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哥，帮忙把黄鱼收起来，放我手里不安全。”
赵德稀罕完黄鱼，招呼岳三百将黄金收走。
【你确定？】
赵德叹道：“多事之秋，钱放在手里不安全。”
他也想抱着黄金睡觉。但是大环境不允许。万一洛川找他麻烦，看到这些黄金，他没法解释出处。
赵德打开光脑，计算这半年多的黑色收入。赵德越算脸越黑，完全无法通缉。大账小账一大堆，他根本记不清楚。
赵德的黑色收入并不是全部存入不记名账户。有几笔大钱转给了儿子赵硕。是会被追查到的。
【要不要帮忙？】岳三百用一行小字符文字。主打一个让你看不清楚。
赵德道：“需要。”
岳三百正常发文：【手续费百分之二十五。】
赵德嘴角抽了抽。“还要手续费？”
【你以为呢？】
“拜托了。”赵德选择相信岳三百。岳三百能拿走他所有钱，别说百分之二十五，对半分，他也得忍。
赵德看到光脑上的数据不断滚动。足足滚动了十五分钟。赵德唯一能看懂的，是页面注脚上的年月日。
岳三百将赵德从警开始的收入，全部梳理了一遍。
正常收入，灰色收入，黑色收入分区。
账单平衡出一个现有资金总数，留下合法的部分，不合规的全都转入不记名账户。
平完账，赵德账户里还有七百万合法存款，其中四百万是冯杰给的悬赏税后。
岳三百收取的手续费，从不记名账户里扣除。
【有人问，你就说，私下里兼职私人侦探。】
岳三百发出一张好人卡。
赵德看的别扭，忍不住问道：“这就没问题了？”
【你可以开发光脑给人查，绝对没问题。我给你安装了一个防火墙软件，月费二十九。定期升级就行。】
“谢谢。”赵德再次道谢。
岳三百在光脑上又连发六张好人卡。把赵德晃得眼睛疼。
就在赵德想要叫停时，客房门被敲响，外面有人喊了着客房服务。
声音中的颤抖倔强坚持，越听越熟悉。赵德带人抓嫌疑人时，也会逼旅店服务生这么喊。
“门没锁。”赵德起身整理衣服。
房门被大力推开，齐羽第一个冲进来，看到赵德气定神闲的样子问道：“你知道我们要来？”
赵德笑着说：“我带队抓人的时候，也让服务生这么喊话。我就是逃个班，不至于兴师动众吧？”
齐羽亮出拘捕令：“我司怀疑你涉嫌非法交易，行贿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请跟我走一趟。”
赵德收起笑容问道：“证据？”
“黄九开黄局长实名举报你和周崎，还有你们的徒弟沈飞和吴树。”
齐羽说话时，沈飞被带了过来。
“师傅，我就说不能翘班。”沈飞期期艾艾的看过来。
赵德问道：“联盟上大师了吗？”
齐羽脑袋莫名一抽，脱口而出：“他就是个黑铁。”
【哈哈哈。】岳三百发出爆笑表情。
赵德差点丢失表情控制。
“笨。”赵德恶狠狠训了句。
赵德师徒跟着齐羽来到市法务部，分别安置在不同的审讯室内。
赵德等了一个小时，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齐羽才带着一名女性书记员进来。大力摔下手中文件夹。
赵德被惊醒，搓搓脸，面向齐羽。
齐羽冷声道：“沈飞已经撩了。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行贿受贿，又是怎么杜撰冤假错案的？”
赵德心平气和地说：“我入职巡警局三十六年，话术就不要在我身上用了。你去技术室找一个管网络安全的，我开放光脑权限给你们查账。”
齐羽：。
哥，你这么自信的吗？
齐羽被整不会了。
赵德诚恳道：“顾全大局的事情，我做过不少，丧尽天良得事情，我自问一件没做过。拍拍胸脯，我能说一句对得起良心。洛组长要给我定罪，我认，大不了提前退役，不要退休金。”
齐羽拿起文件夹离开，留下迷茫不知所措的书记员。
赵德反向安抚道：“小姑娘，别害怕，牵扯不到你。”
小姑娘木讷点头。忽然想明白她可以走了，一刻没停地出门。
齐羽带了一个技术员过来，链接赵德的光脑复制数据。
赵德主动发给他们一份账单。
齐羽很快在账单上找到一些问题。指着质问道：“对着这些事情，你也敢说对得起良心。”
岳三百没有将账单做的毫无瑕疵。也有一些灰色的部分残留。
赵德平静回答：“我就是个普通人，我就想活的平静一些。”
齐羽怒道：“你是一名巡警。”
赵德依然平静反问：“所以呢？我就该与强权抗争到死？都说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都五十六了，就想活得平静一些。”
“你是一名巡警。”齐羽抓住一点不放。
赵德说道：“对，我是一名巡警，还是县局巡警队长，我的工资是县议会发的，他们随时可以解雇我。你们灵异局和法务部的工资是联邦政府发的，我们能一样吗？”
“你……”齐羽气急。
赵德收到岳三百提醒，打断齐羽的话头继续说道：“训人先正己，你也把光脑开放，我们对比一下。看看你有没有资格站在高处指责我。”
这时复制完资料的技术员抬起头，看向情绪激动的齐羽。
赵德做了个请的动作。
齐羽转身就走。
赵德指着离开的齐羽对技术员说：“这就叫无能狂怒。”
技术员急忙拿起设备离开，不敢和赵德搭话。
赵德在光脑里打字问：【不会有问题吧？洛川手里有观德宝录。】
岳三百回复：【我去现场看过，是一件一次性衍生品，你还没资格用。】
赵德：。
……
游北客县巡警局。
洛川看完对赵德和沈飞的审讯直播，转头对黄九开道：“我们还是聊一聊周崎副队长的问题。”
“怎么可能？”黄九开被震惊到了。他手底怎么可能有这么干净的巡警，还藏了三十六年没被发现。
这是天使劈腿了？
“这个账单是假的吧？”黄九开严重质疑。
洛川道：“事后再查，下面会议室里还剩下不少人。”
洛川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背，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