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干净整洁的农村别墅院子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池塘里装饰几座假山、点缀一些荷叶和养了一群小金鱼,一座贯穿两岸的小石桥横跨在池塘上,石桥上一座精美的亭子,亭子外的烈日,亭子里的清凉。一只小白兔悠闲地吃着它的早餐,那是小姑娘给它投喂的苦菜,它不时用前脚抹着脸,一身干干净净,尽显可爱,那个比它还要可爱的小姑娘还在不停地给它投喂苦菜。
小姑娘名叫仙儿,她前几天刚满三岁,妈妈给她煮了鸡蛋,爸爸给她唱了生日歌,从出生开始,她就是爸爸妈妈手心的宝,时时刻刻因为她而开心快乐,她总是天真的笑脸上写着童年的欢乐。
仙儿,爸爸妈妈出去了啊,在家听奶奶的话啊。黄大志微笑着看着仙儿,一手提着一个包,包里装的是笔记本和一些办公资料,而另一只手则牵着妻子郑红绫。
仙儿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来：爸爸妈妈,你们要去哪儿呀
郑红绫：我们要上班去了,在家乖乖的,妈妈想你哟。
仙儿：我也要去。
郑红绫：想去那走吧。
仙儿：骗你们的,我要跟小白兔玩,去店里你们又不跟我玩,好无聊。
郑红绫：那你好好在家,要听奶奶的话,不要一天到晚的哭啊。
仙儿：好,爸爸妈妈再见,爸爸妈妈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仙儿那么开心,黄大志夫妇笑得也很开心,他们调皮地指了指仙儿,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远处一座绿色的高山,高高的山上长年流着一股碗口大的泉水,泉水清澈甘甜,绕过参天大树,绕过茂密丛林,绕过幽静石脚,从山腰一个凸出的巨大尖石倾泻而下,形成一个参天瀑布,瀑布在空中经过风的吹散成了一颗颗水珠飘散落下,在阳光下变成一道彩虹。那些水珠在山脚又汇聚成了一条小溪,小溪顺着山地弯弯曲曲而下,在一块平坦的小草坝形成了一个池塘。
黄大志夫妇当年有了孩子,寻思着自己也要有一个完整的家,于是离开了家乡,去到沿海发达城市,努力挣钱。等到挣了一些钱后,他们就辞职回到了家乡,按计划找一个喜欢的地方建房安身立命。在找了很多地方之后,他们找到了有山有水的这里,看上了这个里的山清水秀,于是就确定了下来,买了这块地,建了一栋漂亮的别墅,安了那个小小的家。
两夫妻从开始的一见钟情到喜结连理再到女儿仙儿的童年,一直恩爱有加,都怕对方身体或心理受到一点点伤害,对对方只有呵护,从来没有责骂,只为对方考虑,出现问题只找自身原因。他们在一起的所有日子里,春有香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他们经历的每一天都是良辰,呆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有美景,只要有对方在,什么都是最好的。
但是,那天爸爸妈妈离开之后,经过了很多天都没回家,小仙儿每天都站在楼顶眺望远方,努力地找寻爸爸妈妈的身影,她想他们了,希望他们快点回家,陪她玩耍。后来有一天,爸爸妈妈回家了,回家那天就大吵了一架,之后的日子里,他们隔一段时间就会吵一次,每次吵架都认为是对方的问题,自己就是要争,从来不反省自己。
爸爸:你怎么不问下你自己你是怎么做事的
妈妈:我怎么了,还不是你自己闹出来的,你还有脸说我。
爸爸:我干什么了
妈妈:你没有吗
爸爸: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有错
妈妈:那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有错
爸爸:你哪里没有错
妈妈:我怎么了嘛你说清楚。
……
两人总是争吵不休,脾气暴躁。
爸爸妈妈每一次吵架,仙儿什么都不敢干,只敢默默地看着,心里很恐惧,担惊受怕,怕他们不要自己,怕他们吵得太大声伤了身体,只希望他们快点吵完就不要吵了,不敢说话,只敢在心里说快点别吵了,这种期待是漫长的。从那天之后,仙儿也感觉没有从前那么幸福了。她曾经也在爸爸妈妈吵架时哭过,但被脾气大的他们吼了,所以不敢再说话。
时间一天天过去,仙儿也一天天长大,她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孤僻,不爱说话,不爱交朋友,不爱笑,爱发呆。爸爸妈妈还是只顾自私地吵自己的架,没有注意到女儿的这些变化。随着仙儿的长大,她的记忆力也发育得越来越好,爸爸妈妈的脸在她的视线中变得越来越清楚,但让她感觉越来越陌生。
三岁之前的日子让仙儿感觉很快乐,经常,她都在回忆三岁之前的生活,她能想起很多三岁前的时光,但由于那时候的她还没有成熟的记忆,所以那时爸爸妈妈的模样她也记不太清楚。她知道那时爸爸妈妈的微笑最灿烂最暖心最让人感到幸福,但是她想不起爸爸妈妈的模样,更难想起来他们的微笑,她只能经常努力去感受那种感觉,她很享受那种温暖而甜蜜的感觉。
上了初中,学了生物,仙儿突然发现了生物的神奇,她了解到人体复杂构造的美妙绝伦,人体大脑是储存记忆的场所,只要是发生过的事,大脑都会储存起来,有些是能被再现出来,有些就淡忘了。这一发现让仙儿看到了一丝希望,她对生物突然来了兴趣,于是她一头扎进了生物书里,居然妄想能找到人体的奥秘,挖掘出深处的记忆,在记忆中再见从前的父母,让自己再去感受那份曾经的温存。
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仙儿都在钻研生物,初中高中大学的生物书都让她翻了个遍,图书馆的书她也广泛地去读,她也记得很熟了。长时间的钻研生物让她出现了轻微的偏科,生物次次满分,不过其他科目收到的影响也不大,由于天资聪颖,被冷落的其他科目也接近满分。
时间慢慢过去,仙儿也一天天长大,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扎着一个马尾,穿着干净整洁的高中校服,时常一个人发呆,一个人在那傻笑。要不是她学习成绩好,要不是她生得貌美如花长得亭亭玉立,那么早就被人当成傻子了。
她的研究很有效果,经过无数次的实验,她能记起两岁那时的事了。
两岁那年,小仙儿能走能跑,稳稳当当,还能背几句爸爸留下的诗篇。爸爸妈妈出外闯荡了一年,模糊地记得在手机上看到过他们,奶奶抱着小仙儿。爸爸妈妈挤在一起,两边打着视频,电话那头是爸爸的歌声和妈妈的挑逗,一切都是为是看到小仙儿笑,小仙儿笑时,爸爸妈妈就笑了,奶奶也笑了。要是小仙儿哭了,那么所有人都会皱起眉头,想尽办法让小仙儿笑。
仙儿,仙儿,看这里,看爸爸,这是爸爸,叫爸爸。见到心心念念的女儿,妈妈笑得很开心,让仙儿叫爸爸。
仙儿,你看,这是妈妈,叫妈妈。爸爸也回敬一下,两人互相谦让。
仙儿,来,喊爸爸妈妈。奶奶看着仙儿。
爸爸妈妈。仙儿那稚嫩的声音融化了一家人的心,他们笑得合不拢嘴。
爸爸妈妈出来这一年挣到钱了,再过十天就过年了,爸爸妈妈就回家来了,好不好。说着这话,妈妈比仙儿还想早点回家。
仙儿开心得不得了:好。
爸爸问:想不想妈妈
想。
妈妈问:想不想爸爸
想。
妈妈说:那爸爸妈妈这次回家后就不走了,陪在仙儿身边好不好啊
好。
仙儿长大了。
好乖啊。
越长越可爱了。
……
爸爸妈妈出发回家那一天,仙儿拉着奶奶早早就等在了村口,可是怎么也不见爸爸妈妈回来。
仙儿用可怜巴巴又清澈明亮的一双大眼睛看着奶奶:奶奶,为什么爸爸妈妈还不回来啊
奶奶搂着小仙儿笑了笑:爸爸妈妈今天才出发回家,要三天后才到家呢,我们三天后再来接他们好不好啊
仙儿倔强了起来:不,我每天都要来等,万一他们到家早啊,万一他们不认识路呢
奶奶理解仙儿的倔强,只是笑着回答好,也就由着她了。仙儿一天没事就在村口玩,反正就要在那里等,奶奶也陪着她等。
小仙儿等了爸爸妈妈足足有三天,他们终于在一个黄昏时回到家来了。他们给奶奶买了厚厚的羽绒服,给仙儿买了一大袋的衣服,还有一大袋的好吃的,还有一大袋的玩具。货物装了满满一车,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对仙儿的爱。
那个黄昏,夕阳西下,最后的余晖横射村口。正在村口蹲着玩泥巴的仙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抬头看向了村头,也是这么突然地看到了远处爸爸妈妈向她跑来,两人看着仙儿,笑容满面。
仙儿每天都在手机里见到爸爸妈妈,对他们的模样再熟悉不过了。面对这突然的惊喜,仙儿起身就跑向了爸爸妈妈,爸爸妈妈搂住这个小宝贝,久久不放开。夕阳的光芒斜射着大地,爸爸妈妈牵着仙儿的手一起回家,奶奶笑呵呵地跟在后面,温暖又温馨。
一家人过了个快乐的年,坐在餐桌上互相夹菜。过了年,爸爸妈妈就外出去了,奶奶告诉仙儿他们去找一块好地,建一栋房,毕竟家是要有的,等建好房,仙儿就可以和爸爸妈妈搬进新家了,这让仙儿开心了一个下午。
爸爸妈妈处事很决断,他们只出去了一个星期,就找到了一块好地,并且谈妥拿下了这块地,就是后来的瀑布下,池塘边的那个家。他们回来后忙着请人画图纸,请人建房,请人装修。
用了半年不到的时间,他们的房子建好了,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别墅,门前留了一块菜地种菜,种有白菜、玉米、茄子、西红柿、黄瓜、青椒；房后也有一块地种树,有桃树、李树、杏树。房子不大,但他们一家人住下足足有余。家里还被布置得很漂亮,空气清新。
家里设计好了之后,爸爸妈妈给喜欢小动物的仙儿买了小兔子,收到小兔子那天,小仙儿高兴得上窜下跳,搂着爸爸妈妈亲了又亲。
在别墅里住下之后,爸爸妈妈开了一个店,当起了老板和老板娘,挣钱不多,但是生活绰绰有余。
小仙儿就这么快乐地成长,每天爸爸妈妈陪着,爸爸妈妈上班后有小兔子陪着,每天无忧无虑,天真无邪。
一个阳光眩目的早晨,爸爸妈妈离家去上班。那天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如期回家,下午,奶奶来陪她。那天晚上电闪雷鸣了好久,仙儿被吓得放声地哭。奶奶始终紧紧抱着仙儿,说着仙儿不怕,仙儿乖。
周围除了嘈杂的雨声,安安静静,让人感到莫名的孤独。下了一夜的雨,仙儿一夜难眠,心里总是感觉不安,到天快亮时才睡去,天还没亮又醒了,醒来就跳下了床,跑去屋外等爸爸妈妈。
过了好几天,仙儿慢慢适应了奶奶,习惯了和奶奶一起生活,喜欢跟在奶奶后面跑来跑去,问这问那,她忘了孤独,忘了烦恼,忘了爸爸妈妈。
又过了好几天爸爸妈妈回来了,奶奶让仙儿叫爸爸,叫妈妈,仙儿感觉很奇怪,很陌生的感觉,又似曾相识,她又重新认识了爸爸妈妈,往后的日子里,她又和他们越来越熟悉,喜欢跟在他们后面跑。
但是好景不长,一个适合懒床的日子,小仙儿还没有起床,就被隔壁的吵闹声吵醒。爸爸和妈妈大声嚷嚷的声音就从隔壁传来。
爸爸:你到底想怎么样
妈妈:随便你想怎么样。
爸爸:这日子没法过了。
妈妈:那你想怎么样
爸爸:你想怎么样
……
争吵的声音吓坏了小仙儿,她无助地哭了起来,哭得越来越大声。声音传到了爸爸妈妈那里,他们立刻停止了吵闹,两人不约而同地跑到了卧室抱起哭泣中的小仙儿一阵安慰,说着对不起,不要担心,爸爸妈妈没事之类的话。
过了没几天,爸爸妈妈又吵架了,小仙儿想着哭可以让他们不再吵架,于是她又哭了,但是这次没有什么用了,谁也没有跑过来,仙儿就在那里哭了一个早上,最后两人吵完,妈妈坐在屋里发着呆,一脸的委屈。
小仙儿走过去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妈不哭,有仙儿在。妈妈抱着仙儿就无助地哭了起来。
过不了多久,两口子就会吵一次架,每当他们吵架那几天,仙儿是不敢高兴的,于是就变得经常闷闷不乐,话也变得很少了。
就这样,小仙儿上学了,对学习天赋异禀的她一上学就一路开挂,门门功课成绩惊人,老师都说从没遇到过这么好的学生,什么都一教就会,她不爱说话,但一说话头头是道。
就这样,她在不快乐的童年,回忆着快乐的幼年,一天天在悲伤中寻找快乐,一天天长大。
高中时参加了生物竞赛拿到了一等奖的荣誉,保送了国内某重点大学生物系。大学期间,她发奋学习,课余时间,她就苦苦钻研人体记忆。
她在学校人缘好,和老师也和得来,经常向老师们请教问题,老师对她的评价就是她的水平很高,懂得多而且广,甚至很超前。
一直有动力,所以她能够一直努力,于是她总是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在大学期间,她能够回忆起一岁之前的事情了。
每天都有爸爸妈妈陪着,爸爸妈妈每天带着她都很开心,教她背书,唱歌给她听,给她讲故事,就算她听不懂,也是永远不会腻。
在她四五个月那么大时,爸爸妈妈轮流带着,有时候爸爸去店里上班,妈妈来带她,有时候是妈妈去店里上班,爸爸来带她。爸爸读书多,经常给她背书,虽然背不全；妈妈读书少,经常给她唱歌,虽然总是跑调。
爸爸妈妈陪着,总能让她笑口常开,爸爸妈妈也因为她的笑而开心不已。
那时是春天,爸爸妈妈喜欢带仙儿看花,哪里花多就去哪里,一整天地,仙儿都是在花丛中度过,每天都围绕着花香。
一天天地努力,她能回忆起一个月时的事了。妈妈刚坐完月子,也是仙儿满月的日子。
爸爸妈妈带着她去外面看风景。那时候正是冬天,天空飞着小小的雪花,地上白白的一片。
爸爸妈妈给仙儿包裹得严严实实,除了小眼睛露在外面,其他部位密不透风。
仙儿正在思考她的研究,研究遇到了瓶颈,没有了进展。这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拿着手机一看,是杨博士打来的电话,第六感告诉她将有好事发生。
仙儿:杨博士,你好。
杨博士:黄仙儿,我得到一个好消息,明天下午两点钟,生物专家詹姆斯先生要来学校演讲,你不要迟到啊。
仙儿听到这个消息,就像他乡遇故知一样非常的兴奋,太好了,杨博士,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高兴之余,她还有点不太敢相信,想再确认一下。
杨博士:詹姆斯是我留学时的朋友,知道我在这里教书,他决定来这里时,就告诉了我这个好消息,他也挺高兴的。
仙儿:哇,杨博士你好厉害,詹姆斯居然是你朋友。
杨博士:这有什么厉害的。
仙儿:你们两个都是生物学方面的佼佼者。
杨博士:黄仙儿,你不夸我我不会吃醋的,詹姆斯实在是比我强太多了,我对他只有钦佩,他是个天才,你听他一席话,绝对胜读十年书。
仙儿:杨博士今天的成就,国际上都是认可的,是您太谦虚了。
杨博士:好了,你总是改不了喜欢夸人的习惯,不过我也喜欢听。不跟你说了,我去剪个头发,打扮好一点。
仙儿:好的,谢谢你,杨博士。
挂了电话,仙儿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个杨博士打小聪明,毕业于国内家喻户晓的重点大学,又在国外前十的大学留学,获得物理类和生物类双博士学位。回国之后就来到了这所大学从教,一直到现在,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他展露拳脚的黄金年龄。他为人随和,智商高得吓人,父母都是高校教授,当然他的最终归宿也会是高校教授。平时喜欢钻研科学,以至于疏于打理自己生活上的杂七杂八,头发要长长了才去剪,而且是去路边摊剪五块钱的小平头,太高级的发型会所他也不习惯去。衣服是穿了十几年的便宜货,穿烂了就自己补一补继续穿,连袜子都是补了又补。喝自来水,吃馒头,就是他的一日两餐。同学们喜欢打趣地叫他书呆子,但是都很仰慕他。
詹姆斯先生绘声绘色的演讲让仙儿受益良多,她见识到了从前在书上也翻不到的好东西,对她的研究有很大的帮助。
会上,仙儿提了很多有独特见解的问题,大多问题,詹姆斯都给她分析并回答她,解答了她的困惑,这也让詹姆斯注意到了她,明显地感觉得到座前这位女生是一个生物奇才,随着她的发言越来越多,詹姆斯对她的钦佩也越来越深。
会后,詹姆斯先生和杨博士小聚了一下,两人相约在一个烧烤摊撸串,喝啤酒,当然还请了仙儿。
平时詹姆斯吃的是高档的西餐,来到这里,一是杨博士平时比较节俭,二是詹姆斯也想试试新吃法,于是杨博士带他来到了烧烤摊。这是詹姆斯吃的最便宜的一顿,也是杨博士吃的罕见地丰盛的一顿。詹姆斯吃得开心,喝得高兴,认识了仙儿让他更高兴,他把他平时不愿意透露的好知识也拿来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些都是他潜心研究的结果,对仙儿是再好不过的知识。
经过进一步的研究,仙儿攻克了难题,找出了生命的答案。
记忆里,仙儿看到了她出生那一天,爸爸抱着她给妈妈看,家庭新成员的到来让爸爸妈妈抑制不住的兴奋,她也能感受到爸爸妈妈的开心。
深夜两点半,手机响起,是妈妈打来的电话,是爸爸妈妈又吵架了,她和仙儿诉苦了很久很久,她没在意仙儿第二天还要上课,一直诉苦。
仙儿虽说可以回忆起从出生到现在所有见过的事了,她也可以看到爸爸妈妈有多开心,但是她却怎么也回忆不清楚爸爸妈妈的容貌。
在她三岁之后,爸爸妈妈就不像从前的爸爸妈妈了,她怀疑人被换了。
她希望可以看清楚爸爸妈妈一开始的长相,探索三岁之前的爸爸妈妈和三岁之后不是同一个人。
记忆中,花草树木可以看得很清楚,可是人怎么也看不清楚。慢慢地,仙儿没有了办法,一直到她读博士,她都还没有研究出来。
重阳节,仙儿回乡扫墓。爸爸妈妈让她多扫一个双人墓,并且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告诉她墓里的其实是她的亲生父母,在她三岁那一年,夫妻两人出外遇到不测已经身故,在剩最后一口气时说希望女儿可以一直幸福下去,让她一直有爸爸妈妈,一直快乐成长。
奶奶心疼仙儿,找来膝下无子的叔叔婶婶,代替仙儿的父母,让她继续享受父爱和母爱。也就是说,陪着她长大的两人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而是她的叔叔和婶婶。
叔叔和婶婶爱吵架,但对仙儿其实很好,所以之后的日子里,仙儿还是把叔叔和婶婶当成自己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