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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场面已经很明显了。
沈砚行愣愣地看着我被祁宣夜扶起。
那个有着冷面煞神称号的堂堂摄政王,竟然那么温柔的掏出帕子,替我擦身上的灰尘。
阿璃是本王唯一认定的王妃。
轰隆——
这句话出来,像是一道晴天霹雳。
彻底给在场所有人都劈石化了。
桑瑶浑身僵硬,嘴唇颤抖。
不,不可能,为什么不是我王爷,您是不是搞错了
我这个姐姐她在京城出了名的彪悍无德,跟您一点也不匹配呀——
您能不能考虑考虑我
沈砚行喉结滚动,眸色如墨一般深沉。
桑瑶问的也是他想问的问题。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键的环节搞错了

祁宣夜似笑非笑,所以你是在质疑本王的眼光
桑瑶的脸瞬间一点血色都没了,吓得趴伏在地,臣女不敢,臣女只是担心王爷被姐姐蒙骗——
祁宣夜坐在桑父特意搬来的椅子上,指尖轻点扶手。
看来你在桑家,和你姐姐的关系十分一般啊。
桑瑶咬了咬牙,一鼓作气说道:
姐姐仗着自己是桑家嫡女的身份,时常欺负臣女,骂我是外室所生见不得台面,动不动便让我去死。
她还总是在寒冬腊月,把我推下寒池,在酷暑天,不让府里下人给我用冰块......
祁宣夜越听,脸色越沉。
眼中更是带着凛冽的杀意。
见此,桑瑶话音越来越弱,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祁宣夜冷笑一声,你说的不错,但和本王查到的真相,恰恰相反!
此言一出,父亲和哥哥的表情一变。
沈砚行更是复杂地望向我。
恰恰相反......是什么意思
祁宣夜示意下属把人带上来。
十几个年龄稍大的奴仆走进来,颤颤巍巍跪了一地。
父亲率先认出来,这些都是桑家以前的家仆,因为桑瑶说他们伺候的不好,随便找了理由就打发出去了。
王爷,这是何意啊
祁宣夜冷笑一声,让他们自己说。
其中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仆妇重重磕了一个头,爬过来跟我道歉:
老奴对不起大小姐,当初二小姐给了老奴十锭银子,把大小姐推进湖里整整感染风寒一个月。
又有一个厨子打扮的男人说:
当初二小姐也给了奴才赏钱,让我在大小姐的膳食里都掺上一点羊汤,害得大小姐常年皮肤起红疹子,只能在家足不出户。
紧接着又纷纷有人交代自己的罪行。
奴才则是在大小姐睡觉的被褥里藏绣花针。
二小姐让我把大小姐的衣裳全剪碎了。
......
桑家父子的表情变了又变,从震惊,转为愤怒,再到止不住的疼惜。
我看着他们眼底迟来的愧疚,内心毫无波动。
我走到祁宣夜身边,问他,你是如何找到这些人的
他朝我招手。
我用耳朵靠近他。
一阵轻而灼热的吐息洒在我耳廓,我的脸莫名也烫了起来。
回去再跟你细说。
那边,沈砚行看着我和祁宣夜的亲密举动。
眸色慢慢变得猩红,藏在袖子里的手也死死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