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来得早的村民,有不少还穿着单衣,这会冻得瑟瑟发抖,看向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羡慕。
此时此刻,他们十分后悔路上为了节省力气,将厚一点的衣裳都扔了的决定。
本想着到了衢州买的。
可衢州县内所有商户都关了门。
谷中杂货铺的秋衣都被来得早的难民买去了。
郭冬冬说是去进货了,可进了这么多天,连个秋衣的影子都没看见。
他们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挺过早晚就行了。
中午还是很暖和的。
不冷不热,温度适宜,十分适合干活。
朱宝将衣服裹的很紧,看别人冻得鼻尖发红脸发白,而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的时候,感慨道:“幸亏当时听了宋姑娘的话,买了这秋衣和棉鞋,不然咱们也要挨冻了。”
“是啊”,吕璐十分认同的点头。
“三丫她娘,你说那刁家人会不会来?”张伯看着陆陆续续赶来的难民们,开口问道。
“应当会”,宋婉清点头。
抢山洞的那日,她观察过了,这刁家一共有六个女儿,一个儿子。
典型的耀祖家庭
她伤了耀祖,怕是已经被记恨的死死的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让许万里留下的原因。
“二姐”,宋白青拉了她一下,努努嘴,示意她往后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宋婉清转身看去。
正巧对上一双怨愤的双眸。
是那日被顾盼儿抽了一大嘴巴的妇人。
妇人身边,还站着五名女子,不但长得像,年纪差的也不大。
没有见到其他人,老伯和刁卓都不在。
连那妇人的丈夫都不在。
这是全家的男人,都靠女人养呢。
简直是奇葩他娘给奇葩开门,奇葩到家了。
那妇人一对上宋婉清的眼神,就慌乱的移开了视线。
那日刁卓受伤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她们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宋婉清正面硬刚。
宋婉清轻笑一声,也收回了视线。
这六个妇人,是个蠢的,不足为惧。
真正棘手的,是那个老伯。
她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她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尤其是一路走来,她见识了太多人性的险恶、见识了太多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给自己给家人带来灭顶之灾的人。
有一句话说的好。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当时,她之所以会放掉刁家,是她以为有了户籍,便会受官府管辖,杀人,是要一命偿一命的。
可怎料,这一整个山谷,都是罪大恶极之人。
夸张点说,他们这些难民,就是送来给他们解闷的。
活着还是死了,根本就没人会管,也没有人在意。
那么,她又何须要忍?
这刁家一日不除,他们一家便一日不能安生。
这可并不是寻常邻里间的吵闹。
别忘了,他们之前可没有同乡情分的。
那老伯任由刁卓对她下死手,嘴上说的好听,好事是一个都不做。
若在场的不是她,而是其他人,不被打死,也被打残了。
村长来了后,这群人还倒打一耙。
可见,这刁家人都是刁蛮不讲理的货。
没有原则,更没有底线。
被他们盯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