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刚从考场中走出来,爸爸就举报我高考作弊。
最终我只勉强考上了一所普通大专。
妈妈为了安慰我,特地给我举办了一场升学宴。
酒席上,她跪在所有亲戚面前打开了我的手机相册,声嘶力竭地哭道:
这个不孝女为了零花钱,竟然偷拍我的裸照,6块6卖给了班里同学!
请大家做个见证,我要和这个不孝女解除母女关系!
我极力辩解我没有,可我爸却直接给了我一巴掌:
这世上,有哪个妈妈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她有什么理由污蔑你
最终我还是在唾弃声中和爸妈断绝了亲子关系。
后来我被奶奶接回了家。奶奶半夜突发心脏病,我背着她走了二里地才把她送去医院。
可她刚脱离生命危险,就对着镜头,露出遍布伤疤的胳膊控诉我道:
我好心收留这个白眼狼,没想到她不仅把我的养老金抢走,还虐待我,不给我饭吃……
最终我被极端网友活活烧死在了家中。
而我到死都不明白,我最亲最爱的三个人为什么要撒谎害我。
再睁眼,我回到爸爸举报我高考作弊的那一天。
1
老师,你赶紧检查她的铅笔盒,她的小抄就在夹层里,再晚点,证据就被她扔掉了。
听到爸爸急不可耐的提醒,我确信自己重生了。
上一世,他用同样的借口污蔑我的考试成绩,我震惊爸爸居然会在这么重大的事情上污蔑我。
但我还是竭力为自己辩护:
老师,请您相信我,以我在年级的实力完全没有必要去作弊,更何况面对高考这样的人生转折点,我怎么会铤而走险,因小失大
我的话让老师有些信服,哪知爸爸继续义正言辞地劝说他:
老师,她是我的女儿,高考关系她一生的前途,我怎么可能无故栽赃她。但做人要诚信,我一定要教会她这一点。
既然我爸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了,老师也只能公事公办,他抢过我的书包,在铅笔盒的夹层里果然搜出了小抄。
我百般解释,可无人肯信。
虽然后来调取考场的监控,发现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夹层,但我的名誉已然受损,风言风语满天飞。
为了平息这场风波,学校取消了我的高考成绩,因为影响过大,教育局甚至让我终身不能参加高考。
可我却不明白也不理解,一直疼爱我的爸爸怎么会性情大变,在高考这种重大事件上污蔑我,陷害我蹉跎了我的前途。
为了安慰我落榜的心情,妈妈特意托关系找人,让我上了本地的大专,还专门为我举办了盛大的升学宴。
就在我心态刚开始调整好的时候,妈妈却在酒席上,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打开我的手机,声嘶力竭地哭道:
这个不孝女为了零花钱,竟然偷拍我的裸照,6块6卖给了班里同学!
现场一片哗然,爸爸上来就把我踹倒在地,骂我是白眼狼,是没有廉耻底线的小贱货。
面对这样突发情况,我茫然苍白的解释对比妈妈手里的实证,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妈妈撕心裂肺地哭喊:
请大家做个见证,我要和这个不孝女解除母女关系!
我震惊妈妈的狠厉,慌张地求着她,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让她不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
可我爸却直接按着我的头在地上狂磕:
这世上,有哪个妈妈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她有什么理由污蔑你你特么就该给你妈磕一百个响头赔礼道歉!
最终我还是在大家的唾弃声中和爸妈断绝了亲子关系,好在我还有一个疼我的奶奶。
哪知她接我回去的当晚就突发心脏病,现在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村子里又打不到车,为了救她,我背着她连滚带爬走了二里地,终于把她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可她刚脱离生命危险,就对着所有人露出遍布伤疤的胳膊控诉我:
我好心收留这个白眼狼,没想到她不仅把我的养老金抢走,还虐待我,不给我饭吃……
老人颤抖的声音,刺眼的伤痕,让所有人为之愤怒,最终我被极端网友活活烧死在了家中。
火光里,爸妈跟奶奶就站在门外,他们开怀地看着我,带着如释重负的微笑。
到死我都不明白,明明曾经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怎么突然都想处心积虑置我于死地。
既然老天爷又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找出真相,还自己清白。
第二章
2
听到爸爸的举报,监考老师有些疑惑地看向我,不太理解他怎么会举报自己的女儿,何况我在学校一直是位品学兼优的学生。
见老师还不动手翻我的东西,爸爸急了,他一把拉住老师的手:
老师,我家孩子看着老实,其实心眼贼多,咱们学校是市级重点,可不能因为她拖累了名誉。
提到学校的名誉,老师不敢大意了:
廖敏同学,能麻烦你把书包打开,让老师看一眼吗
见我迟疑,老师以为我心虚,语气开始加重:
廖敏同学,老师同学都看着你呢,如果没有,可以洗刷你的冤情,如果有,还希望你不要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影响学校的考风考纪。
既然我的身边围着这么多人,当众拆穿比事后解释一百句话都管用,于是,我点点头,把书包递给了老师。
老师打开铅笔盒,还真地从夹层里翻出了一张小抄。
爸爸洋洋得意起来:
看吧,老师,我就说廖敏她不老实,昨晚就发现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鬼鬼祟祟,我立马联想到今天高考,肯定跟这个有关。
老师脸色很不好看:
廖敏,你太让我失望了,原本我还相信你几分,你就是这么报答学校的教育,老师的信任吗
老师,我没有抄,更没有作弊。我定定地看着老师的眼睛,十分坦然。
老师被我的样子气笑:
廖敏,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演戏证据都在眼前了你还想抵赖当我们都是瞎子还是傻子
周围看戏的同学们都十分鄙视我:
真没看出来廖敏心机这么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谎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真不是一般的脸皮厚。
可想而知,她以前年级前三的成绩都是作弊得来的,只是没人发现而已。我妈以前还让我多跟她请教,原来都是下三滥得来的。
听到所有人都在抨击我,爸爸的语气反而缓和些,他耐着性子劝我:
小敏,人这辈子都会做错事,但只要我们勇于承认错误,改正错误,在爸爸眼里,你依然是我最爱的女儿,可以吗
我抬头斜眼看他,语气坚定:不可以!
然后,夺过老师手里的小抄,将它打开:大家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小抄
所有人都好奇地凑到跟前,只看了几眼,都目瞪口呆起来。
第三章
3
爸爸不可置信地抢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怎么你的女儿没有作弊,怎么看着你反而不太高兴呢,爸爸
听出我的阴阳怪气,他冷哼了一声,将小纸条扔在地上,扬长而去。
谣言不攻自破,不久我就收到清北录取通知书,妈妈十分开心。
为了不重蹈前世的覆辙,我再三说自己不想办升学宴,但妈妈还是背着我,积极邀请亲朋好友,并在当地最好的酒楼订了十桌酒席。
当天高朋满座,就在大家纷纷对爸妈祝贺,推杯换盏之际,妈妈忽然将酒杯砸向地面,玻璃渣四溅。
她哭跪在地:各位亲人们,你们一定要给我做主,家门不幸啊!
众人被这一幕惊到,窃窃私语起来。
妈妈不顾形象地指着我:
就是这个小讨债鬼,不知道她怎么拿到我的裸照,为了赚点零花钱,居然还在她的班级群里大肆售卖,我没脸活了啊。
我辛苦把她养大,怎么会养出这样的不孝女,你们看看,这就是在她的手机里发现的证据。
她边说边举起手机,几个岁数大点的阿姨看了一眼就赶紧别过脸去,神色尴尬。
看到我的手机,我很吃惊。
进宴会之前,我明明把手机扔进了酒楼外的鱼池里,怎么会在她的手上难道他们看见我扔,又给捞上来了
还不等我说话,我爸冲上来就给了我两巴掌:
你妈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的吗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她可是你妈,你怎么会这么变态为了一点钱,连自己的妈妈都不放过,简直丧尽天良!
我没有!
见我顶撞,爸爸的火气更大,他拿起酒宴上的酒瓶就砸向我的脑袋:
养出你这么个畜生,不如死去算了!
鲜血瞬间从前额流下,模糊了我的双眼,但身体的疼痛远不如我心里的绝望。
此时,妈妈忽然扑过来抱着我:
别打我的孩子,小敏,你跟妈妈说实话,为什么缺钱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需要钱去补窟窿只要你说实话,妈妈可以原谅你。
她这举动看似在帮我,实际又泼了一大盆脏水将我从头淋到脚。
我厌恶地看向她,眼神里是满满的抗拒。
她心虚地慢慢放开手:你……小敏,你怎么这样看着妈妈
看着她手里的实证,我知道自己必须要找到人证,否则根本无法跳出目前的困境。
我环视四周,眼神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第四章
4
我不顾头上不停冒血的伤口,站起身跑向班主任:
张老师,您快帮我作证,我每天在学校除了上课,考试,哪里有时间搞这些事情更不可能在班级群里发这些肮脏的照片,对不对
此时,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我高中三年三好学生的证书都是她评的,她发的,学习委员的身份也是她任命的,平时我对她也十分尊敬,她的课我从来没有迟到早退的现象,我相信她一定会力挺我。
我每每遇到人生困惑,她也总是耐心和蔼地教导我,说她是我高中的人生导师都不为过。
我满怀希望地看着她,我不求她帮我刻意说好话,只要实话实说就能立刻救我于水火。
她嚅嗫了几下嘴唇:
廖敏同学平时在学校确实表现很好,不光学业出色,就连跟同学们都相处的很好……
我刚想松口气,哪知她话音一转:
班级群里她确实发过照片,但……但当时我还以为孩子手滑发错了,我还帮她删掉过几张,哪知后面又有,我才知道她就是存心的。
老师的话铁证如山,如一记闷棍闪电般打在我的脑门,嗡嗡作响。
我愣在原地,连腥咸的血流进嘴巴里,都顾不上擦一下。
此时此刻,我也明白了妈妈的用意,为什么那么多老师,同学她一个都不请,却单单只请了班主任,原来,她在这里等着我呢。
在场的来宾有一个算一个,盯着我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无耻下流的畜生。
我妈晃动我的手机,疯了一样质问我: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妈!我绝望地大喊:你为什么要当众污蔑我,陷害我我是你的女儿啊!
爸爸也恨恨看着我,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仿佛我与他有着深仇大恨:你根本就不配当我的女儿!
我痛得差点窒息过去,心底的寒意不断往上冒,却始终不知所以。
妈妈紧握双手,浑身颤抖着:
你知不知道这些照片比我以前经历的所有还要痛苦万倍!今天我必须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爸爸也吼道:没错,从此,你不再是我们廖家人!
不配当他的女儿以前经历的所有!
我反复咀嚼着他们俩说的这两句话,总觉得里面蕴含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秘密让他们对我无法容忍,无法接受
我明明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却处心积虑针对我,害我,要让我名声尽毁。
大脑飞速转动,一道闪电划过,对!这手机一定有问题!
我赶紧伸手去抢,一定要确认手机到底是不是我的。
哪知我爸抢先一步将我推倒:
小小年纪不学好,棍棒之下出孝子,今天拼着坐牢我也要好好教训你。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趁他来不及打,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夺回手机,这手机果然不是我的。
就在我放下手机的同时,屏保上的一张全家福吸引了我的目光。
回忆过去种种,原来,真相早就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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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5
妈,你为什么要伪造我的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名声搞臭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我撕心裂肺地吼道,急切地想从她的表情里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母爱。
她没想到我发现了真相,在我的质问下她的眼神躲闪,心虚地抢回手机:
你自己的手机还敢抵赖你抵赖得了吗上面有你的班级群,有你拍的那么多照片,怎么造假
话音未落,她将手机关上,又用最快的速度把手机怼在我的脸前:看清楚,你的面部识别通过,不是你的手机还能是谁的
我被她的骚操作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难吗你趁我睡着后扫描我的面部轮廓存入手机,我的脸当然可以解开。
我非常肯定,这个根本就不是我的手机!
我之所以敢这么肯定,是因为刚才我检查手机的时候发现,该手机虽然型号,屏保,颜色都跟我的手机一般无二,只是她万万没有料到,前两天我的手机不小心磕在了地上,右上角有一条细微的裂痕。
而他们匆忙之下虽然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手机,但终究画皮难画骨,这个细微的差异还是让我捕捉到了。
爸爸见我如此坚定,忍不住上前帮我妈:这个不是你的手机,那你的手机到底在哪儿你倒是变一个出来啊。
看到他们狼狈为奸,同仇敌忾的样子,我知道,这一切背后的原因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还没等我说话,他继续痛心疾首地说:
小敏,犯错不怕,爸爸还是那句话,你只要认错就还是我们的女儿,但你如果执迷不悟,面对证据坚持抵赖,爸爸也没有办法。
你再看看你妈,为你操心十几年,一头白发,你就算不为我考虑,好歹也要为你妈考虑考虑,怎么能为了几块钱去卖你妈妈的照片,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得自己都被自己感动。
周围来参加升学宴的人们也纷纷帮爸妈说话:
小敏,你爸说的没错,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你就低头认个错。
可怜天下父母心,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抵赖也没有用,不如服个软,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劝我,爸妈的脸上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我不急不忙地缓缓开口:
好啊,既然你们所有人都不辨是非,那就叫警察来吧,看看他们是否能还我一个清白。
听到我要报警,我妈赶紧拦下,急得跺脚:
别,孩子,你不要冲动,你还小,未来的日子还长着,万一留下案底,有了人生污点,你的前途可都毁了。
第六章
6
班主任张老师也走过来语重心长地说:
廖敏,你看看你妈,即使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她却还在担心你,保护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体谅她呢一句对不起有那么难吗
妈妈眼神深沉地看着我:
你年纪还小,一时被金钱蒙蔽双眼我能理解,只要你承认错误,不再偷拍我,这件事就过去,我跟你爸也绝对不再追究。
我冷冷看着他们在我眼前演戏: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为什么要道歉
见我累教不改,死活不认错,爸爸的耐心被耗光了。
他的火气直往脑门窜: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软硬不吃,不知好歹的东西!要不是你妈一再求情,我特么当初就应该把你扔在垃圾堆里饿死得了。
我抬起眼皮,惊诧地看着他。
我妈连忙用胳膊肘怼他:瞎说什么呢,气晕了吗
然后她转头看我,好言好语地说:小敏,妈妈知道你在跟我们怄气,但……
我无法忍受他们的虚伪嘴脸,很不耐烦地打断:
行了,别装好人了,你们不是就想证明手机是我的,照片是我偷拍的,一切无耻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吗
好,那我也让你们彻底死心,我的手机在我进宴会厅前扔进了酒楼前的池塘里,只要捞上来一看便知谁说真话,谁在骗人。
爸妈一听迅速交换了眼神,妈妈脸色一变,气愤地拍在桌子上:
你有完没完,那个手机就是你的,非要无中生有一个手机出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爱撒谎呢
爸爸也跟着怒火中烧:
行行行,既然你完全不拿我们当父母,那就断绝家庭关系吧,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我冷笑一声:断就断,但即使如此,我的清白今天也必须争取!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宴会厅,几个好事者也跟在我的后面,见我从池塘里真的捞上来一个相同模样的手机,顿时惊呆。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十分熟练地打开了手机,不言而喻,这部手机也肯定是我的。
我又打开班级群展示给大家看,里面确实一张母亲暴露的照片都没有。
围观的人们面露疑惑,我提出新的问题:
请大家不妨想想,如果水里的手机是我的,那么,我爸妈展示的手机又是谁的
正当大家窃窃私语,面面相觑的时候,奶奶忽然出现了。
她缓缓走进来:我孙女不是好人,你们不要相信她。
第七章
7
爸妈赶紧迎过去:哎呦,都说了今天人多吵闹,您老就在家歇着,怎么还跑出来了
奶奶撇了他们一眼:我再不来,这个心术不正的孩子怕是要翻天。
看着她的白发在空中飞舞,我心里的寒意也增加了几分。
前世如果不是她装可怜,借机博取他人的同情,我也不会被冲动的人们一把火活活烧死。
她阴鸷地看着我,然后将自己的袖子拉起来,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
大家看,这就是我那个狼心狗肺的孙女干的好事!就因为我不给她养老金,她就打我,踹我,虐待我啊。
看着老人邹邹巴巴的皮肤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真看不出来,她一个女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狠心,连老人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变态就是变态,我们常人当然理解不了,但一个能出卖自己母亲裸照的人,自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爸爸震惊地看着奶奶身上的伤,追问道:这真是小敏干的
奶奶横了他一眼,气愤地说:当然是她干的,她是我孙女,我会无缘无故冤枉她吗
爸爸一听,气冲冲地朝我奔来,张口就骂:
奶奶那么疼你,你到底是不是人怎么能干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妈妈也气得不行,她抬手就要抽我,我一把抓住后推了她一下,她差点摔倒。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居然敢反抗!我是你妈,究竟谁给你的胆子!
我嗤笑起来:
妈你是不是忘记了,刚才你已经跟我断绝了母女关系,对我而言,你只是一个我认识的人罢了,在我面前摆妈妈的谱,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被我一顿奚落,她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见她被我怼到无语,我又看着奶奶:
你回答我,既然我一直虐待你,你为什么一直都帮我隐瞒,却又在今日升学宴上说出来说你毫无目的,鬼才信!
奶奶气得拿起桌子的一个杯子就朝我扔过来: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要不是怕你人生有污点我早就说了,没想到你这么没有良心,我才不想再隐瞒你的恶行。
我爸也狠狠骂我:从今往后,我不是你爸,我们廖家也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女!
不孝女我哈哈大笑,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我们明明是兄妹,怎么会是父女
第八章
8
我话一出,如在人群里扔了一个原子弹,瞬间炸满全场。
奶奶倒退好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妈妈顿时脸色一片苍白,眼睛已经不知道往哪里看才好。
只有爸爸愣了一下后,指着我慌忙大喊:
廖敏,你是不是疯了你果然是个变态,变态里的变态!
哼,我们骨子里流淌着一样的血,如果我是变态,那你是什么
听到我这么说,爸爸疯了一般怒吼:你特么给老子住口!别再胡说八道!
看到他丧失理智,手足无措的样子,我知道自己猜对了。
升学宴上大家鸦雀无声,我缓缓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从小到大,不止一个人说我长得像爷爷,甚至连爷爷的朋友们都说,我比爸爸小时候像多了。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爸妈都很不高兴,妈妈甚至为此哭过好多次,爸爸也会回家后一顿锤墙暴怒。
但我却一直以为,爸爸是生气他们没说我像他,但我想不通的是,他们为什么会因为外人的一句评价反应这么大
有一次跟同学们去春游出了车祸,医院里人家都是同血型的爸爸或者妈妈来输血,可是我爸却没有来,来的居然是爷爷。
当时我记得很清楚,爷爷告诉我,爸爸出差了。
可是,我明明听见病房外的奶奶说要回去给爸爸做饭。
我还天真地跟爷爷说,血型不匹配的话你来也没有用,但他只是笑笑,让我不用担心。
我的很多同学都是爷爷奶奶照顾长大的,可在我的印象里,爷爷从来没有来过我家,就连那次来医院输血,也是我妈前脚走,他才后脚来。
我手机屏保上唯一那张全家福,还是在爷爷死后我P上去的,总觉得我们一家人连张全家福都没有,实在说不过去。
为此,爸妈都对我大发雷霆让我删去,后来估计也是怕引起我的怀疑,才不再坚持。
每年清明节,爸妈从来不去上坟,就连奶奶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以为爷爷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才落得如此下场。
直到我要考大学,他们三人联合起来陷害我,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直到看到手机上那张照片才点醒了我,让我联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后这个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以前他们还算对我不错,但眼看我越来越大,成绩也很好,他们都无法接受我这个孽种考上名校,日后飞黄腾达,于是,他们便把对爷爷的恨都磋磨在我的身上,想让我身败名裂。
听完我的猜测,所有人唏嘘一片。
爸爸愤怒地摔桌子砸凳,双手抱头十分疯魔地喊:不是这样的,不是!
妈妈却持续一声不吭,只顾掩面,泣不成声。
奶奶老泪纵横,仰天长叹:作孽啊,作孽!
第九章
9
这场家庭伦理的闹剧在我们去了警察局,很多细节我才慢慢知道。
原来,那日夏天傍晚,爷爷喝多了去我家,我爸出长差,他以为家里没人,就自己拿钥匙开门,谁知我妈穿着清凉,他一时昏头就强要了她。
酒醒后十分后悔,但事情已做,后悔也晚了。
原本两人都打算隐瞒,哪知就那一次妈妈居然怀孕了。
纸包不住火,爸爸气急败坏地闹着要跟妈妈离婚,奈何因为家丑不可外扬,被奶奶劝住。
为了名声,他们四人才一起隐瞒了这个事实,把我生了下来。
奶奶身上的伤经过医生鉴定也很快发现,那都是她为了栽赃我而故意自虐造成的。
至于班主任,当然是爸妈因为我早已感情破裂,他们两人后来日久生情。
班主任为了帮爸爸出气,自然也就做了伪证。
妈妈因为这件事一直愧对我爸,对他们两人的婚外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当事人爷爷早已去世,无法追责。
录完口供后,爸妈因为污蔑诽谤罪被警察拘留一个月进行教育,奶奶因为岁数太大,就跟我一起放了出来。
出来前,妈妈流着眼泪拉着我,后悔不已:
小敏,不要怪妈妈,妈妈有自己的苦衷。
我轻轻地甩开她的手:
你是受害者,我何尝不是你从一个受害者变成施暴者,还打算乞求我的原谅,你觉得你配吗
开学时间开始临近,这天,我正在家收拾去上学的行李,忽然收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奶奶因为气急攻心,心脏病发作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但没有抢救过来,因病去世。
出于责任,我还是跑了一趟警察局,把奶奶去世的消息告诉了爸爸。
他久久没有说话,只在我临走前,说了一句谢谢。
我知道,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了。
爸妈出来后很快办理了离婚手续,从此老死不再往来。
不久后我才得知,班主任因为作风问题被学校革职,还被吊销了教师资格证书,终身不得再进入教育行业。
踏上火车前,我最后一次回望了一眼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内心的情感十分复杂。
我不仅在跟家乡告别,也是再跟曾经的自己告别。
火车渐渐启动,我的人生会在新的地方开启新的篇章,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
我只知道,不念过去,不畏将来,才是我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