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她第一次收下草莓护手霜时,就已经是他画框里,逃不掉的猎物。
5
办公桌的领地
玻璃隔断被移走的声响惊醒了绿萝叶片,阮棠看着自己的电脑主机被林砚之亲自抱进来,电源线在他手腕缠出漂亮的弧。
键盘要向右偏十五度。他跪在地毯上调整桌角,指尖划过她常用的草莓鼠标垫,这样转身时,刚好能看见我。
抬头时眼尾带笑,上周你替周明轩调表格,脖子转了三十七次呢。
透明文件架上突然多出个水晶笔筒,里面插着三支钢笔,笔帽上的L与R在阳光下交叠成心型。
林砚之替她摆正工牌,指腹碾过她锁骨下方的吊坠链：现在呼吸声都能听见,忽然凑近她耳边,棠棠敲键盘的声音,比钢琴协奏曲还好听。
市场部的实习生抱着文件夹进来时,绊到了桌底交缠的电源线。
林砚之眼尾微挑,却笑着替她捡起散落的资料：小姑娘手这么凉
指尖划过阮棠放在桌面的马克杯,我秘书的姜茶,向来是恒温55度。
实习生红着脸退出去,阮棠盯着自己杯壁上的烫金小字——砚之专属,和他办公桌上那只棠棠专用的骨瓷杯正好成对。
男人忽然转椅靠近,膝盖顶住她小腿：下午陪我见美国客户,指尖划过她手腕内侧的血管,他们总爱和漂亮秘书碰杯。
会议室里,金发总裁的视线在阮棠锁骨吊坠上停留三秒。
林砚之忽然按住她正在翻译的手,把薄荷糖塞进她嘴里：棠棠血糖低,转头时笑眼弯弯,史密斯先生要是不介意,我们边吃甜点边聊
银叉切开草莓塔的瞬间,他忽然握住她拿纸巾的手,用指腹擦净她唇角的奶油：上次在巴黎,声音轻得像棉花糖,你也是这样,把草莓籽粘在睫毛上。
蓝眼睛的总裁咳嗽一声,视线终于从她颈间移开。
下班时暴雨突至,林砚之把她的羊绒外套披在自己肩上,却将她拉进私人电梯：我的办公室有备用的。
指尖按在18楼的按键上,带了新的护发精油,要现在帮你涂吗
真皮沙发上,他掌心的精油混着体温渗进发梢,指尖忽然捏住她后颈：今天史密斯先生看你项链的眼神,喉结擦过她耳垂,像在看橱窗里的甜点。
忽然轻笑,不过没关系——指腹碾过她后颈新贴的蝴蝶形纹身贴,我的小草莓,标签早该换成‘非卖品’了。
窗外闪电照亮他半张脸,阮棠看见自己的倒影在他瞳孔里摇晃。
办公桌上的台灯还亮着,光线下她的新工位与他的大班台呈45度角,正如他说的,一抬头就能看见彼此。
明天把早餐换成草莓松饼吧林砚之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个丝绒盒,里面是枚刻着R的铂金戒指,上次在瑞士订的,指尖划过她无名指,比周明轩送你的生日钢笔,合手多了。
雨声渐歇时,他替她戴上戒指,低头咬住她指尖：现在连指纹都要沾着我的香水味了。
远处传来保安巡逻的脚步声,阮棠望着他西装内袋露出的半张纸条——是今天替美国客户翻译时,他随手画的简笔小草莓,旁边标着第102次收藏。
6快递盒的暗语
晨会结束时前台抱着纸箱进来,阮棠看见牛皮纸上印着南大校友总会,指尖刚碰到封口就被按住。
林砚之指甲划过快递单上的寄件人：谢明修
尾音上扬时撕开胶带,里面掉出本《蝴蝶标本图鉴》,扉页贴着张泛黄的合照——她大二时和学长在实验室的合影。
过期的东西该丢进碎纸机。
他笑着把书扔进回收箱,指腹碾过她手腕内侧的戒指印,上周帮谢学长改推荐信时,忽然凑近她耳边,你用的是我送的鸢尾花香水对吗
午休时茶水间飘着草莓蛋糕香,周明轩举着餐盒晃了晃：校友总会送的,说是你当年拿一等奖的课题纪念。
塑料刀叉刚碰到奶油就被抽走,林砚之叼着自己的银叉咬下整块草莓,唇角沾着糖霜却盯着她：谢明修现在还住麻省理工宿舍
忽然轻笑,我记得他实验室的玫瑰,总被你养得枯叶病。
蛋糕盒咔嗒扣紧,他指尖抹掉她唇角的奶油,掌心的戒指硌着她锁骨：下午陪我去珠宝展,声音甜得像融化的糖霜,要挑副配你新工位窗帘的耳环——
眼尾扫过周明轩僵硬的手指,淡粉色的,衬你替谢学长写推荐信时的腮红。
珠宝展的玻璃柜前,导购小姐捧着珍珠耳钉凑近：这款巴洛克珍珠——
她耳垂薄,适合水滴形碎钻。
林砚之忽然握住她手腕,让无名指的戒指在射灯下流转,就像三年前她在图书馆睡着时,指尖划过她眼下青黑,睫毛上沾的那滴雨水。
导购小姐的视线落在他西装内袋露出的照片角——正是从快递盒里抽出的那张,只不过谢明修的半边脸被裁成了碎片。
阮棠忽然想起今早整理他抽屉,看见标着情敌17号的密封袋里,躺着半支用剩的男士润唇膏。
傍晚回公司时,她的工位多了个玻璃罩标本盒,里面是只翅膀镶着金粉的蓝闪蝶。
林砚之替她插上刚拆封的草莓香薰,指尖划过标本盒底座的刻字：2023.11.5,谢明修发第一条校友群私信时。
砚之,她望着他替自己调电脑亮度的背影,谢学长只是——
嘘。
他忽然转身,指尖按住她唇瓣,无名指根的红痕还没消退,他寄的蝴蝶标本少了左前翅,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瓶,就像现在,倒出几滴透明液体在她指尖,你的草莓护手霜,只能用我调的配方。
夜色漫进落地窗时,阮棠看见他对着标本盒微笑,指尖轻轻摩挲蝴蝶断翅处。
电脑屏保忽然跳出提醒：2025.4.23,第103次收藏完成。
右下角的配图,是她刚才拆快递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形阴影。
打印机突然吐出张纸条,是林砚之刚发给财务的邮件：暂停对MIT分子实验室的所有赞助。
发件时间显示在她拆开快递的三十秒后,抄送栏里,谢明修的邮箱地址被标红加粗,像道永远不会愈合的划痕。
7生日宴的标本
玻璃花瓶里的小苍兰开得正好,阮棠盯着办公桌上突然出现的礼盒,缎带结上别着枚蝴蝶胸针——和谢明修实验室的标本编号一模一样。
谁送的
林砚之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指尖划过她后颈的纹身贴,蝴蝶翅膀的金粉,和我去年烧了的那只,倒是同款。
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垂,棠棠生日,该收我的礼物才对。
丝绒盒打开是串珍珠项链,每颗珠子都嵌着极小的碎钻,在灯光下拼成草莓轮廓。
他替她戴上时忽然轻笑：凌晨看见你给谢明修回邮件,指腹碾过她锁骨下方的吊坠,‘祝实验顺利’这种话,以后只准对我说。
生日宴的香槟塔在宴会厅中央折射彩虹,阮棠刚接过技术部同事的贺卡,手腕就被拽进温热掌心。
林砚之替她擦掉指尖的蛋糕屑,眼尾扫过贺卡上的卡通草莓：陈野画的忽然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西装口袋,里面有更立体的。
掌心触到金属质感的小盒子,打开是枚刻着R的袖扣,和他常用的那对L正好凑成闭环。
他忽然低头咬住她指尖：去年你生日在医院陪我吊水,声音混着香槟气泡,现在该换我,把你困在身边24小时了。
切蛋糕时闪光灯骤亮,阮棠看见镜头后周明轩举着包装精美的礼盒。
林砚之忽然握住她拿餐刀的手,刀刃在奶油上划出歪斜的线：周助理的礼物,舌尖舔过她唇角的草莓酱,不如当着大家的面拆开
粉色礼盒里躺着支钢笔,笔帽刻着生日快乐。
男人的笑意更深,指尖划过她无名指的戒指：巧了,我送的每支笔,忽然凑近镜头,都比别人的,多道防摔刻纹——眼尾扫过周明轩僵硬的指节,就像棠棠,只能握我的笔。
午夜钟声响起时,林砚之抱着她坐在办公室窗台,城市灯火在他镜片上碎成光斑。
他忽然翻开相册,停在她大学毕业照那页：谢明修站在你左边十厘米,指尖划过屏幕上的人影,现在,搂住她腰的手收紧,你连呼吸的频率,都和我同步了。
手机震动,是谢明修的消息：蝴蝶胸针收到了吗你大二救的那只——
发送键还没按,页面突然显示对方已拒收消息。
林砚之替她关掉手机,指腹摩挲着她新戴的珍珠项链：标本该放在玻璃罩里,忽然轻笑,就像我的小草莓,咬开她颈间的香膏贴纸,只能被我收藏。
月光漫过他办公桌上的新标本盒,里面是只完整的蓝闪蝶,
翅膀内侧用金粉写着2025.4.23。
阮棠忽然想起拆礼物时,他西装内袋露出的快递单——寄件人地址是MIT生物系标本室,签收人签名栏,赫然是他模仿的她的笔迹。
8旧物箱的裂痕
阮棠蹲在储物柜前,纸箱里掉出的泛黄笔记本上,贴着她大二和篮球队队长的合照。
指尖刚碰到边角,就被覆上温热的掌心。
林砚之捏着照片边角轻笑,指腹碾过她大学时的齐刘海：原来你喜欢投篮时会出汗的男生
忽然咬住她指尖,不过现在,舌尖舔过她指腹的倒刺,你袖口的汗渍,只能沾我的香水味。
笔记本里的便签纸被抽出,上面是篮球赛加油稿：13号学长扣篮时——
墨迹突然被红笔圈住,改成林砚之加班时领带松开的弧度更迷人。
他把钢笔塞进她口袋,笔帽上的R在阴影里泛着微光：旧记忆该翻新了,棠棠。
午休时茶水间传来易拉罐轻响,体育系毕业的新项目经理倚着门框：阮姐大学时校队啦啦队队长我存着你当年的加油视频——
话尾突然被吞进咖啡机的轰鸣,林砚之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指尖摩挲着她刚拆封的草莓巧克力：体育部的韧带损伤率,忽然转头笑眼弯弯,比我们熬夜改方案的颈椎劳损率还高呢。
巧克力包装纸嘶啦撕开,他把整块塞进她嘴里,指尖擦过她唇角时压低声音：视频链接我帮你‘修复’了,指腹碾过她后颈新纹的小草莓纹身,不过作为补偿——
忽然咬住她耳垂,今晚要陪我看《蝴蝶标本制作教程》到凌晨。
下班时储物柜多了个电子密码箱,阮棠输入他生日打开,里面整齐码着她所有旧物：褪色的加油手牌、泛黄的实验报告、甚至当年和谢明修合用的培养皿。
每件物品下都贴着标签：2019.10.12,第一次对棠棠心动日。
喜欢吗
林砚之从身后环住她,指尖划过培养皿上的编号,我把你大学四年,喉结擦过她锁骨吊坠,都做成了不会氧化的标本。
忽然轻笑,包括你替13号学长冰敷时,指腹按在她手腕静脉,这里跳动的频率。
夜色漫进办公室,他捧着新的标本盒放在她工位：刚做好的蓝喉蜂虎,玻璃罩上刻着她大学学号,和你毕业那天穿的学士服,一个颜色。
阮棠望着标本尾羽的金粉,忽然想起下午新经理收到的调岗通知——调去的城市,正是13号学长读研的地方。
打印机吐出张清单,是林砚之刚发给行政的：阮秘书所有社交账号,需绑定我的备用手机。
末尾附注：包括她忘了密码的大学论坛账号,2018年注册名‘小草莓要飞翔’。
标本盒的灯光映出他低头替她涂护手霜的模样,指尖在她掌心画着蝴蝶轮廓。
阮棠忽然意识到,从她在储物柜发现第一张被篡改的便签开始,就已经是他标本册里,被拔去翅膀却甘之如饴的蝴蝶——所有的过去,都在他温柔的掌控里,裂成了新的璀璨标本。
9
标本册的页码
深夜的台灯在皮质笔记本上投下菱形光斑,阮棠盯着2023.7.19那页——周明轩调岗审批单的扫描件旁,贴着她替对方改方案时咬过的笔帽照片。
醒了
林砚之披着浴袍从洗手间出来,发梢滴水在她锁骨吊坠上,在看我的收藏笔记
指尖划过情敌23号的标注,陈野的建模数据错误,忽然轻笑,其实是我黑进系统改的小数点。
笔记本被合上时带起风,吹乱她额发。他跪坐在地毯上,掌心托着她下巴：棠棠知道吗
舌尖舔过她唇峰,你每次替别人改方案时,指腹碾过她手腕内侧的戒指压痕,睫毛会在眼下投出蝴蝶影,让我想把那些人的视线都收进标本盒。
凌晨三点的打印机突然工作,阮棠看着吐出来的调岗通知——市场部新总监的任命书,签发人签名栏是他流畅的花体L。
他忽然从身后环住她,鼻尖蹭着她后颈：明天陪我去郊区庄园,声音甜得像融化的草莓酱,新到的蝴蝶标本需要鉴定。
庄园温室里弥漫着福尔马林气息,玻璃柜中陈列着二十七个标本盒,标签从2018.9.3
迎新晚会替她拿外套的学长到2025.4.20
茶水间借她纸巾的实习生。
阮棠盯着最新的2025.4.23号盒,里面是支断尖的钢笔——周明轩今天刚送她的生日礼物。
标本要去除瑕疵才完美。
林砚之替她戴上防化手套,指尖划过钢笔断裂处,就像你,忽然咬住她手套指尖,只能用我磨尖的笔尖。
温室顶部的玻璃突然传来雨声,他指着远处正在焚烧的纸箱,谢明修寄的第二只蝴蝶,眼尾上挑,翅膀太脏了。
返程车上,他忽然翻开笔记本新页,钢笔尖在2025.4.24处画下草莓轮廓：今晚要记录的是——
指尖划过她眼下青黑,棠棠在温室闻福尔马林时,喉结滚动,睫毛上沾的水珠,比钻石还亮。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行政发来的消息：阮秘书的考勤系统已同步林总监日程,加班时长不足时将自动触发补班提醒。
阮棠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路灯,忽然想起他办公椅抽屉里的标本册末页,画着只被金粉封在树脂里的小草莓,旁边标注：最终收藏,永不褪色。
真皮座椅传来轻微震动,林砚之忽然握住她手按在自己胸口,心跳声混着雨点击打车顶：明天把工位上的绿萝换成草莓盆栽吧,指尖划过她无名指戒指,这样,忽然轻笑,连光合作用,都要替我制造甜分。
温室的火光在他镜片上跳动,阮棠看着自己倒影里的标本盒标签,忽然明白每个日期背后,都是他精心设计的捕猎时刻。
当他低头替她系好安全带时,领带夹的碎钻划过她手腕,留下淡淡红痕——如同他在她人生每个节点,都刻下了专属的收藏印记。
10
标本室的倒影
凌晨的标本室亮着冷光,阮棠指尖划过玻璃柜上的新标签：2025.4.25
阮棠第一次对我撒谎。
透明树脂里封存着她今早扔进垃圾桶的、谢明修寄来的蝴蝶翅膀残片。
睡不着
林砚之的浴袍拖在花岗岩地面,指尖绕住她发尾,在看你自己的标本页
忽然轻笑,上周替陈野改模型时,指腹碾过她手腕内侧的防狼喷雾压痕,这里的血管跳动频率,比平时快了23次。
他忽然捧起最新的玻璃罩,里面是只翅膀嵌着碎钻的草莓晶蝴蝶,触须上系着她大学时的工牌绳：第108号收藏,鼻尖蹭过她耳垂,棠棠发现我黑进她云盘时,舌尖舔过她后颈的冷汗,睫毛抖得像要振翅逃跑。
打印机在角落吐出实验报告,阮棠看着血清样本分析上的检测结果——她每天喝的姜茶里,竟含有微量的蝴蝶兰提取物。
林砚之忽然从身后环住她,掌心按在她小腹：别害怕,声音甜得像凝固的糖霜,只是让你的体温,永远记得我的掌心温度。
标本室的暗门突然滑开,金属架上整齐码着上百个密封袋,标签从2018.10.5
她第一次穿白衬衫到2025.4.24
她删掉的与谢明修的聊天记录。
阮棠盯着自己用过的每支口红、每根头发,喉间泛起福尔马林的苦味。
喜欢吗
林砚之替她戴上镶着标本室钥匙的项链,这里的每样东西,指尖划过她唇峰,都在证明,忽然咬住她舌尖,你早就被我收藏进灵魂的标本册。
血腥味混着草莓香在齿间蔓延,他指腹碾过她无名指的戒指,连指纹都拓在我的私人印章上了。
窗外传来野猫撕心裂肺的叫,阮棠望着玻璃倒影里交叠的身影——他的手扣在她腰后,像在固定标本的展翅角度。
当他低头替她系好实验服时,领带夹的碎钻划过她锁骨,留下比以往更深的红痕,如同标本盒上永不褪色的标签。
打印机再次响动,这次是移民局的加急文件。
林砚之笑着将她的手按在签名栏：下周去瑞士,指尖划过永久监护人的条款,那里的实验室,眼尾扫过标本室的监控探头,能把蝴蝶标本封存在零下196度——
忽然轻笑,就像把我的小草莓,永远冻在说爱我的瞬间。
标本室的灯突然熄灭,只有他瞳孔里的微光在晃动。
阮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标本液的气泡响,忽然想起他办公桌上那幅《草莓与蝴蝶》的落款日期——正是她大学开学的第一天。
原来从相遇的第一秒起,她就已是他精心设计的、逃不出玻璃罩的标本。
11永冻室的蝴蝶
瑞士雪山的阳光刺透实验室百叶窗,阮棠盯着不锈钢操作台上的真空罐,罐身刻着R.T
2025,和林砚之新纹的手腕纹身一模一样。
冷吗
他贴着她后颈轻笑,白大褂下的体温透过亚麻布料,零下196度的液氮,指尖划过她手腕静脉,能让蝴蝶翅膀的金粉永远不褪色。
忽然咬住她耳垂,就像你说‘砚之最好’时,睫毛投在我手背上的影。
不锈钢托盘上摆着十二支玻璃安瓿,标签从2018.9.12
第一次帮她捡钢笔到2025.4.25
她在标本室发抖的瞳孔。
阮棠看着他用移液枪提取她的血清,白手套指尖沾着淡金色液体,像在收集某种珍稀标本的体液。
别躲,他忽然转身捧住她脸,鼻尖蹭着她眉心,上次在巴黎,拇指碾过她眼下青黑,你替卖花少年解围时,喉结滚动,我就想把这种温柔,指腹划过她唇峰,封进永冻层。
实验室广播突然响起,是移民局的催办通知。
林砚之笑着将她按在观察窗前,玻璃倒影里他的手正扣住她腰后蝴蝶形的胎记：下午去签字吧,舌尖舔过她颈间的标本室钥匙链,监护人条款里,眼尾扫过远处的液氮储罐,允许我替你决定所有‘收藏方式’。
真空罐的阀门咔嗒打开,他忽然取出枚银质蝴蝶发卡——正是她十八岁丢在图书馆的那只。
找到时齿梳断了三根,指尖抚过修复处的碎钻,现在用你的血清粘合,忽然轻笑,比任何标本胶都牢固。
阮棠望着操作台上的显微镜,载玻片中央封存着她今早掉落的睫毛,旁边标注第109次心跳捕获。
当他替她戴上恒温手套时,袖口露出的新纹身蜿蜒至肘弯,正是她大学时画在草稿本上的草莓藤蔓。
晚上吃草莓芝士蛋糕吧
他忽然从冷藏柜取出个水晶盒,里面是用她头发编织的蝴蝶标本,触须缀着她历年收集的碎钻,瑞士的糖霜,指腹碾过她唇角,能让回忆,忽然咬住她指尖,甜得像被液氮冻住的初吻。
永冻室的警报突然响起,林砚之笑着关掉闪烁的红灯：别怕,只是备用电源启动,指尖划过她手腕的防狼喷雾印记,就像无论你逃到哪,喉结擦过她锁骨吊坠,我的收藏册,眼尾上挑,永远留着空白页等你。
窗外的雪片扑在玻璃上,阮棠看着他在实验记录簿上写下永久封存程序启动,落款时间精确到她此刻的心跳频率。
不锈钢操作台上,那支刻着R的钢笔正在融化的冰块旁泛着冷光——和他替她签移民文件时用的,是同一支。
12
签字页的折角
移民局的胡桃木桌面映着鎏金钢笔尖,阮棠盯着永久监护人条款的末行,发现医疗决策权后多了行小字：允许采集所有生物标本。
笔握得太紧了。
林砚之忽然覆住她手,指尖揉开她蜷曲的指节,瑞士的实验室,喉结擦过她耳尖,连梦境都会用荧光剂标记——忽然轻笑,就像你昨夜说‘别离开’时,睫毛抖落的泪珠。
钢笔尖在羊皮纸上划出歪斜的线,她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的标本册,新页贴着今早采集的指腹皮纹,标签写着第110次专属印记。
窗外的雪山反光刺得人眼花,她忽然想起标本室暗格里的DNA图谱,螺旋结构旁标着与蓝闪蝶基因融合度87%。
签完去挑婚纱吧他替她擦掉鼻尖的细汗,指尖在她后腰蝴蝶胎记上画圈,裙摆要缝三千颗碎钻,眼尾扫过她颤抖的手腕,像把你大学时偷看过的每颗星星,都钉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指纹仪突然发出蜂鸣,阮棠看着自己的指腹按在电子屏上,旁边弹出的备注栏写着生物标本采集权限永久开放。
他忽然咬住她指尖,血腥味混着钢笔墨水在齿间蔓延：棠棠知道吗
声音轻得像标本液的气泡,你第一次在茶水间对我笑时,指腹碾过她无名指的戒指,我就申请了你的生物样本所有权。
走廊传来皮鞋声,她瞥见玻璃门外站着的谢明修——捧着个盖着黑布的标本盒,正是昨夜被他烧掉的那只蓝闪蝶。
林砚之的指尖骤然收紧,在她腕骨上掐出红痕：看来,喉结滚动,该让永冻室的液氮,眼尾掠过谢明修震惊的脸,提前迎接不速之客了。
钢笔突然从手中滑落,阮棠望着滚向谢明修的笔尖,发现笔帽内侧刻着行极小的字：2018.9.1
新生报道日,她撞翻我的蝴蝶标本盒。
记忆突然翻涌——那个雨天,她曾在学长的实验室看见过相同的碎钻蝴蝶,而眼前的男人,正是当年戴着口罩的实验室管理员。
砚之,她忽然抬头,望着他镜片后骤缩的瞳孔,你收藏的,指尖划过他手腕的草莓纹身,从来不是蝴蝶,喉间泛起福尔马林的苦味,是那年被我救活的、翅膀残缺的蓝喉蜂虎。
签字页的纸角被他捏出褶皱,林砚之忽然笑了,指尖抚过她唇峰：终于想起来了
从西装内袋掏出褪了色的学生证,照片上的少年颈间,戴着和她现在同款的草莓吊坠,七年前的生物系实验室,舌尖舔过她震惊的眼角,你救的那只雏鸟,指腹碾过她后颈的胎记,现在,要把它的小饲养员,忽然咬住她耳垂,封进永不融化的标本盒了。
移民局的钟声响起时,谢明修的标本盒砰地摔在地上,露出里面完好无损的蓝闪蝶——翅膀内侧用金粉写着她的生日。
林砚之笑着按响呼叫铃,指尖在她脊柱上画着标本封存的步骤：别怕,声音甜得像凝固的糖霜,这次,眼尾扫过涌来的保安,我们会被封在同个玻璃罩里,指腹划过她签字页的名字,永远,不会有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