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会尴尬吗？
当然不会！
他顺势很明显地拍了下马屁：“不愧是云教，随便捡的叶子都这么好看。”
卷舒就笑。
很难说他们是怎么熟悉起来的，毕竟认识一个月、一起训练一个月后，二九见到卷舒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直到那次飞机上聊过了天，两人才算真正对彼此有了了解。
二九素来是个好学生，不仅在尊师上是，重道上更是。
稍稍对卷舒褪去了敬畏之心，他就开始频繁在训练之余找卷舒请教阵容和打法方面的问题，活像一下课就抱着练习题追着老师往办公室跑的学生。卷舒也像被老师一样一一耐心解答，两人就这么渐渐熟悉了。
二九对老师确实是有些过度尊敬的，但一旦熟识，他也不是不会和老师开玩笑闲聊。何况，他早就瞄上了卷舒书架上的一套书。
是一套男频网文，二九很久以前在网上看过，但听说实体书有独家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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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卷舒在训练之余居然还有时间看纸质书。基地的人都知道，他书架上的书是定期更换的。尽管秋季赛以来，他们每周都要天南海北地比赛，但卷舒睡前是一定要看上一会儿书的。他看书很快，每隔一两个星期，他都会从家里换一批书带来，从网文到传统文学、漫画，应有尽有，但还是以传统文学为主。换而言之，这套网文可能很快就会被换走。
这个爱好，在职业圈里，奇葩程度堪比选手训练间隙做数学题。职业选手的黄金期很短，不少选手都是没怎么上过学或成绩不好的。教练们也好不了多少，他们中的很多人曾经是别的游戏的职业选手。
卷舒也曾经是一个职业选手。
但他显然是个奇葩。
然而巧了不是，二九也是一个奇葩。
二九就一边问问题，一边偷瞄那套实体书，但一直不好意思开口。上一次卷舒回家，他还惆怅了一会儿。然而第二天他就发现，卷舒把其他书都换掉了，留下了那一套，还带来了同一作者的另一本书。
于是二九终于厚起了脸皮，问卷舒：“云教，我可以看一下你的书吗？”
卷舒当时头也不抬：“你自便。”
顺手拉开抽屉，递给二九一片刚做好的鸡爪槭的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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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二人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二九一有闲暇，不必管卷舒在不在，随时可以来他的房间看书，看完把叶子一夹，放回书架。如果在外面比赛，卷舒会带上自己和二九在看的两本书，等二九有空来找他。
职业选手时间紧张，二九往往待不上几分钟就会被叫走。卷舒也是如此，他只在睡前能有一二十分钟的时间。
两人逐渐开始交流关于书籍的喜好，几天后，卷舒专门从家里带来了几本二九颇为喜欢的传统文学作品。
两人就在一个房间里待着，也不怎么说话。直到某天，卷舒被队友坑得几近抓狂，当即站起来，从二九手中抽出那本余华的《在细雨中呼喊》，表情平静而稍显郁闷：“别看了，带我上分。”
二九便笑，掏出手机上号。
刚打完一局，两人就被叫走，去了会议室。
第二天，两人就一起直播了。二九光明正大地带了卷舒上分。
说起来漫长，其实也不过是两个星期之内发生的事。就在队友的眼皮底下，两个人莫名其妙地玩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