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三的夜晚,河湾村格外安静,偶尔有零星的鞭炮声从远处传来,提醒着年节还未过去。
陈十雨蹲在爷爷的老衣柜前,将最后一件毛衣塞进背包。明天就要回京市了,她只告诉了罗爷爷一家,不想惊动其他乡亲,六年前乡亲们站在路口送别的场景,至今想起仍让她鼻酸。
衣柜最底层垫着张泛黄的报纸,边缘已经卷曲。陈十雨正准备合上柜门,忽然注意到报纸一角微微翘起,下面似乎藏着什么。她轻轻掀开报纸,一个红色小布包静静躺在角落,上面落满了灰尘。
这是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布包,分量很轻,捏起来里面似乎是个小物件。
布包用红线缠着,打了个死结。陈十雨找了把剪刀,屏住呼吸剪开红线。一块残缺的白玉玉坠滑落到她掌心,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的呼吸瞬间停滞。
这是她从小戴在脖子上的玉坠,上面原本刻着有字。当年出事那天晚上玉坠磕在石头上碎成两半,刻着字的那半已经不见了。
她以为爷爷早就把碎玉扔了,没想到竟然被仔细收在这里,用红布包着,藏在最隐秘的角落。
玉坠断裂的边缘已经变得光滑,像是被人经常摩挲。陈十雨的指尖轻轻抚着玉坠,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这是她被收养前,身上唯一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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