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嘀嘀嘀……
医院的病房,女人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手上打着吊针,一双眼睛目光看着天花板,不知她想什么。
正当她拿起手机,病房外有脚步声走进来男人身穿黑色西装,眼睛死死盯着她,正是她沈安的老公陆言。
他说：还没死啊
沈安：这么昐我死！是不是着急娶你心爱之人入门
她看着身边的人心狠狠刺痛,这就是她爱了二年的老公,呵呵！
陆言：这对我来说还重要吗你知的我并不爱你,你也趁早死了这心思,不必再来讨好我,你所做的一切只会让我厌恶！
她说陆言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难过
她眼睛看着他,想到一个答案,而他并没所表达。
呵呵,我会为你难过你,你梦还没做醒吗
我巴不得你现在去死,说完抬脚出门口,哦,对了,记得签离婚书
听到这句话她并没有什么伤心的,这不是她的预料之中。
沈小姐怎么样,你想好了吗,什么时候来做手术林医生拿着报告她说。
沈安：林医生,如果,我说是如果,做手术活概率百分之几
他说沈小姐你的癌症细胞目前的良性的,现在就是需要进一步检查在到安排手术。
林医生：家属呢你的情况需要好好治疗。
我能行,林医生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她没有亲人,唯一亲爷爷前两年不在了,至于她老公……
沈安拿着床单报告随手放柜子里,她想好下一步和陆言离婚,这样的婚姻,不是她想要的,二年的时间都捂不热拿块冰冷的心。
另一边酒吧,陆哥哥,你怎么了舒柔娇滴滴夹音传来,来,陆哥哥我们来喝酒。
别闹,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喝,你自己喝吧。
他刚刚在想事情,被沈安那一句话弄得心情不爽！
他娶这个老婆,并非他愿意娶的,而是因前两年在酒店和她发生关系,他爷爷知道这件事压着他娶她。
陆哥哥,你有什么事不开心吗说出来听听嘛。
舒柔这想说着：却心里很不爽,也知道他因什么事,还不是家里沈安那个狐狸精,莫不是她不同意离婚想想就可恨,这两年一直在陆言身边都没和他有点肌肤之亲,
有一次本来就可以得计的偏偏沈安出来打搅她的好事！
舒柔：陆哥哥,我们俩何时才能在一起你什么时候和沈安离婚
你不是说要补偿我嘛,为何还迟迟不娶我！
陆言：柔儿,你再等等,我一定会娶你的,放心,乖乖的,就这几天我会和沈安离婚！
好嘛,我最多等几天,陆哥哥不许反悔哦,不然人家可伤心。
沈安啊,沈安啊,你最终还是玩不过我,你没想到吧,你所爱的人被我牢牢套住,就算你嫁进了陆家又如何,还不是被我赶出去,哈哈哈,等着好戏。
夜幕降临路上沈安打车回到家,眼睛往看了看卧室的灯的,心中也想到陆言又一次不回来过夜,呵呵,说起来真的可笑,她的老公又在陪心爱人了吧！
笑着,笑着眼泪不知不觉流下一滴泪,是告别这段感情吗
为了这段感情付出真心,得不到回应,累了,不想再继续。
其实陆言他不知道,沈安从未嫁给她之前就暗恋过他,那时候是在读大学一他大学三当时他和舒柔是一对情侣。
她偷偷藏不住爱意经常在他不知的情况下一直在他背后看他
有一天她被闺蜜叫去酒店帮忙,无意间看到他被人下了药,当时他脸色很不好,就上去问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还没问出口就被他拉入酒店房间,接下来就是两个发生关系,那晚是她的初夜,事后她慌张怕被他知道就匆匆穿好衣服出来了门。
后来被舒柔顶了位置,而陆言就以为那晚的是她,到现在都认为她就是那晚的女人。
大学毕业本来认为那段过往会被永远埋在心里的,那天陆爷爷找到了她,说让她和他孙子结婚会安排她爷爷做手术或给一笔报酬。
当年爷爷得了癌症晚期了,她一边打工一边上学。陆爷爷找到她那一刻是开心,欢喜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把她们再次相遇。
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要求不是为了钱而是想真真实实想嫁给他。
婚后他一直对她都是冷冰冰,从来没正眼看过她一眼。
她回忆新婚夜那晚心中充满盼着未来的日子,只是她唇角漾开的笑意还未褪去,就被身后传来的冰冷嗓音生生碾碎。
说她不要以为我娶了你,你就能走进我心里
他倚着门框,下颌线绷成锋利的弧度,目光像淬了毒的匕首,直直剜进她泛红的眼眶。
话音落地的刹那,胸腔里那颗雀跃的心脏突然被无形的手攥紧,酸涩的潮水漫过喉间,连呼吸都成了钝痛的负担。
在陆家就陆爷爷对她好的,现在即将要离婚还得过他那一关,得找个时间告诉他听。
房门被外面推开,陆言似乎想不到她出现在家！她不是在医院吗她怎么回来的
他眼都不抬侧身经过她身旁,就在他拿衣服洗澡时。
沈安：我同意离婚,但是爷爷那边你不要去说,我和他说明白,不会让你为难的。
给我两天时间,如果你不相信现在就可以办理离婚手续,至于我离开陆家,我两天后再走,行吗
不是她现在走而是明天去找个房租,爷爷那得找个理由说服他,不然这婚难离成。
陆言：说吧,要多少钱你说得出我都能办得到。希望你也能说出做得到！
我不要你的钱,从前不要,现在也不会要。
她嫁给他从来都不是为钱,她净身出户。钱,她能自己赚,不需要靠他！
听到她说不要钱,他猛地抬头,琥珀色瞳孔骤然收缩,干裂的唇瓣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原以为那纸婚约不看好,此刻她说出不要钱三个字时,震颤出他从未敢奢望的余韵——难道这场婚姻,嫁给他不是为了钱么
随便,这两天有需要什么就和我说声,我尽量满你,当是这两年的补偿。
2
说完两人各自回各的房间,沈安关上门背靠在墙看着房里熟悉的摆设,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
第二天沈安早早就出了门,逛了一圈,终于找到了1房1厅的,价格也能适合她,当天就交了定金。
在路边找一间店吃一碗粉,买了单去陆家老宅。人未到就听到陆爷爷和管家在说笑,两人脸上都笑的开心。
爷爷,你们在聊什么事呀！这么开心。
陆爷爷随着声音望去,哎,小安你来看望我了,都多久了,才来看我啊
沈安：嘻嘻,爷爷我这不是很忙嘛,没空来,我这不就来了,哈哈哈,爷爷别生气了。
好好好好,快来,管家你去吩咐厨房多做点我孙媳妇喜欢吃的菜。
好,管家应声：我这就去。
爷爷,那个……我想……跟你说件事
陆爷爷看她一副为难的样子,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当即开口说道：小安爷爷尊重你的选择。
他是知道沈安在嫁给陆言后过的并不开心,要不是在意他老人家的感受她早离家而去。
沈安：爷爷,谢谢你,无论我和陆言如何你都是我最爱爷爷。
陆爷爷：你开心就好,只是那小子不懂得珍惜你,他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舒柔,要不要再弄一些药过来,女人说着她是舒柔的小跟班。
先不用,最近陆言防我防得紧,先不要打草惊蛇,要是需要我联系你。
她发现现在的陆言改变很大,每次抱他都是一副很拒绝和她亲密,说现在还没离婚不适合。
听的无数次舒柔：心里咬牙切齿,该死,迟早的事。我会成为陆太太,到时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想想都觉得开心。
那个女人是不是不离婚,霸着陆太太的位置。
哼,她敢不放手吗小梅你帮我一个忙,说着她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俩人坏笑得瑟。
放心,我会处理好,那个女人这么不要脸,看我怎么收拾她,哈哈哈。
沈安不知危险来临,她在申请离职,准备离开这个地方,经理这是我的离职书,请你签名。
男人说：沈安你好端端怎么离职嫌弃工资底！
沈安：不是的,经理,是我个人的问题,公司很好,福利多,你也对我挺好。就是我要离开京市。
经理说：既然你这是想好,如果你想回来做,我随时欢迎你。
谢谢,谢经理,那我先下去交带完后我剩下的工做。
回到坐位,拿起水杯把今天的药吃,小安姐听说你离职,你这是不再这干了吗说话的是一位女员工。
沈安：对,我要离开京市。不会在回来,咱们有缘再见。
呜呜呜小安姐你都走了,我又没有人说话了,蓝瘦香菇。
沈安看着她好笑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好了,赶紧干活不然被经理看到又说你偷懒。
不久后沈安手拿着收拾好所有东西走出大门,她仰头望着这栋曾经承载无数期待的摩天大楼,玻璃幕墙上万家灯火次第亮起,却再没有一盏为她而留。
纸箱里相框的边角硌着掌心,那是去年团队合照时大家笑出的酒窝,此刻却成了扎进心里的刺。
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未说出口的苦涉都咽进胸腔,转身时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
傍晚她将她签下的离婚书,放在桌上,拉起行李箱走出丽江别墅。
拿出手机打滴滴,在路口等车,殊不知有一道身影晃晃悠悠朝她走来。
等沈安醒来后睁眼看着她身在一个黑暗的房子,谁是睡谁架了她。
救命啊,有没有人！放我出去！
不知喊了多久都没人回应她！会不会是那人绑她……
管家,管家,陆爷爷喊道：你帮我去叫找小安过来！陆爷爷心急,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沈安出事,前两天她发信息给他说了一些话,而他回复她没有回应。
管家：老爷,莫要着急,兴许少奶奶忙着,才没回复你。
不对,这次不对劲,说着拿起手机拔打陆言的号。
嘟嘟嘟……
嘟嘟嘟……
喂,爷爷什么事他刚刚忙完正在办公室休息房躺下。
小安呢你有联系过她没我现在找不到她,电话也不通。
那边手机贴在耳边,他歪着头夹着听筒,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拿着一本材经书。
电话那头的声音焦灼得几乎变调,他却扯了扯嘴角,喉间溢出一声散漫的轻笑,下颌线条松弛得像是在听笑话。
陆言：爷爷,她去那了,我怎么知道！况且这几天都去出差,昨天晚上才回来。
你这人,是不是想气死我阿,你现在在那赶紧去找找,找不到就别回来见我！
气的他将手机往桌上一掉,你说你小子时是不是没心的
这句话问管家,老爷你就放心吧,大少爷他不敢违背你。
放下手机的陆言,心里不禁想,不会她真的没回家吧喃喃自语被风揉碎在窗帘缝隙里,他第三次抓起手机,解锁界面在拨号和短信间来回切换,指甲几乎要戳进玻璃屏幕。
偏远一间小黑屋,沈安被关了几天,她饿得头晕眼花,就在她想叫人突然房门被打开,走进一个女人,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陆言的心爱人。
沈家：还真是你！你想干什么
舒柔：我没想干嘛,就是……
说着她诡异笑传来,我说,沈安,你为什还不和陆言离婚识趣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后果。谁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安：你这疯子,看来陆言被你伪装的嘴脸偏了这么多年。
啪啪啪
她反手三巴撑打在沈安脸上,瞬间她嘴角溢出血丝。
还不是因为,把他抢走他本来就是我的！如果不是你中间横插一脚现在的,陆太太位置就是我的！
沈安：哈哈哈哈,哈哈哈,还真可惜你的男人被我睡过。
既然她今天逃不掉,不妨刺激刺激她,让她不好过。
舒柔：你,你,你这个臭婊子,你再说一次,信不信我把你扔去大海喂鱼。
舒柔：呵呵,不管怎么样,你死了陆哥哥就是我的,我是她唯一的太太！
3
进来,你们几个进来,这女人送给你们玩,记得玩过后把她给我处理。
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眼睛目光盯着面前的女人,舒小姐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舒柔：沈安,慢慢品味吧,哈哈哈。
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我给你们钱,只要你放过我。
沈安：心里害怕,如果可以重来,绝对不会再爱上陆言
谁来救救她,难道她就要在这死了吗
她蜷缩在发霉的墙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湿透的发丝黏在惨白的脸上若还有一线生机,她发誓要逃到这个地方,哪怕跋山涉水、隐姓埋名,也再不要听到陆言这个名字。
沈安,沈安,你出来,沈安,叫三声都没有回应,莫不是真的出事
陆言：帮我打听打听沈安,现在在哪
喂,你好,我们是某区警察,沈安是你的妻吗请你来一趟警察局认尸体,沈安小姐不幸遇害！
喂喂喂,在听吗
陆言：不可能你们是不是诈骗电话！沈安不可能死的,绝对不可能。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告你说完他挂了电话！
某位警察：李小姐,沈安的丈夫没来,这沈安小姐的尸体,怎么办！
李丽：眼泪汪汪看着面前的女人,不敢置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
那我来处理吧,辛苦你们了,就在几个小时前她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说沈安死了,那一瞬间她不敢置信。
沈安你说你涂陆言什么他是你的丈夫都不来领取你尸体,你的真心喂了狗
说着她.眼泪哗哗为沈安不值点他要什么男人没有,何苦就单恋这个渣男啊。
呜呜呜,小安,我真得不相信你死,你醒来好不好。
然而她看到病床上沈安睁开双眼,她又眨了眨眼睛,是真的,真的。
沈安：带我离开这里,还有我活着的消息千万别跟他人提起,丽丽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生活。
李丽：好好好,我这安排,她拿起手机拨打自家哥哥的号码。
喂,大哥你过来一趟我有事和你说,快点……
一个月后月光透过纱帘洒进丽江别墅的主卧室,满地的酒瓶折射着冷冽的光。
陆言蜷缩在床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空酒杯,恍惚间还能听见上次她在医院说过的话说如果她死！他会伤心吗
那个曾在无数个深夜为他热汤、默默收拾烂摊子的女人,那个把爱意都揉进日常琐碎里的妻子,竟真的就这样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直到此刻,他才惊觉自己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而这份迟来的领悟,终究还是太迟了。
他还会有机会再见到她吗好想她……
时间回到前一个星期他找到沈安的闺蜜,问她把沈安埋葬哪里
李丽：如你所愿小安她死了,她不止得癌症还被人害死,当时你在那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
还不知在那个女人床上享受快活,你不配得知她的坟墓
陆言：你,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她迟终是我的妻子,我没离婚！,
呵呵,得了吧,现在人都不在,不必在这装深情。
幸好小安说得对,不能让他知道,不然又是纠缠不清这个男人是个疯子。
你不告诉我,我有的办法知道,你们李家现在生意上缺资金,你猜,我出手推一把会不会从此李家在京市消失！
她说：陆言你不是人既然威胁人！
陆言：怎么样,说吗
李丽：陆总真的好出息啊,害小安的人还在逍遥法外不去查你的青梅竹马,来我这小地方干嘛！
他：你说什么！谁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沈安被舒柔害死的,那样的女人是真不知你眼瞎还是眼盲看不出那她的嘴脸。
小初埋葬在灵山镇墓院,你可以找她去忏悔了,你可以走开,我不想看你
4
暴雨冲刷着城郊墓园的青石台阶,陆言跪在冰凉的石碑前,沾着晨露的白菊花束倚在碑前,与照片里的笑靥遥遥相望,而墓碑下方新刻的爱妻二字,终究成了他余生最深的遗憾。
陆言：安儿,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等着,我报完仇我再来看你。
在坟墓待两个钟,回忆两人的初遇到结婚他的眼眶泛红,喉间像是哽着块滚烫的铁,过往的画面不受控地在脑海中翻涌。
他声音沙哑,泪水砸在手背上,安儿,如果你原谅我就来我梦里相见。
舒柔,真的没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人心这么毒。
陆总,我查到了,是舒柔找的人来绑大少奶奶,林杰说,而且我还查到了多年前你在酒店那晚的女人并不是她！而是……是
说话不要吞吞吐吐,有话就赶紧说！
林杰是少奶奶,那天晚上是少奶奶啊！
陆言：什么,原来是安儿！为什么
陆言踉跄着跌坐在地,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喉间腥甜翻涌,一口滚烫的鲜血夺眶而出,在青砖地上洇开刺目的红。
他双目猩红,声嘶力竭地质问苍天：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在她尸骨已寒时才知晓真相！
林杰：陆总你没事吧,注意身体,才能帮少奶奶报仇。不能让少奶奶死不瞑目
舒柔,不会放过你,他周身戾气翻涌如潮,指节捏得咯吱作响。
你去把舒柔抓来,我要审问她,她不来你直接绑来。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的方式对她。
陆家老宅里,泛黄的檀木相框被布满老年斑的手紧紧攥着。陆爷爷枯瘦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相片上沈安明媚的笑颜,浑浊的眼珠泛起水光。小安啊......
他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喉结剧烈滚动着,怎么就突然撇下爷爷走了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
老人颤抖着将相片贴在胸口,褶皱的眼角终于淌下两行浊泪,在布满沟壑的脸颊蜿蜒成苦涩的河。
老人家看着花窗棂漏进细碎月光,老人枯槁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檀木椅背,望着墙上并排的三人合照,心底泛起酸涩。
原盼着孙儿与她结为连理,便能将这世间最好的幸福捧到她跟前,可这一个月冷眼旁观,他如何瞧不出那小子眼底藏着的深情
从初见时的嫌弃讽刺,到失去时的怅然若失,满心欢喜悄然生根,却终究没来得及说出口。
可借......老人长叹一声,浑浊的眼望着月光出神,斑驳的光影在皱纹间流转,有些缘分,一旦错过,便成了心头永远的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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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市一栋小间商铺,里面热闹非凡,一位男人叫：小安,小安,你快来,帮我把这个放下来,累死了。
随着一抹纤瘦身影里面转出,沈安接着男人搬下来的东西,苍白指尖拂过鬓边碎发,颈间淡青色疤痕在珍珠项链下若隐若现那是化疗留下的印记。
谁能想到,曾经被宣告被害死的人、在葬礼上化作白菊簇拥的遗照的人,此刻正被京都名医白少辰亲自调养,以全新身份在这座陌生城市重生。
男人是闺蜜的哥哥叫李伟,三人合伙开一家火锅店,正准备开业。
沈安：伟哥,你先休息下不要急,慢慢来这凳子这么重,休息一会再弄。
李伟：嗯,好的,对了,小丽她什么时候能过来,她在京市没啥事要干啊
沈安：小丽她过两天就过来。
啊啊啊,我好痛,求你别打了,陆哥哥,你放过我吧我是因为爱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陆言：闭上你的嘴巴,你的爱我受不起再说我从来没爱过你,以前是我眼瞎才把你留在身边！不然我的安儿她不会被我害死。
你害死了她,我要你陪葬！
陆言：放心,我不会亲手杀死你,他垂眸冷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转动着雪茄,猩红火苗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喉间溢出的话语裹着冰碴：亲手送你上路太便宜了。
抬眼时眼底淬着阴鸷,我要你尝遍痛不欲生的滋味,看着珍视之物一件件在你眼前碾碎,在无尽煎熬里烂成泥。
不要,不要陆哥哥,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放过我,这真的再也不敢了,我保证。
他抬起她的下巴,抬手拍拍,我以前到底有多眼瞎,看不清你的嘴脸。
他猛然攥住女人下巴,青筋暴起的指节几乎要陷进皮肉里。
他俯身逼近,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意,声音低沉却字字如刀：告诉我！两年前那个酒店,是不是你在酒里下的药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火药味,他猩红的眼眶里盛满血丝,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人撕碎。
别装无辜！他扯着嘴角狞笑,喷吐的气息裹着怒意,你往威士忌里掺催情剂,还想爬上我的床！
那晚正好他碰到加班打扫的沈安！被他拉入房间,发生关系。
事后他头晕入睡,她慌慌张张跑出去。
而你！猩红的眼尾炸开血丝,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白捏着舒柔脸色惨白,你顶替她,你倒好,趁虚而入光着身子钻进我怀里装柔弱！
你真让我恶心,怎么这么贱！
哈哈哈哈哈,是我又怎么样,你奈我如何,你杀了我,那个沈安贱人也不会活着。
舒柔：对,我杀她,因为我恨她,抢走我的一切,你知道吗她死前我找三个男人服侍她。
你看我对她多好,哈哈哈……
啪啪啪,抬手朝她的脸扇去。
陆言：你不要脸,你为什么这么歹毒。
来人,把这个女人扔进监狱,交给警察处理。
我对不起你,是我连累你,是我害死你,安儿......
破碎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蚀骨的悔恨,
是我瞎了眼,是我鬼迷心窍......
我亲手把你推进了深渊,我才是害死你的刽子手！
滚烫的泪水砸在沈安的相片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他颤抖着将照片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弥补那些无法挽回的过错。
6
他的安儿,撩动了他一池心水,却这样悄无声息地就离开了,除了美丽的回忆,什么都没留给他。
一支接着一支,烟雾缭绕间,仿佛幻化出很多美丽又熟悉的影像,姿态娉婷,巧笑嫣然。
安儿
不停地伸手,眼皮也渐渐开始沉重了起来,慢慢地,陆言在沙发上躺了下去。
大哥,快点快点,快到时间了,可千万别错过开业时间。
小安,你那边弄好了吗,还有那红布摆好。
沈安：知道,我做事你放一百个心。
锣鼓喧天中,绸带翻飞似火红霞。沈安与李丽双手齐握红绸,唰地一声,鲜艳布幔如流云倾泻而下,鎏金招牌百味香火锅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沈安：欢迎各位,店铺今天开张,来吃的各位打五折。
热烈掌声响起来,一群男男女女朝着店里走。
李丽：小安,咱们梦寐以求,火锅店终于成功了。
沈安：是啊,一切都往好的发展,咱们会越来越好。
陆言：爷爷,你身体不舒服吗千万别梗着,我叫家庭医生过来,检查。
陆爷爷：没事,不碍事,人老都是这样,你也多多注意身体,不要经常熬夜。
陆言：放心,爷爷我不会有事的。
陆爷爷枯瘦的手掌轻轻覆在陆言颤抖的手背上,说道孩子,沙哑的嗓音裹着岁月的褶皱。小安若是泉下有知,定不愿见你困在往昔走不出来。
他摩挲着茶杯上的裂纹,茶汤在杯口漾起涟漪,这世上哪有人能事事周全错了,悔了,哭一场、痛一场,日子总要向前走。
浑浊的目光望向窗外摇曳的新柳,你看那枝头新芽,再冷的冬天过去,总会有春天。
陆言：爷爷,我放不下,真的,当初我真不是人,这么好的媳妇不懂得珍惜。
陆爷爷：放下吧,这样你会把自己逼疯的。
枯枝般的手指攥住对方冰凉的手腕,喉结剧烈滚动两下。
爷爷这把老骨头,怕是撑不到你成家抱娃的那天了......
沙哑的话音里浸着化不开的苦涩
第二天,天昊集团,总裁办公室里,夕阳的余晖染上桌角,陆言手中的笔一顿,视线再度落在了桌面相片上。
又过三个月！
自从她离开,生活如一滩死水,每天,他也是浑浑噩噩地,更最怕夜晚的降临。以前,从不觉得累,现在,每天晚上,他都像是被判了死刑一般,绝望地煎熬。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在椅子上瞌睡了过去,而屋里都已经黑了下来。
开了台灯,他才收拾着关了电脑,起身,拿起了车钥匙。
也不知道想去哪儿,想干什么,大半天,陆言就开着车在路上闲逛,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是被红灯处一道汽车的喇叭声给吵醒的,打着方向盘,往回家的路上。
7
小安,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人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就勇气去追求一次,就算失败又如何。
店里暖黄的灯光下,小丽盯着对方强撑的笑意,语气里满是心疼：别骗我了小安,你手机壁纸还是和他的合照。
指尖划过好友眼下淡淡的青影,声音放得更柔,这几个月你强颜欢笑的样子,比哭还让我揪心。她突然握住沈安的手,目光灼灼,去见他吧！就算结局不如意,总好过余生困在遗憾里打转！
沈安：我不是想他,而是……
她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屏幕上是她和陆爷爷的合照她垂眸望着腕间褪色的红绳。
那是陆爷爷亲手系的平安结,喉间泛起酸涩：我只是惦记陆爷爷的老寒腿......
睫毛颤动着,眼底掠过一丝慌乱,他总说膝盖疼得整夜睡不着,可要是贸然去......话音戛然而止。
你担心得话我陪你去,就后天吧,我们好久没回京市。
沈安：小丽,你真好,我看一眼就走。
隔天飞机降落沈安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指节发白,与李丽并肩挤过狭窄的通道。高跟鞋在廊桥地面叩出急促声响,她们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在汹涌的人潮中艰难穿行。
沈安抹了把额角的薄汗,与李丽对视苦笑：快走吧,酒店还得折腾半小时。夜色中,出租车尾灯连成流动的光河,载着满身疲惫的她们没入城市霓虹。
隔天一早,沈安早起洗漱刷牙,而当她推开窗,扑面而来的风里却带着陌生的气息。
窗外行人匆匆而过,神色间再不见往日的从容。
原来,这座城市从来都没变,变的是在时光里辗转的人,是那些随着岁月流逝而悄然改变的故事与心境。
陆老爷,你得注意身体,千万别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管家：大少爷不会这么颓废下去的。
陆老爷：老福啊,我这疼在心里啊,自从那丫头不在,他性格变孤僻,工作没完没了跟机器人,哎……
沈安远远看着两人对话也是泪流满面,她让陆爷爷担心,好想跟他说,爷爷,我还活着,但她不能……
爷爷对不起,原谅我欺骗你。
爷爷...她对着虚空的方向无声翕动嘴唇,远远望见花园中坐着大石上那个熟悉的佝偻身影,她慌忙别过头,任凭泪水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
谁是谁在那
沈安着急想跑,然而却被发现。
管家这时也发现门外有人！顺着霹出衣服角落看,熟悉的身影,老爷！您看...看那衣角！像、像极了...
话音未落,风卷着花园掠过紫藤花,将半掩的竹帘掀起一角。那个倚在影壁后的身影微微颤动,发间珍珠步摇折射的碎光,竟与记忆里新嫁时的模样分毫不差。
陆老爷他撑着雕花扶手颤巍巍起身,浑浊的老眼瞬间泛起水光：这身形...这发饰...莫不是...
陆老爷：小安,小安,是你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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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老的脊背猛地绷紧,陆老爷紧急起身带翻了手边的竹椅。
沈安见他踉跄着要往地上栽,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三步并作两步扑过去,用肩膀堪堪顶住那枯瘦的身躯。
老人颤抖的手死死攥住她的衣襟,浑浊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她肩头,小安...真是我的小安...
沈安：爷爷你过的好吗你生我气吗我满着你！
说什么话,你活着就好,隐满我也不会怪你。陆老爷：对了,这几个月你去那为什么不回来看爷爷！
事情的来回都一一和他说清楚,爷爷我活着你不能告诉给陆言听好吗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活着！
他何尝不想让孙儿知道真相可半年来浸透血泪的煎熬,又怎忍心让孩子再承受一次希望与绝望的撕扯
陆老爷：小初,不能给那小子再一次机会吗爷爷想你们好,你是我最喜爱的孙媳妇。
沈安：爷爷,陆言他不爱我！好了,爷爷咱们不聊他。
陆老爷听到她这么说也不好再为他孙子说好话,就让他追妻路上吧。
爷孙媳妇俩人说好长时间,爷爷我先回酒店了改天我来看你。
小安,外面住不安全你搬回老宅住,你放心陆言很少过来的,他出差不在家。
这……沈安有点为难,不说别的,就怕来个撞见陆言！最后答应老人家住两天！
地球的另一边华盛顿的霓虹在暴雨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河。
陆言扯松领带,将最后一叠文件甩在檀木桌面,金属镇纸磕出清脆声响。
订最快一班回京市的商务舱。按下内线电话的瞬间,他忽然瞥见西装内袋露出的一角泛黄照片,那是二年前全家福里笑得灿烂的女孩。
雨水拍打着玻璃,倒映出他骤然收紧的下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照片边缘：加订一辆接机的黑色宾利。
回到国内下午他先回他的住处指纹锁滴地弹开,玄关感应灯亮起的瞬间,熟悉又陌生的寂静扑面而来。
9
早晨,沈安的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门把手,防盗门突然向内弹开。
抬眼撞进那双令她无数个深夜辗转反侧的黑色瞳孔,陆言西装袖口的银扣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领带歪斜地挂在颈间,显然是匆忙赶来。
安儿真的是你！我的安儿你还活着真好。
他的声音沙哑得发颤,手掌重重撑在门框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沈安感觉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腔,耳畔炸开轰鸣,转身逃离的瞬间,手腕突然被灼热的掌心扣住。
陆言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泛红的耳尖：这次...别再离开我了。
沈安浑身僵硬,睫毛上沾着不知何时溢出的泪,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她恍惚又看见十八岁那年的梅雨季——同样是这样猝不及防的相遇。
安儿...陆言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带着重逢的狂喜与隐忍的思念。沈安别过头,不敢看他眼底的炽热。
沈安：陆先生,请你放手。
陆言：是我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能没有你,我知道我说这些已经晚,但我还是要说。
舒柔被我送去监狱,她对你的伤害我都替你双倍奉还。
陆言：将她死死箍进怀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顶,尾音却颤得不成调子：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话音未落,滚烫的泪珠已砸在她肩头,晕开深色的水痕。他把脸埋进她颈窝,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指腹反复摩挲着她后背,仿佛要将人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沈安：晚了,我已经不爱你,也请你放我离开吧。
屋内听到两人的对话,其实他是知道陆言昨天就回来的,这才骗沈安说他不在,他也想凑合俩人再度前缘。
陆爷爷走出来对她道：小安,爷爷也希望你了给他一个机会,他失去你这段日子他不好过,爷爷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知道自己错。
她：爷爷,我……真的不……
她指尖微微发颤,用力推开他灼热的怀抱,可后退的脚步却似生了根般滞在原地。
泛红的眼眶里盛满眷恋,颤抖的睫毛下,目光一寸寸描摹着他熟悉的轮廓。别碰我...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却又带着破音的沙哑。
明明说着拒绝的话,眼神却不受控地贪恋着那片不曾给予她的温暖的胸膛,仿佛要将此刻的他,深深刻进灵魂最深处。
10
他扑通一声重重跪在青石板上,膝盖磕地的闷响惊飞了檐下雀鸟。
颤抖的双手死死攥着对方衣角,滚烫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衣料上,洇出深色痕迹。
安儿对不起...对不起...
沙哑破碎的道歉混着抽噎,如决堤洪水般倾泻而出,他将额头抵在对方脚边,脊背剧烈起伏,仿佛要将这几个月所有的亏欠都化作这声声忏悔。
沈安不知如何是好,该给他一个机会吗
暮色在窗棂上凝成灰蓝的霜,沈安攥着衣角的指尖已经发白。
那些纠缠的过往如走马灯般在脑海翻涌,陆言泛红的眼眶、老人欲言又止的叹息、李丽的话,像乱麻般绞住她的心。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刺痛里,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若此刻转身,未来某个雨夜,是否会望着空荡的窗台,后悔没给彼此这场破镜重圆的机会
晨风掀起纱帘,她望着门镜中神色挣扎的自己,终于咽下喉间酸涩：或许,该让往事翻篇了。
沈安：好,我可以给你机会,至于我还原不原谅你,看你的表现！
陆言仿若被注入千钧活力,膝盖重重擦过粗糙的地面也浑然不觉,身形踉跄着直起。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淬了星子,声音里裹着难以抑制的颤意：我发誓,我会用一辈子证明。
话音未落,他已迫不及待地扣住她的后颈,滚烫的呼吸交织着压抑已久的思念,将那句炽热的我爱你碾碎在辗转的深吻里,仿佛要把所有的眷恋与承诺,都化作唇齿间的温度烙进她灵魂深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