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浑身一僵，像被电击了一般，整个人都绷直了！
“你骗人！”
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几乎是立刻就要挣扎起来。
“不骗你。”
刘国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压抑的恳求。
他的手并没有用力，只是虚虚地搭着。
而赵芳哪里知道，男人说的“不动你”，往往指的是不做什么过分的事，而不是真的像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赵芳咬着唇，身体僵硬，不敢反抗得太激烈，只能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抗拒。
可她的沉默，在刘国军看来，却像是无声的默许。
他等了一会儿，见赵芳没有更激烈的反应，胆子便大了起来。
那只搭在她腰上的手开始不满足于现状，缓缓地收紧，将她柔软的腰肢揽住。
同时，他的身体也无声无息地贴了上来。
“国军！你……你说了不动的！”
赵芳终于忍不住，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我就抱抱，就抱抱……”
刘国军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强硬地，却又带着笨拙的温柔，慢慢地将她紧绷的身体扳了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赵芳被迫转过身，对上他那双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的眸子。
那里面翻涌着浓烈的情感，是她从未见过的炽热和委屈？
“赵芳。”
刘国军看着她惊惶的脸，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洋洋出生，你就没让我碰过你了……一次都没有……”
赵芳闻言，身体猛地一颤，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沉默了，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
是啊，自从生了洋洋，她因为害怕，因为身体不适，也因为对他那粗鲁行为的厌恶，一直都在拒绝他。
算起来，确实很久很久了。
刘国军心里则在为自己暗暗哀嚎。
他没说出口的是，何止是洋洋出生后？
算上前世浑浑噩噩的那些年，他已经，已经十几年没碰过她了！
这种如同苦行僧般的日子，对于一个血气方刚，而且食髓知味的男人来说，简直是地狱般的煎熬！
重活一世，他每天看着媳妇近在咫尺却不能碰，早就快憋疯了！
赵芳的沉默，给了刘国军莫大的勇气。
他小心翼翼地低下头，试探性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这一次，不同于刚才的急切，他的吻带着一种温柔。
赵芳的身体依然有些僵硬，但紧握的拳头却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了。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渐渐交融在一起，越来越急促。
炕上的空间仿佛被无限压缩。
刘国军的手不再安分，开始在她身上游走。
赵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改变。
以前的他，在这种事上总是急躁而粗鲁，只顾着自己发泄，很少顾及她的感受。
可今晚，他却像变了个人，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
也许是夜色太温柔，她没有再推拒，身体慢慢软化在他的怀抱里。
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
这一晚上的刘国军，给赵芳的感觉跟以前截然不同。
他很轻，很柔，不再是那个只顾着自己横冲直撞的男人，反而时时刻刻都在留意着她的反应，顾着她的心思。
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让赵芳有些恍惚，甚至生出一种错觉，身边的男人是另一个人。
而她当然不知道，此刻刘国军的心里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刘国军确实是想对媳妇好，但也存着一点私心——只有让媳妇舒服了，觉得这事儿不再是受罪，他以后……
才能有更多、更好的机会啊！
为了自己未来的“性福”，这点耐心和温柔算什么？
想到这里，刘国军甚至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觉得自己真是太他娘的机智了！
翌日。
刘国军比往常醒得早了半个钟头，他侧躺着，胳膊还有点麻。
昨晚折腾得不轻，但说实话可能是激动的，一点都不困。
刘国军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害怕惊动了旁边的人。
赵芳蜷缩在床的角落里，被子堪堪盖到腰间，露出光洁的后背。
微弱的光线下，能隐约看到几道淡淡的红痕，那是昨晚他一时情急，搂得太紧留下的印子。
刘国军看着那几道痕迹，嘴角却忍不住咧开，露出一口白牙，嘿嘿傻笑了两声。
这感觉，真他娘的好。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动作放得极缓。
终于刘国军摸索着穿上昨晚随手扔在床尾的衬衫和裤子，又套上鞋，这才往外走。
院子里凉飕飕的。
刘国军先是走到灶房，熟练地拿起暖水瓶，兑了点凉水，试了试温度，刚刚好，不烫嘴。
然后他从墙角的柜子里翻出奶粉罐子，舀了两勺奶粉放到了碗里，晃匀了。
端着温热的奶瓶，他轻步走到儿子刘洋睡觉的小房间。
果然，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睁着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房顶，小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哭闹。
刘国军心里一软，走过去，用极低的声音哄道。
“洋洋醒啦？饿不饿？爹给你冲了奶，咱们出去喝，不吵娘睡觉，好不好？”
小家伙听懂了，咿呀了一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
刘国军小心翼翼地把儿子从简陋的小床上抱起来，穿好衣服，确保他不会着凉，这才抱着他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的板凳坐好。
院子里，只有偶尔几声鸡鸣狗叫。
刘国军把奶嘴塞进儿子嘴里，看着他满足地嘬着，心里头很是舒坦。
喂完了奶，他又把儿子竖着抱起来轻轻拍了拍嗝，这才把他放在铺了软垫的凳子上，让他自己蹬着腿玩。
刘国军自己则站起身，目光扫过院子，落在了墙角处。
那里放着两双沾满了泥巴的鞋子，一双是他的，一双是赵芳的。
昨天两人去地里忙活了一下午，回来累得够呛，昨天赵芳随手洗了衣服，鞋子就随手扔在那儿了。
搁在以前，这活儿肯定是赵芳的，但现在……
刘国军撇了撇嘴，走过去，拎起两双鞋，又从灶房拎了桶水，找了个破刷子，蹲在院子角落里就开始刷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