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一头雾水，接过合同仔细浏览，脸色立刻难看起来：“总裁，太太说的是对的。可是我们审核的版本明明是写了即日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
许华菱冷眼扫过脸色苍白的于特助，最后落在褚浩宇脸上：“褚先生，现在信了吗？”
褚浩宇的脸色从阴沉变成尴尬：“简直胡闹！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存心让我误会你！”
要不是为了离婚协议，许华菱是一秒钟也不想看见褚浩宇。
不论好坏都要找她的不是，她是上辈子挖了他祖坟不成？
“我学了什么没必要告诉你。我只是来签离婚协议的！”
许华菱冷冷看他一眼，又看向蓦然瞪大眼睛的于特助。
“你看什么看？什么人都敢上来栽赃陷害，你这种没长眼睛的东西当三儿都当不明白。听着，我不要的东西也轮不到你捡，人家正经青梅叶蓁蓁都还没排上呢。”
褚浩宇像是被叶蓁蓁三个字喊回了神，又有点恼：“关蓁蓁什么事！她都还记得劝我别冲动，你倒是好，以为自己长本事，就有资格胡闹了吗？”
说完摆摆手：“我现在很忙，没时间管你。你肯为了我这么用心，也算是你将功补过。医院的事儿我不跟你计较了，你赶紧回去！”
原来人气到无语的时候，是真的想笑啊。
许华菱冷笑一声，刚要骂他两句，就听见高跟鞋清脆急促的敲击声跑向这里。
“浩宇哥，不好了！华菱她出事了！”
叶蓁蓁一出现，许华菱就忍不住磨了磨牙。
这女人怎么阴魂不散的，就不能等她安静离了婚再来打小报告吗？
“啊，华菱你也在这儿，是来跟浩宇哥道歉的吗？可你这次真的是太”
许华菱没心情看她演戏，白她一眼冷声打断：“我来离婚的！”
叶蓁蓁顿时眼睛一亮，像是生怕她反悔似的重复一遍：“离婚？华菱，虽然相片的事儿影响不好，但你也不要总是提离婚，这样草率让浩宇哥多伤心啊。”
许华菱心里一万句吐槽，刚想张嘴怼她一句，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目的。
她本来就是要离婚的，要是叶蓁蓁成功让褚浩宇一怒之下签了字，还省了她不少功夫呢。
她抿了抿嘴忍住没说话，褚浩宇可忍不了：“什么照片？许华菱你又惹了什么事？”
叶蓁蓁赶忙把手机拿给他看，瞟向许华菱的目光里隐约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许华菱根本没心情理她，一眼看见离婚律师从电梯上来，一面跟他们打招呼，一面随手推开会议室的门。
“我惹什么事都跟你没关系，你赶紧签字！”
她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重新惹起了褚浩宇的火气，跟过来一脚踹在会议室的门上。
“许华菱，你什么态度！你……”
叶蓁蓁像个挂件似的挽着他的胳膊跟过来，娇声娇气的劝。
“浩宇哥，华菱她肯定知道错了……”
“你们俩都给我闭嘴！”
许华菱真是被他们俩给气出了真火，不自觉就带出了之前做总裁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架势。
“想卿卿我我滚出去玩儿！离婚协议，现在给我马上签字！”
许华菱怒意直冲头顶，眉眼冷冽扫过两人，叶蓁蓁和褚浩宇，一个惊吓一个愣神儿，居然破天荒的都没接话。
会议室安静了片刻，褚浩宇仿佛刚刚回神儿，看许华菱的眼神幽暗，也不知道又在心里转什么念头。
许华菱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字一句斩钉截铁：“签字！你聋了还是哑了？”
褚浩宇这一次倒是没斥责她，意味不明的深深看她一眼之后，才对叶蓁蓁摆了摆手。
“蓁蓁，你先出去，照片的事儿，我要好好问问她。”
许华菱有些意外。
这还是头一次，叶蓁蓁告状，她没有第一时间就被定罪。
叶蓁蓁大概也觉得意外，眼中慌乱一闪而过，又温柔拉住褚浩宇的胳膊：“那好，我先出去。浩宇哥，你答应我不要太生气，华菱她一定也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
“华菱，我陪你在这儿吧……”生怕许华菱吃亏而跟进来的秦悦，一脸担心的拉拉她的衣袖。
“不用。”
许华菱安抚拍了拍秦悦的手，对她莞尔一笑，又冷冷看向褚浩宇：“不过是签个字。”
人都走没了，会议室只剩下许华菱褚浩宇以及摊开的两份离婚协议。
许华菱昨天已经把律师发来的文件都仔细斟酌过了，这会儿一目十行的看完，确定跟昨晚内容一样，提笔干脆的签了名字。
正抬头要看看褚浩宇的情况，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自己旁边，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一向阴沉的脸色，这会儿竟还带着点儿浅淡到几乎看不出来的笑意。
许华菱瞬间戒备起来，不自觉的挺直了脊背。
“看我干嘛？你签好了没有？”
褚浩宇盯着她的目光微微动了动，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你还是头一次这么生气。”
许华菱愣了愣，一时不知道他说得是什么意思。
褚浩宇似乎也并没有想听她说的意思，停顿了片刻，又自顾自开口：“你生气的时候就让我想起来，当年刚见你的时候。嚯，人人说许家的小公主，说一不二，脾气娇纵，真是名不虚传。”
许华菱蹙眉看他一眼：“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
她话说得又冷又硬，褚浩宇却格外好脾气起来：“好了，我知道你这一次，的确算是受委屈了。你肯为了我下苦功学东西，为了蓁蓁吃醋发脾气，不过是让我在意你，我都知道。”
“今晚我不去老宅，你早点儿回去等我。”
褚浩宇边说边拿出手机，吩咐人去压照片热度。
“照片的事儿，我不问了，我知道你没胆子做出格的事儿，肯定是为了气我又搞出来的把戏。”
“不过……”
他戏谑的声音略略压低：“你倒是知道我最喜欢看什么。”
许华菱听懂了他得意思，顿时觉得恶心透了。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跟他退开几步距离。
“褚浩宇，你真是病得不轻。我只是来离婚的，赶紧签字，我没时间跟你耽误。”
“这就恼羞成怒了？”
褚浩宇拿着离婚协议嗤笑一声，眼睛却仍旧直勾勾的盯在许华菱身上，目光肆意游走。
“签字！你看我干什么！”
许华菱厌恶皱眉，褚浩宇把玩着手机，蓦然勾唇一笑。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蓁蓁刚回国那几天，你特别乖，让怎么做就怎么做，还真挺让人上瘾的。”
他拿着离婚协议靠近许华菱，指了指上面的条款：“你看看这是怎么算的？我不同意。”
许华菱现在只想赶紧签字，听他说有问题，立刻去看具体内容。
只是刚低头还没等仔细看，腰间忽然被人一把搂住，接着耳边也传来湿热气息。
“你学坏了，许华菱，那照片拍得还真够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