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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止步。”
林小凡的手搭在刀柄上。
那人眉头一紧，上下打量着林小凡，怒声质问：
“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我们还不能杀回去？你是什么人？凭什么阻拦我等杀敌！”
话语声很大。
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他很想把事情闹大。
篝火照耀下，两人的目光对上。
林小凡那对冷静的眸子，不由的令他心头狂颤。
对方似乎一眼便能看穿他的一切。
冷静！
不要漏破绽。
“你们是细作。”
林小凡语气平淡，却是令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紧。
这城内真的有细作？
可是，这个带着獠牙面具之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两人前前后后只说了两句话，压根也没什么破绽吧。
“你凭啥说人家是细作，我看他挺正常的。”
“就是啊，你这么说，不是寒了我们这些想要杀敌之人的心吗？”
“我看你带着个面具，才像个细作呢。”
“你说人家是细作，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人群中有几人冷声质问。
那被逮住之人眼神一凝，怒道：
“谁特么是细作，你才是细作。我们两兄弟是土生土长的刘家村人，是来杀敌的！”
“你他妈快给老子让开，老子要上去杀敌！别挡着老子！”
官员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
“这位……兄台，不如你让一下吧，我看这两兄弟挺正常的。”
“蹭！”
林小凡毫不犹豫的拔刀。
刀光划破夜色的宁静。
突然的攻击，令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除了面前这两人。
两人神情大变，一人后退一步，一人抬刀抵挡。
刀光碰撞，林小凡欺身压进，两人则是被震得虎口发麻，后退数步。
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林小凡的大刀再次杀出。
他出招看似平平无奇，可每一刀的角度都十分刁钻，又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这两人也不是吃醋的，眨眼之间，就过了十余招。
三人的大刀又一次撞到一起，随即都后退了数倍。
“快上啊！你们见哪个农民有这武艺？”
林小凡叫醒了看热闹的众人。
他刚才并未出全力，就是想试探一下这两人的实力。
倘若他们真是农民，那多半会被林小凡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到，根本来不及反抗。
林小凡也会及时收力，避免伤了他们。
但这两人，竟然撑过十几招，明显是经过专业训练。
得出两人的身份后，林小凡也不再收力。
浑身内力迸发，刀锋刺破空气，呼呼作响。
大刀之下，一颗脑袋倒飞出去。
“呀！”
李大牛提着砍刀也冲了上来。
“吗的，真晦气！”
剩下一个细作也知完全暴露，抬手与李大牛对了一招。
李大牛被震得后退四五步，手中大刀差点脱手而出。
这一刹那，他的胸膛也完全暴露大刀下。
“换一个也不亏！”
那细作想着，上前一步，就要斩杀李大牛。
“嗖！”
一根冷箭从阴影中射出，杀向那名细作。
是暗处的李狗出手了。
可他却预判错了细作的移动速度，箭锋与细作的脖子擦肩而过，没有命中。
死亡的大刀越来越近，李大牛心中大急，偏偏他的身形完全失去平衡，根本做不出有效的额反抗和反击。
在来之前，他脑海中已经演变过上千次上阵杀敌的画面。
别人怎么出招，他怎么回击，他都有想过。
但真正打起来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会胡乱砍。
要死在这了么？
林小凡的大刀突然横在他面前，刀锋碰撞的声音震的他耳膜发聋。
林小凡胳膊发力，直接将刺客击退四五步，欺身上前，又是一刀，将其斩杀。
战斗结束。
两名训练有素的细作，在他手中也撑不过二十招。
是力量、内力的压制，也是战斗技巧、临场判断的碾压。
李大牛咽了口唾沫，背后已被冷汗打湿。
刚才，他距离死亡只差一步。
只要林小凡动作慢半拍，只要那刀锋再往前一些，他现在最少都是重伤……
这一刻，他明白了战场的残酷。
也明白了林小凡那句，你这样上去，是会死的。
幻想与现实，终究是有很大的差距。
“没受伤吧？”
林小凡将李大牛扶起。
“没有。”李大牛连连摇头。
“还要继续么？”林小凡又问道。
李大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心跳缓和一些。
“继续！”
他斩钉截铁的答道。
恐惧，是人类的本能。
勇气，是人类的赞歌！
“好！”
林小凡捡起地上敌人的刀，递给李大牛。
“你那把太沉了，这把更适合你。”
李大牛不会用刀。
对于初学者来说，还是轻一些的更好用。
“爹，你没伤着吧？”
李狗冲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李大牛，心头充满自责。
刚刚那关键一箭，他竟然射空了。
这个距离，他本是百发百中的。
可那个细作提刀砍向他爹的时候，他手抖了。
他害怕失误，越是害怕，就越是手抖。
最后竟然歪了一分。
若不是林小凡及时出手，爹已经命丧黄泉了。
“哈哈，我这老骨头，能有啥事。方凡，说起来，你这刀法是真牛啊！我一招都扛不住的对手，你三两下都能杀死。”
李大牛大笑，又有些腼腆地说道：
“我想求您个事，您能不能……”
“等会再聊。”
林小凡打断了李大牛。
他目光如鹰，扫过赶来帮忙的诸多百姓。
刚刚有几人不分青红皂白，帮两名细作说话。
这些人，很可能都是细作。
至于他是如何判断出两个细作的，其实很简单。
杀过人的、和没杀过人的，眼神、气质都有很大的区别。
那两个细作身上，都背了几条人命，却说自己是土生土长的农民。
其次，刘家村这个凭证，也很可疑。
那两个血棠来刺杀他的刺客，进城所用的凭证，也是刘家村的。
苏正查出来后，便悄悄将这事告诉了林小凡。
“刘家村……”
林小凡默念这名字，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
血棠刺客是江家放进来的，也就是说，这刘家村里正暗地里是江家的人。
那这些细作……
多半也是那江家之人放进来的！
这可是通敌的大罪。
这江辞舟，胆子是真肥啊！
“康兄……你认不认识刘家村的人。”
林小凡声音压的很低。
“巧了，我手底下就有个刘家村的。”
“能把他叫过来么？”
“我去看看。”
康小安去城墙上喊人，林小凡又把领头官员叫来：
“你查看一下他们的凭证，记下所有刘家村的。”
场面再次僵持下来。
警铃声猛地大作，战鼓如雷声般振响，彻底打破了黑暗的宁静。
战斗打响了！
林小凡转头望去，火光冲天，照亮了城墙底下。
看来苏正按他说的做了。
接下来，只需等康小安将人喊来，就能解决掉这里的细作。
没过多久，喊杀声越来越近。
抬头看去，城墙上已经展开了白刃战。
这群红头军，这么快就攻上了城墙？
林小凡心头一震。
他似乎太低估这支军队的战力了！
叛军能和大乾战斗这么久，其军队战力不可小觑。
而这红头军又是其最精锐的军队，说每个人都能以一当十也不过分。
尽管两边人数相差不多，尽管守城占尽优势，但这一战依旧难打。
不过这些，他都管不了。
他现在要做的，是清理细作。
“快去城墙上帮忙！”
上面响起一声声叫喊，守城门的士兵开始往城墙上去。
反正他们也没多少攻城器械，这城门压根就不用守。
“回来！”
林小凡脸色瞬间难看。
但他的声音被喊杀声盖过，并未落到那群士兵的耳中。
要出事了！
往左右看去。
康小安被派了出去，他身边只有李大牛、李狗这两个算不上士兵的帮手。
至于那群衙役和官员，刀都没有带。
“嗖！嗖！”
两道冷箭从左右两方钻出，分别指向他和李狗。
林小凡察觉到危机，条件反射般挥出一刀，斩断一根箭，而他的身子跃起，挡在了李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