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秘书很多年没见过生气生得那么明显的傅晏安了。
他之前在生气上面都是很内敛的人,很少喜怒于色。
傅晏安忍着脾气把电话回拨过去,发现徐秘书的号被池念给拉黑了。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直接把徐秘书的手机扔在墙上摔了个稀巴烂。
徐秘书看着自己近乎肢解的手机,心里滴血,他们傅总之前也没有扔手机的嗜好啊,他都没有准备备用机
傅晏安不知道一夜之间池念发什么神经,突然和换了一个人一样,他自己那点子倔脾气又上来了。
心里恶狠狠地暗下决心,咱们就看谁拧得过谁。
当天晚上,他就去醉人间找楚泽意了。
听说今晚上傅少还接着来,包厢里比平时要热闹,平日里外面想巴结傅晏安但是没机会的都指着这个局子呢。
可惜今晚傅少情绪不高,他脾气怪,现在心情不好,除了楚泽意没人敢靠近。
傅少把酒杯里的酒喝完就伸手叫傍边的头牌倒,眼神却一点都不肯施舍给她。
“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最近咱们事办得不是挺顺的吗?”
事是指架空傅尚荣那事儿。楚泽意也有参与。
傅晏安没说话,总不能叫他说,他今天心情不好是因为那个他看不上的池念吧?
楚泽意是个情圣,他懂女人更懂为情所难的男人。
傅晏安这别扭样,他一眼通透。
心里又觉得有几分稀奇,楚泽意心里估摸着给她下套的女人就是他的好嫂嫂。
至亲至疏是夫妻说的就是他们夫妻俩。
涉及嫂嫂的事情楚不好开口,但提两嘴白月光还是可以的。
“江淮月最近怎么了,我看总是找你,是瑞士有什么麻烦了吗?”
昨天晚上傅晏安在这儿玩,他听到两个人打电话了。
提到白月光傅晏安人说话语气都软了下来,“没麻烦,就是最近忙,没办法去看她,有点委屈。”
楚泽意斟酌了下还是说了件事:“最近有个兄弟刚从瑞士回来,说是看到她和一个男的呆在一起。”
这话已经是被润色过的了,原话是看到江淮月和一个男的搂在一起。
不知道真假,但是还是很有必要叫傅晏安知道一下,这年头男人最恨的就是做冤大头,更何况是傅晏安这种天之骄子。
傅晏安不以为意,“同学吧,别叫他们乱传,再叫我听到打烂他的嘴。”
楚泽意没说话,可心里还是觉得蹊跷,江淮月是因为傅晏安结婚去的国外,在她出国之前都是在一个圈子里混的,那兄弟说得斩钉截铁,按道理说不会认错。
之前江淮月在国内的时候,经常有人‘骚扰她’,傅晏安为此帮她收拾了不少人,后来次数多了,楚泽意也觉得邪门,专门把人找来过。
那人被打得脸肿得像猪头,口水都管不住,但还是跪在地上哭着说是江淮月先勾引他的。
这话任谁听了都是无稽之谈,人家一个千金大小姐勾引你个街边男模?
但楚泽意还是信了三分,他觉得那只是江淮月勾引傅晏安的一种手段,但这两年他渐渐不这么觉得了。
万一,万一她就是在这事上有瘾呢?
今天不止两个人有心事,沈芷柔也有。
她一直觉得傅晏安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他从来不会占自己身上便宜,他这种位置的人还愿意给予她个嫣红之地的人尊重,这里面的分量只有她自己知道。
有时候她恍然觉得自己对他也是特别的。
他从来不点别人,很多坏脾气也只有她能哄好。
她从来没有奢求过成为傅晏安的妻子或者成为他心尖尖上的人,她只想拥有他一下。
哪怕是一夜情,哪怕是片刻的欢愉,可是傅晏安从来没有碰过她。
如今他嘴里挂念着都是另一个女人,她实在做不到不伤心。
傅晏安本来是不想回家的,他心里还是憋着气,可坐上车司机问他,要去哪里,他茫然了。
想了想还是回去了,那可是他家,他躲什么。
自己打开门,家里漆黑一片,没有一盏灯,沙发上也没有人。
傅晏安走上卧室,他心里几乎笃定池念在卧室,他带着该好好收拾收拾她的想法推开了卧室门。
可打开卧室灯,床铺平整到一丝褶皱都没有,没人。
别说现在没人了,这间卧室都没有人气,像是今天都没进人。
她人呢?
傅晏安掏出电话给池念打电话,电话打了很久都没有通,傅晏安就一直打。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点怕,他怕池念出事。
电话打了快半个小时,电话才通,池念模糊迷瞪的声音传出来,“喂?”
傅晏安被气笑了,他大晚上紧张了半天给她打电话合着人家在睡大觉。
“你人呢?”
池念没注意到来电是谁,她没有给傅晏安备注,虽然摸不到头脑还是老实回答,“我在家呢啊。”
“哪呢?你在哪间睡的呢?”
这个家里最不缺钱,其次就是房间。
池念这下彻底醒了,看了眼电话号码。
噢,原来是她讨厌的前夫啊。
女人的分手,不需要另一半同意。
池念换了语气,最官方的口吻给他下离婚通知书:“我从那个家搬走了,你把离婚协议签了后咱俩就去办离婚证。”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毫不拖泥带水。
整整一晚上,傅晏安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在乎池念,可既然不在乎又何必睡不着。
折腾了一个晚上,傅晏安给了自己一个理由。
他就是想睡她了。
早上去公司的时候,傅晏安眼下重重的黑眼圈,盖都盖不住。
他打定了主意要晾着池念两天。
其实他是知道的,知道池念喜欢他,知道池念的弱小,知道她的胆量和勇气。
更知道她舍不得自己。
昨天晚上上赶着找她,现在想来简直是个耻辱。
就这样过去了三天,傅晏安既没有找人去找池念,也没有回家。
对他来说,在这个城市找池念简直易如反掌,可他偏偏不。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徐秘书闯了进来,连门也没有顾得敲。后面紧跟着的许久不露面的池念。
更准确一点地说,徐秘书是被逼进来的,他没拦住池念。
她今天是来辞职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