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过拔毛
“嗯，你兽母给你的。”
被崽子们包围在中间，胡秋暮的神色有片刻的柔和。
没错，胡秋暮其实知道是什么事。
是楚良玉误会了，她以为小崽子说了什么别的话，这才哄骗到胡秋暮过去。
很显然，他是想要与楚良玉相处的。
至于为什么不去找她，也只有胡秋暮自己知道了。
三个月后，除却肚子里已经六个月的青龙幼崽，楚良玉又有了白虎一族的幼崽。
虽然怀了两个种族的幼崽，楚良玉的肚子却只有六个月大小。
只显怀一个种族的幼崽是系统给她的福利，她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只是有些厌烦这种像母猪一样的日子了。
“雌主，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也要有崽子了？”
楚良玉点头：“是。”
得到肯定回答，于途欣喜若狂，又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也去捕猎，给崽子们补充能量。”
他抓住刚要出门捕猎的苍玉，道：“我跟你一起去。”
多一个人捕猎，楚良玉补充的能量也就更多了。
只是她却越来越消瘦，整个人就像是无底洞一样，吃再多都没有用。
再这样下去，楚良玉迟早会死。
原本最不该心平气和的人此时比谁都淡定，甚至给人一种闲适的慵懒感。
“雌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越来越瘦了？”
于途无措的样子像是一个孩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良玉猜测他在担心崽子，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解释。
反倒是苍玉开口解释起来：“知道我为什么不让雌主同时孕育两个种族吗？”
“我青龙一族本就受兽神青睐，生来得天独厚，雌主孕育我青龙一直本就吃力，如今又多了你白虎族幼崽……”
“雌主会死吗？”
没等苍玉说完，于途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会，但是你放心，我观雌主的状况，只要我们多捕猎给雌主补充能量，崽子们应该能活下来。”
于途却大吼出声：“什么崽子，你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崽子，我不要崽子了！我只要雌主活着！”
苍玉愣住了，他们跟在雌主身边为的不就是繁衍种族么，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想不明白，只是在看到楚良玉日渐消瘦的身形时，他有些愧疚，还有点心疼。
但是，这并不能阻挡他想要繁衍青龙一族的心。
于途双眼通红，表情凶狠地与苍玉对峙。
原本闭眼小憩的楚良玉，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心情难得的有些复杂，竟然有兽夫不想要崽子了。
还是为了她，这是雁过拔毛
白虎才几个月，说不定一出世就死了，而他的崽崽眼看就要成功降生了，怎么可能任由于途乱来。
“不要？这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一把抓住于途想要行凶的手，毫不客气地将人甩飞了出去。
很快外面传来了龙吟虎啸声，两个人打了起来，与上次不同，这次几乎是拼命似的打斗。
楚良玉挺着大肚子躺在床上，想出去看却也是有心无力了。
说白了，楚良玉跟这些男人都是合作关系。
他们的死活楚良玉没兴趣，只是为少了个看戏的机会觉得可惜。
事到如今，系统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耗尽所有的能量保她，要么保小崽子们。
而保她，是最亏本的，此次之后楚良玉耗尽全身精力，不再有生育的能力了。
楚良玉料定系统一定不会保她，而这，也是她所说的机会。
没了利用价值，系统肯定会跟她解除绑定，届时，她也算是自由了。
“嘶……好痛！”
突然，楚良玉额头冷汗直冒，浑身疼的颤抖起来。
【叮—宿主即将生产，为保证幼崽平安降生，系统将解除无痛生产等福利，降低耗能，请宿主见谅。】
“啊！系统，我草你大爷！”
楚良玉第一次骂人，没想到是因为系统丑陋的嘴脸。
楚良玉的惨叫声太过有穿透力，一时间石屋外围了一群人。
平时不见踪影的几个兽夫，竟难得的在今天聚齐了。
“这是怎么了？”
“许是要生产了。”
“可是雌主以往生产，并没有这样啊。”
几人表情都是淡淡的，好像只是谈论天气怎么样。
说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进去看一看。
疼痛模糊了楚良玉的眼，对于屋外的人，她根本没有察觉。
身体备受煎熬，楚良玉却有种要解脱的畅快。
【叮—产子结束，介于宿主已无生育能力，无法再帮助系统收集能量，即刻起，系统与宿主解除契约！】
楚良玉的呼吸随着系统的声音逐渐微弱，瞳孔开始涣散。
终于……要解脱了吗？
太好了，终于不用再产子了。
楚良玉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
“呔！无耻小贼，走就走，利用完连最后一点生命力都不给了！”
“本界灵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气死了，我非得治治你！”
青涩的少年音充满朝气，宛如一道朝阳落在楚良玉身上，驱散她阴霾灰暗的内心。
不过，他说的对，系统确实很无耻。
过去的数年里，楚良玉不止一次领教过，想摆脱，却拿系统没有任何办法。
系统就像是寄生虫一般长在体内，又如阴沟里的老鼠，除非它自己离开，没人能左右它。
“破坏世界规则，还藏在别人识海里，怪不得我一直没有察觉到你。”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楚良玉第一次听见系统如此慌乱的声音，也不知道那个界灵最后是怎么处置系统的。
偏偏就是这种关键时刻，楚良玉水灵灵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