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闭着眼哼笑，却并不回答。
陆亦歌眸色一沉，开门见山：“你是暗河的成员？”
那人听到暗河两个字明显愣了愣。
“……你……你怎么会知道暗河。”他声音沙哑。
陆亦歌心想，果然，暗河根本没有被彻底剿灭，也肯定不止只有江铭一个头目。
甚至他们现在都还在星盟活动。
“谁让你来的？希伦只是一个机甲工程师，他对你们有什么用？你是来干什么的？”
他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眼尾不善的微微上扬，让人看了就觉得心头发凉。
被按着的男人却突然一下福至心灵，想起了什么——
&、戴眼镜、还是老师、丹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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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男人瞳孔骤然放大，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陆亦歌。
“你……你是杜鹃？你没死？”
陆亦歌愣了愣，眸色彻底沉了下来。
“你果然是暗河的人。”
那男人却似乎想通了什么，瞳孔涣散的喃喃道：“你没死……他们都死了……你怎么可能还好好的……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你……叛徒就是你！是你害死了了江先生，是你出卖了第二星系的联络点……”
陆亦歌面无表情。
“看来你是不可能老实交代了。”
他带着手套的那只手虚握着，一把捂住了这男人的口鼻，那男人立刻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瞬间肢体僵硬，双眼翻白的仰着头抽搐了起来。
一股淡淡的oga信息素气味从陆亦歌那只手的指缝间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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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伦抽抽鼻子：“咦……是红酒味。”
陆亦歌“嗯”了一声，淡淡道：“这家伙是个酒鬼，应该受不了这个味。”
希伦：“……”
他看着那人痉挛的越来越狠，有点害怕的问：“这……他这样没事吗？”
陆亦歌：“死不了。”
等足足过了好几分钟，那男人肢体挣扎的幅度一点点变得缓慢和轻微了，陆亦歌这才拿开手，把他的头翻过来看了看——
虽然还睁着眼，瞳孔却已经彻底涣散了，明显已经失去了一部分意识。
陆亦歌低头在他耳边，声音轻柔且带着点蛊惑的意味：“好孩子，告诉我，是谁叫你来的？”
男人的瞳孔茫然的转了转，低声道：“没有……没有人叫我来。”
陆亦歌皱眉：“那你为什么要带着枪到希伦·亚克兰德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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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似乎一下子还听不懂他的问题，过了半天，他才有些呆滞的缓缓说：“第二星系……联络点……没了，这样……回去……大人是……不会放过我的。”
“这和希伦有什么关系？”
“大人说……他是……星盟最好的……机甲工程师……大人……会……需要他……会……放过我的……”
陆亦歌皱眉，正要再问，希伦家的门却被人“咣”的一声给一脚踹开了。
陆亦歌和希伦同时一愣，抬头去看，就看见一个穿着军装的英俊男人，正胸膛微微起伏的站在希伦家门口，一双银灰色眸子一瞬不错的死死盯着他。
陆亦歌一愣。
“盛大校？”
盛云川从入境空港赶到这里的一路，心几乎都吊在嗓子眼，驾驶星舰的副官顾绍不知道，发通讯问他为什么又不回家了的外祖父也不知道。
盛云川疯狂的感觉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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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回想起那夜，他在陆亦歌的意识云里看到的那些画面——
一个比一个惊心动魄、一个比一个胆大包天、一个比一个豁得出去、一个比一个不要命。
这个oga这些年来做的每一件事，光是想想都会让普通人觉得肾上腺素飙升和恐惧，可他却都云淡风轻的做了，不仅如此，还都做成了。
如果陆亦歌只是一个陌生人，同为军人，盛云川会尊重乃至敬佩他。
可是只要盛云川想起记忆里那个曾经羞涩的红着脸塞给他一块草莓蛋糕，甚至不敢看他表情，就慌乱的扭头跑了的oga少年……
盛云川就不可抑制的回想起他那双曾经清澈的、小鹿一样的眼睛。
甚至回想起自己无数次午夜梦回里，oga那近乎哀求的追问——
……
“为什么？我闻到你的信息素了，你也想要我，不是吗？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是我的alpha，妈妈说第一感觉是不会骗人的，我们百分百契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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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了，标记我吧，我想要你……呜。”
……
他简直和现在这个看起来礼貌疏离、胆大包天、却又无坚不摧的oga判若两人。
甚至，他们除了同为oga，压根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盛云川无数次的问过自己，如果当时，他没有关上门，离开那个满溢着oga风信子花香信息素的小小浴室，是不是一切都会和现在不同，无论是他，还是那个oga的人生？
尤其是在他进入了对方的意识云以后……
盛云川从来没有那么清晰地意识到——他错过了那个他命中注定的oga……是自己把他弄丢了。
他没有保护好他唯一的o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