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废妃娇养小书生后,暴君疯了 > 第13章  不重要了
    \"你在怕朕?\"他低笑一声,却是试探地问。

    桑余的确害怕。

    没有人不害怕帝王的杀伐和暴戾。

    她低着头,说:“帝王之威,臣妾惶恐。”

    话音一落,门外闪过一道惊雷。

    看来要下雨了。

    祁蘅的眸色一暗,冷笑了笑。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她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你以前,从来不怕我。”

    桑余皱眉,不知道这是不是祁蘅在试探她。

    他说过,他不喜欢别人提起从前。

    “从前也是怕的,只是……是陛下让奴婢忘了从前的一切,奴婢不敢有违圣意。”

    “你……”

    祁蘅语塞。

    罢了。

    总之药已经送到了,某些人的痕迹也已经烧干净了,祁蘅不想费神再跟她计较这些。

    想起了什么,祁蘅从怀中取出那块玉佩:“这个,你收好。”

    桑余看着那枚熟悉的玉佩,心头一阵刺痛。

    他怎么又带回来了?

    他没有把这个赠给陆莹吗?

    \"臣妾……臣妾不敢。\"她后退一步,\"此物贵重,还是陛下保管为好。\"

    祁蘅的眼神骤然变冷:\"朕让你拿着,你敢抗旨?\"

    “陛下,我以为,那日……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这句话像刀子,不动声色地扎进祁蘅心里。

    说得清楚?

    不明不白的要把当初的玉佩还给他,这只能说明,她不要他了。

    所以呢?

    就这么快,这么迫不及待的和沈康见面。

    什么送药,都是荒谬的借口。

    桑余以前杀了那么多人,怎么会突然对一个奴才这么上心?说她归隐了?良心发现了?一个手上沾满血的棋子,哪里来的仁慈心?

    他仿佛确定了心里的某种猜想,眉头轻挑,自嘲地笑了笑。

    祁蘅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来。

    不该拿着玉佩来碰壁。

    祁蘅转身就要走。

    桑余终于松了口气一般,恭敬道:“雨天湿滑,陛下路上当心。”

    祁蘅的指尖刚触到殿门,一道惨白的闪电突然劈开夜幕,照亮桑余青砖上的单薄身影。

    她垂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像枝头将折未折的梨花。

    \"你就这么急着赶朕走?\"他的声音混着雷声滚过来。

    桑余的睫毛颤了颤,依旧保持着恭送的姿势:\"臣妾不敢。\"

    雨点开始噼里啪啦砸在窗纸上。

    祁蘅又转回身,玄色龙纹靴往前了一步。

    他伸手,捏住桑余下巴,强迫她抬头。

    桑余眼角下有一颗泪痣,要凑近才更会觉得明显。

    以前他一心谋政,又和桑余一起长大,竟然从没有注意到,她长得其实很好看。

    \"你看着朕。\"

    他指尖摩挲桑余眼下的泪痣,\"告诉朕,是不是……\"

    \"陛下!\"殿外突然传来苏德全焦急的声音,\"陆贵妃心悸发作,太医说……\"

    祁蘅明显感觉掌下的肌肤绷紧了。

    桑余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提醒道:\"陛下,您真的该走了。\"

    这句话成了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祁蘅猛地将人拽起,桑余踉跄着撞进他怀里。

    祁蘅盯着她的唇,她这张嘴,曾经怎样笨拙地回应过他的吻,现在却只会说剜心刺骨的话。

    那个吻……

    是,那一次她中毒昏迷。

    他主动吻的她,偷偷的,小心翼翼的。

    她不记得,所以他……便藏下了这件事。

    可是现在,她是他的妃子。

    \"朕偏不走。\"

    祁蘅声音低得可怕,手指插进她发间,\"桑余,这个宫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你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心思!\"

    桑余惊愕地睁眼看他,这个绝对害怕的表情取悦了祁蘅。

    他低头咬住她耳垂,满意地听到抽气声:\"他来找你了,是不是?药也是他送来的,对不对?他还给了你什么,乖姊姊,告诉我。\"

    桑余大祁蘅两岁,祁蘅幼时就是叫她姊姊。

    可是如今,他们地位天差地别,这个称呼让桑余觉得——耻辱。

    他却一边说,手一边揉着桑余的脖颈。

    “陛下,您……您冷静一些!”

    可话未说完,桑余就被按倒在案几上,笔墨纸砚哗啦啦扫落在地。

    她的后腰撞在坚硬的红木边角,疼得眼前发黑。

    祁蘅的吻落下来,那是一种带着血腥气的撕咬。

    “陛下\"她偏头躲开,声音发抖,”别让我恨您……\"

    \"为什么要恨我?你是我的妃子!我为什么不可以?\"

    他一把扯开她素白的中衣。

    但是祁蘅的动作却突然僵住了。

    大片狰狞的烧伤疤痕猝不及防暴露在空气中,皮肉像融化的蜡般扭曲着,从锁骨一直蔓延到心口。

    桑余清楚地看见他瞳孔骤缩,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和当年大皇子看见她烧伤时,那种混合着厌恶与嫌弃的表情一模一样。

    她心疼得有些厉害,快直不起腰了。

    烛光下,那些蜿蜒的疤痕像蜈蚣般爬满她半边身子,最严重的一处横贯锁骨。

    祁蘅的指尖无意识抽搐了一下。

    “脏了陛下的眼,臣妾知错……”桑余逃过一劫一般,急忙拉拢衣襟,声音哽咽,手指抖得系不上带子。

    一件尚带体温的大氅突然罩下来。祁蘅已经退到三步开外,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袍。“伤没好全,就别四处乱跑。”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刚才的疯狂只是幻觉。

    现在,他连余光都没再给她。

    雨落下来了。

    很大,那架势仿佛能淹没这个皇宫。

    桑余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比一声迟缓。

    她看着祁蘅头也不回地走进雨幕,玄色衣袍渐渐被雨水晕成一片浓墨,融化在宫墙深深的阴影里。

    \"起驾——\"苏德全尖细的嗓音刺破雨幕。

    下雨了。

    上一次这般大的雨,是他决定谋反的那天。

    她在王府,就站在雨里等着他,直到他一身的血,混着雨水回来,满身杀伐。

    有人递给祁蘅一件大氅,当时他亲手为她系上了,还说说什么来着?啊,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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