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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歌,我们该回去了。
今年冬天的雪下的格外早,前往东南亚的飞机也被迫停了航班。
她跟夜歌在候机大厅里听歌,身上穿着刚买不久的情侣羽绒服。
她没想到的是,许瑾年竟然也跟着来了。
你还是去做了对吗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的,生怕秦楠语会因为自己的话拂袖而去。
危险吗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出事
她笑起来:有他在。
她挽着夜歌的手臂,笑颜如花。
哦......他呐呐过后,将自己的来意递给秦楠语。
是那串佛珠,他鼓起勇气低着头问:以后,还会不会见面
候机大厅的语音播报提醒他们该登机了,秦楠语随手将佛珠塞进兜里,像是在塞一团卫生纸:
谢谢,大概会有机会吧。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许瑾年眼前,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终于自嘲的笑了。
是他自视甚高,以为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在他去庙里求佛珠的头一天晚上,他去找了夜歌。
面对他小心翼翼的请求,夜歌轻笑出声:
所有的错误都有被原谅的机会,我会带她去。
于是,他答应会在第二天带秦楠语去庙里,许瑾年也知道,在自己头顶上的某辆缆车上,秦楠语会看到自己的心。
如果她能回来,只要她愿意回来。
可终究是徒劳无功。
主持说的对,她不愿。
五年后,北翼组织解散。
在东南亚的驻扎解除,组织上已经为所有成员找到了新的工作。
安全稳定,这才配得上他们这些年的生死攸关。
因为工作关系,秦楠语再次见到了迟优。
从前在舞台上发光的女人坐在地上,排泄物糊满了衣物,她看着秦楠语,全身不住的发着抖。
放了我,我等会还有一场秀。
意识混乱,大小便不受控制,抽搐麻痹,是毒瘾发作的症状。
秦楠语意外,上次回来时,自己还听说了迟优因为泄露重要公务人员的资料被抓了起来。
难道在监狱里,也会染上毒瘾
在夜歌那里,她听到了解释。
史蒂芬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将迟优从监狱里保释出来。
然后让她染上毒瘾为他所用,这段时间,迟优辗转在各个男人身边。
要不是史蒂芬被抓,迟优不知道还要这样继续多久。
依靠男人想要成为大神,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她没说话,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她的善良。
她跟夜歌举行了一场婚礼,人不多,只有北翼组织和陈教授几人。
因为身份关系,一切都很普通,却温馨的像一场家宴。
掌声响起时,她无端想起了自己的上一次婚礼。
人很多,宴席规格很高,手上的钻戒是一个小康
生活家庭五年的生活费。
她握紧夜歌的手,对方回她一个微笑,温暖又安心。
在某个放假的一天,她无意间看到了一个视频。
这么多年过去了,寺庙的主持已垂垂老矣。
他介绍着整个寺庙,随着知名度的扩大,寺庙会有新建的机会。
可她的视线却被身后的扫地僧吸引,他光头素衣,像是没看到摄像头一般专心致志的做自己的事。
然后他转身离去,跛着脚。
上次一别,已是最后一面。
不予相见,不予念。
夜歌独白:
五岁那年,我被亲生爸妈扔在东南亚的热带森林里。
救我的,是一对夫妻,姓秦。
他们说他们有一个女儿,生活的很好。
她们身边没有任何女儿的东西,我一度以为他们是在哄我。
直到他们死在我面前,我才知道他们原来是一对缉毒警。
我没地方去,陈教授收留了我,从小到大,他教了我很多。
十八岁那年,我加入北翼。
将那个叫玄冥的卧底纳入北翼,是我成为队长后再轻松不过的一个任务。
可是当我看到那个女孩时,我才知道一切都是陈教授的安排。
她有着和秦阿姨一模一样亮晶晶的眼睛,倔强的,不服输的。
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于是花了很长时间去查。
那个叫许瑾年的,他真该死啊。
我看着她走进整容医院,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模样。
最疼的时候,她咬断了一把筷子。
可我问她时,她只笑着说:有一点,还能接受。
我承认,我动心了。
那颗子弹射向她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挡了上去。
昏迷时我在想,当年如果不是秦阿姨他们,我这条命早就没了。
我救了他们的女儿,也算是报恩吧。
可当我醒来时,我看到她坐在椅子上红着眼圈时我就知道。
对于她,我已经不止恩情。
那天她睡着后,我听到她的梦呓:
爸妈,我会成为你们的骄傲的,对吧
陈教授说,要不是当年她为了许瑾年执意退出,她现在的职位比我还要高。
我心甘情愿成为她的助手,想让她距离自己的梦想更进一步。
后来,我看到了那个让他遍体鳞伤的男人。
也不过如此,远远不如我。
后来,我看到她的视频历史浏览记录。
许瑾年出了家,这是他最好的结局。
她看了足足九十九次,然后在上面点了赞。
我很高兴她是恩怨分明的人,我也爱极了她的不善良。
从此以后,我会是她最后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