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秦云让周苍把消息散出去的当天下午,秦云跟夏云舒刚用完膳。
几道身穿紫袍子的人影却是径直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鹰钩鼻,眼神阴翳的老者,此人正是秦云便宜老子任命的顾命大臣首辅顾惟庸。
“陛下,老臣听闻您不仅白日宣淫,甚至杀了于虎,囚禁韩王,不知可有此事?”
听着对方兴师问罪的话,秦云不由皱了皱眉。
“孙相何出此言?”
“难道有人逼宫,朕不该杀?”
“是否该杀,自有国法定夺,韩王可是皇族,此事陛下当交由宗正处置。”
孙惟庸态度强硬,脸上全是对秦云的不屑。
“倒是陛下,无凭无据擅杀大臣,残害皇族!”
“老臣受太上皇嘱托,摄政辅国,陛下若不知悔改,那臣便只有请祖宗家法了。”
“另外,臣也想看看,到底哪家女子,不知廉耻,胆敢蛊惑君王,白日宣淫!”
说着,他抬脚便往黄色帷幔走。
“孙惟庸!”
见到这一幕,秦云脸色阴沉到极点。
“今日你敢掀帘子,必死!”
听到秦云这话,孙惟庸等人缓缓转身,脸上甚至带上了几分讥笑。
“陛下这是威胁老臣?”
“别演了,朕知道你手里有父皇留下的后手!”
秦云索性摊牌。
“那陛下还敢威胁老臣?”孙惟庸满是沟壑的老脸,瞬间露出一抹得意和戏谑。
“不是威胁,而是打赌。”秦云继续道。
“赌?”
“陛下倒是有闲情雅致,可老夫政务繁忙,没这功夫。”
孙惟庸掸了掸自己袖子,压根不想接茬。
“那要是朕拿老五的命,跟你赌呢?”
听到秦云这话,后者抬起的手,瞬间僵在半空。
可随后又故作轻松道。
“韩王的命,与老夫何干?”
“陛下想杀便杀!”
“届时,自有宗正处置。”
说着,他又将手伸向帷幔缝隙。
“老五若死。”
“十六卫必反!”
“京都想守住很难。”
“没了那些杀胚保护,孙相想安然无恙,怕是没那么容易!”
听到秦云这话,孙惟庸的脸色是一阵阴晴不定,犹豫半晌,才放下手,回过头,“不知陛下,想
跟老臣赌什么?”
“三日内,朕若能平息右卫哗变,你交出手里东西,朕放了老五。”
“若陛下不能平息哗变呢?”孙惟庸捋了捋胡子继续问。
“那朕便下诏退位,皇位拱手相送。”
“好,不过老臣有个要求。”
听到秦云愿意用皇位做赌,几个老家伙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窃喜。
“孙相请说。”
“老臣怕陛下耍诈,韩王那儿,必需有人盯着。”
“准。”
秦云满口答应。
“那三日后,臣便拭目以待。”
说完,他冲秦云拱拱手,便带人扬长而去。
“陛下,您不该答应的。”见几人走了,周苍脸色难看,言辞间尽是懊恼。
“怕什么,朕自有分寸。”
“对了,刚刚忘了问了,咱们宫里的禁军还有多少?”
金吾卫虽有一万,但秦珏没死,这帮人随时都可能反水。
秦云并不打算直接接手。
“有近两万!”
“陛下可是想?”周苍以为秦云打算先下手为首,当即眼神狠厉,做了个枭首的动作。
“不急。”
“孙惟庸毕竟是辅政大臣,直接杀,名不正言不顺!”
“陛下,陪都怕是要失守,您不可在这些小事上耗费时日。”
听秦云又有安排,周苍顿时有些急了。
他现在算是把宝都押在秦云身上了,秦云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周家满门绝对万劫不复。
“老周,你慌什么?”
“朕现在做的事,就是为了挽救我大乾!”
“对了,周杰放出来没,朕有事要他去做。”
“是,臣,这就让人去叫他。”
秦云当然知道这家伙担心什么。
可打仗不仅仅要有人,粮草辎重什么的都很重要。
没银子,谁给你卖命。
后者将信将疑出了大殿。
秦云这么安排自然不是随随便便想当然。
而是想到了当年李自成攻打京都,崇祯为了筹措军饷也是管大臣一家一家借银子。
可最终筹到的不过二十万两。
甚至那些家伙为了保住官位开门迎贼。
最后崇祯落了个煤山上吊。
而他们自己也在李自成的严刑拷打之下交出了七千万两银子。
这个数字秦云觉得夸张,但几百万两,这帮人还是拿得出来的。
与其便宜金狗,还不如他主动当个抄家皇帝。
“你还是太冲动了。”
明黄帷幔里,缓过神来的夏云舒脸上,既有几分感动,又有几分无奈。
“冲动,朕可不这么觉得。”
“说起来,朕还得多谢五皇兄,给朕送的这份大礼呢!”秦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知道右卫一共多少人吗,一人的粮饷又是多少吗?”
“没有几十万两银子根本拿不下来!”
“而且欠饷的可不仅仅只有右卫,一旦你厚此薄彼,军中必然哗变,这是个必死的局!”
“更何况孙惟庸还是内阁首辅,百官之首。”
“他发话,没人会站你这边。”
“我那边最多也只能给你凑个几万两。”
夏云舒皱眉道。
听她这么说,秦云倒有些意外。
毕竟之前,这女人可是让人勒死过他。
“朕以为你会趁机落井下石!”
“我倒是想,可就像你说的,你是皇帝,直接跟你合作,比将他人扶上皇位要容易。”
“而且我帮你,也是有条件的。”
听到这话,秦云这才觉得正常。
“你的条件,我答应。”
“你就不问问是什么?”这下倒轮到夏云舒诧异了。
“没这个必要!”
“孙惟庸既然来了!”
“他的人现在肯定就在外边等着。”
“等着咱们漏马脚!”
秦云可不信孙惟庸这老狐狸会那么简简单单就离开。
只怕已经布好陷阱,等着自己往里跳呢。
不过,他这么干,也想看看夏云舒背后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这你不必担心。”
“哀家自有办法!”夏云舒微微一笑转身上了龙塌。
秦云刚问问,这妞儿是不是打算跟自己交流交流感情。
可掀开帷幔,里面空无一人。
他又找了几圈,还是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