主啊!”
“陛下!……”
……
他们只是想青史留名可没真想过把命交代在这里啊!一时间求饶声不绝于耳,
濮阳渊冷眼看着这一幕,抬手捂住了念念的眼睛,一张张老脸涕泪横流,哭爹喊娘的辣眼睛的很……
【哇!爹爹好腻害呦!】念念看着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坏人现在被他爹爹压下,小胸膛一挺,
【这么厉害的爹爹是谁的呀?念念哒!】
濮阳渊听到脑海里的心声面上威严的表情差点儿没维持住,点了点念念的额头,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搁哪儿学的,小嘴儿甜的呦,
稀罕着宝贝女儿也没忘往下首席面上一扫,果然见到出席宫宴的老大和老三面上的表情变化,
濮阳渊心里有了计较,又看向了下首一个个哭的老脸都不要的说要死谏的众人,
“诸位爱卿现在说说,这是不是我大齐的嫡公主?”
“是!是!”
“小殿下就是那九天凤鸟下凡,就是我大齐的金枝玉叶!”
“……”
看着一个两个的忙着表附和濮阳渊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了文官之首的沈丞相,
“沈卿门生遍布天下,说起来连朕也得尊一句老师,这些年朕听闻沈卿也是广结天下文人志士,朕信沈卿必不是那迂腐之人,沈卿以为呢?”
沈霖在听到濮阳渊这句话后,不知为何神情变了一瞬,接着身后的众文官就看见丞相俯身行了一礼,“臣沈霖,见过小殿下。”
众文官懵了瞬,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是丞相在前边儿担着他们才敢跟着站出来的,毕竟丞相还是帝师,陛下轻易不会如何,他们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哪里来的让陛下手下留情的情分啊?!
眼见濮阳渊的视线越过了丞相到了他们身上,众文官虽不解丞相为何变了主意,也只能跟着行礼,“臣等见过小殿下!”
他们惜命啊!
“念念,要不要叫起?”濮阳渊低头看着乖乖坐在他怀里的奶团子问道,
念念点了点头,努力想了想他爹爹方才的样子,小胸膛一挺,小下巴一抬,自觉很有气势,
“众卿平身!”萌哒哒的小奶音一出给濮阳渊稀罕的不行,
“不错,有朕的气势,”濮阳渊低声夸了一句,念念更是得意,小发冠上的流苏随着动作轻晃,衣袍上拿金线绣的凤凰似是也要被灵动的崽儿带的活过来一般。
在旁边目睹一切的即墨瑾默不作声的轻扫了眼念念,他今日倒是见到了狐假虎威的具象化……
解决了文官,武官大部分都是忠实的保皇党,濮阳渊把视线投向了仍旧跪着的最后一批人——以成贵妃的母家忠义侯府为首的勋贵,
“诸位爱卿,可还有何不满啊?”
忠义侯看周围只剩他们一支在反对,心里把那堆老狐狸骂了十万八千变,可看了看坐在濮阳渊下首的成贵妃又硬着头皮道,
“陛下,皇嗣一事事关重大,陛下可否要再细细查证一番?”
濮阳渊后宫升位本就困难,成贵妃进宫都不知多少年了,大皇子濮阳珩都十五了还是个贵妃,
若是今日陛下找的这个借口真的坐实,往后一个思念故人的借口下来,成贵妃今后别说皇后了,怕是皇贵妃也难!
“这就不劳忠义侯费心了,本国师看过了,小殿下是陛下血脉无疑,还是我大齐的福星!”
换了身国师官袍的司邵珊珊来迟,笑盈盈的看着忠义侯,“忠义侯有空操这些闲心倒不如先管管自己的后院儿?”
念念盯着司邵瞅了两眼才认出来,【是那个怪蜀黍哎……】
换了那身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衣裳,换上了国师的绣仙鹤白袍,可算有了点儿国师样子的司邵在众人见怪不怪的视线中到了自己的席位,
“忠义侯啊,你这里着实有点儿刺眼啊!”司邵点了点自己的头顶,焉儿坏的对忠义侯道。
“臣,不劳国师费心,”忠义侯恨得牙痒痒,还想争辩几句就听濮阳渊直接下旨道,“忠义侯治家不严,便先停朝吧,什么时候把忠义侯府那堆烂事儿解决好了,什么时候再议!”
“陛下怎能如此草率!”成贵妃终于坐不住了,怎么才算解决好?再议结果又是什么?陛下连个线都不给,若是一直说治不好,岂不是要一直停朝?!
“陛下,臣妾父亲做错了什么,竟引得陛下如此重罚?!”
濮阳渊看了眼终于忍不住离席的成贵妃,“你这个贵妃也是当的越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