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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昭意忽然想起了自己离开时萧既明的模样,发现对方的眼神中没有半点的欣喜,只有失落与......
憎恨
不。
怎么可能会是憎恨呢
温昭意不敢相信自己的记忆,认定自己一定是记错了,萧既明那么爱自己,怎么可能会是憎恨呢
我们只是闹了点情绪。
只要我安慰好了他,我们就能恢复如初......
对。
就是这样的。
这个安慰逻辑是多么自洽,只是她心中的忐忑却没有半点被打消,相反,愈发惶恐。
她想起了前几天萧既明甩开自己手掌时说的:离婚......
我嫌你恶心......
成全你跟裴牧川......
那一刻,她再也维持不了这幅坦荡的模样,甚至不能在裴牧川的房间继续待下去。
留下一句:牧川,既然你没事,就好好养伤,我还有事。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裴牧川的房间,大步地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而那边,是萧既明所在的房间!
见到这一幕的裴牧川隐隐有了一种事态即将失控的感觉,他慌忙呼喊道:
温昭意!
温昭意!你要去哪儿
温昭意,你别走,我给你写了诗歌!我念给你听!
只是无论他怎么呼喊,对方充耳不闻,没有半点想要留下的样子。
见她即将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裴牧川也不顾其他,直接将手里精心准备的粥随手一丢,从病床上跳下来,跟了上去。
温昭意终于来到了萧既明房间。
她平息了一下因为太过焦急,而粗重的呼吸,在暗中跟自己打气:
这一次一定要跟萧既明和好如初。
他只是闹脾气而已,自己动哄哄,做出让步就好了......
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
只要自己愿意,事情都会成功的。
如果他还在生气的话,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在他的面前不在说裴牧川惹他添堵。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她开门,看清楚房间里模样那一刻——
病床上,原本跟自己闹脾气的男人,却已消失不见。
屋外,窗户被打开,深秋的冷风倒灌进来,刺得人一激灵。
温昭意一愣,下意识地拦住一旁路过的护士,询问他们:萧既明,是去复查还是换药你们把他带哪儿去了
被拦住的护士也是一脸蒙圈,急忙翻看文件查看,但得到的答案却令温昭意无法接受。
没有啊,既明现在就是养伤啊,我们没有带走他。
护士这话说出来,就引得温昭意高声否认道:不可能,不是你们带走的,他还能去哪儿
可能,他有事......走了
不会的!他不会的!
这番话回答的太果断,反而是显得可疑。
因为护士的回答,就是她发现萧既明不在病房时,她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答案。
只是她不敢相信而已。
萧既明,他怎么会抛下自己呢
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护士也发觉了她的不对劲,于是不敢逆着她说,而是拐弯抹角地转移她的注意力:说不定,病人只是吃饭或者遛弯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