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鱼认识这么多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她是什么人，并且我也知道……你每次都偷偷盯着人家看……”
不等季浮游开口，季清清马上道：“别否认，你以为你的动作有多么隐秘？呵，青春期的小男孩，我们只是不说罢了！”
“其实……只是不自觉看到的，我个人挺有自知之明的。”
季浮游自嘲的笑了笑。
“我没说你什么，这证明你很正常，其实有时候，我挺想给你机会的，毕竟，连我都很喜欢小鱼，她的性格看上去……不拘一格，可在细节上很会照顾人，和她待一起很舒服，但我一直担心这样会害了你。”
季清清道：“这几年里我知道，你一直想做出点成绩，但我们的出身、能力只有这么一点，最终……你什么事都没做成……不出意外，平凡，就是我们最终的结局。”
平凡。
季浮游笑了笑。
四年……
确实太平平无奇了。
“真正合适的两个人是应该相互扶持，相濡以沫，共同进退，或许，随着你未来功成名就，赚的越来越多，光芒万丈，你会遇到比小鱼更好的人，不止外在条件，还包括内在学识、家庭背景，但我觉得……”
季清清认真的看着他：“不提将来，就现在，你们很般配了。”
“我并不觉得以后的我会变得有多么高不可攀，我一直是我。”
季浮游摇了摇头。
紧接着道：“不过，这种事是两个人……”
“你没发现吗？”
季清清突然打断道：“小鱼看你，也有点不一样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呢？”
季清清思忖了片刻，马上道：“从枣木烧烤那件事以后。”
她微微莞尔：“小鱼在你面前说话，没那么随意了，对你的态度也正式了些许，很多时候更会不由自主的说‘我们’而不是单纯的‘我’字，就连最近的直播，她都有些消极，不想去了，以前她可是想要靠这个积累粉丝，再去带货赚大钱呢。”
说到这，她忍不住笑了笑：“当局者迷，只是这小妮子自己都没注意到罢了。”
季浮游微微思忖。
好像……
有那么一回事。
“为什么？”
当时的他，还没表现出什么有经济实力的样子吧。
“为什么？”
季清清抬手，手指在季浮游手臂上的肌肉捏了捏：“安全感。”
安全……
这个词，他似乎也不止一次在余小鱼口中听到过。
季清清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将车钥匙拿了出来：“原本小鱼是和我一起走，今晚我被你一个电话催的提前回来了，眼下，快12点了，你要不要去接她？”
季浮游没有接，而是道了一声：“我有车。”
“你的小电驴……”
季清清张口就想否决，可联想到前几天余小鱼还趁季浮游不在，打着学骑电动车的借口骑着他的小电驴溜圈，她还是摆了摆手：“你去吧。”
说不定人家小两口就喜欢这个调调呢。
“小鱼的合约违约金是多少？”
季浮游问了一声。
“呦，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心疼起来了？你怎么不心疼一下你姐我？”
季清清醋意幽幽道。
“好吧，你的合约违约金是多少？”
季浮游敷衍的问了一句。
“虚伪！”
季清清摆了摆手：“我只是不喜欢直播，不想和那些人瞎聊，视频创作我还是挺有兴趣的，毕竟谁还没一个女侠梦？尤其是……”
她手捏剑诀，接连直刺，动作灵动优美：“我马上要成真正的武林高手了，这不得发个视频庆祝一下？”
季浮游知道季清清的性格。
她本身实际上挺喜欢那种聚光灯下的感觉。
通俗一点……
爱显摆。
再加上她合约中没有直播的要求，单单创作视频，她确实不排斥。
很多人还特意发自己的生活视频进行分享。
充其量性质不同罢了。
“小鱼签的是a级合约，违约金，大概500万左右吧。”
“嗯。”
季浮游应了一声。
“正好，小鱼不在，新助理笨的要死，让她继续给我当助理得了。”
季清清说着，补充一声：“或许我们可以自己单干？”
“要么别累了。”
季浮游道：“想想你的身家，一个亿，还这么辛苦，合适吗？”
“算了吧，这一个亿，我总觉得不踏实，我还是继续做点事，万一哪天你破产了，我这里至少能拿出吃饭的钱。”
季清清道。
实际上她很想问季浮游，源晶，究竟是怎么来的。
但季浮游不说，她也不敢问。
如此庞大的收益，不用猜就知道，需要承担何其巨大的风险。
生命危险也不奇怪。
所以，能赚点钱，尽可能减轻一些他的压力，让他参与这种危险行为的次数少一点，她心里也能踏实一些。
“好了，快去吧，时间不早了，记得给小鱼发消息。”
“嗯。”
季浮游点了点头，同时道：“源晶的事……”
“我不会和任何人说。”
季清清慎重道。
末了，又补了一声：“爸妈、小鱼，也由你自己决定。”
“好。”
季浮游知道，季清清分得清其中轻重。
当下，他出了门，来到自己的小电驴所在，骑着车，往闪光传媒而去。
临近凌晨的夜晚，倒是没有什么车辆，再加上小电驴速度也不慢，几公里路，很快跨越。
尽管商场已经关门，但这片区域本就有不少娱乐传媒公司，而晚上又是娱乐活动的黄金时段，季浮游来到闪光所在的写字楼时，仍然有不少人进进出出。
不远处一条小马路上，两边更是摆满了夜宵摊，一些摊子撑着桌椅，摆满两边一些供行人行走的空地，数量不少的行人在摊子上吃着夜宵、烧烤。
一股烟火气息扑面而来，闻得季浮游直接饿了。
这几天里住在黄龙洞，吃喝极其将就，都没有好好吃饱过一顿。
再加上临近12点的时间，正是吃夜宵的时候，眼见余小鱼离下播还有一点时间，他索性在夜宵摊上点了一些串串，边吃边等。
二十分钟不到，季浮游看到一行人从里面出来。
其中两个，赫然就是双胞胎云嫣、云然。
季浮游拿好烧烤，大步流星跟了上去。
而正和同事分开的余小鱼看到他后，迅速迎了上来，一脸欣喜：“小游，你怎么知道我饿了？我在楼上就闻到街上的烧烤味了。”
说话间，她毫不介意的从季浮游手上接过烧烤。
一身浅色连衣裙的她就这么站在橘黄色灯光中，黑色长发披在肩头，发梢被光照得泛着暖棕色，几缕发丝被风吹起，像绸缎一样掠过她带笑的嘴角。
耳垂上星星银饰反着细碎的光点，手腕戴的玻璃珠手链，随着她抬手龇咬烤肉时，发出叮咚轻响。
这一刻的她，脸上充斥着放松、满足。
“好了，不着急，慢慢吃。”
季浮游道了一声。
“嗯。”
余小鱼点了点头，紧接着想到了什么：“啊，对了，带一点，给清清吃。”
“有不少呢。”
季浮游扬了扬手中的袋子。
“那还等什么，快出发吧，别让清清久等了。”
余小鱼说着，一眼看到了他停在不远的小电驴：“我载你还是你载我？”
“我来吧。”
季浮游道了一声，将一个头盔递给她。
余小鱼熟练的将头盔一戴，坐上车，小手一挥：“出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