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山里头听着格外清楚。
周大山那条腿看着就不对劲,弯得吓人,疼得他眼前都黑了。
他想叫唤,可嗓子眼像堵了东西,就剩下嗬嗬声。
他倒在地上,瞅着葛文军那张没啥表情的脸,心里头是真怕了。
眼前这人,根本不是以前那个软蛋!
这是从鬼门关爬回来的索命鬼!
葛文军压根没多看地上抽抽的周大山。
他扭头走向那个刀疤脸。
刀疤脸手腕断了,刚又挨了狠的一脚,趴地上哼唧,眼睛倒是还睁着。
葛文军走过去,一脚踩住刀疤脸没断的那只手。
稍微使了点劲,骨头响了,刀疤脸的哼唧立马变成了尖叫。
“谁让你来的?”
葛文军声音冷的掉冰渣子。
刀疤脸满脑袋都是汗,嘴唇直抖,还想撑着。
“有种你就弄死我……”
葛文军没接话,脚底下又加了点劲。
咔吧。
骨头又碎了。
刀疤脸另一只手腕子,也让他给踩断了!
啊!!!
惨叫声在林子里炸开,刀疤脸疼得快背过气去了。
四条腿断了三条,他现在彻底完了。
“我再问一遍,谁让你来的?喷子是哪儿来的?”
葛文军的耐心快没了。
刀疤脸看着葛文军那双死人一样的眼睛,彻底服软了。
这人真不是吓唬,是真的会下死手!
“是周大山!是他找我来的!”
“喷子…是我道上买的…花了大价钱……”
刀疤脸话都说不利索了,眼泪鼻涕淌了一脸。
“他给你多少钱,让你来弄死我?”
葛文军接着问。
“他…他说干完了,给我三十块…还…还说你媳妇……”
刀疤脸说半截,说不下去了。
他瞅见葛文军眼神变了。
那眼神里头跟烧着黑火似的,又冷又狠,像是要毁了一切。
“他还说我媳妇啥了?”
葛文军说话声很轻,跟贴着耳朵说似的。
刀疤脸吓得浑身哆嗦,比刚才断手断脚都害怕。
“没…没啥……他就是顺嘴瞎说……说嫂子长得俊……”
刀疤脸知道自己说漏嘴了,玩命想往回圆。
葛文军慢慢站直了。
他不再看刀疤脸,扭头瞅着趴地上,抱着断腿哼唧的周大山。
周大山也听见刀疤脸的话了,再瞅见葛文军看他的眼神,吓得魂都快飞了。
“葛文军!你听我说!我没那意思!我就是……”
他想爬起来,可腿断了,疼得他根本动不了。
葛文军一步步走到他跟前,低头瞅着他。
“周大山,你惹谁都行,不该把心思动到我媳妇身上。”
他说话声很稳,可那股寒意让周大山骨头缝都冷了。
周大山真切地闻到了死味。
他知道,葛文军是真想弄死他!
“饶命!文军!葛大爷!我错了!我真错了!”
“我不该找人搞你!我不该嘴欠!求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我再也不敢了!我滚出村子!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周大山鼻涕眼泪横流,像条赖皮狗趴地上磕头。
他现在啥脸面啥硬气都不要了,就想活命。
葛文军没表情地瞅着他。
饶了他?
放了这条疯狗?
等他好了伤,弄来更厉害的家伙,或者用更毒的法子来害人?
葛文军不敢赌。
清兰和娃,是他这辈子决不能丢的。
谁敢碰她们,谁就得死,必须死透了。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葛文军抬起脚,对着周大山那条好胳膊,使劲踩了下去!
又是一声骨头断了的脆响!
周大山发出不像人的惨叫,疼得直接昏死过去。
葛文军脸上一点变化没有,转身走向掉地上的土喷子。
这玩意儿,威胁太大。
必须处理好。
他捡起喷子,仔细瞅了瞅。
做工很糙,但路子简单,火药、引线、铁砂……
这东西要是真打中了,人肯定完了。
他又把刀疤脸掉的火药包和铁砂袋都捡起来。
这些东西,留着可能有别的用处,但绝不能让周大山这样的人再拿到手。
干完这些,他才走向绑周二狗和那混子的地方。
两人绑树上,嘴里塞着布,看见葛文军过来,吓得直哆嗦。
特别是刚才听见周大山和刀疤脸那惨叫声。
他们俩都快吓破胆了。
葛文军扯掉他们嘴里的布。
两人立马哭着喊起来。
“文军哥!饶命啊!我们真是被逼的!”
“全是周大山!是他逼我们来的!不赖我们啊!”
周二狗更是把头往树上撞。
“文军哥!看在我哥都那样了,你就放了我吧!”
“我以后给你当狗!你让我干啥我干啥!”
葛文军冷冷地瞅着他们。
“被逼的?”
“周大山拿刀架你们脖子上了?”
“你们跟过来,还不是想看热闹,想捡便宜?”
“现在知道怕了?”
两人被问得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求饶。
葛文军心里清楚,这两个怂货就是跟屁虫,没啥脑子。
留着他们,可能还有点用。
起码能传个话,震住村里那些心思活泛的人。
让他们知道,他葛文军现在啥手段。
“想活?”
两人跟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葛文军找了根结实的藤条。
“你俩,互相给我抽。”
“啥时候抽得我看着行了,啥时候算完。”
周二狗和那混子都傻眼了。
互相抽?
“不动手?”葛文军眼神冷了,“那我替你们抽。”
他晃了晃手里的藤条,带着风声。
周二狗和那混子吓得一哆嗦,赶紧捡起地上的藤条。
瞅着对方,俩人眼里都是害怕,下不去手。
但葛文军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刮着他们。
周二狗咬着牙先抽了那混子一下。
那混子疼得嗷一嗓子,也抡起藤条使劲抽向周二狗。
啪!啪!啪!
藤条抽肉上的声音,在林子里响着。
两人开始还不敢下死手,可葛文军那眼神让他们不敢偷懒。
慢慢地,他们都下了狠手,抽得对方身上一道道血印子,哭爹喊娘。
他们都明白,只有让对方更惨,自己才能好过点。
葛文军就冷眼看着,脸上一点多余表情都没有。
一直到两人都抽得没啥力气了,浑身是伤,瘫地上爬不起来。
他才走过去,踢了踢周二狗。
“记住今天这滋味了?”
周二狗疼得直抽气,连连点头。
“记…记住了……再也不敢了……”
“滚回去跟村里那些长舌头的说说。”
“谁再敢背后算计我葛文军,或者对我媳妇乱放屁。”
“下场,比你们今天惨十倍!”
他又看向那个混子。
“你也是,听明白了?”
两人哪敢说不明白,趴地上拼命磕头。
葛文军解开他们脚上的绳子。
“把你们大哥,还有那个外地佬,抬走。”
“找个没人知道的犄角旮旯埋了,或者扔哪个山沟里,随你们便。”
“要是让我知道他们还活着,或者这事传出去半点风声。”
“你们俩,还有你们全家老小,都准备好给他们垫背!”
他这话里的杀气,让周二狗和那混子心都凉透了。
埋了?扔山沟?这是让他们去毁尸灭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