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大乾皇帝寝宫外僻静处,一身披玄甲的侍卫单膝跪地。
在他面前是位身穿白色宫装的美妇。
“确定咽气了?”美妇眼神微眯,玉手拂过鬓发,白色宫装在月色映衬下格外明艳。
“卑职亲手勒的,足足等了一刻。”侍卫声音越说越低,“只是玉玺……没找到……”
“废物!”
后者脸色骤冷,金线长裙扫过青石长阶,发出沙沙声。
两人肆无忌惮交谈着,寝宫内,明黄帷幔无风自动,一人蓦然坐起。
“我没死?”
浑身湿透的秦云猛吸了口气。
他记得自己受军部指派去捣毁一个间谍组织,结果那是个陷阱,他直接被炸弹炸上了天。
可一觉醒来,自己不仅穿越了,还穿在了个被人勒死的傀儡皇帝身上。
前任皇帝,为躲避敌国大举进攻,早早便禅让了皇位,带着嫔妃、大臣直接南迁。
独留一帮反骨仔守城,美其名曰祖宗基业不可废弃。
可不少人心底都在盘算等贼兵一到立马出城投降。
自己的这颗人头,就是他们的投名状。
下毒、软禁、监视,甚至每日只有泔水下肚。
也难怪前身会死。
就算不被勒,就这么折腾,也活不了多久。
自己如今穿越,就算有满脑子想法。
也无济于事。
毕竟三十天后,金人十万大军就会兵临城下。
“毁灭吧!”
生无可恋的秦云直接用被子蒙住脸。
穿越就穿越吧,偏偏穿成了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帝。
混得都不如宫里有权势的太监,想想都憋屈。
“张落,你随哀家进去!”
“其余人守住门口,有人胆敢擅闯,格杀勿论!”就这时,帷幔外突然传来嘎吱推门声和女人说话
声。
那声音,秦云这辈子都忘不了。
原身之所以被软禁,被灌泔水,甚至被勒死,全拜声音主人所赐。
而她正是当朝皇太妃夏云舒。
不仅是先帝心尖宠,更是雍王秦铮的生母。
这人多半怕自己没死透,过来补刀。
等自己死了,她就可以拥立自己亲儿子上位。
想到这儿,秦云眼神微冷,姿势也调整到最佳状态。
他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坐以待毙。
只是门外还有一帮禁军,目前最好的方案就是先干掉一个,再挟持另一个。
“派人去通知铮儿了吗?”
帷幔外,夏云舒似是想到什么,不由问。
“派了,殿下说,此事不宜宣扬,免得有人怀疑到他头上,还让娘娘您拿到东西就赶紧出宫,去
福华寺暂避风头,起码也得两日后,才能回来。”侍卫答。
“老五、老七那边呢?”
“娘娘放心,已让人绊住。”
“这事办得利索,等铮儿继位,哀家自有封赏!”
“谢娘娘!”
“行了,别磨蹭,把尸体弄下来,哀家亲自找找玉玺在不在龙塌上。”
“是!”
随着帷幔被挑起。
龙塌上秦云深吸口气,肌肉也在瞬间绷紧。
“等等!”也就在张落刚打算撩起最后一层蚊帐,夏云舒却是皱眉喊停。
“娘娘,可还有吩咐?”前者扭头躬身。
“待会儿将他阉了,那东西丢出去喂狗。”
“这?”后者迟疑。
“弑君都干了!”
“怕什么?”
“谁让这家伙自不量力胆敢染指皇位,还想迎娶护国将军府的千金。”
“他该死。”
夏云舒满脸嘲弄道。
然而不等她说完,一张翻着白眼吐着舌头死气沉沉的脸,陡然从帷幔里探出。
那恐怖画面,吓得她一声惊呼,瞬间跌坐在地。
侍卫也被她的反应惊得一愣,慌忙间手按刀柄,刚欲回头。
噗呲!
一根发簪却是精准扎他脖颈上,温热鲜血瞬间飞溅在帷幔后那张阴冷脸庞上。
“你……”侍卫满脸错愕。
他不明白一个死人为何会突然暴起,可须臾间,脖颈上,又挨了两下。
“快,来……”
刺鼻的血腥,四溅的鲜血,终于让夏云舒反应过来,刚要喊。
秦云那双血污大手已然死死摁她嘴上。
“敢喊,弄死你!”
那如刀眼神,瞬间惊得夏云舒双腿发软,只敢点头。
见状,秦云熟练拔下发簪,扯过床上白绫,将她手脚捆了个结实,堵上嘴。
这才瘫坐床边大口大口喘起粗气。
刚刚情形太险了。
要不是先刺激了下夏云舒,又从背后偷袭,鹿死谁手还未必可知。
毕竟那种情况下,这家伙都能抽出一小段刀。
身手反应已经算顶尖。
若是正面硬刚,结果真不好说。
一想到这样的人,外面还有一群,秦云就头大。
可若就此放过夏云舒。
自己依旧得死。
最好能找个把柄,让她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对自己动手。
想到这儿,他眼珠子一转,就开始扒地上护卫的衣服。
此时,夏云舒也是吐掉了塞在嘴里的破布条子。
“秦云,不想死,你就赶紧放了哀家!”
“别吵!”
“再吵把你衣服也扒了!”秦云虎目一瞪,低声威胁道。
“你敢!”夏云舒立马扭着身子挣扎起来。
边挣扎还边威胁。
“现在只要哀家一喊,外面几百禁军就会立刻冲进来,将你乱刀砍死!”
“你赶紧放了哀家。”
“是吗?”
秦云讥诮着一扯白绫,后者立马趔趄摔到地上。
“你!”
夏云舒疼得皱起柳眉。
她没想到秦云居然不怕她。
“别你我我,有种直接叫人!”
横了女人两眼,秦云继续手里动作。
“你不怕?”夏云舒蹙眉,倒有些看不懂了。
“怕?”
“朕为什么要怕?”
“这里是朕寝宫!”
“皇太妃衣衫不整出现在这儿,地上还有个没穿衣服的侍卫。”
“朕大可以说,你与侍卫私通,朕顾及皇家颜面,杀掉一人。”
“你猜,老五跟老七会怎么想,那些顾命大臣会怎么想?”
秦云眉头一挑,满脸戏谑。
“你胡说!哀家没有!”
“再说,就凭你的一面之词,他们怎么可能相信。”夏云舒眼神闪烁,明显就有点不自信。
“不相信?”
“这好办,朕去将他们请来,亲眼见证。”
见夏云舒开始慌,秦云心下大定,忽悠得更起劲了。
“你!”夏云舒气急。
也就在这时,大殿外突然响起一阵骚乱。
“韩王殿下,你不能进。”
“陛下已经歇息!”
门外禁军大声呵斥道。
“放屁,本王要见自己兄弟,还需尔等首肯不成?”
“让开,不然宰了尔等猪狗!”
听到外面的动静,一抹冷笑陡然自秦云脸上划过。
“还真是朕的挚爱亲朋,一个一个都巴不得朕早点死!”
他也不扒侍卫衣服了,而是朝夏云舒走过去。
“你,你想干什么?”见秦云眸子里满是癫狂,夏云舒声音都有些发颤。
“当然是开门,请五哥进来看戏!”
“这么出好戏,少了观众怎么能行?”
“不过,演戏之前,朕得替太妃装扮,装扮!”
“说起来,这出戏,还是太妃先挑起来的。”
秦云笑的肆意,蹲在地上双手用力直接扯开了夏云舒那身华贵宫装。
又准备去扯她裙子。
“别!”
“秦云,我们有话好说!”夏云舒明显慌了神。
“有话好说?”
“看到这印子没?”秦云扯开衣领指了指自己脖子,眼里满是愤恨。
“是你让人勒的!”
“还有地上这泔水桶!”
“是你每天要太监朝朕嘴里灌的!”
“朕不吃,你就让人打到朕吃!”
“刚刚朕要是死了,还要被你给阉了,死无全尸!”
“既然这样,那你就人尽可夫地去死吧。”
说着,秦云满脸狰狞掐上她脖子,手掌如同铁钳一点点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