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时霸凌过我的霸凌女成了我未婚夫的官宣女友。
官宣那天,他向我承诺:“等我整蛊她一百次替你出气,我就接你回国结婚。
”可整蛊游戏结束那天,他将我晾在民政局,却把进了精神病院的她接回家。
事后,他云淡风轻地吩咐我:“芳菲比较敏感,以后你先自称是住家保姆。
”“她现在爱做噩梦,睡觉要我陪着,你以后就住在客卧吧。
”认识我的人都笑出了声,等着看我发疯撕破脸的好戏。
我却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甚至亲手教她做张砚溪最爱吃的菜。
男人知道后,冷笑开口:“你也就这点价值了。
”半年之期一到,我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走向大门。
简芳菲依偎在他怀里劝我留下,张砚溪也甩出一张银行卡。
“八百万,留下来照顾芳菲。
”我没接,他不知道,这次我真的要离开他了。
1“钱不够可以再加,你不能走。
”对上我发红的眼,张砚溪慌忙回避,自顾自地说:“芳菲又怀孕了,以后一日三餐不能重样,不能有生食。
”男人的话引得我发笑。
曾经我被简芳菲强制注射大量激素,导致生殖系统功能障碍。
是他红着眼睛承诺,要让简芳菲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我早就不信了。
只记得上一次简芳菲因为我递错药流产,我被扒光衣服关进停尸间八个小时,出现严重的低温症。
见我不回话只顾着走,张砚溪破天荒地试图挽留我。
“你吃不惯清淡,等芳菲吃完后,我可以陪你出去吃。
”男人话音刚落,怀中的简芳菲突然蜷起身子扒住他。
“砚溪哥哥,肚子痛……”张砚溪神色顿时慌乱,将简芳菲打横抱起。
厉声命令我叫家庭医生。
我听话地拨通电话,趁着他照顾简芳菲,转身想走,张砚溪却扣住我的手腕厉声呵斥:“芳菲都这样了你还想着离开,你怎么这么恶毒?”我恶毒?我被气笑。
“我恶毒就不会帮她叫医生了。
”接下来却被他拉扯跪到地上。
“道歉!”膝盖重重砸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脚腕也扭转成诡异的角度。
我没吭声。
“要不是你作,闹着离家,芳菲怎么会肚子痛?难道不该道歉?”我深呼吸一口气,想到在国外等我跟进项目的人,还是低下了头。
“对不起……”面不改色地将脚腕掰正,我轻声询问:“这下我可以走了吗?”盯着我高高肿起的脚腕,他一把将我摔到沙发上。
“脚都肿了还要作。
如果不是你,芳菲也不会变成精神病,你装成这幅恶心样又有什么用?”家庭医生很快到了,安抚好简芳菲,医生才一脸怜悯地过来看我的脚。
“韧带差不多全裂了,不要受力,少走动,小心成骨折,我给你开……”“唔……”简芳菲像是掐着时间呻吟一声。
张砚溪顿时暴怒,指着医生怒骂:“孕妇还没治好,管她干什么!崴一下而已又不会死。
芳菲出了问题你怎么担责?”简芳菲缠上张砚溪的腰,“哥哥我想喝水。
”张砚溪环顾一圈,抓起医疗箱里的剪刀向我掷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给芳菲接水?”我擦了擦从额角流到眼皮的血,一瘸一拐地走了。
简芳菲喝了水,甜甜睡下,张砚溪才像施舍般开口:“你自己也把伤口处理一下吧,免得等芳菲醒来,吓到她。
”转身时才发现,我已经用纱布包扎好了。
酒精,冰块,纱布,这些东西我每天都备着,还要常常补货。
他的眼神明显一愣。
“明天带你去祛疤,不会让你破相的。
”我敷衍道谢。
回到房间,我给那人发去消息。
2“再等我几天,等我把这边的事处理完。
”他却急得给我打电话:“不是说好半年就回吗?你后悔了?”“没有,只是有点麻烦,还需要一点时间。
”“老师的推荐信差不多到了,你注意查收,去分公司挂个名。
”半夜,我被胸闷心悸折磨得醒过来。
顺势去床头柜拿药,一口吞下。
但是症状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发严重。
恶心,前脑钝痛,接踵而来,曾被暂时遗忘的痛苦记忆通通绕在我的脑中。
让我忍不住抓住身边的一切利器,狠狠地刮破自己的皮肉。
彻夜未眠,天微微亮的时候我才发现,床头柜上的药,居然被换成了维生素!浑身血液倒涌,我不顾强烈的眩晕感,直直冲进张砚溪的主卧,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张砚溪,是不是她换了我的抑郁症急救药?”我的手指指着他怀里的简芳菲,披头散发,像个疯子。
下一秒却被捂住嘴巴,强行拖出了卧室。
又一次被摔在冰冷的地面上,我忍不住的冷笑。
笑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
明明上次简芳菲偷偷解开了我攀岩的安全绳,导致我从八米高空摔落。
从icu出来后,男人却轻声安慰简芳菲,转头对我恶语相向:“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再做极限运动了,看把芳菲吓成什么样了。
”见他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生怕吵醒里面的人,我有些不死心,问:“你知道抑郁症发作的时候……”我的话被打断,他一句话没说,快步把我拉到客厅。
“我知道,你很难受。
但是你忍忍也就过去了,芳菲受到刺激,是会脑死亡的!”“我为了你把她逼成精神病,你就不能对她多一些宽容吗?”我讥讽一笑,“我还能怎么宽容她,把脖子洗干净,递把刀给她玩儿吗?”“你……”他朝卧室看了一眼,命令般地施舍我:“我答应你,等她生下孩子后,我们就结婚。
但是在她面前,你始终要要扮演好保姆的角色,事事迁就她。
”看了眼时间,他默认我已经同意了,头也不回地去陪简芳菲了。
我打开手机,找医生又要了瓶药。
“你的情况是不是恶化了?要注意调节心情,不要再变成高度抑郁了。
”我反过来宽慰了医生两句,没告诉他为什么一瓶药吃这么快。
日上三竿,简芳菲才呻吟着醒来。
“哥哥,我感觉胸口闷闷的……”张砚溪瞬间慌了神,紧紧搂住安慰。
听医生说病因是误服了抑郁症药物,他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砚溪哥哥,我只是觉得保姆姐姐每次在我面前吃的东西很好吃,我不是故意的……”3我坐在一旁漠不关心,远程回复项目伙伴的问题。
手机被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屏幕从一角裂痕蔓延,直接碎了。
上次手机摔碎一角,他说带我去修,至今未兑现承诺。
“那么危险的药不知道藏起来吃吗?把芳菲吃坏了你就高兴了?”你被骂蒙了,手机震动个不停。
“谁在给你发消息?”张砚溪正在气头上,看都不看,一脚踩碎,彻底没声了。
我不语,只是呆呆地蹲下,徒手捡起屏幕碎片。
站起,直视,果决地把玻璃渣一把塞进张砚溪的嘴里。
我没有电脑,刚才交接的所有数据都没有备份,全毁在张砚溪手中了。
他又惊又疑,双手并用把东西从嘴巴中扣出来。
“你发什么疯!”我平静得真的像个疯子,“展示一下疯子的精神状态。
”对上我的眼睛,他有了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唔……”简芳菲呜咽一声,低低地哭泣起来。
张砚溪瞬间冲到她面前,抱起她奔向医院。
我用镊子,一颗一颗将玻璃碎渣从掌心挑出来,又出门买了一个手机。
重新回到别墅时,张砚溪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封推荐信。
“你要进青莲?”没等我回答,他将推荐信放在茶几上敲了敲。
“把这封推荐信给芳菲。
”你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反问:“给她?你指望她一个胸无点墨的精神病去青莲?”话音刚落,我的左半边脸被他一掌刮麻,高高肿起。
余光看见他的右手其实也在微微颤抖。
“我曾经害得她被延毕两年,之后她事业一直不畅。
我看过,不过是一个挂名职务,她完不成的工作你也可以帮帮她。
”我舌尖抵住胀痛的脸颊,似笑非笑。
怎么我高中被逼得退学出国,没有人想着补偿我呢?“行,你给她吧。
”说完,我越过他坐在沙发上,开始订机票。
手机被抢走的前一秒,我熄了屏。
“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对于他时有时无的控制欲,我习以为常。
“想知道自己打开手机看看不就知道了?”但是直到手机提示已被锁定,他都没有打开。
密码一直是我的生日,我重复过无数次,他从来没记住过。
我一把夺过。
“我告诉你是多久。
是昨天。
”我不知道他的心底是否有过半刻的愧疚,只看见他落荒而逃。
今天的晚餐是请来的家政阿姨做的,全是甜食。
我皱着眉,随意扒拉了几口。
一块芒果千层被推到我的眼前。
“不合胃口?”我随手扔进垃圾桶,他脸色难看。
“保姆姐姐怎么可以浪费食物呢?”简芳菲当即蹲下身子,想要到垃圾桶中翻找什么,被张砚溪及时制止。
我神色恍惚,回想到了从前被简芳菲按着脑袋从厕所垃圾桶里用嘴找项链的情景。
“你不要无理取闹!”张砚溪的一声怒喝将我拉回现实,面前的碗筷被震得颤动。
“张砚溪,我吃不了高糖食物。
而且我芒果过敏。
”男人气焰猛消,盯着垃圾桶里的芒果千层陷入沉思。
4“嘶~”简芳菲的手不知道是被垃圾桶里的什么利器划伤。
张砚溪顿时大脑空白,只一味地关心她的伤口。
“张砚溪,我记得你说过要陪我去美容院祛疤,就明天吧。
”简芳菲顿时热泪盈眶:“可是哥哥说好陪我给小花浇水……”张砚溪脸色为难,我云淡风轻道:“我自己去。
”第二天走出别墅,我第一时间给国外的朋友打了电话。
“就今天了,你联系一下直接派车接我去机场。
”我选了个没有监控的位置等车,不想被张砚溪知道我的下落。
却在几分钟后被一群人围住。
“温大美女回国,怎么也不和我们这些老同学说一声啊?”这些都是当时和简芳菲一起霸凌我的人。
看到她们,我浑身血液凝固,不适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我凭着一丝理智拿药,却在快要进嘴的前一刻,被旁边的人夺了过去。
“听说抑郁症急了,会自杀?我们还没见过呢!”我被围得见不到一丝阳光,全身难受地蜷缩成一团。
后脑勺的头发却被人一把薅紧,强迫我将痛苦的表情展现在他们眼前。
“这里没有监控,恐怕玩死你都没有人知道。
”混乱中,有人扯我头发,有人扇我巴掌,有人扒我衣服,还有闪光灯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住手!”所有人整齐划一地松开了我,我看见简芳菲捡起地上沾满灰尘的药,塞进我的嘴巴里。
“为什么救我?”简芳菲露出了我再熟悉不过的笑容,像条蛰伏的毒蛇。
我这才知道,所有人都被她骗了,她根本就没有得精神病。
“自然是怕你死了。
”“我可是靠着砚溪的愧疚才能这么肆无忌惮,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知道他对谁的愧疚更大?”“我要让你清醒地活着,看着我是如何玩弄你的。
”她将我扶起来,帮忙整理我的衣服和头发。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抓着我的手面带挑衅地向后仰去。
“芳菲!”张砚溪终于找到了走丢的简芳菲,径直朝她冲去,完全忽略了一旁狼狈的我。
“哥哥,他们欺负保姆姐姐,我帮她,但是她却要打我。
”“我的肚子好痛……”张砚溪将她打横抱起,心痛地吻去她眼角的泪。
转头冷眼瞪了我一眼。
“不识好人心!就该让他们把你打死!”我如遭雷击,接连的精神冲击让我有些神识恍惚。
看着汽车扬长而去,将我一人留在原地,我不顾身后看笑话的人,一瘸一拐的走了。
两个小时后,只带了护照的我在机场下车。
飞机起飞前,我收到了一条张砚溪发来的微信:【芳菲在产检,你顺便过来做个检查。
好好给她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