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陈钧二的眼睛，继续追问：“你提到的动物保护协会，之前那些狼灵、猫灵事件，也都是他们委托你做的？”
陈钧二掸了掸烟灰：“最早是萧云腾找上门，花大价钱让我给那头狼附灵。后来他不结尾款跟我闹掰了，再后来的活儿就都是这个动物保护协会委托的，前前后后合作了六七次。”
他吐出一个烟圈，眯起眼睛打量我，“怎么，你怀疑他们？我查过底细，都是些普通人，没那个本事捣鼓出恶灵来。”
见他这幅样子，我忍不住加重了语气：“但至少都经了他们的手！他们背后肯定有人指使，很可能就是陷害你的真凶！”
陈钧二的表情骤然阴沉，指间的香烟被他捏得变形，冷冷地说道：“我收钱办事，光明正大。别人误会那就误会好了。”
见他油盐不进，我只好换个方式：“至少把动物保护协会联络人的联系方式给我。”
陈钧二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报了一串数字。就在我们转身要走时，他突然喊住我：“喂！”
他扔掉烟头，用鞋尖在地上碾灭，“那个萧云腾……你最好去查查。当初他提出要注入怨气把狼灵转化成恶灵，但我没答应。但是只要钱到位，总有人会做的。”
我点点头，临走前还是忍不住提醒他：“地府已经在查这件事了。那些恶灵吞噬生魂，已经触犯阴律。你最好别卷得太深。”
陈钧二没有回应，只是转身走进屋内，铁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发出聒噪的响声。我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陈钧二还执意要继续趟这浑水，恐怕最终难免要兵戎相见。
……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我就按着陈钧二提供的号码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动物保护协会’联络人。见面地点约在一处偏僻的公园，对方是个三十出头的瘦小男子，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是个跑腿的小角色。
“这位先生，我真不知道什么恶灵的事。”他搓着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就是有个老板出钱，让我以动物保护组织的名义去找陈大师收集动物灵魂。”
我追问道：“那个老板是谁？”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冷笑一声，“那你们怎么联系？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瘦小男子眼神闪烁，双手不住地在石凳上摩擦。见他还在犹豫，我决定给他点压力。低头对着腰间的纸扇轻声道：“玉镜璃，给他点颜色看看。”
扇面微光一闪，玉镜璃倏然现身。她故意露出三尾灵狐的真身，面目狰狞，周身散发着刺骨寒意。对普通人来说，这种程度的灵压已经足够震慑。
“啊！”男子惊叫一声，直接从石凳滑落在地。我趁势上前一步，声音陡然转冷：“我是本区阴差。恶灵吞噬生魂已经触犯阴律，你若再不老实交代，我现在就送你去十八层地狱走一遭！”
“我说我说！千万别抓我！”他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我们……我们是通过微信联系的……那老板出五万块让我找陈大师收集动物灵魂……养出器灵后……送到青山景区入口的储物柜……我真不知道他是谁啊……”
“又是青山……”我眉头紧锁，萧云腾的名字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可我想不通他收集恶灵的动机——若只是为了杀妻，最早的狼灵就已经害死了慕容雪和管家。
我命令道，“现在给那个老板发消息，就说猪灵已经收集好了。”
“是是是……我这就发……”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哆嗦着操作。
我叫上李道长一同前往青山景区埋伏。我们在景区入口处的灌木丛中隐蔽身形。思忖再三，我还是给陈钧二发了条消息，将这条线索告知于他。无论他是否愿意相助，至少该让他知道这个线索。
……
约定的时间将至，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小路拐角处现身，径直走向储物柜区域。李道长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来了，应该就是接头人。”
待那人走近，我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居然不是萧云腾。
“是你要找的人吗？”李道长悄声问。
我摇头：“不是他。”
“那等他取出东西我们就动手。”李道长说着从背包中抽出一柄桃木剑。
“等等！”我突然按住道长的手腕，“这人我好像在哪见过……好像是萧家的佣人！上次去青山别墅时见过！”
那佣人熟练地打开储物柜，取出一个黑漆木盒，随即转身沿原路返回。我们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果然，小路尽头正是萧家那座气派的别墅庄园。
李道长焦急提醒道：“郭小友，再不动手他就要进去了，到时候我们只能硬闯了。”
我略一思索，猛地从树丛中跃出，一个箭步拦在那佣人面前。
“谁？！”佣人惊惶抬头，还未及呼救，我手起掌落，一记手刀精准击中他的后颈。他顿时软绵绵地倒下，我迅速将他拖到路旁的树丛中。
“李道长，您在门口接应，我乔装进去。”我边说边脱下佣人的制服。
道长眉头紧锁：“千万小心，若有异动立刻撤退。”
换上佣人制服后，我用他的门禁卡顺利通过大门。怀抱着那个沉甸甸的木盒，我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书房门前。
深吸一口气，我轻轻叩响房门：“萧总，东西取来了。”
门内传来萧云腾低沉的声音：“进来。”
我低着头走进书房，将木盒放在红木办公桌上，余光瞥见萧云腾正悠闲地抽着雪茄。他漫不经心地敲了两下桌面示意我放下东西，目光始终没从手中的文件上移开。
退出书房后，我并未走远，而是躲在门侧的阴影处暗中观察。只见萧云腾放下雪茄，起身走向背后的古董柜，从中取出一个更大的檀木匣子。当他掀开匣盖的瞬间，我分明看到里面整齐摆放着三件器物，每一件都缠绕着诡异的黑气。
“喂！你在这鬼鬼祟祟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呵斥。我心头一紧，回头看见一个端着茶盘的佣人正狐疑地盯着我。
书房内顿时传来萧云腾警觉的声音：“谁在门外？”
知道行迹已露，我索性不再隐藏，一把推开书房大门，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萧总，别来无恙啊。”
萧云腾猛地抬头，他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是你？中了我的灵蛇之毒居然还能活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