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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晚的脸上露出惶然,还有一丝紧张。
“陛下,皇后娘娘此来,多半会和陛下说起庵堂着火一事,嫔妾留在这里,只怕……”
“你怕什么?”
萧钰本在内殿临窗镜案前坐着,享受绯晚轻柔解乏的通头篦。
这时候便起身,拉着绯晚往侧殿走。他的嘴角含着一丝笑,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泛着冰冷雪光。
“若真是皇后唆使人害你,你连见她一面都不敢,日后如何应付宫中诸事?”
他步子大,绯晚被他扯得需要紧走几步追赶。
他在宽大书案前坐定,绯晚立在旁边,紧张低着头踌躇不定。
却也只是一瞬间,扬起脸时,眼神变得坚定,清亮如水盈盈望着皇帝。
“陛下训诫,嫔妾受教了。嫔妾一定努力再努力,让自己更加勇敢。”
萧钰脸色稍缓,点了点头。
不过,在宣召皇后入殿,看到皇后的一刹那,他的目光再次冷了下去。
“皇后不在凤仪宫好好养病,天黑了,来做什么?”
语气也是不善。
皇后看了眼陪侍在侧的绯晚。
“皇后娘娘金安。”
绯晚从皇后一进门就蹲身福礼,恭敬有加,礼数上不错半分。
皇后给皇帝问了安,垂眸言道:“臣妾是来向陛下请罪的。臣妾虽身在宫廷,无法时时管束母家亲族,但母家有了出格的奴仆,臣妾也难逃其咎。听闻庵堂纵火一事,臣妾十分痛心,已经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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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骇然抬头,端凝的脸上满是惊愕。
“陛下?此话从何说起啊……”
萧钰不想多言,只微微侧了侧。
早有会见机的曹滨躬身上前,将一份压在御书案边缘的字纸递给皇后。
皇后匆匆看完,大惊失色:“陛下,这是污蔑!臣妾绝对不可能叫人做这种事。”
她将字纸嫌弃丢在地上。
绯晚疑惑上前,低头细看。
原来是一份口供。
是原本在春熙宫伺候虞听锦的一个杂役宫人,说晚上起夜的时候,看到有黑影鬼鬼祟祟在主殿后门晃悠。他悄悄凑近了看,黑影蒙面不知是谁,只见殿门开处,露出一双手,把一个盆状物接了过去,门就关了。
那盆里是什么他不知道,倒是听见轻微的细细的叫声。
后来,他跟着那黑影,一路尾随到凤仪宫附近,见那黑影进了宫院的后角门,再没出来。
及至两日后鼠患事,住在观澜院的昭小主挨咬,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撞见了送鼠现场。
被宫正司把所有人带去询问时,他就说出了当时所见。
绯晚看完了口供,十分惊愕,直直瞪着皇后。
皇后转头道:“你盯着本宫作甚,本宫从未做过,问心无愧!”
绯晚咬牙含泪,低声控诉。
“娘娘……嫔妾哪里得罪了您,为何自从嫔妾承宠以来,遇到的一个又一个劫难,都和凤仪宫有关?”
“嫔妾被鼠咬,疑似是凤仪宫的人送鼠给虞更衣。”
“嫔妾被诬陷用禁药邀宠,是您宫里的一个嫔妾根本不认识的执事太监提供的药粉。”
“还有这次纵火烧惠真禅师,为什么也查出和您有关?”
“虞更衣曾经威胁嫔妾说,得罪她,就是得罪皇后娘娘,让嫔妾吃不了兜着走。嫔妾当时还不信,可现在似乎是不得不信了。”
“娘娘,您位列中宫,平日常说对所有嫔妃一视同仁,可为什么您偏偏喜欢虞更衣,而对嫔妾欲除之而后快?”
“嫔妾真的不懂!”
绯晚死死咬着牙,努力不让眼泪掉出来。
清素的脸上满是悲愤。
她伸出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左手。
拆开纱布,露出尚未痊愈的手指。
“娘娘请看,这是虞更衣用鞋底生生碾断的。若不是文太医医术精湛,嫔妾这只手怕是只能留四根手指了。她那样狠,您为何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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