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请了风水大师,说我八字过硬,命格克父。
父亲对此深信不疑,连夜让人把我的东西扔到了地下室,把我撵了出去。
地下室阴暗潮湿,只有一扇小窗,常年不见阳光。
我在那里住了不到半年,就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
她们却不肯送我去医院,只说是煞气入体,找了些符水给我灌下。
最后,我在那个冰冷的雨夜,被她们以散煞气为由,带到了天台。
慕晴,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继母的声音温柔动听。
继妹则在一旁咯咯地笑:姐姐,你安心地去吧,你的房间,我会帮你好好住着的。
然后,我被她们一推,从十八楼坠落。
再睁眼,我回到了她们初次提出换房间的这一天。
1.
慕晴啊,不是妈妈说你,你看你这房间,正对着楼下的路冲,煞气太重了,怪不得你爸爸最近生意总是不顺。刘梅端着一碗燕窝走进来,脸上挂着慈母般的微笑。
她的女儿苏雨婷跟在她身后,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我的房间,眼神里满是嫌弃。
妈,你看这墙纸颜色也土死了,灰扑扑的,看着就晦气。
我坐在书桌前,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
不是气的,是兴奋。
她们来了,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说辞。
爸爸最近生意不顺,是因为他识人不清,签错了合同,和我的房间有什么关系我放下笔,平静地看向刘梅。
刘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一向懦弱的我敢顶嘴。
苏雨婷立刻跳了出来:苏慕晴,你怎么跟妈妈说话呢爸爸生意不好,就是因为你晦气!那个张大师都说了,你就是个扫把星灾星!
哦张大师我微微挑眉,哪个张大师我怎么没听说过
就是……就是很有名的那个!苏雨婷被我问得卡壳,求助似的看向刘梅。
刘梅很快调整好表情,嗔怪地拍了苏雨婷一下:婷婷,别胡说。慕晴,妈妈是看你快高考了,想给你换个安静点的房间,让你安心学习。
她指了指隔壁苏雨婷的房间:你看婷婷那间房,朝北,不晒还凉快,下面就是公园,也安静。你搬过去,学习效率肯定更高,好不好
说得真是比唱得还好听。
我的房间是整个家里最好的一间,不仅朝南,还带一个大阳台。而苏雨婷那间,朝北阴冷,夏天还好,冬天简直像冰窖,而且靠近马路那一侧,所谓的公园不过是楼下的小花坛,根本不安静。
上一世,我被赶出家门住进那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而苏雨婷则心安理得地占据了我阳光充足的大房间。
不用了。我站起身,语气平淡却坚定,我觉得我这间房挺好的,阳光充足,心情也好,学习效率才高。住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环境。突然换地方,我反而可能不适应,影响复习。
苏慕晴!你什么意思!苏雨婷立刻尖叫起来,你是说我的房间不好吗嫌弃我的房间配不上你妈妈好心好意为你着想,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我可没这么说。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只是在陈述我个人的感受和习惯。我的房间适合我,你的房间或许更适合你。既然大家都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特意交换呢还是说……我顿了顿,目光转向她,带着一丝探究,妹妹你其实很想住我这间房
苏雨婷被我直接戳破心思,脸颊瞬间涨红,有些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才不稀罕你的破房间!是妈妈看你可怜,快高考了还没个好环境!
哦是吗我轻笑一声,不再理会她,转头看向刘梅,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既然妹妹不稀罕,那这件事就此作罢吧。妈妈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确实不需要换房间。
你!苏雨婷气得跺脚,却又反驳不了。
刘梅拉住她,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带上了明显的压力:慕晴,你非要这么不懂事吗爸爸最近为了生意的事情焦头烂额,家里气氛本来就不好。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妈妈和妹妹的心情,顺着大家的意思,让家里和睦一点吗非要因为这点小事,再给大家添堵
我看着她虚伪的嘴脸,心中冷笑。
添堵到底是谁在为了自己的私心,没事找事,给大家添堵
2
妈,我故意放缓了语速,一字一句道,我觉得,家里最近不顺,可能不是因为我的房间,而是因为……请了不该请的人回来。
刘梅的脸色瞬间变了。
苏雨婷也愣住了,大概没反应过来我话里的意思。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刘梅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有没有胡说,妈你心里清楚。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有些东西,来路不正,就算请进了门,也未必能带来好运,反而可能招来灾祸。
我指的是她偷偷从外面请回来的那尊据说是开了光的玉佛。
上一世,父亲生意失败后,她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然后哄骗父亲花重金请回了那尊玉佛,说是能转运。
结果呢父亲的生意不仅没有起色,反而因为那尊玉佛欠下了更多债务,最后公司破产,跳楼自杀。
当然,这些她们现在还不知道。
刘梅显然是被我戳中了痛处,眼神闪烁,不敢再看我。
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满嘴胡言乱语!她强装镇定地呵斥道,婷婷,我们走!别理这个疯子!
她拉着苏雨婷,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她们仓皇离去的背影,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刘梅,苏雨婷,别着急。
这只是个开始。
风水轮流转,上一世你们欠我的,这一世,我会连本带利,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晚饭时,气氛有些凝重。
父亲苏建成坐在主位,眉头紧锁,显然还在为公司的事情烦心。
刘梅不停地给他夹菜,嘘寒问暖,姿态放得很低。
苏雨婷则埋头吃饭,偶尔抬眼瞪我一下,像只被惹恼了的小猫。
爸,我放下筷子,轻声道,我今天看到刘阿姨偷偷在房间里烧符纸,不知道在做什么。
咳咳!刘梅被嘴里的汤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父亲皱眉看向她:烧符纸梅梅,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刘梅慌忙解释,就是……就是前几天请张大师算了算,他说家里最近可能有点不干净,让我烧点符水净化一下,去去晦气。
她偷偷瞪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张大师父亲来了兴趣,哪个张大师靠谱吗
靠谱!当然靠谱!刘梅连忙道,是很有名的风水大师,好多大老板都找他看过的!他说……他说我们家风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就是慕晴这孩子,命格有点……有点特殊,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需要多注意。
又来了。
还是这套说辞。
上一世,我就是因为这句话,被剥夺了所有,最后惨死。
父亲果然脸色一沉,看向我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爸,我觉得张大师说得不对。
哦父亲挑眉,怎么不对
风水之说,讲究的是气场流通,阴阳平衡。我侃侃而谈,这些都是上一世为了讨好父亲,特意去研究过的,我们家坐北朝南,格局方正,本身就是个好风水。之所以最近不顺,问题不在房子,也不在人,而在于……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他们的胃口。
在于什么父亲追问。
3
在于家里多了不该多的东西。我意有所指地看向刘梅放在玄关的那尊玉佛。
那玉佛是刘梅花大价钱从一个所谓的高僧手里买来的,据说是用上等和田玉雕刻而成,开了光,能镇宅辟邪,招财进宝。
但据我重生后的网上查找,那根本就是块普通的岫玉,成本不过几百块,所谓的高僧也是个骗子。
刘梅买这玉佛,不仅被骗了钱,还因为它沾染了不干净的气息,反而破坏了家里的风水。
爸,您看那尊玉佛,我指着玄关,玉质浑浊,色泽暗沉,隐隐透着一股阴气。玉能养人,也能伤人。这种来路不明的玉器放在家里,不仅不能招财,反而会吸走家里的财运和人气。
父亲将信将疑地看向那尊玉佛。
他虽然迷信,但对玉石也略懂一二。被我这么一说,他也觉得那玉佛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对劲。
刘梅急了:慕晴!你别胡说!这玉佛是大师开过光的!怎么可能……
是不是胡说,找个懂行的人来看看就知道了。我打断她,爸,您不是认识古玩城的王叔叔吗他最懂玉了,请他来鉴定一下,不就知道真假了
父亲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最恨别人骗他,尤其是在他笃信的风水玄学上。
好!我现在就给老王打电话!他拿出手机,狠狠地瞪了刘梅一眼。
刘梅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雨婷也吓得不敢出声。
我知道,我的第一步棋,已经成功了。
在于家里多了不该多的东西。我意有所指地看向刘梅放在玄关的那尊玉佛。
那玉佛是刘梅花大价钱从一个所谓的高僧手里买来的,据说是用上等和田玉雕刻而成,开了光,能镇宅辟邪,招财进宝。
但据我重生后的网上查找,那根本就是块普通的岫玉,成本不过几百块,所谓的高僧也是个骗子。
刘梅买这玉佛,不仅被骗了钱,还因为它沾染了不干净的气息,反而破坏了家里的风水。
爸,您看那尊玉佛,我指着玄关,玉质浑浊,色泽暗沉,隐隐透着一股阴气。玉能养人,也能伤人。这种来路不明的玉器放在家里,不仅不能招财,反而会吸走家里的财运和人气。
父亲将信将疑地看向那尊玉佛。
他虽然迷信,但对玉石也略懂一二。被我这么一说,他也觉得那玉佛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对劲。
刘梅急了:慕晴!你别胡说!这玉佛是大师开过光的!怎么可能……
是不是胡说,找个懂行的人来看看就知道了。我打断她,爸,您不是认识古玩城的王叔叔吗他最懂玉了,请他来鉴定一下,不就知道真假了
父亲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最恨别人骗他,尤其是在他笃信的风水玄学上。
好!我现在就给老王打电话!他拿出手机,狠狠地瞪了刘梅一眼。
刘梅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雨婷也吓得不敢出声。
我知道,我的第一步棋,已经成功了。
4
王叔叔很快就来了。
他拿着放大镜,对着那尊玉佛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又敲了敲,听了听声音。
最后,他放下放大镜,摇了摇头:建成啊,你这玉佛……是假的。
父亲的脸黑得像锅底。
假的
嗯,王叔叔叹了口气,材质是岫玉,不是和田玉。而且你看这雕工,粗糙得很,明显是机器批量生产的。至于开光……那就更扯了。这玉看着阴气沉沉的,别说辟邪了,不招邪就不错了。
啪!
父亲猛地一拍桌子,吓了我们一跳。
刘梅!他怒吼道,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梅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建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人骗了……她哭哭啼啼地解释,那个大师说……说这玉佛能保佑你生意兴隆……我一心想着为你好……才……才花钱买回来的……
花钱花了多少钱!父亲逼问。
五……五十万……刘梅的声音细若蚊蝇。
五十万!父亲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你这个败家娘们!公司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五十万!你就买了这么个破玩意儿回来!
他指着刘梅,气得说不出话来。
苏雨婷也吓坏了,抱着刘梅的胳膊瑟瑟发抖。
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五十万,对于现在濒临破产的苏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上一世,她也是这样,一边假惺惺地为父亲着想,一边偷偷转移家里的财产,为自己和苏雨婷铺好后路。
父亲跳楼后,她拿着那些钱,带着苏雨婷远走高飞,过上了逍遥快活的日子。
而我呢
我连一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冷了几分。
爸,您先别生气。我适时地开口,扮演着善解人意的女儿角色,刘阿姨肯定也是一番好意,只是被人蒙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父亲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怒火。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他看向我,眼神里多了一丝依赖。
这玉佛既然是假的,还带着阴气,肯定不能再放在家里了。我说,最好是立刻处理掉,免得继续影响家里的气运。
处理掉怎么处理
玉石有灵,不能随意丢弃。我故作神秘道,最好是找个懂行的人,用正确的方法送走。否则,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父亲皱眉沉思。
他对我的话已经信了七八分。
刘梅跪在地上,不敢插嘴,只是用怨毒的眼神偷偷剜我。
那……你认识这样的人吗父亲问。
我倒是认识一位师傅,我装作不经意地说,他是我同学的爷爷,据说在风水玄学方面很有研究,而且为人正直,从不骗人。或许可以请他来看看。
当然,这位师傅是我早就准备好的。
是我花钱请来的一个落魄的老演员,演技精湛,保证能把父亲唬得一愣一愣的。
好!那你明天就请那位师傅来家里看看!父亲拍板决定。
嗯。我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计划。
刘梅,苏雨婷,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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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二天下午,我带着那位陈师傅回了家。
陈师傅仙风道骨,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唐装,手里拿着一个罗盘,一进门就煞有介事地四处打量。
父亲和刘梅恭恭敬敬地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喘。
苏雨婷躲在刘梅身后,好奇又害怕地看着。
陈师傅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时而皱眉,时而点头,嘴里念念有词。
最后,他停在客厅中央,指着那尊假玉佛:此物阴气极重,乃大凶之兆!必须立刻清除!
父亲连忙点头:是是是,大师说得对!我们正准备处理掉!
陈师傅又走到继妹的房间门口,拿出罗盘测了测,脸色凝重:此方位煞气直冲,乃破财之位。住在此处之人,轻则运势低迷,重则……恐有血光之灾!
父亲和刘梅的脸色都白了。
大师!那……那可怎么办啊刘梅急忙问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陈师傅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须,目光扫过我们三人,此煞气乃人为引动,需找到源头,方能化解。
他走到苏雨婷面前,仔细端详了片刻,摇了摇头:小姑娘,你印堂发黑,近期恐有不顺啊。
苏雨婷吓得往后缩了缩。
他又看向刘梅:这位夫人,你面带愁容,眉间有煞,家中变故,多与你有关。
刘梅的心猛地一沉,眼神闪烁不定。
最后,陈师傅看向我,眼神复杂:这位小姐,你命格奇特,本应福泽深厚,却被人强行压制,气运受阻。若不及时化解,恐……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父亲听得心惊肉跳,连忙问道:大师!求您指点迷津!我们该如何化解
陈师傅沉吟片刻,缓缓道:解煞之法,需内外兼修。对外,需清除家中阴邪之物,调整房屋气场。对内,则需……
他话锋一转,看向刘梅和苏雨婷:家中有人气场与宅邸相冲,需暂时搬离,待煞气化解之后,方可回来。
刘梅和苏雨婷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大师!您的意思是……要我们搬出去刘梅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正是。陈师傅点头,此乃权宜之计,也是唯一的化解之法。否则,家宅不宁,祸事不断。
父亲毫不犹豫地看向刘梅:梅梅,既然大师都这么说了,为了家里好,你和婷婷就先搬出去住一段时间吧。
建成!刘梅尖叫起来,你怎么能……
闭嘴!父亲厉声打断她,难道你想我们家永无宁日吗大师的话你没听到吗
他现在对陈师傅的话深信不疑,一心只想尽快化解家里的煞气。
刘梅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再反驳。
苏雨婷更是委屈得眼泪汪汪:爸!我不要搬出去!我不要住外面!
由不得你!父亲冷声道,收拾东西,明天就搬走!
刘梅狠狠地瞪着我,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我知道,她恨我。
恨我抢走了她的大师,恨我让她们母女落得如此境地。
但我不在乎。
这才只是利息而已。
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6
刘梅和苏雨婷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搬走了。
她们在附近租了个小公寓,暂时安顿下来。
家里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父亲按照陈师傅的指点,把那尊假玉佛用红布包好,送到郊外的一个废弃寺庙扔掉了。
又请工人来家里,把墙壁重新粉刷了一遍,换了新的窗帘和家具,说是要除旧布新,转换气场。
看着焕然一新的家,父亲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对我也和颜悦色了许多。
慕晴啊,多亏了你请来的陈师傅,不然我们家还不知道要倒霉到什么时候。他难得地对我露出笑容。
爸,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乖巧地回答。
心里却在冷笑。
苏建成啊苏建成,你以为这样就能转运了吗
太天真了。
我布下的局,才刚刚开始。
这天晚上,我趁父亲睡着,偷偷溜进他的书房。
书房里有一个保险柜,里面放着公司的重要文件和一些备用现金。
上一世,刘梅就是趁父亲不注意,偷偷配了保险柜的钥匙,将里面的钱财和重要合同席卷一空,直接导致了公司的破产。
这一世,我绝不会让她得逞。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微型摄像头,小心翼翼地安装在保险柜对面的书架上,调整好角度,确保能够清晰地拍到保险柜周围的情况。
做完这一切,我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刘梅,你不是喜欢玩阴的吗
那我就让你尝尝,被反将一军的滋味。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父亲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早出晚归。
我则按部就班地学习,准备即将到来的高考。
表面上看,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我知道以刘梅绝恶毒不会甘心就这么被赶出去。
她一定会想办法回来。
果然,这天晚上,父亲接到了刘梅的电话。
电话里,刘梅哭哭啼啼,说她和苏雨婷在外面住不惯,吃不好睡不好,苏雨婷还生病了,发高烧。
建成,求求你了,让我们回来吧……婷婷她真的很难受……刘梅的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
父亲有些心软了。
他虽然生刘梅的气,但毕竟夫妻一场,而且苏雨婷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爸,我适时地开口,刘阿姨和妹妹在外面确实不容易。要不……就让她们回来吧
父亲惊讶地看着我:慕晴你……你不反对
她们已经搬出去一段时间了,家里的煞气应该也散得差不多了。我装作大度地说,而且,妹妹生病了,总不能不管她。
父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你给她们打个电话,让她们回来吧。
嗯。我拿起电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刘梅,欢迎回来。
回到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牢笼里来。
刘梅和苏雨婷很快就搬了回来。苏雨婷的病确实不假,小脸烧得通红,看起来蔫蔫的。刘梅对我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甚至主动跟我示好,给我买了新衣服和零食。
但我知道,这都是假象。她们蛰伏着,像等待捕猎的毒蛇。
果然,没过几天,家里开始出现一些针对性很强的事情。
先是父亲放在书桌上的重要文件不翼而飞,找了半天才在……我的书桌底下找到,上面还沾着一些泥点和被撕裂的痕迹。
然后是我房间的热水壶,被人拔掉了插头,导致我晚上想用时没有热水。
接着,是父亲放在客厅招财猫旁边的一盆发财树,叶子莫名其妙地枯黄了几片,而刘梅无意中提起,说看到我前一天给它浇了水。
父亲开始烦躁不安,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本就迷信,这些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而且似乎都隐隐与我有关,让他再次想起了那个克父的说法。
7
刘梅则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煽风点火:建成,你看……这些事……是不是……是不是慕晴这孩子……唉,我不是想说她不好,可你想想,自从我们回来,她对我们一直淡淡的,会不会心里有怨气而且,张大师当初说她命格……陈师傅也说她气运受阻……会不会是她的怨气或者自身命格,影响了家里的气运,才导致这些不顺
她巧妙地将矛头指向我,试图将这些不顺归咎于我的命格或怨气,而不是她们母女俩带回了什么煞气。她想让父亲相信,问题的根源始终在我身上,之前请陈师傅化解的只是外因,而内因(我)还在作祟。
爸,我看着刘梅那副假惺惺的嘴脸,心中冷笑,面上却平静地开口,刘阿姨这话就奇怪了。文件怎么会跑到我书桌底下热水壶插头谁拔的发财树枯黄,难道我还会故意把它弄坏吗我看,这些事情透着古怪,不像是意外,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栽赃陷害。
我意有所指地看向一旁眼神闪烁的苏雨婷。
苏雨婷被我看得有些慌乱,下意识地退了半步,躲到刘梅身后。
刘梅立刻维护道:慕晴!你怎么能这么说婷婷!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我打断她,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爸,您看看这个,看看‘孩子’都做了些什么。
视频里,画面清晰地显示着:
深夜,苏雨婷鬼鬼祟祟地溜进书房,拿起父亲的文件,犹豫了一下,然后跑到我的房间门口,将文件塞进我书桌底下,还故意用脚踩了踩,沾上鞋底的泥。
早上,趁我不在房间,苏雨婷溜进去,拔掉了热水壶的插头。
前一天下午,苏雨婷拿着一个小喷壶,对着发财树喷洒着什么不明液体,导致叶片迅速发黄。
这些都是我预料到她们会报复,而在客厅和自己房间新安装的微型摄像头拍下来的。我就是要等她们出手,抓住她们陷害我的证据。
父亲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握着手机的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苏雨婷!父亲怒吼一声,指着视频里的画面,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雨婷吓得浑身一抖,脸色惨白。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结结巴巴地辩解,我就是……就是想跟姐姐开个玩笑……
开玩笑父亲气得发笑,把我的重要文件扔进垃圾桶,这也是开玩笑半夜把水龙头打开,这也是开玩笑
我……苏雨婷被问得哑口无言,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刘梅连忙把她护在身后,强自镇定道:建成,你别生气,婷婷她年纪小,不懂事……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不懂事父亲冷笑,她都快成年了!还用年纪小来当借口我看她就是被你惯坏了!无法无天!
他指着刘梅: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事情肯定是你教唆她干的!目的就是想把慕晴赶走,好让你们母女俩独占这个家!
刘梅的脸色也白了:建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
够了!父亲不想再听她的辩解,苏雨婷!从今天起,禁足一个月!不准出房门一步!手机、电脑全部没收!
他又看向刘梅:还有你!以后给我安分点!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搞什么小动作,就给我立刻滚出这个家!
说完,他气冲冲地摔门进了书房。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刘梅母女。
刘梅死死地盯着我,眼神满是恶毒。
8
苏雨婷则趴在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迎上刘梅的目光,毫不畏惧。
刘阿姨,我轻声道,我早就说过,风水轮流转。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说完,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她们母女俩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苏雨婷被禁足后,家里确实消停了一段时间。
刘梅也安分了不少,每天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父亲,不敢再作妖。
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她们的恨意,只会越来越深。
尤其是刘梅,她绝不会甘心失去苏家女主人的地位。
我在等待。
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给她们致命一击。
高考很快就结束了。
我发挥得不错,考上了一所理想的大学。
父亲很高兴,难得地在家摆了一桌庆功宴。
刘梅和苏雨婷也参加了,只是表情都有些勉强。
席间,父亲喝了不少酒,话也多了起来。
他开始畅想未来,说等公司度过难关,就给我买辆新车,再给我一笔钱,让我上大学后好好享受生活。
刘梅在一旁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苏雨婷更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我知道,她们心里的那根弦,已经被拨动了。
果然,宴会结束后,刘梅偷偷找到了父亲。
建成,她犹豫着开口,公司现在……是不是还很困难
父亲叹了口气:是啊,资金缺口太大了,银行那边又不肯贷款……
那……刘梅试探着问,我们家……还有多少钱
父亲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我就是关心一下……刘梅连忙解释,你看,慕晴马上要上大学了,到处都要花钱……
慕晴的学费和生活费,我早就准备好了,不用你操心。父亲打断她,至于家里的钱……你就别惦记了。
刘梅的脸色一僵,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恨。
她们的对话,都被我安放在客厅角落的录音笔,一字不落地记录了下来。
几天后,父亲因为公司的事情,需要去外地出差一周。
临走前,他特意叮嘱我:慕晴,我不在家,你凡事小心点。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爸。我点点头。
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虽然自私、迷信,但终究是我的父亲。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但是,上一世的惨死,让我无法原谅。
父亲,这是你欠我的。
父亲走后,刘梅和苏雨婷立刻露出了真面目。
她们不再伪装,对我冷嘲热讽,颐指气使。
苏慕晴,别以为你考上大学就了不起了!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苏雨婷趾高气扬地说。
刘梅则冷冷地看着我:慕晴,我劝你识相点。你爸爸现在自身难保,等公司破产了,我看你拿什么去上大学!
我没有理会她们的挑衅,径直回了房间。
如果不发生意外,她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晚上,我像往常一样,检查了书房保险柜前的摄像头。
画面里,一切正常。
上次用视频抓了苏雨婷栽赃的现行,刘梅虽然理亏,却也借机撒泼,哭诉我偷装监控不安好心,最终闹得父亲让我撤掉了明面上那几个摄像头。
但她们并不知道,这个最早安装在书房、专门对着保险柜的‘眼睛’,还好好地待在那里。
我按照时间推断,她们很快就会行动了。
果然,凌晨两点,书房的门被悄悄推开。
刘梅和苏雨婷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
她们径直走向保险柜。
刘梅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熟练地打开了保险柜。
苏雨婷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袋子,开始往里面装十五万现金和一些看起来很重要的文件。
她们的动作很快,显然是早就计划好的。
摄像头将这一切,都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看着屏幕里她们贪婪的嘴脸,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刘梅,苏雨婷,你们的死期,到了。
9
第二天一早,我故意起晚了一点。下楼时,看到刘梅和苏雨婷已经在吃早餐,两人看起来都有些精神亢奋,眼神交汇时带着一丝藏不住的窃喜和得意。
我装作要去书房找复习资料,推开了书房的门。几秒后,我发出一声惊呼,慌张地跑出来。
刘阿姨!不好了!书房……书房好像进贼了!保险柜……保险柜好像被人动过了!我语气急促,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
刘梅和苏雨婷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刘梅很快镇定下来,故作惊讶:什么进贼了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保险柜看起来怪怪的,好像没锁好!我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不行,我得赶紧给爸打电话,还要报警!
等等!刘梅立刻阻止,先别急着报警!万一是什么误会呢你爸出差在外,别让他担心。我们先看看少了什么没有她显然是想拖延时间,或者确认一下现场是否留下了破绽。
这怎么能是误会!我语气坚决,直接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开了免提。
爸,不好了!家里遭贼了!我用惊慌失措的语气喊道。
电话那头的父亲愣了一下,随即紧张地问:怎么回事丢了什么东西
书房的保险柜……被人撬开了!里面的现金和一些文件……都不见了!我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引导他的怀疑方向。
什么!父亲大惊失色,保险柜被撬开了报警!赶紧报警!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我说,爸,您……您赶紧回来吧!
好好好!我马上订机票回去!父亲焦急地说。
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接下来,就是等待警察上门了。
刘梅和苏雨婷听到我要报警,脸色都变了。
报警怎么了,为什么要报警刘梅慌张地问,家里……没丢什么东西吧
保险柜都被撬了,还没丢东西我冷冷地看着她,刘阿姨,您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刘梅色厉内荏地反驳。
苏雨婷更是吓得躲在她身后,不敢看我。
很快,警察就来了。
他们仔细勘察了现场,提取了指纹,并询问了我们每一个人。
刘梅和苏雨婷紧张得手心冒汗,说话颠三倒四。
我则表现得镇定自若,将自己发现保险柜被撬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警察做完笔录,又调取了小区的监控录像。
监控显示,昨晚并没有可疑人员进入我们家。
警察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刘梅和苏雨婷身上。
刘女士,苏小姐,为首的警察严肃地看着她们,根据现场勘查和监控录像,我们有理由怀疑,这起盗窃案是内部人员所为。请你们配合我们的调查。
刘梅和苏雨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不是我们干的……刘梅慌忙否认。
警察叔叔,真的不是我们……苏雨婷也哭了起来。
是不是你们,我们会调查清楚的。警察不为所动,现在,请你们跟我们回警局一趟,接受进一步的询问。
刘梅和苏雨婷被警察带走了。
看着她们被押上警车的狼狈模样,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是她们应得的下场。
下午,父亲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他得知刘梅和苏雨婷被警察带走,又惊又怒。
这个贱人!他气得破口大骂,还有那个小贱种!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默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父亲,你现在知道她们的真面目了
可惜,太晚了。
晚上,我把偷偷录下的视频,匿名发给了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
视频里,刘梅和苏雨婷盗窃保险柜的过程,一清二楚。
证据确凿。
她们再也无法抵赖。
10
第二天,消息传来。
刘梅承认了盗窃的事实。
没过多久,两名警察押着戴着手铐的刘梅和苏雨婷走了进来,进行现场指认和搜查。父亲面如死灰地坐在沙发上,看也不看她们一眼。
刘梅和苏雨婷脸色苍白,头发凌乱,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在警察的厉声询问下,她们哆哆嗦嗦地指认了藏匿赃物的地方——苏雨婷房间床底下的一只旧皮箱。
一名警察打开皮箱,里面果然放着一叠现金和几份文件。
警察开始清点现金,另一名警察则拿起那几份文件翻看,随即皱起了眉头:苏先生,这几份文件……好像被液体浸泡过,字迹都晕染模糊了,特别是这份蓝皮合同,几乎看不清内容了。
父亲猛地站起身,冲过去抢过文件,看到那份至关重要的合同变得面目全非,他眼前一黑,几乎栽倒在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是我!不是我们弄的!刘梅突然尖叫起来,像疯了一样指着我,是她!肯定是苏慕晴干的!她发现了东西,故意毁掉合同来陷害我们!警察同志,你们要相信我!是她干的!
苏雨婷也跟着哭喊:对!是她!我们拿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定是她不想让我们好过,故意陷害我们!
她们声嘶力竭地控诉着,试图将脏水泼到我身上。
我站在一旁,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委屈:刘阿姨,妹妹,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能陷害我爸爸呢,再说我连你们把东西藏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破坏文件
警察看了看哭闹的母女俩,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我,显然更倾向于相信后者。毕竟,盗窃和藏匿赃物的是刘梅和苏雨婷,她们现在为了脱罪而胡乱攀咬的可能性更大。而且,文件是在她们藏匿的地方发现被损毁的,最大的嫌疑自然是她们自己保管不善或意图毁灭证据。
父亲更是对她们的辩解嗤之以鼻,他现在满心都是公司即将破产的绝望,只觉得这对母女恶毒到了极点,不仅偷钱,还要毁了他的事业。
我垂下眼睑,掩去眼底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没错,是我干的。
那天早上,我凭借着对她们贪婪和愚蠢的了解,猜到了她们最可能藏东西的地方。趁她们在楼下吃饭,我溜进苏雨婷的房间,找到了那只皮箱。接着,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小瓶化妆水。这化妆水里的成分能迅速让墨水晕染,又不容易留下明显的液体痕迹。我小心地将化妆水不多不少地洒在了那几份关键的文件上,尤其是那份蓝皮合同。现在,人证(视频)、物证(赃款和损毁的合同)俱在,地点(她们的藏匿处)也明确。她们偷窃是事实,合同毁于她们藏匿期间也是事实。
至于合同是怎么毁的谁还在乎呢
警察最终没有理会刘梅母女的攀咬,将她们押走了。
父亲颓然地瘫倒在沙发上,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那些合同的损毁,如同抽走了公司最后的支柱。银行因为无法核实关键合同的有效性而拒绝贷款,合作方也因为合同问题而撤资或索赔。苏家的公司,本就岌岌可危,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破产已成定局。
不久后,判决下来。她把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坚称苏雨婷只是从犯,是被她逼迫的。
我知道,她是想保住苏雨婷。
毕竟,苏雨婷是她的亲生女儿,是她唯一的希望。
可惜,法律是公正的。
盗窃金额巨大,情节严重,即使是从犯,苏雨婷也难逃牢狱之灾。
最终,刘梅因主犯盗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苏雨婷因从犯盗窃罪,且作案时已满十八周岁,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我站在法院门口,看着囚车远去,阳光刺眼。
上一世,她们将我推下高楼,这一世,我亲手将她们送入牢笼。
风水轮流转,报应不爽。
父亲得知判决结果后,沉默了很久。
他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公司因为失去了重要的合同和资金,最终还是没能撑下去,宣告破产。
父亲遣散了员工,变卖了公司资产,勉强还清了一部分债务,但仍然负债累累。
他变得颓废、消沉,整日酗酒,对我也漠不关心。
我知道,他的人生,已经毁了。
而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迷信,没有那么看中自己的风水,没有对刘梅母女言听计从,或许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可惜,没有如果。
11
父亲破产后,我们不得不搬离了原来的大房子,租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
房子很小,只有两间卧室。
父亲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酒,对外界不闻不问。
家里的开销,都靠着我高考后打零工赚来的钱,以及变卖一些首饰维持着。
日子过得很艰难。
但我并不觉得苦。
比起上一世的绝望和痛苦,现在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大学开学后,我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努力学习,积极参加社团活动,认识了很多新朋友。
我的性格也变得开朗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沉默寡言、唯唯诺诺的苏慕晴。
偶尔,我会前往那间简陋的合租房探望他。
他看起来更加苍老憔悴了,精神状态也很差,总是喃喃自语,说一些胡话。
我知道,他快要撑不住了。
但我没有丝毫同情。
每一次看到他,我都会想起上一世,他是如何冷漠地看着我被刘梅母女欺凌,如何因为一个所谓的大师的话,就剥夺了我的一切。
他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
至于苏雨婷,我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她。
我不想再看到那张令我作呕的脸。
就让她在监狱里,好好地反省吧。
虽然我知道,像她那样的人,永远也不会真正反省。
大二那年暑假,父亲因为长期酗酒,导致肝硬化,最终在医院里去世了。
临终前,他拉着我的手,眼神浑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慕晴……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悲伤。
对不起
如果一句对不起有用,那还要法律干什么
我平静地处理了他的后事。
没有通知任何亲戚,只是简单地把他火化了,骨灰撒进了大海。
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苏建成这个人了。
我也没有了父亲。
但这对我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处理完父亲的后事,我回到那个租住的小房子里,收拾了他的遗物。
在一个旧箱子里,我发现了一张泛黄的存折。
打开一看,里面居然还有二十万。
这大概是他破产后,偷偷藏起来的最后一笔钱。
看着存折上的数字,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这笔钱,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有了它,我可以支付接下来几年的学费和生活费,甚至还有剩余。
或许,这就是父亲留给我最后的补偿吧。
虽然,这点补偿,远远无法弥补他对我造成的伤害。
大学毕业后,我凭借优异的成绩,进入了一家不错的外企工作。
工作很忙,但我很充实。
我用自己赚的钱,在城市里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小公寓。
虽然不大,但很温馨。
我把公寓布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买了喜欢的书,养了喜欢的绿植。
我终于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一个不再有争吵、算计和伤害的家。
偶尔,我会想起刘梅和苏雨婷。
刘梅还在监狱里服刑。
苏雨婷应该已经出狱了。
但我没有去打听她的下落。
我们之间,早已恩断义绝。
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不再被过去所束缚。
我努力工作,提升自己,事业蒸蒸日上。
我也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
他叫林哲,是我的同事,一个温柔、善良、有责任感的男人。
他知道我的过去,但并不在意。
他心疼我的遭遇,欣赏我的坚强。
我们相爱了。
在他面前,我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备,展现出最真实的自己。
婚礼那天,阳光明媚,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林哲的手,走在红毯上。
看着台下亲友们祝福的笑脸,我的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感激。
我终于摆脱了过去的阴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婚后,我和林哲的生活很甜蜜。
我们互相扶持,共同经营着我们的小家。
一年后,我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看着女儿粉嫩的小脸,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我发誓,一定要给她一个充满爱和温暖的童年,绝不让她经历我曾经遭受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