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雨眉头紧皱，拿着护理包就往床边走去。
一走近，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嶙峋的老太太，掀开被子一看，下身只穿着尿不湿，黄色的粪便已经多到溢出来了，身下床单也是湿答答一片。
陈十雨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她什么都没说，快速的清理起来。
清理了老太太身上的屎尿，一翻身就看到她后背和屁股上大片大片的褥疮，格外严重。
陈十雨费力抱起她放到一旁轮椅上，随后快速更换床上用品。全部弄好后，又去厕所接了一盆热水替老太太擦洗。
全程只有她在弄，而老太太的家人都在客厅看电视、聊天，对她不闻不问。
擦洗完，又帮她擦了药后，才抱回床上让她休息，见她嘴唇发干，还小心翼翼给她喂了水。
老太太抓住她的手，陈十雨低头一看，老太太手指甲，脚趾甲都格外长，看样子许久未修剪过了。
老太太说不出话，只是嚅嚅嘴无声说了句“谢谢。”
这一刻，陈十雨心情十分复杂，她轻轻摇摇头，小声说：“不客气。”
喂完水，她又从包里找出指甲剪给她剪了手指甲和脚趾甲。
临走前，陈十雨替她掖了掖被子：“奶奶再见。”
老太太眼含泪水看着她，陈十雨不忍再看，转身离开。
走出房间后，她告诉雇主老太太褥疮的情况，谁知道没人理会，她也帮不了什么，刚走到门口，就被中年女人叫住。
“你把门口那些床单尿不湿垃圾带走扔了。”
陈十雨看了眼门口那堆东西，是刚刚换下来的床单和尿不湿，连垃圾袋都没套一个，就那么包裹着丢在门口。
“好。”陈十雨从包里找了个袋子出来把东西塞进袋子里。
临走前还听见中年女人去了老太太房里骂她，陈十雨走到门口顺手关上了门。
看着手里那袋垃圾，她脑海里只想起一句话：人不孝其亲，不如草与木。
白天的活忙完了，陈十雨在路边买了个三块钱的饼直奔蓝屿。
蓝屿七点开始营业，清洁工五点到，提前打扫卫生。陈十雨到的时候已经四点半了，她坐在休息室先把饼给吃了。
五点一到，领班先召集所有清洁工开了个简短的会议，主要就是嘱咐大家工作得细心，打扫一定得干净。
陈十雨和另外两个大姐刘姐、梁姐这周负责打扫工作，趁还没营业，他们分配好包间后就去检查哪里没有打扫好，在客人进来前必须干净整洁。
陈十雨检查好自己负责的三间包厢后，客人陆续都来了，她就站在门口守着。
她今天负责的三间包厢都是年轻客人，点了许多酒，包厢里格外吵闹，幸好隔音效果好，关上门也听不太见了。
一整晚她都穿梭在包厢间，一会儿打扫卫生，一会儿帮客人跑腿。
九点多，她所负责的其中一个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