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哥，在家呢？”
这顿猪肉，招来的不少人。
其中闻着味儿摸过来的，就包括李子曾经的发小，张业。
这人丝毫不知道客气，没打招呼，就直接推门进来。
见着那一大盘子猪肉，眼馋的咽了口唾沫，“听人说哥你打了野猪，我怕你伤着，过来瞅瞅。”
说的倒是好听。
李子内心冷笑。
老婆见到来人，原本还算高兴的俏脸又沉了下去，她哼了声，摔下了碗，直接跑到厨房去了。
三个孩子也没好到哪去，哪怕在馋嘴的年纪，也都毫不犹豫放下猪肉，跑去妈妈那边。
张业的脸皮也是够厚，见人都走了，马上一屁股坐到桌子旁，捡起筷子就想赶紧来上一大口。
结果筷子伸到一般，就被李子拦住。
“放下。”
张业看着他，皮笑肉不笑：“栗子哥，从小玩大的的交情，吃你一口肉……”
“给我老婆娃儿留的。”
脸色沉了沉，张业不甘的瞥了眼炖肉，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反正来这也不是为了这口肉吃。
他沉默半响，又拿出平时那副谄笑：“栗子哥，这两天都没见你去陈大爷家打麻将，哥几个都念叨你呢。”
李子算看明白他干嘛来的了。
注意到老婆孩子正搁床望着自己，他知道，该给老婆和孩子一个态度了。
要是这次机会还不知道把握，那他重生一次，可就真白活了！
抿了口酒，他扫了发小两眼：“咋着？叫我接着回去赌啊？”
“嗨，说话咋这么难听。”
张业强笑，“这不都关系好吗？”
“没钱赌了，叫他们不用等。”
多少是从小玩到大的，李子没有直接撕破脸，而是尽量委婉。
今天他老婆跟孩子都高兴，他也不想当着她们的面儿，动手打人。
谁知，张业却是个看不出眉眼高低的。
“没钱没事儿。”
张业贼眉鼠眼的扫了他老婆孩子两眼。
大概猜到了他准备说什么，齐敏的俏脸顿时变得煞白，紧紧搂住众多孩子。
“反正老婆孩子都在，大不了，你先挑一个，当押债……”
砰！！
没等他说话，李子再也忍无可忍，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张业，你他妈咋能变成今天这样儿？啊？！”
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的发小，竟然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张业从前，并不是这副德行。
他有个好爹，而却对自己很好，还教会了自己很多木工活。
那时候他俩好的就像亲兄弟。
可随着渐渐长大，张业也就变得越来越无赖流氓，还带着自己一起犯浑。
这并不是李子为自己找借口，回忆过往这么多年，他沾上赌博，其实全都是这发小撺掇的。
他爹分明是个有担当的汉子，可张业者做儿子的，却是这么一副心性。
想到这，李子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将他踹倒：“张业，你爹啥样子，你自己又是个啥样子，你对得起他吗？！”
没成想，张业坐在地上，却是笑了。
“我对得起，你就对得起了？”
他拍拍屁股起来，咬牙切齿，“是，我撺掇你赌，我哄你卖老婆孩子，但我说你就听啊？你自己但凡他妈的有点出息，能落到今天？怪我吗？！”
李子受了刺激，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可张业还是没完没了。
“李子，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啊？我爸打小就喜欢你，宁可把手艺传给你，也不传我这个亲儿子，好像我他妈才是个外人！”
“现在大了，你倒跟个人似的，娶到了全村最漂亮的媳妇，剩下我遭人笑话，说我无赖，不随我爹，说你才像他亲生的！凭啥？！”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过得比我好，咋着？！姓李的，别以为你打了头野猪，以后就又能像个人了！”
“我也赌，我可是知道，这东西沾上就戒不掉！迟早你还得再把老婆孩子卖了，都用不着我撺掇！”
他把心里挤压多年的怨气倾泻完，李子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本能的想要质问对方，可张了半天的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不停发抖。
就在他情绪濒临失控之际，一个柔软的怀抱，却是将他揽住。
齐敏搂住了丈夫，俏脸已经满是愤怒。
她死死盯着地上的张业，声音发颤，压抑着怒火：“滚，以后再让我看见你缠着我男人，我就领着孩子，去你家闹！”
“你不要脸，你爹总要！”
张业不屑嗤笑。
“你男人迟早回头找我，信吗？”
“我不信你，我信我男人。”
张业盯着她，死死咬牙。
半响，他不再看女人那张坚定的脸，转身踹门出去。
发小走后，齐敏感受到，丈夫抬手，将她紧紧搂住。
“我肯定不赌了，真的。”
“嗯。”
轻扶着男人后背，她目光疼惜，将脸埋在对方胸口。
……
之后的日子，村里已经传开。
李子这个赌鬼懒汉，似乎一夜之间真的改好了。
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却是想起了他当初拒绝还债时，那副以命换命的决然，谈论的人不少。
几乎每个路过他家门的，都要驻足停下瞅瞅。
这天，李子上午忙完了家里的活儿，下午又起身上山。
他背着篓子，手持猎刀，这次打算往更深处探索，寻找更值钱的山货。
不过这次，他手上又多了新的把式——一把系统商城里兑换的弹弓。
所谓系统出品，必出精品。
这弹弓的射程与精度都得到了加强，虽然不能当成猎枪用，但是代替打猎用的软弓已经不成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可回收重复使用的陷阱。
布置好陷阱之后，他沿着兽径前行，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拨开灌木，竟然是只黄皮子。
这东西，在东北被叫做黄仙，邪乎的很，在这个还较为封建迷信的时代，没几个人敢抓。
不过确实是有买的，皮毛可以用来做毛笔，不过需求量不大，也不是很好卖。
李子作为重生归来的现代人，自然是不信那些说道。
不过这东西狡猾难抓，又不太值钱，他也犹豫着要不要打。
正这么想着，那黄皮子竟然似有所感，转过头来，和他对望。
李子清晰从黄皮子的眼中，看到几抹极其类人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