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重生后,我娇养了敌国质子 > 第20章  声名狼藉
    苏祁玉眼前一亮,大喜过望。

    随即又听到朝宁冷冰冰的声音,“从现在开始,你从这里,三步一跪,走到盛德坊牌坊下,将自己是如何盗取殷暮宸诗作,偷他策论考中进士之事,朗声宣之于众,本宫就饶你一命。”

    什么?苏祁玉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三步一跪,从刑部大牢,走到盛德坊,中间要经过集市,云轩书院,国子监,酒肆,群芳楼。

    还要朗声将盗取诗作策论之事宣之于众。这比要他的命更甚。

    “朝宁,别这样,我已经知道错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对我。”

    苏祁玉流下泪来,眼巴巴的望着朝宁。

    朝宁挑眉,眸中是化不开的寒霜,“你不愿?那就没得谈了,来人,将他丟回刑部大牢,等待五日后问斩!”

    苏祁玉慌了,“我……我愿,我愿意,若我活着走到盛德坊,公主答应饶我一命,可要说话算数!”

    苏祁玉明白,这条路一旦踏上,他在京城,将再无立足之地。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只要他还活着,活着总归有机会谋算以后的。

    苏祁玉咚的一声,头磕在地上,“我苏祁玉,盗取殷国质子殷暮宸诗作飞花令,我苏祁玉偷取殷国质子殷暮宸策论才得以高中进士,我卑鄙无耻,欺世盗名,罪无可恕……”

    “大点声,旁人若是听不见,可不算数的。”

    苏祁玉狠狠闭了闭眼,心一横,大声念出了声。

    路人纷纷侧目,待听清他说的话,都围过来对他指指点点。

    苏祁玉觉得此生从未如此难熬过,围观百姓越来越多,突然有人拿烂菜叶丟他,又有人拿鸡蛋砸他,越来越多的人效仿,瓜果蔬菜纷纷朝他丟过来,苏祁玉狼狈不堪,他咬紧牙关,安慰自己,没关系,过了这关就好了,只要保住命,他总有报仇的时候。

    终于走出了集市,他长吁一口气。

    然而,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是云轩书院。

    苏祁玉在云轩书院颇有威望,那首诗曾让他名声大震,学子们一度非常追捧他,后来他又中进士,云轩书院的学子们更是以他为榜样。

    此时,云轩书院正值下学,学子们纷纷从云轩书院走出来,看到苏祁玉跪在地上,述说着自己如何欺世盗名,纷纷气愤不已,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瞧,我就说苏家上梁不正下梁歪吧,这个苏祁玉也是个虚伪小人。”

    “可不是,亏我以前还追着他求指教,原来他成名那首诗都是偷人家殷国质子的,就是个欺世盗名的玩意儿!”

    “不止啊!连他高中进士那首策论都是他偷来的,当年,院士还把那首策论刻在我们书院文昌碑上供学子瞻仰,我看,回头这碑也该被砸了!”

    此起彼伏的嘲讽之声钻入苏祁玉的耳膜,令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今日之后,他苏祁玉必将声名狼藉,生不如死。

    这一路,仿佛比他一生都漫长。

    冷汗将他的衣衫浸透,他每走一步都要忍受膝盖的锥心之痛。

    经过国子监,唾弃之声不绝于耳。

    “呸,什么玩意儿,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过是仗着长宁公主对他的宠爱,成天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样子,如今看来一身才学也是假的,活该。”

    “亏我之前还把他那首策论临摹下来挂在书房,日日鞭策,简直是耻辱!”

    苏祁玉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瞬间天旋地转,栽倒在地,片刻之后,一桶冰水兜头浇下,他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衣衫全部湿透,一阵风吹过来,他浑身血液几乎被冻住。

    苏祁玉双目猩红,朝宁,只要我活着,他日,必定将你扒皮抽筋,还有殷暮宸,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以雪今日之耻。

    他恨恨的想着,本来已经筋疲力尽的他,浑身又窜出一股劲儿。

    酒肆门前,一个醉汉经过他时被拌倒,恼羞成怒将他踹翻在地,一番拳打脚踢。

    苏祁玉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终于,醉汉被同伴拉走,他喘息着,爬起来,浑身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身上全是伤痕,苏祁玉抬头看了看天,快了,就快了,再忍忍。

    已经到了群芳楼下。

    此时,二楼窗子被推开,“海棠,快看,这不是苏公子嘛!怎么如今这副惨样?”

    那个叫海棠的姑娘伸头朝下看了一眼,“还真是,你不知道吗?苏家败了,五日后问斩,不过苏祁玉平时来咱们群芳楼回回都很大方,给姑娘们的赏银都不少,如今却沦落至此……啧啧,真可怜呐!”

    苏祁玉浑身一震,此刻,被平时他瞧不起,大手一挥得意洋洋打赏的秦楼歌姬可怜同情,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屈辱,浑身血液瞬间往上翻涌,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来。

    “哎呀,吐血了,真是惨呀。”

    苏祁玉额头触地,久久没有起身。

    大雪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翌日,盛德坊牌坊下,苏祁玉跪在地上,全身上下已经冻僵,大雪将他全身覆盖,远远看去像一座小山丘。

    下了一夜雪的听风苑,一片银装素裹。

    殷暮宸房间里,足足升了四个碳盆,承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看了看这四个碳盆,又看了看裹着棉披风坐着看书的殷暮宸,默默将外袍脱了。

    殷暮宸身上的寒疾很重,手脚整夜都是冰凉的,朝宁知道后,命人送了四个碳盆进来,此时碳盆烧的正旺。

    “主子,你昏迷那几日,公主急坏了,又是悬赏求医又是翻医书找偏方的,为了给主子退热,公主能试的方法都试了……”

    “承风,你想说什么?”殷暮宸开口头也未抬。

    承风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道:“属下觉得,公主是真心对主子好。”

    殷暮宸抬眸,“那又如何?”

    “无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我迟早都要回到殷国,而殷国和楚国必有一战,到那时,楚国就是殷国的敌国。”

    他们注定对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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