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祭祀仪式以及试炼吗？知瑜一族好像也有点太直接简陋还有穷了。
听说这个台子都用了几千年没换过了，不过虽然时间很长，装饰也没有，却也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朴气息。
而黎璃本以为的战斗是那种灵气四溢，电火雷鸣的各种法器齐上阵，法术炫上天的那种。
谁知道，两人都是变回了原形，上半身人，下半身鱼你一爪子我一尾巴扇过去的打了起来。
说来他们两个的样子，和传说中的美人鱼极其相似。人身鱼尾，耳朵尖尖的有些像精灵，脸部有细小的鳞片腮部有两处鱼鳍一样的纹路。
除此之外，鱼尾非常的长，尾鳍很宽，两者的颜色相近都是蔚蓝色的渐变。
于是…
黎璃就见证了两条不凡的人鱼开启了一个比较特别杀鱼现场。
捻起沾到鼻尖上一小块晶莹剔透的蓝色鱼鳞，黎璃看着场内感觉非常无语。
很明显，他们的这场战斗对于双方而言很是重要，因为平日里非常宠溺并且让着知瑜的如循竟然会在避免伤害到知瑜的情况下，仍然奋力的去占据上风。而知瑜也一改散漫随意的性子，打的非常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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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说明，这场战斗对于他们而言已经到了一种必须要胜利的状态。
作为唯二的观客，黎璃看得有些揪心，这爪子尾巴尖牙齐上阵的，打法非常古朴，杀伤力也不小。
因为不想伤到知瑜，如循的尾巴已经秃了一块了。对于鲛人来说，鳞片和皮肤应该也差不多了，看着落下来的好看的鱼鳞，黎璃就不免感到有些牙酸。
“小娃娃你说，他们两个谁会赢呀？”
黎璃一转头，就发现方才还直溜站着的老爷爷，现在已经是躺在了一个黄梨木躺椅上葛优躺了，他闲适的轻轻吹动着手里冒着热气的茶盏。
额…
黎璃凑近了些，“老爷爷不是他们的祖先吗？那老爷爷说他们谁会是赢家呀？”
“啧！”老爷爷嘬一口热茶，表情荡漾着，一脸的橘皮纹路舒展着。
“那谁知道，这个输赢的无所谓，反正和小老儿没啥关系。”
不是！这么光棍的嘛？确实是和你没啥关系，但你好歹也是他们的祖宗嘛，这么不关心小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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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实话，黎璃觉得赢的应该是如循，因为他的实力在那，虽然他明显的让着知瑜了，但是却也没有落了下风，而知瑜虽然很努力，但是修为的水平在那摆着呢。
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然而看比赛激烈的竞技是一回事，和人讨论输赢是另一回事，这两者的趣味缺一不可。
现在这种乐趣被砍掉了一半，每年都要看上一次的老祖宗对这种试炼看得都快吐了，哪有什么兴趣和黎璃讨论战况，他恨不得赶紧比完，他好回去做饭收拾屋子。
黎璃也觉得缺少一个解说的话，比赛就没啥意思了。想当年看动漫时候，一个好解说真的是自始至终都要贯穿始末，比如…七龙珠里的那个金发解说员。
就这样，这场试炼从上午时分，一直比到了夕阳西下。
让黎璃感觉到骚操作的是，他们居然还中场休息了一会儿吃了几颗果子。
她真是…
最终，胜利者是…知瑜。
说实话，黎璃猜的是如循，但好像到了最后如循发现知瑜是真的想赢，于是在最后的关头，他往后退了一大步，直接落下了台子。
黎璃看得目瞪口呆的，果然操作不会有最骚的只会有更骚的。你说你要是愿意相让，之前那么拼命做什么？鱼鳞弄得满天飞，伤口大大小小的到处都是，这不闲的吗？一开始认输不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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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来，黎璃才发现如循这些行为都不是在做无用功，人
家的心思和墨水形成的海似的，又深又黑。
“行了行了，总算是比完了，你们可真磨叽整这么长时间。”小老头一脸的不耐烦，扑闪着一柄济公似的破扇子，连连摆手，都没等知瑜从台子上下来，他就一挥袖子收走了台子，使得筋疲力尽快站不住了的知瑜直接摔了个屁股蹲。
黎璃：…
感觉这个种族就算是生的再多，活下来的也不会太多。
“哎呦，摔的可真惨！”罪魁祸首小老头居然还幸灾乐祸。
如循连忙飞身过去，把知瑜扶了起来。
得了，就看刚才那个动作，就知道如循到底放了多少水。
小老头摇头晃脑，拿着自己的那个破扇子，大声嚷嚷。“干什么呢，快过来，给你这小子赐完福。小老儿还得回家去做饭呢，家里的婆娘真的是越来越凶了，动辄就要薅我的胡子。”后两句又放低了声音，自己嘟嘟囔囔的都不敢让第二个人听见，生怕回到家被婆娘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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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瑜虽然身体疲累，但是精神还挺好的，他挂着笑，被如循扶着过来了。
黎璃凑近了些，她之前就在想这么简单粗暴的直接干架，甚至都不是送去什么危险的地方荒野求生型试炼，是不是穷闹得。但后来一想，好歹是一族灵兽，不至于混得那么惨，所以…应该是这一族就是那么的简单粗暴，不愿意废那劲儿。不过也是，就两个人，怕是打开灵境所耗费的灵气咋都赚不回来，他们族长估计也是觉得不划算，反正也是要选一个赢的，直接比谁手腕粗，拳头大不就行了？
知瑜站在小老头的身前，头微微低下。
然后就见小老头拿着那把破扇子在他的头上拍了三下。
接着，如循跪了下来，上身深深伏低，头放在交叠的双手上。
黎璃：？
这是干什么，突然一下子就感觉气氛肃穆起来了是怎么回事儿？
只是，靠着跪在地上才能拥有一丝庄严肃穆气氛的一个种族，真的算是正经能够延续下去的种族吗？
小老头手上的扇子在拍完了知瑜之后，他便把扇子收了回来，满意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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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从衣袖里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如循。
上面的文字和蚯蚓似的，黎璃瞥一眼没看懂便放弃了。抬头一看，差点吓尿。
如循身边站着的那个是谁？
身材纤细娇小，仅到如循的肩膀出。黑发披肩，似瀑布般顺滑。皮肤白皙似雪，一双柳叶眉下，杏眼微敛。琼鼻挺直，樱桃小口旁边漾起一个小小的梨涡特别迷人。
这是一个俏丽清纯的美娇娘。
可黎璃记得，方才这个位置上，站的应该是知瑜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郎才对。
她仔细的端详了两下，发现这位美娇娘分明就是五官精致又柔化过的知瑜。
她…好像就只是眨了几下眼而已吧，难道那把扇子还有让人变性的功能？
“行了，终于完事了，你们走吧，我也回家了。”回家还得做饭洗衣伺候家里的老婆子，哎！这一天天的，虽然他已经满脸皱纹了，但是家里的老婆子还是一眼看不到他就会急呢，他可真是一个特别好的夫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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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知瑜？”黎璃颤抖着指头，半天都没能举起来。
知瑜笑了下，眉眼弯弯，嘴角处的小梨涡更深了，黎璃觉得她都能醉在里头。
感觉上，知瑜变了个性，魅力值却是呈直线型上升。
“是我。”初为女子，知瑜还有些羞涩。
天不早了，黎璃便先没着急问咋回事儿，把怀里的白糯糯放到地上放大，然后又去一旁的枫树下把爬上树枝睡觉的猫妈妈叫下来。
“天不早了，先上车，回临安城找地方住一夜，有什么事儿，车
上说。”黎璃觉得这事应该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果然，上车之后。黎璃便被普及了一番他们一族的常识和族史。
原来他们一族生下来的时候，便都是雄性。到了成年的时候，便会到这里经过试炼。所谓的试炼，其实也就是打上一架，赢了的化身为雌。他们一族一年只诞生两个新生儿，这两个娃娃是天生的一对，成年后便会结为伴侣，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其他情况发生过。结成伴侣的两只，青梅竹马的长大，感情浓厚，即使有那想要变心的，也会受到反噬，要以死亡作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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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黎璃的心里已经有一万个吐槽点在胸中存储几欲喷发了。
但她还是压了下来，问了一个她最关心的问题。
“为什么赢了的反而要变身为雌，而不是输了的化身为雌了。”
知瑜听了她这话，歪了歪头。“因为我们族里是雌性为尊，虽然族长是雄性的，但是只有雌性才能担任祭司，全族上下，还是最听祭司的话，包括族长。”也是因为这个，如循才会跪下，那一跪表示的是臣服，而老祖给他的那本册子，实则是他们一族根据凡间人类里的女则女训改造出来的夫训，是约束族内雄性行为规范的一本书。
黎璃：！
合着还是个母系小种族，雌性为尊，所以知瑜赢了反而要变身为雌，输了的如循却没有什么改变。
但是黎璃觉得，知瑜或许是真的想赢，但是如循不想赢那肯定是真的了。
“你们的这种繁衍方式，还挺奇怪的哈！”黎璃没能忍住，还是吐槽了一下。
知瑜不以为意，“还好吧，我们的隔壁，极北鳞虾才比较奇怪，他们一族生下来和我们一样也都是雄性，但是他们长到三百岁的时候，就会集体由雄性变成雌性，然后和还没到三百岁的雄□□配生孩子，这些雄性到了三百岁的时候，又会由雄变雌。我的一个朋友，叫小莹，一年前她还和小昀生了六个孩子，今年我就看见她们两个变成闺中密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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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璃：！！！
第一次觉得，当一只普通的猫，好像挺好的。
“额，你们两个的伤没有关系吧？”她之前可是发现了，那场地鱼鳞大多都是来自如循的，知瑜虽然疲累，却也只是体力不支，被如循溜的到处乱窜，这才疲累的不行。
知瑜摇了摇头，看了自己身边的如循一眼。“我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就是不知道如循怎么样了。”
说着她便去拉过如循的手臂，果然发现衣服下的手臂鲜血淋漓的。
知瑜心疼的差点哭了，她连忙从怀里取出一瓶不知道什么做的药粉，便要给如循上药。
黎璃看着知瑜那一脸心疼怜惜的表情，以及如循那苍白又包含愉悦的模样，顿时觉得知瑜这一族种族可以延续下去，应该就是因为族内还有这样心黑的人吧。
苦肉计居然用的恰到好处，怕是早就已经计算好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