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 > 第225章
    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不论是谁,生来就注定要死于背叛,确为不公之事。

    谢逢野理解他,若非在此境相遇,冥王或许还会起劝他来幽都发展的念头。

    坏就坏在……

    “不是,你可以恨妙手镇,可以恨那连年来入存取药的士兵将军,甚至可以恨到药仙府头上。

    ”谢逢野实在难以理解,连声音都高了好几个台阶,“你恨到我头上来是怎么回事?”

    那问花妖先说:“我还当你本事滔天,一眼就瞧出我的真身。

    ”

    谢逢野:“我没那本事。

    ”

    问花妖又说:“你和传闻中的冥王很不一样。

    ”

    谢逢野:“人都是会变的。

    ”

    但凡早三个月叫冥王听见谁在他面前说要取走柴江意的性命。

    那个人大抵是说不到最后一个字的。

    但如今时移境迁,谢逢野唇角衣襟尚且还带着玉兰残香,总体来说,冥王殿现在心情大好,也乐得同他多说几句。

    “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找到当年害你之人。

    ”

    问花歪了歪头:“传言中冥王有许多面,倒第一次见到如此春意盎然的样子。

    ”

    “理解一下吧,人逢喜事。

    ”

    两人倒是聊得越来越轻松,但至今无人松开对抗的灵力。

    上头两道灵光越是汹涌,下面两幅面孔就越是和善。

    嬉笑怒骂全数拢在一起讲出来,谢逢野这下再静静打量他:“我想起来了,当时听人提过一嘴,红将军。

    ”

    话音将落,便感压制在剑尖那手指猛地下来了几分。

    谢逢野心中大喜:逮到了痛处了。

    “进城来啊,我特想找一处干净地方,随后我就发觉这城中里里外外全是阴森怨气,没个落脚地儿,转转悠悠才发现倒是有座宅子清净,这才叨扰了几天。

    ”

    谢逢野缓缓地放慢语速:“那是红将军的宅子。

    ”

    问花闻言,垂眼一瞬,忽而又抬起来,眸光在月色中清澈透亮,带着许多向往之意,郑重不已地说:“朱柳,赤心之木,枝条坚韧,君子之风。

    ”

    谢逢野渐渐扬笑:“明白了。

    ”

    “先说那妙手镇受皇命落座深山,每逢百年入一妖名问花,此妖可入药做长生灵丹,再由朝庭授命将军去取来,而且每有往来,必要派当朝威名在外的将军,以示皇威。

    ”

    “所以你痛恨皇帝。

    ”

    问花笑而不语,自从提了朱柳一句,他面上那些憧憬和激动就没有再消下去过。

    一双眼眼里,泛着不同颜色的光芒。

    谢逢野接着讲:“据我所知,前朝将军朱柳当真是位人物,即便受奸臣所害,身遭重刑殒命,但天下百姓无不为之喊冤,当年还有‘亡一人赤心,损百世运寿’之说。

    ”

    问花笑容清澈地讲:“是的,我亲自进皇城来杀了那个皇帝,顺便毁了他的江山。

    ”

    这种事不管如何听来都不会是一件很简单的东西,偏他提起就随意得不行。

    好像只是在讲我今天出门游玩,顺手买了几块甜糕,我吃得很舒心。

    谢逢野稍停话头,只觉得奇怪,但想来这妖怪受妙手镇迫害那么多年,起了性子冲过来把皇帝骨灰扬了,也是能做到的。

    问花此时当真像个孩子,自从听过朱柳后便笑得开心明亮,在这座费心建成的阴怨古城之中,实在明净得不像话。

    “接着说他,我喜欢听他的故事,你也认识他的。

    ”

    “我是认识。

    ”谢逢野睥着他,“但也是在当年百安城饥寒中他来救城,因此才结识了我和柴江意,对此我可以向你担保。

    ”

    问花:“什么?”

    “他入城来那会,我和我媳妇,就是柴江意,啊对,如今的月老,我俩早已定了情意。

    ”谢逢野笑得不加收敛,“所以你这份恨意,全然没有道理。

    ”

    问花依旧笑颜如花,只是手指“腾”地一声烧起灵光,灼着见月。

    “那你知道他来百安城之前,做了什么吗?”

    “我知道,屠城了嘛,屠的就是那妙手镇。

    ”谢逢野回想着让尘第一个诘问的画面,不就是身为要官的他,借用红将军没能给皇帝带回灵丹来做刀,又强加许多理由才害死了一朝名将吗。

    此后时常有人提及,若是前朝不损朱柳,国祚至少还能撑上几十年。

    谢逢野把目光停在少年那截指尖上。

    “你本该在当年就被妙手镇的人杀害,再做成灵丹献给皇帝。

    ”

    问花点头:“嗯,本来是该这样。

    ”

    “但是朱柳结束了你们这族妖受妙手镇迫害的命运。

    ”谢逢野眯了眯眼,“所以,你是来给他报仇的?”

    “所以,这座城中,万般皆是脏污,唯有他的宅院干净。

    ”

    问花不做回答,约莫是想起了伤心事,他垂下睫毛,眼皮也跟着很轻很轻地抖了几回:“先是给他上了刖刑,剜去髌骨之后再截去他腿,全程就叫他眼睁睁地看着。

    ”

    谢逢野随即附和:“那确实挺狠的。

    ”

    “之后又把他架起来挑断他的手筋和脚筋,面前架了一口大锅,行刑的人就当着他的面将他的肉剜下来煮给他看。

    ”问花一字一句说的清晰分明,足以看出这段记忆在他脑子里所占的分量。

    “后面还有许多,说了也很没意思。

    ”问花再抬起眼来,脸侧带着两痕清泪,划过他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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