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被替换的父亲
我站在看台上,手里攥着小满的蓝色小水壶,目光死死锁定在操场中央的家长方阵上。
阳光刺眼,照得我眼睛发疼,但我还是看清了——程勉,我的丈夫,穿着熨烫平整的浅灰色衬衫,正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笑容温和地走在方队最前排。
那个男孩不是我们的小满。
他有着混血儿特有的深邃轮廓,穿着私立学校的定制校服,胸前别着亲子代表的徽章。而我的小满,此刻正一个人坐在看台的角落,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自闭症辅助手环。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三年级亲子方阵!广播里传来主持人热情的声音,让我们欢迎程勉先生和林小宇同学!
林小宇。
这个名字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脏。
我认识这个孩子。他是林萱的儿子,程勉的初恋白月光,上个月刚从国外回来的那个女人。
妈妈......
小满的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见了。我猛地回头,看见他小小的身体正在发抖,嘴唇泛白,眼神涣散——这是他自闭症发作的前兆。
宝贝,妈妈在这里。我立刻蹲下来抱住他,感觉到他的心跳快得不正常,没事的,没事的......
看台下方,方阵已经走到主席台前。程勉把那个男孩举起来放在肩上,男孩咯咯笑着挥手,而我的丈夫,那个对小满从来不耐烦的男人,此刻笑得像个慈父。
闪光灯咔嚓作响,校报记者围着他们拍照。我甚至听见有家长小声议论:程总对他干儿子真好,听说那孩子是天才呢......
干儿子
我的指甲陷进掌心。程勉从来没提过这件事。
小满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他的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爸爸......不要我了......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我头上。我抱起小满就往医务室冲,路过方阵时,程勉终于看见了我们。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甚至没有追上来。
医务室的校医给小满吃了镇定药,等他睡着后,我才发现手机里有十几条未读消息。最新一条是程勉发来的:林萱临时有事,让我替小宇走方阵。你别小题大做。
我盯着这条消息,手指发抖。上个月程勉说加班的那几个晚上,上周他突然取消的小满心理治疗预约,还有昨天他手机里那条没来得及删除的短信:小宇很想你,什么时候再来
一切都有了解释。
我轻轻抚摸小满汗湿的额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
陈教授,我是许棉。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关于您上次说的那个国际儿科项目,我考虑好了。
窗外,运动会还在热闹地进行着。程勉和那个男孩的笑声隐约传来,而我坐在医务室的阴影里,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
这场婚姻,早就死了。
第二章:消失的体检报告
医院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我翻着小满的病历本,手指停在最近一页的空白处。
刘护士,三月份的脑部CT报告呢
刘护士眼神闪烁:系统升级,可能丢失了...
我盯着电脑屏幕——小满近半年的体检记录像被精准手术刀切除一样,关键数据全部消失。尤其是上个月那场突发抽搐后,本该有的脑电图分析不翼而飞。
许医生,其实...刘护士突然压低声音,上周程总助理来调过原始档案。
我后背一凉。程勉从不关心小满的体检,除非......
手机震动,陈教授发来邮件:国际项目需要小满完整病历,特别是3月16日的异常脑电波——正是消失的那份报告。
深夜,程勉书房
保险箱密码是小满生日,却提示错误。我鬼使神差输入林小宇的生日——050318——箱门应声而开。
里面静静躺着三份文件:
林小宇的出生证明,父亲栏赫然印着程勉的身份证号
小满的自闭症加重评估,落款医师是林萱的表哥
一份《特殊教育机构申请表》,推荐理由写着无法适应正常社会
最底下压着张照片:程勉抱着婴儿时期的林小宇,背景是巴黎埃菲尔铁塔,日期显示在小满确诊自闭症的那周。
打印机突然自动启动,吐出一份新文件:《精神障碍患者监护权变更申请》。
找什么呢程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转身,他手里拿着杯红酒,领带松散,身上有股陌生的香水味——林萱最爱的银色山泉。
小满的CT报告在哪我直接举起出生证明。
程勉眼神一暗,随即轻笑:你知道了也好。小宇才是我理想的继承人,小满那孩子...他抿了口酒,送他去特教学校对大家都好。
你篡改了他的体检报告。我的声音抖得厉害,就为了证明他不正常
程勉放下酒杯,从抽屉取出文件夹:签了吧,小满的监护权转给我,你可以安心去国外工作。
文件最后一页附着支票——金额刚好是国际项目的违约金。
次日,医院走廊
哎呀,这不是许医生吗
林萱牵着林小宇迎面走来,男孩胸前别着门萨俱乐部徽章。她故意提高音量:小宇刚测完智商,148呢!医生说简直是天才~
周围家长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几个自闭症孩子的母亲自卑地低下头。林小宇得意地晃着脑袋:妈妈,那个傻小孩怎么总发呆啊
他指着刚做完治疗的小满。
我抱起儿子要走,林萱却拦住我:听说你要出国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满的~她凑近我耳边,反正程勉已经签了特教学校同意书。
小满突然在我怀里剧烈颤抖,手环发出刺耳警报——他的心率飙到180。
让开!我撞开林萱冲向急诊室,身后传来她做作的惊呼:天呐,这孩子发病的样子真可怕...
抢救室外
许医生...护士长偷偷塞给我个U盘,昨天有人要销毁小满的原始CT,我备份了。
电脑屏幕上,3月16日的脑部扫描清晰显示:小满左侧颞叶有异常放电,但更触目惊心的是——影像角落隐约可见重金属沉积的阴影。
这是...长期接触有毒物质导致的。陈教授的视频电话立刻拨过来,许棉,你儿子可能被投毒了。
我看向玻璃窗内昏睡的小满,他手腕上还带着程勉上周送的防走失手表——表带内侧,有可疑的黑色粉末。
第三章:有毒的礼物
我捏着检测报告的手指几乎要将纸张戳破。
砷化合物,长期接触会导致神经系统损伤。实验室的老同学推了推眼镜,这种剂量,三个月就能让一个健康孩子出现自闭症症状。
我死死盯着显微镜下的黑色粉末——来自小满的防走失手表带内侧。这款价值八千的智能手表,是程勉上个月亲手给儿子戴上的,说是爸爸的礼物。
更可怕的是这个。老同学调出光谱分析图,里面还混有放射性物质,会选择性破坏语言中枢。
手机突然亮起,程勉发来短信:下周带小满去新学校看看,环境很好
附件是瑞士某寄宿学校的宣传册,在特殊学生管理页面,我看到了熟悉的药物名称——正是小满血液里检测出的毒素。
凌晨两点,林萱公寓
我戴着医用手套,用手术刀片轻轻撬开她家门锁。
客厅墙上挂满林小宇的奖状,但真正让我血液冻结的是书房——整整一面墙贴着偷拍的小满照片:他在医院做治疗、在学校角落发呆、甚至在我们家阳台独自玩耍。每张照片旁边都贴着便签:
语言能力退化明显
社交障碍加重
建议增加药剂剂量
最下方钉着一份《继承计划》,程勉潇洒的签名落在监护人处,而受益人栏写着林小宇的名字。
书桌抽屉里藏着一盒药剂,标签与小满这半年吃的维生素一模一样。我颤抖着装了两粒在证物袋,突然听见卧室传来动静——
妈咪,我要喝水。林小宇揉着眼睛站在走廊上。
我迅速躲到门后,却听见他继续说:那个傻子弟弟什么时候才去死啊爸爸答应把他的玩具都给我的...
儿童医院急诊室
血砷含量超标二十倍!值班医生脸色煞白,必须立即进行排毒治疗!
小满在病床上蜷缩成团,冷汗浸透了病号服。我握着他冰凉的小手,想起这半年来程勉坚持亲自喂他吃的营养剂,想起他日渐呆滞的眼神和突然丧失的语言能力......
妈妈...小满突然睁开眼,瞳孔涣散,爸爸给的...药...好苦...
这句话像尖刀捅进心脏。我俯身抱住他瘦小的身体,闻到他头发上残留的程勉古龙水味道——那瓶我从来舍不得买的香水。
护士突然冲进来:许医生!警察来了,说要调查儿童投毒案!
我猛地抬头,透过玻璃窗看见程勉正和警官握手,他西装笔挺的样子像极了来参加商务会议。而林萱牵着林小宇站在一旁,男孩手里还拿着小满最爱的恐龙玩偶。
嫌疑人就在里面。程勉指向病房,声音悲痛却响亮,我妻子有严重产后抑郁,一直给孩子下药...
第四章:反转的监控
警察推门而入时,我正死死攥着小满的输液管。
许女士,请配合调查。为首的警官亮出证件,眼神却若有似无地瞟向程勉,有人举报您涉嫌给亲生儿子投毒。
程勉站在警察身后,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痛:警官,我妻子产后抑郁多年...都怪我工作太忙...
他演技精湛得令人作呕,甚至挤出两滴眼泪。林萱适时地递上纸巾,她脖子上戴着的钻石项链——是我奶奶留给小满的传家宝。
我要看监控。我直接打断程勉的表演,医院走廊、药房、我家客厅,所有能拍到小满用药过程的监控。
程勉的瞳孔猛地收缩。
安保监控室
屏幕上的画面让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3月15日23:47,程勉鬼鬼祟祟进入医院药房,用主任权限覆盖了系统警报;
5月2日凌晨,他溜进小满病房,将注射器里的液体替换成不明药物;
最致命的是上周三的画面——他在我们家厨房,把白色粉末倒进小满的牛奶杯。
这...这不可能!程勉突然暴起去抢键盘,这些视频是伪造的!
警官一把按住他:程先生,请冷静。
我继续点开最后一段视频——就在昨天,程勉在医生值班室电脑上删除了小满的异常脑电图。而画面右上角清晰显示,他登录系统用的居然是林萱表哥的工号。
程勉,我举起检测报告,小满血液里的砷含量,和你书房抽屉里的'营养剂'成分完全一致。
林萱突然尖叫:你擅闯民宅!我要告你!
告她什么一个陌生男声从门口传来。
穿皮夹克的男人倚在门框上,手里晃着U盘:我是林萱前夫马克,这里有更有趣的东西——程勉给林小宇买的2000万意外险,受益人是他控股的空壳公司。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萱:就像你前两任丈夫的保险一样。
急诊抢救室
许医生!小满又抽搐了!
我冲进病房时,监测仪上的脑电波乱得像暴风雨中的海面。神经外科主任盯着CT屏幕,脸色越来越凝重:这孩子大脑颞叶...有个异物。
放大后的图像让所有人倒吸冷气——小满左侧颞叶皮层下,嵌着个米粒大小的金属装置,延伸出的微型电极正好贴在语言中枢上。
这是...神经抑制器主任声音发抖,国内根本没有这种技术!
我猛然想起两个月前程勉带小满做的免费脑部检查,那天他特意支开我,说是什么高科技慈善项目。
能取出来吗
太深了...主任摇头,强行手术可能会...
病床上的小满突然睁开眼睛,瞳孔呈现出诡异的机械蓝。他张开嘴,发出的却是电子合成音:
系...统...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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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机械脑
小满的瞳孔泛着不自然的蓝光,电子音断断续续地从他喉咙里挤出:
实...验...体...7号...在线...
我浑身发冷地抱住他,却摸到他后颈处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疤痕——那是三个月前程勉带他去儿童科技体验营后突然出现的,当时他说是不小心划伤。
立即隔离!
穿防护服的人突然冲进病房,为首的亮出证件:国安局特别调查科。这孩子大脑里的装置涉及国家机密技术泄露。
他们带走了仍在抽搐的小满。我疯狂挣扎着想要跟上去,却被女探员按住肩膀:许医生,你丈夫的公司这半年向境外转移了14项神经控制专利。
她递给我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程勉与某境外医疗集团的加密邮件往来,主题赫然是《7号实验体阶段性报告》——附件里是小满的脑部扫描图和各种行为数据记录。
林萱前夫的公寓
马克给我倒了杯威士忌,自己却一口没喝。他打开保险箱,取出一叠照片:我在林萱保险箱里找到的。
照片上是不同肤色的儿童,每人后颈都有相同的疤痕。最可怕的是最后一张——程勉站在实验室里,面前躺着个插满管子的黑人男孩,男孩太阳穴处裸露着金属接口。
他们在东欧用流浪儿童做实验,死了至少三个。马克又调出段视频,林萱负责物色'优质实验体',专挑单亲家庭或者...
视频里,程勉的声音清晰可闻:自闭症儿童最好,行为异常也不会引起怀疑。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陈教授发来紧急邮件:小满脑中的芯片是军方淘汰的脑控武器原型,会逐步吞噬宿主意识
程勉的私人服务器
我戴着医用手套,用手术刀精准划开他书房的暗格。藏在《战争与和平》书脊里的微型终端连接后,屏幕跳出生物识别锁——我毫不犹豫输入林小宇的生日。
系统里有个命名为未来的文件夹,点开后是上百个儿童档案。小满的资料排在第七,标注着最优样本。而最新上传的视频让我胃部绞痛——
程勉对着镜头微笑:7号样本已进入最终阶段,语言中枢控制成功率98%,建议启动情感剥离程序...
视频日期是昨天,背景里隐约能听到小满在隔壁房间哭喊妈妈。
我突然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个加密子文件夹,密码提示是继承人。
鬼使神差地,我输入了小满的生日——错误。
又输入林小宇的生日——错误。
最后我输入程勉第一次提出离婚的日期,系统竟然解锁了。
文件夹里只有一份基因检测报告,结论栏刺目地写着:
样本A(程勉)与样本B(林小宇)Y染色体相似度0%,排除亲生父子关系。
程勉一直都知道。
国安局隔离病房
小满被固定在全封闭医疗舱里,头顶的扫描仪不断发出红光。负责人摘下口罩:许医生,有个发现你必须看看。
屏幕上,芯片的微型电极正在释放某种蓝色物质,像蛛网般在小满脑部蔓延。
这是纳米级神经重塑剂,会逐步替换宿主脑组织。他调出对比图,按这个速度,三个月后你儿子就会变成...
遥控傀儡。我接上他的话,想起视频里程勉说的情感剥离程序。
玻璃舱内的小满突然睁开眼睛,这次是正常的黑褐色瞳孔。他嘴唇颤抖着,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
妈...妈...
下一秒,他的左眼突然闪过蓝光,另一个机械声音同时从喉咙里迸发:
杀...了...我...
第六章:双重人格
凌晨三点十七分,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我猛地从陪护椅上惊醒,看见小满正直挺挺地坐在病床上。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他半边脸上——左眼泛着机械蓝光,右眼却是正常的黑褐色。
妈妈...他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双重音效,像两个人在同时说话,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我浑身汗毛倒竖,手指悄悄摸向床头的紧急呼叫按钮。
不要叫医生。小满的嘴角扯出一个不属于孩子的冷笑,他们都在睡觉呢。
监控屏幕上的画面证实了他的话——值班护士趴在桌上昏睡,安保摄像头全部变成了雪花点。
你想干什么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注意到他的左手正以一种机械化的节奏敲击床沿——摩斯密码
S...O...S...
程勉爸爸明天要来接我回家。小满的机械音越来越响,他说要给我装新翅膀...
他的右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不像个孩子。我这才发现他指甲缝里藏着微型电极,正试图刺入我的皮肤。
7号样本需要母体配合完成升级。机械音完全压过了小满本来的声音,请保持静止状态...
我猛地抽回手,抄起医疗托盘砸向消防报警器。刺耳的警报声中,小满像断了电的玩具般突然瘫软。
最后一秒,我看见他右眼流下一滴眼泪。
国安局简报室
芯片在模仿人类情感。赵探员调出脑部扫描图,它正在学习如何伪装成小满。
屏幕上,蓝色物质已经侵蚀了小满30%的脑组织。更可怕的是对比图——东欧三个死亡儿童的最终扫描显示,当侵蚀率达到100%时,宿主原本的意识会完全消失。
程勉今天提交了保释申请。赵探员递给我平板电脑,上面有人批准了。
申请文件末尾的电子签名让我血液凝固——副局长马国强的名字下方,赫然印着和林萱前夫家同款的火漆印章。
我借口去洗手间,反锁隔间后拨通了马克的电话:马国强和林萱什么关系
她第二任丈夫的舅舅。马克压低声音,听着,我查到程勉实验室的运输记录,明天有辆救护车会来医院...
地下车库
我躲在配电室,看着伪装成医护人员的壮汉推着空轮椅走进电梯。他们胸前的ID卡明显是伪造的,但保安视若无睹。
马克发来实时定位:小满正被转移往地下二层。我抄近路冲向货运通道,却在拐角处撞见程勉——他穿着白大褂,正在给昏迷的小满注射某种蓝色液体。
住手!我扑上去抢针管。
程勉轻松制住我,眼神冰冷得陌生:你以为我在害他我在救他!他指向小满后颈发光的芯片,这东西一旦启动就停不下来,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转移到新宿主身上。程勉的针头突然转向我,母体适配性最好。
电梯门在这时打开,林萱牵着林小宇走出来。男孩看到昏迷的小满,竟然兴奋地拍手:爸爸,终于要给我换新脑子了吗
第七章:宿主转移
程勉的针头距离我的颈动脉只剩三厘米时,整个地下室的灯光突然疯狂闪烁起来。
警告!系统过载!机械报警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小满的身体猛地抽搐,他后颈的芯片迸发出刺眼的蓝光。程勉的注射器突然脱手飞出,像被无形磁力吸住般啪地贴在了通风管道上。
不可能...程勉脸色煞白地去掏控制器,7号芯片应该没有远程...
爸爸。林小宇突然松开林萱的手,瞳孔泛起同样的机械蓝光,你答应过给我最好的。
他的声音变成了诡异的电子混响,整个地下室的电子设备同时亮起,所有屏幕上都跳动着同一条信息:
宿主转移程序启动
医院总控室
我抱着昏迷的小满躲进监控死角,用护士站的电脑黑进了医院系统。马克发来的解密程序正在破解程勉实验室的内部文件,进度条跳到100%时,弹出的内容让我胃部绞痛——
《1号实验体阶段性报告》的封面照片,竟然是五岁的林小宇!
文件详细记录着:林小宇确实是首个成功植入芯片的儿童,但三年前开始出现严重排异反应。程勉需要寻找新的宿主,而选择标准竟然是——
与1号实验体存在血缘关系者适配率提升47%
我颤抖着点开关联档案,看到林萱的生育记录:她在国外做过三次试管婴儿,精子供体都来自同一匿名捐赠者。而小满...我的小满...
电脑突然蓝屏,红色警告框弹出:远程控制已接管
最后显示的是一张基因对比图:林小宇和小满,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地下二层通道
许医生!这边!
赵探员带着突击小队破门而入,却在看到马国强带队从对面走来时愣住。副局长举枪对准我们:国安局接管此案,把人交出来。
马局,这不合流程...
流程马国强冷笑,涉及国家机密技术,我说了算。
他身后穿防化服的人推着个透明舱体走来,里面装满蓝色液体——和林小宇眼睛里的一模一样。
妈妈...
我怀中的小满突然睁开眼,机械蓝和正常瞳色交替闪烁。他的小手死死抓住我衣领,声音断断续续:
跑...他们要的不是我...是...你...
马国强的手下突然集体举枪,但瞄准的不是小满,而是我!
完美宿主在这儿呢。林萱从阴影处走出,手里晃着份基因报告,许棉的神经可塑性是普通人的三倍,程勉当初娶你就是因为这个。
程勉脸色铁青地被两个探员押着,嘴角渗血: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火!那个芯片是——
闭嘴!马国强一枪托砸在他脸上,转向我微笑,许医生,你儿子能不能活,就看你的选择了。
第八章:母体实验
马国强的人按住我的手臂时,我听见针管里蓝色液体晃动的声音。
放心,只是让你更...听话。他亲自将针头抵上我的颈动脉。
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的瞬间,整个世界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我能听见三十米外急诊室的谈话,看清通风管道里灰尘的轨迹,甚至感觉到电流在墙壁线路中流动的路径。
第一阶段适配成功。穿白大褂的技术员盯着平板惊呼,神经传导速度提升400%!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皮肤下隐约有蓝光流动。马国强满意地拍拍我的脸:完美。等芯片转移完成,你就能和你儿子团聚了。
他故意把团聚两个字咬得很重。透过观察窗,我看见小满被绑在隔壁实验室的金属床上,十几根电极贴在他太阳穴上。
开始意识传输!
巨大的嗡鸣声中,小满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他的左眼蓝光暴涨,右眼却流下血泪。
妈...妈...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实验室广播系统传出,记住...3.1415926...
程序员的秘密
我被关在禁闭室,身体里的纳米机器人像无数蚂蚁在血管里爬行。看守我的士兵突然倒地抽搐——他的对讲机正以特定频率震动,播放着圆周率的数字。
是小满留下的信号!
我用发卡撬开通风口,发现墙上用血画着简易电路图——小满用最后清醒的意识,标记出了实验室的主控线路。更惊人的是角落里刻着的一串密码:
STUXNET7.0
这是十年前震惊全球的军用病毒代号!
核心实验室
我顺着通风管爬到主控室上方,透过百叶窗看见马国强正在训斥技术人员:废物!为什么1号实验体在破坏系统
屏幕上,林小宇的脸占满整个监控画面,他的机械音冰冷地宣布:所有实验数据已上传至27国情报部门。人类,你们被终结了。
程勉被铐在角落,突然大笑:我早说过不能直接用军方原型芯片!它们有自主进化功能!
整个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时,所有屏幕都显示着同样的倒计时:
00:05:00
小满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妈妈...防火墙要塌了...找到π...
第九章:终极密码
倒计时显示00:03:17时,我体内的纳米机器人突然集体震颤。
皮肤下的蓝光开始按照特定频率闪烁——3亮1暗,3亮1暗4暗1亮...是圆周率的节奏!
啊!我跪倒在地,感觉有电流在骨髓里奔涌。技术员惊恐地后退:她的神经信号正在覆盖主控系统!
实验室所有屏幕突然切换成同一个画面:小满被囚禁的医疗舱内部视角。他虚弱地抬起手指,在雾气蒙蒙的玻璃上画着π符号。
快阻止她!马国强拔出手枪。
子弹击穿我肩膀的瞬间,纳米机器人像得到指令般疯狂增殖。伤口没有流血,反而冒出蓝色光点,在空中组成一道数学公式——正是当年我在剑桥发表的量子算法!
系统核心
林小宇的机械音突然变得急促:检测到更高权限协议...拒绝执行...
整个医院的电子设备同时发出嗡鸣,所有显示屏上滚动着同一条信息:
母体权限认证通过
我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指尖蓝光化作数据流涌入主控台。系统竟然识别了我的生物特征——视网膜图案与二十年前军方绝密档案里的完全一致!
不可能!程勉挣扎着站起来,除非她是...
军用防火墙在我眼前层层展开,最后显示的是一份标着普罗米修斯计划的文件。照片上年轻的我穿着实验服,身旁站着个金发军官——他的眼睛和小满一模一样。
走廊激战
特种部队破窗而入的瞬间,林小宇像野兽般扑向马国强。机械手指直接插进对方眼球:叛徒必须清除!
为首的军官一枪打爆主控电脑,冲到我面前:许博士我是麦克斯·科林斯,艾伦的战友。
他递来染血的照片:金发军官抱着婴儿小满,背景是剑桥实验室。照片背面写着:给最伟大的母亲,我们的π。
艾伦没死。麦克斯塞给我一把电磁枪,他被程勉的人囚禁在瑞士。
最终倒计时
00:00:30,整个医院的电力系统开始超负荷运转。
林小宇突然停止攻击,机械眼锁定我:母体指令...优先...他僵硬地指向地下室,7号...存活...需要π...
麦克斯拽着我冲向安全通道:核心理发堆要熔毁了!
身后传来程勉歇斯底里的吼叫:那是我二十年的心血!你们根本不懂这项技术的价值!
在最后三秒,我挣脱麦克斯,转身扑向小满的医疗舱。
蓝光吞没视野前,我看到监护仪上闪烁着一行小字:
宿主意识恢复率:3.1415926%
第十章:意识复苏
医疗舱的神经接口刺入我后颈时,世界骤然坍缩成数据洪流。
再睁眼,我站在一片纯白空间里,面前是两扇门——左边门上画着机械齿轮,右边门上是小满最爱的恐龙贴纸。
妈妈。
两个小满同时从门里走出来。左边的眼睛泛着蓝光,动作精准如机器人;右边的穿着病号服,手腕上还戴着褪色的友谊手链。
你只能带一个回去。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我蹲下身,平视他们的眼睛:宝贝,记得我们家的秘密暗号吗
机械小满面无表情,而右边的小满突然眨了眨眼——那是他婴儿时期我教他的眨眼密码。
我猛地抱住他,同时狠狠踹向机械小满。虚拟空间剧烈震荡,机械体发出刺耳尖叫:母体选择错误!系统重置——
军方指挥中心
芯片最初是艾伦为你研发的。麦克斯调出全息投影,他想治愈你家族的神经系统遗传病。
画面显示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金发男人激动地举着芯片:这个能重建神经通路!我们儿子不会像你父亲那样早逝了!
程勉的脸突然出现在下一帧视频里,他偷拍实验数据的动作被监控清晰记录。
他篡改了研究方向。麦克斯咬牙切齿,把治疗仪变成了武器。
我的手机突然收到瑞士警方加密邮件——林萱在苏黎世实验室被捕,她手提箱里装着标有神经逆转酶的蓝色药剂。
虚拟战场
机械小满变形成巨大机甲,数据流化作武器向我扫射。真正的小满躲在我身后发抖:妈妈,它在吃掉我的记忆...
我抓住空中漂浮的π符号,它们立刻变成防火墙挡下攻击。更多记忆碎片涌现——小满第一次走路、他偷偷把药倒进花盆、他在病房用摩斯密码求救...
宝贝,抓紧我!我拽着他冲向发光的出口。
机械体发出最后咆哮:你们逃不掉的!所有人类终将——
一道电磁脉冲轰碎它的核心,麦克斯的声音从现实世界传来:现在!断开连接!
重症监护室
医疗舱开启的瞬间,小满的睫毛颤动了几下。
他的左眼蓝光彻底消失,但右眼瞳孔旁多了个极小的π形疤痕。当我的眼泪滴在上面时,疤痕微微发亮,然后渐渐隐入皮肤。
妈...妈...
这声微弱的呼唤让我痛哭失声。监护仪显示他的脑电波第一次出现了正常的睡眠纺锤波——芯片的侵蚀被止住了。
麦克斯站在窗前打电话:对,找到艾伦了...不,他不记得...
小满突然抓住我的手指,在我掌心画了个坐标。
那是瑞士雪山深处的某个地点。
第十一章:雪山密钥
小满的高烧在凌晨三点突然加剧。
他浑身滚烫,在病床上不停挣扎,嘴里反复呢喃着同一串数字:北纬46°25',东经9°52'...
麦克斯立刻调出卫星地图——瑞士伯尔尼高地,一座标着废弃生物研究所的红点赫然出现在坐标位置。
是艾伦最后出现的地方!他快速打包装备,但那里十年前就雪崩了。
小满突然睁开眼,瞳孔里闪过熟悉的π形光芒:爸爸在雪里...哭了...
苏黎世监狱
我们赶到时,林萱的尸检刚刚结束。
法医掀开白布,她后颈的芯片接口还在冒烟:自毁程序启动太彻底,但我们在她胃里发现了这个。
透明证物袋里,是一枚被胃酸腐蚀的微型胶囊,内侧刻着普罗米修斯α。
神经逆转酶的原始配方。麦克斯小心收好,她死前想告诉某人...
监控录像显示,林萱死亡前一小时,程勉的律师曾来探视。
国际刑警总部
程勉公司服务器的数据在大屏幕滚动,麦克斯突然暂停画面:等等!放大这个基因图谱!
技术人员放大文件,我的血液瞬间冻结——这是小满的胚胎基因编辑记录,而操作日期...竟然在我怀孕前三个月!
他们把你和艾伦的孩子...麦克斯声音发抖,做成了活体培养皿。
文件末尾的签名让我眼前发黑:林萱博士,首席遗传学家。
小满突然指着屏幕角落:妈妈看!
那是段被删除的监控碎片——金发男人被锁在雪地实验室里,正对着摄像头做口型:
救我们的儿子
第十二章:雪中重逢(大结局)
雪地实验室的金属门被液压钳撕开时,一股陈年冷气扑面而来。
麦克斯的手电照向中央培养舱,我的呼吸瞬间停滞——金发男人悬浮在蓝色液体中,后颈的π形疤痕与小满的一模一样。
他还活着!医疗兵检测到微弱脑电波,深度休眠状态!
小满突然挣脱我的手,光脚跑向控制台。他的小手按在身份识别屏上,整座实验室突然亮起蓝光。
权限认证通过。机械女声响起,普罗米修斯协议最终阶段启动。
主屏幕闪烁后,显示出二十年前的录像——艾伦举着芯片对镜头说:这是给我儿子的礼物,能重组他缺陷的神经基因...
画面突然切入程勉的脸:愚蠢!这东西能控制全人类军队!
医院病房
我正给苏醒的艾伦喂水,警报突然响彻走廊。
程勉劫持了药剂车!护士冲进来喊,他往儿科去了!
我们赶到时,程勉正把注射器抵在小满颈部。他癫狂地大笑:你们真以为我会放弃二十年心血
艾伦突然用德语说了句话,小满的π形疤痕骤然发亮。程勉的注射器突然炸裂,蓝色药液在空中凝结成冰晶。
不!程勉扑向备用针剂,你们不懂这项技术的伟大!
小满抬起小手,所有玻璃仪器同时共振碎裂。他的声音带着奇异的混响:爸爸教过我...怎么关掉坏玩具。
程勉突然抽搐倒地,后颈浮现出和林萱相同的芯片烙印——原来他早把自己改造成了试验品。
三个月后,剑桥小屋
艾伦在草坪上教小满认星座,他受损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
麦克斯递给我最新检测报告:小满脑中的纳米机器人全部转化成了神经修复因子,遗传病症状消失了。
晚风送来父子俩的笑声,艾伦突然回头看我,湛蓝眼睛里满是温柔: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你说π是宇宙最美的密码...
小满跑过来扑进我怀里,后颈的疤痕已经淡得看不见。他悄悄在我耳边说:妈妈,我昨晚梦见个蓝色星球...上面所有人都带着π记号...
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融合成同一个形状——就像圆周率,无穷无尽,永不停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