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开端
我睁开眼,头痛欲裂,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念念,你终于醒了!
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转头望去,她眼睛红肿,鬓角的白发比记忆中少了许多。
病房的电视正在播报新闻,日期赫然是2025年2月3日——距离末世降临还有整整三个月。
心跳陡然加速,我捏紧手心,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上一世,我在超市抢购物资时被失控的人群踩断右腿,眼睁睁看着丧尸撕裂母亲的喉咙。
等我拖着残躯爬回家,父亲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用浑浊的眼珠盯着我,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妈,我们回家。
我扯掉手上的输液针,不顾母亲的惊呼,跌跌撞撞地开始收拾东西。
路过护士站时,我瞥见墙上的日历,掌心沁出冷汗——必须在三个月内囤够足够的物资,还要找到前世被我错过的军方庇护所坐标。
出了医院,我直奔银行。
前世父母攒了一辈子的积蓄,都在那张卡里。
当ATM机显示余额时,我深呼吸一口气,先取出十万现金,又将活期存款全部转为金条。
怀里抱着沉甸甸的背包,我在超市门口停下脚步,目光扫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泡面、压缩饼干、罐头……
我在购物清单上划拉着,突然想起末世后期最珍贵的不是食物,而是药品和干净的水。
我转向医药区,买空了货架上的抗生素、退烧药、碘伏和纱布,甚至连轮椅都塞进了购物车——谁知道三个月后,我的腿会不会再次被踩断
母亲看着推车里堆成小山的物资,脸色发白:
念念,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伸手摸我的额头,眼里满是担忧。
我鼻子一酸,抓住她的手贴在脸颊上:
妈,相信我,最近别出门,听我的安排。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像疯了一样囤积物资。
我租下郊区的地下仓库,用防水布将门窗封死,分批运入真空包装的大米、食用油、盐和糖。
在二手市场买了十台太阳能发电机、二十个超大容量的蓄电池,甚至托人搞到了一台净水器。
某天深夜,我正在整理仓库,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坐标30.12.45,6月1日前务必抵达】。
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这串数字,正是前世我临死前听到的军方庇护所坐标!
是谁在帮我
三月中旬,新闻里开始出现奇怪的报道:
多地出现不明原因的高烧,野生动物袭击人类的事件激增。
我看着窗外的街道,原本热闹的商圈变得冷清,人们戴着口罩行色匆匆。
母亲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摆在客厅的防刺服和强光手电筒,声音颤抖:
念念,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抱住她,闻到她发间熟悉的茉莉花香,喉咙哽咽:
妈,很快会有一场大灾难。但别怕,我会保护好我们的。
我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地图,指着郊区的一处农场:
过几天,我们就搬到那里去,那里有井水,还有围墙。
四月,气温异常升高,城市里开始出现丧尸的传闻。
我带着父母搬到农场,用铁丝网将院子围得严严实实,在屋顶安装了太阳能板和警报器。
每天天不亮,我就起来加固防御工事,教父母使用猎枪和匕首。
五月三日,我站在屋顶擦拭望远镜,突然看到远处的天空泛起诡异的血红色。
手机响起,是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倒计时开始,小心身边人】。
我攥紧望远镜,目光落在正在给蔬菜浇水的父亲身上——他的动作突然变得僵硬,缓慢地转过头来,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红光。
我握紧手中的枪,心跳如鼓。
这一次,我不会再失去任何人。
末世,我来了。
2
危机初显
我举着枪,手指扣在扳机上,心脏跳得像是要冲破胸膛。
父亲缓缓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僵硬又迟缓,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吼声,
那双眼,不再是我熟悉的温和模样,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红光。
爸……
我声音颤抖,喉咙像是被砂纸摩擦,干涩又痛苦。
上一世,我没能狠下心对变成丧尸的父亲下手,结果被他咬伤,感染病毒,在无尽的痛苦中化为行尸走肉。
母亲从屋里冲出来,看到父亲的瞬间,她捂住嘴,呜咽声从指缝间溢出:
老林,你怎么了
说着就要冲过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
妈,他已经不是爸了!
就在这时,邻居张叔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他手臂上鲜血淋漓,
身后跟着两只行动诡异的丧尸,张着嘴,露出满是血丝的牙齿。
林家丫头,救救我!
他声音里带着绝望。
我咬咬牙,将母亲推进屋里,反锁房门,端起枪瞄准丧尸。
砰!第一枪打偏了,子弹擦着丧尸的头皮飞过,却激怒了它,它嘶吼着,加快速度朝张叔扑去。
我深吸一口气,稳住颤抖的手,再次扣动扳机,这次,子弹正中丧尸眉心,它像断了线的木偶,直挺挺地倒下。
解决掉一只,另一只已经快扑到张叔身上,我来不及换弹,抄起墙边的铁铲冲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挥向丧尸。
噗的一声,铁铲嵌入丧尸脑袋,它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张叔惊魂未定,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谢……谢谢……
我把他扶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原本宁静的农场,此刻被死亡的气息笼罩,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像是地狱的丧钟。
回到屋里,母亲还在哭泣,她紧紧抓着我的手:
念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爸怎么会……
我蹲在她面前,轻声安慰:
妈,这是末世,一种可怕的病毒让人们变成了丧尸。但别怕,我们有准备,能活下去。
我开始清点物资,枪支弹药、食物、药品,一样样检查。
同时,我也在思考那条神秘短信,
小心身边人,
难道除了丧尸,还有更危险的敌人
天色渐暗,我在农场周围布置了简易的陷阱,又在窗户和门口加固了防御。
夜晚,丧尸的嘶吼声不断传来,让人毛骨悚然。
母亲已经在惊吓中睡去,我守在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不敢有丝毫松懈。
突然,我听到院子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是丧尸那种拖沓的步伐,而是小心翼翼、刻意压低的声响。
我握紧枪,猫着腰,慢慢靠近窗户,透过缝隙往外看。
月光下,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朝仓库摸去。

我大喝一声,打开强光手电筒,黑影被强光笼罩,身形顿住。
别开枪,是我,阿强!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阿强是隔壁村的,平时和我家关系不错。
我皱着眉,没有放下枪:
阿强,你半夜来我家干什么
他举起双手,结结巴巴地说:
念……念念,我家里没吃的了,我听说你家囤了好多物资,能不能……借我一点
我冷笑一声:
借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觉得我会信你
阿强眼神闪躲,突然,他身后又出现几个黑影,举着棍棒,一脸不善。
念念,你别不识好歹,今天这物资,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阿强语气一变,恶狠狠地说。
3
人性深渊
我扣紧扳机的手指骤然收紧,强光手电扫过阿强身后三人,
其中一人袖口露出半截纹身——那是城郊混混团伙的标志。
原来早在末世前,这些人就盯上了我家囤积的物资。
阿强,你知道私闯民宅加抢劫,在末世前能判几年吗
我后退半步,故意让身后货架发出声响,伪装成仓库里有其他人的假象,
但现在……
我忽然抬高枪口,子弹擦着阿强耳际钉进他身后的树干,
我能直接送你去见阎王。
阿强脸色瞬间煞白,额角冷汗直冒。
他身后的刀疤脸却啐了口唾沫,晃了晃手中的钢管:
少废话!老子昨天亲眼看见姓林的变成丧尸,现在就剩两个娘们儿,能奈我何
话音未落,他突然挥着钢管冲过来,铁门被撞得哐当作响。
母亲被惊醒,她颤抖着抱来一箱手雷模型——那是我提前准备的威慑道具,塑料外壳在手电下泛着冷光。
我故意提高声音:
妈,把二楼的火箭筒擦干净,这群杂碎想试试穿甲弹的滋味
刀疤脸的动作顿住,眼神惊疑不定。
阿强忽然转身想跑,却被另一个混混拽住:
怕什么!就算有枪,她们能杀几个人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老子不想饿死!
混混们互相推搡着往前,铁丝网突然发出刺啦一声脆响——不知何时,有丧尸被动静吸引,正在啃咬围栏底部的木桩。
丧尸来了!
阿强尖叫着扭头就跑,混混们瞬间作鸟兽散。
我看着他们消失在夜幕里,冷汗浸透了后背。
母亲瘫坐在地上,喃喃道:
连阿强都……
我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掌心全是血痕——那是她紧张时掐出来的。
天快亮时,我在仓库角落发现了父亲的日记本。
泛黄的纸页上,最后一篇日记停在2025年1月15日:
【公司最近总让我接触一种奇怪的试剂,手背开始出现紫色斑点……】
我浑身发冷,原来父亲早就在工作中感染了病毒,而那家公司——正是我前世打工的生物科技公司。
晨雾中,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我爬上屋顶,用望远镜看到三辆军用卡车正朝市区方向开进,
车身上喷涂着NW07的编号——和神秘短信里的坐标前缀一致。
我立刻掏出笔记本,将坐标和军方编号对照,发现小数点后两位数字竟与卡车轮胎数量吻合。
妈,收拾东西,我们天亮就出发。
我跳下屋顶时,瞥见围栏外躺着具尸体,脖子上有齿痕,
双手却死死攥着半块压缩饼干——那是我昨天扔给流民的物资。
末世的第一个月,人性已经开始溃烂。
我们将物资装车时,隔壁李婶突然拍着门哭嚎:
念念,求求你给口饭吧!我家老头子已经三天没喝水了……
母亲眼眶泛红,正要去拿罐头,我按住她的手,透过门缝看到李婶身后藏着两个壮硕的男人,腰间别着菜刀。
婶子,您看这是什么
我举起一枚空的子弹壳,在阳光下晃了晃,
昨天有流民抢物资,我一枪崩了俩。您要是真想喝水,西边一公里有口枯井,往下挖三尺还有湿土。
李婶脸色骤变,拉着男人匆匆退去。
卡车驶离农场时,后视镜里的围栏已经被丧尸挤得摇摇欲坠。
母亲抱着父亲的日记本低声啜泣,我打开车载电台,沙沙的电流声中,突然混入一个低沉的男声:
【所有幸存者注意,NW07庇护所已启动净化程序,6月1日前未抵达者,视同放弃救援资格。】
我踩下油门,轮胎碾过路边的野草。
车载导航显示,距离坐标点还有217公里,但油箱只剩下四分之三。
更棘手的是,昨天阿强那群混混知道了我们的物资储备,必然会纠集更多人来截杀——而我们,连半枚真手雷都没有。
暮色四合时,我们在高速公路服务区休整。
我刚给车加满油,就看到远处车灯大作,七八辆改装越野车轰鸣着冲过来,
车顶上站着挥舞砍刀的男人,最前面的车牌上赫然贴着城郊雄鹰的贴纸——那是混混团伙的标志。
母亲抓住我的手腕:
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我盯着逼近的车队,突然想起农场仓库的窗户——今早装车时,
我分明记得关紧了百叶窗,现在却露出道一指宽的缝隙。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原来身边人的威胁,从来不是丧尸。
4
神秘援手
引擎的轰鸣在空旷的高速路上被无限放大,
混混们的越野车如恶狼般紧追不舍,车灯晃得我眼睛生疼。
母亲惊慌失措,双手紧紧抓着座椅扶手:
念念,我们怎么办
我咬牙,猛打方向盘,卡车擦着隔离栏呼啸而过,火星四溅。
妈,系好安全带!
我一边紧盯后视镜,一边在脑海里飞速盘算——车上有物资,不能弃车;
可子弹有限,正面冲突绝无胜算。
千钧一发之际,右侧岔道突然驶出一辆重型装甲车,车身喷绘着古怪的银色符文,像是某种神秘组织的标志。
装甲车一个横移,稳稳挡在混混车队前,巨大的冲击力让最前面的越野车车头凹陷,司机当场昏迷。
什么情况
我惊愕不已,放缓车速,装甲车的侧门缓缓打开,一个头戴兜帽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身形高大,步伐沉稳,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
只见他抬了抬手,装甲车顶部的重机枪瞬间转向,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混混们。
混混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刀疤脸色厉内荏地吼道:
你是谁别多管闲事!
男人不答,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装甲车的扬声器里传出冰冷的电子音:
即刻退散,否则,格杀勿论。
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刀疤脸还想挣扎,可他的手下们早已被装甲车的火力震慑,纷纷掉转车头,作鸟兽散。
男人看着混混们远去,转身朝我们走来。
我警惕地握紧枪,摇下车窗,手指仍扣在扳机上。
多谢。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镇定,
不过,你是谁为什么帮我们
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眼角有淡淡的皱纹,像是饱经沧桑。
我叫陈渊。
他声音低沉,
有人托我照顾你们。

我追问道,心里涌起无数猜测。陈渊却只是笑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金属装置递给我:
拿着,这是信号追踪器,关键时刻能救命。还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母亲,
小心你身边的人,危险不止来自外面。
说完,他便转身回到装甲车,引擎声再度响起,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我盯着手中的追踪器,上面闪烁着微弱的蓝光,和车载导航的屏幕莫名呼应。
母亲凑过来,一脸疑惑:念念,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正准备把追踪器安装到车上,突然发现它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NW07
-
003。
和军方庇护所的编号如出一辙,难道陈渊和军方有关
可他为何如此神秘,又为何对我家的事了如指掌
还没等我理出个头绪,车载电台里突然传来杂乱的电流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林小姐,好久不见。
我浑身一僵,这声音——是我前世的直属上司,生物科技公司的研发部主管赵宏。
你想干什么
我冷冷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方向盘。
赵宏轻笑一声:
别紧张,我只是来给你提个醒。你以为囤点物资,找个庇护所就能活下去太天真了。
他的语气充满嘲讽,
你父亲的日记,你应该看过了吧你以为他是意外感染
我呼吸一滞,下意识看向母亲,她正一脸担忧地望着我。
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咬着牙问。
赵宏却不再回答,只留下一串意味深长的笑声,随后,电台陷入死寂。
母亲紧张地问:
念念,他说什么你爸的日记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隐瞒:
妈,爸的感染可能不是意外,背后有人操控,而且……
我犹豫了一下,
我们身边可能有他们的眼线。
母亲脸色煞白,下意识抱紧自己:
怎么会这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重新发动卡车,目光坚定:
继续赶路,去庇护所。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到了那里,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
深夜,我们在一处废弃加油站稍作休息。
我在给车检查轮胎时,母亲突然叫我:
念念,快来,这钢笔里好像有东西。
我跑过去,接过父亲生前最爱的钢笔,拧开笔帽,发现笔管里藏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是父亲歪歪扭扭的字迹:
【6.1前找到北山实验室,那里有解药……危险,别信任何人】
5
北山疑云
看到父亲留下的纸条,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北山实验室,那是城市北郊一座废弃已久的科研机构,前世我从未听闻它与末世解药有任何关联。
可父亲不惜冒险藏下这条线索,足以证明其重要性。
母亲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
你爸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他为什么不早说……
我抱住母亲,轻轻拍着她的背:
妈,爸肯定是有苦衷的,现在我们先去庇护所,再想办法去北山实验室。
可心里却隐隐不安,从父亲感染病毒来看,背后势力手眼通天,庇护所是否真如想象中安全
天刚破晓,我们再度启程。
一路上,道路两旁满是废弃的车辆和血迹,偶尔有几只丧尸在游荡,
被卡车引擎声吸引,张牙舞爪地扑来,都被我一脚油门甩在身后。
行驶到半路,车载导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屏幕上出现一个闪烁的红点,正快速朝我们靠近。
我皱眉,握紧方向盘,脑海里闪过混混们的身影,难道他们卷土重来
很快,后方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我通过后视镜望去,一架军用直升机出现在视野中,机身上喷涂着和之前装甲车相似的银色符文。
直升机在我们上方盘旋一圈,缓缓降落在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
舱门打开,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跳了下来,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的军官,眼神冷峻,他抬手示意我们停车。
我踩下刹车,手不自觉地摸向身旁的枪。
母亲紧张地抓住我的胳膊:
念念,他们是谁
我低声安慰:
别怕,先看看情况。
军官走到车窗前,敬了个礼:
林小姐,我们奉上级命令,前来护送你们前往庇护所。
我疑惑地看着他:
上级哪位上级
军官没有回答,只是递过来一张证件,上面印着一个神秘的徽章,和银色符文同出一系。
我心里犯起嘀咕,这一路神秘人不断出现,各方势力似乎都对我家的事了如指掌。
但目前看来,他们并无恶意,且军方庇护所是我们目前最安全的选择。
思索片刻,我点头同意:
行,那就麻烦你们了。
车队重新出发,直升机在空中护航,一路倒也平安无事。
临近傍晚,我们终于抵达了NW07庇护所。
巨大的围墙高耸入云,门口架着重机枪,荷枪实弹的士兵来回巡逻,戒备森严。
进入庇护所后,一位中年军官接待了我们,他自称是庇护所的副所长,姓李。
李副所长安排好我们的住处,又让人送来食物和生活用品,态度十分热情。
但我总觉得他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安顿好母亲后,我借口出去走走,想熟悉下庇护所的环境,实则是想寻找关于北山实验室的线索。
庇护所里人来人往,大多神色疲惫,我在人群中穿梭,听到不少人在议论:
听说外面的丧尸越来越多了,还有一些变异的,厉害得很。
是啊,也不知道这末世什么时候是个头。
路过一间办公室时,我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那批物资不能动,是上头特意交代的!
什么上头,现在物资紧缺,大家都快饿死了,管不了那么多!
我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北山实验室。
北山实验室的样本要是出了问题,谁担得起责任都给我老实点!
紧接着,是椅子摔倒的声音。
我心跳加速,正想凑近听个清楚,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林小姐,这么晚了,在这做什么
6
秘密浮现
我猛地转身,看到李副所长正站在身后,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他的眼神冰冷又警惕,像是在审视一个危险分子。
李副所长,晚上睡不着,出来转转。
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心里却暗自警惕,
刚刚听到的关于北山实验室的内容太过关键,绝不能让他察觉我听到了什么。
李副所长微微点头,目光越过我,看向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门,声音波澜不惊:
这里是办公区域,晚上不太安全,林小姐还是早点回住处休息吧。
说着,他上前一步,做出要带我离开的架势。
我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他的触碰,笑着说:
好,这就回去。只是初来乍到,对这里还不太熟悉,李副所长能否给我讲讲庇护所的运作情况以后也好帮上点忙。
我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同时套取更多信息。
李副所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我们庇护所是军方牵头建立的,主要接收幸存者,提供安全保障和基本生活物资。平日里大家各司其职,也还算安稳。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没有透露半点关于北山实验室的消息。
回到住处,母亲已经睡了,我却毫无睡意。
坐在床边,我反复琢磨着今晚的事。
从父亲的纸条,到办公室里的争吵,北山实验室无疑是解开末世谜团的关键。
可庇护所里的人似乎都在刻意隐瞒,他们到底在怕什么
我悄悄拿出陈渊给的信号追踪器,摆弄起来。
突然,追踪器发出微弱的震动,屏幕上的蓝光快速闪烁,
一个新的坐标出现了,而这个坐标,竟然就在庇护所内部。
我心跳加速,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重大发现。
小心翼翼地将追踪器藏好,我决定趁夜去一探究竟。
轻手轻脚地出门,避开巡逻的士兵,我按照追踪器的指示,来到了庇护所的地下仓库。
仓库大门紧闭,周围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我躲在阴影里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后,开始寻找入口。
在墙角处,我发现了一个隐藏的通风管道,管道口的锁已经锈迹斑斑,我费了好大劲才撬开。
顺着通风管道爬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前行。不知爬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
我靠近一看,是一个通风口,透过通风口,我看到了仓库内部的景象。
仓库里堆满了各种物资,有武器、药品、食物……
但最让我震惊的是,在仓库的角落里,摆放着几个巨大的玻璃罐子,
里面泡着一些奇怪的生物,像是人类和丧尸的结合体,它们扭曲的面容和变异的肢体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脚步声,有人朝仓库走来。我急忙躲到通风口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门开了,两个士兵走了进来,他们径直走向那些玻璃罐子,开始检查。
这些实验体可不能出问题,这可是上头研究解药的关键。
一个士兵低声说。
放心吧,有我们看着,不会有事的。不过,这北山实验室的东西怎么运到咱们这儿来了
另一个士兵疑惑道。
别多问,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第一个士兵警告道。
等他们离开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庇护所不仅知道北山实验室的秘密,还参与了相关研究,
那些所谓的解药,竟然是用这些可怕的实验体做研究。
我不敢久留,原路返回。
回到住处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母亲已经醒了,看到我一脸疲惫,她关切地问:
念念,你去哪儿了一晚上都没见你。
我摇摇头:
没事,妈,我就是出去透透气。
坐在床边,我陷入了沉思。
庇护所看似安全,实则暗流涌动。
我必须尽快找到去北山实验室的办法,只有那里,才可能有真正的解药,也只有找到解药,才能彻底结束这场末世噩梦

可如何避开庇护所的监视,前往北山实验室,成了摆在我面前的一道难题

7
逃离庇护所
我脊背发凉,缓缓转身,强扯出一抹笑:
李副所长,睡不着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了。
李副所长目光如炬,在我脸上来回打量,似乎想从我的表情中揪出一丝破绽。
这里存放着重要物资,关乎庇护所所有人的安危,林小姐以后还是少来。
他语气平淡,却暗藏警告。
明白,是我唐突了。
我微微点头,与他错身而过时,刻意放缓脚步,余光瞥见他迅速打开仓库门走了进去,还不忘回头确认我是否离开。
我加快步伐,心跳如雷,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去北山实验室寻找真相。
回到住处,母亲已经醒来,她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念念,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坐到母亲身边,握住她的手:
妈,庇护所不安全,我们得想办法去北山实验室。
母亲惊愕地瞪大双眼:
可外面都是丧尸,我们怎么去
我沉思片刻,说:
今晚有物资运输队外出搜集物资,我想办法混进去。到时候找机会甩开他们,再前往北山实验室。
母亲虽然害怕,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
好,妈听你的。
夜幕降临,我换上从仓库偷来的士兵制服,将手枪藏在腰间,悄悄来到物资运输队集合点。
这里戒备森严,士兵们忙着搬运物资,我趁乱混进人群,低着头,尽量不引人注意。
就在车队即将出发时,李副所长突然出现,他扫视着每一个人,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人检查装备,一个小时后出发!
他大声命令道。
我暗自松了口气,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同时留意周围的动静。
一个小时后,车队缓缓驶出庇护所。
我坐在卡车车厢里,和其他士兵保持着距离。
车辆行驶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停了下来。
前方传来一阵骚乱,我探出头去,只见几只丧尸正扑向车队。
士兵们纷纷跳下车,举枪射击。
我知道机会来了,趁着混乱,我猫着腰,迅速向路边的树林跑去。
身后传来士兵们的呼喊声:
有人逃跑了!快追!
我不顾一切地在树林中狂奔,树枝划破了我的脸和手臂,鲜血直流。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的呼喊声渐渐消失。
我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等体力恢复一些后,我起身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北山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丧尸,利用陈渊给的追踪器寻找安全的路线。
天色渐亮,我终于看到了北山实验室的轮廓。
那是一座破旧的建筑,周围荒草丛生,大门紧闭,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我来到大门前,发现门锁已经锈迹斑斑,但旁边有一个密码锁。
我尝试输入父亲的生日,密码错误。
又试了几个可能的数字,依旧不对。
就在我感到绝望时,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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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数字,藏于星图之中。
我抬头望向天空,虽然是白天,但我依稀记得父亲曾教过我辨认星座。
我在脑海中回忆着星图,将对应的数字输入密码锁。
滴的一声,门开了。
我缓缓走进实验室,里面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
走廊昏暗,墙壁上的灯光闪烁不定。
我握紧手枪,警惕地向前走去。
突然,我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生物的低吼声……
8
实验室真相
低吼声从走廊尽头的铁门后传来,带着潮湿的嘶鸣。
我握紧枪,借着应急灯的红光看清墙上斑驳的血迹,每一步都踩在干涸的血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父亲纸条上的解药二字在脑海里跳动,与记忆中生物科技公司的白大褂重叠——
赵宏的脸突然闪过,他在电台里说的操控究竟是什么
铁门把手结着薄冰,我呵气融化冰层,刚触到金属就猛地缩回手——
门后传来指甲抓挠铁板的声音,像无数只丧尸在叩门。
但奇怪的是,这些动静竟带着规律,像是某种
Morse
码的节奏。
三长两短,是SOS……
我瞳孔骤缩,从背包里翻出父亲的钢笔,笔尖在掌心刻下相同的节奏。
抓挠声突然停止,紧接着咔嗒一声,电子锁自动打开了。
实验室内部比想象中明亮,上百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淡绿色的营养液里漂浮着人形生物。
我踉跄着后退半步,撞翻了一旁的实验台,试管摔碎在地,流出荧光蓝的液体——
这颜色,和父亲日记里提到的奇怪试剂一模一样。

阴影里传来虚弱的男声,我转身看到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他蜷缩在控制台后,小腿上缠着渗血的绷带
,你是林工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
我枪口对准他的眉心,却注意到他胸前的工牌——北山实验室首席研究员
周明。
周明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
你父亲临死前,把所有资料都传给了我……看这个。
他敲击键盘,大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代码,最终定格在一张监控截图。
那是前世我被踩断腿的超市监控。
画面里,母亲被丧尸扑倒的瞬间,货架后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李副所长!
他竟然穿着生物科技公司的制服,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正在给丧尸注射某种液体。
他们在制造可控丧尸。
周明咳嗽着,血沫溅在键盘上,
军方和财团合作,想通过病毒筛选‘新人类’,你父亲发现了真相,所以被灭口了……
他突然剧烈抽搐,瞳孔迅速蒙上白膜,手臂上浮现出和父亲一样的紫色斑点。
我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培养舱。
营养液倾泻而出,舱内的人突然睁开眼,那是张半人半丧尸的脸,
却有着和我相似的眼睛——监控截图里,这个实验体的编号赫然是L-001。
她是你妹妹……
周明用最后一丝力气指向培养舱,
你父亲用自己的基因……
话未说完,他已经变成了丧尸,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
实验室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我认出了机身上的银色符文——
和陈渊的装甲车一模一样。
培养舱的警报器突然响起,所有实验体开始撞击玻璃,L-001的指甲划过舱门,在玻璃上留下血字:
【30.12.45坐标是陷阱】。
我抓起周明手中的U盘,冲向紧急出口。
身后传来李副所长的冷笑:
林小姐,你以为能逃出去整个庇护所的人,早就被注射了追踪病毒。
他举着枪走出阴影,袖口露出和混混一样的纹身——原来他才是城郊雄鹰的幕后老板。
子弹擦着我耳边飞过,我猛地推开安全门,却看到陈渊带着一队雇佣兵堵在门口。
他摘下兜帽,露出左耳后的菱形疤痕——那是父亲实验室的标志。
跟我走。
陈渊抓住我的手腕,身后的雇佣兵同时举枪对准李副所长,
NW07的净化程序,其实是屠杀计划。你父亲把真正的解药配方,藏在了……
他突然皱眉,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项链——那是母亲送我的成年礼物,里面嵌着父亲的照片。
远处传来防空警报的尖啸,陈渊脸色大变:
快!把项链插进实验室的主控台!那是启动自毁程序的钥匙!
李副所长疯狂地扑过来,却被雇佣兵一枪爆头。
我冲进实验室,将项链里的芯片嵌入卡槽,屏幕上跳出父亲的全息投影:
念念,对不起,爸爸不能陪你长大了。真正的解药,在你母亲常去的教堂地下室……记住,别相信任何人的眼睛。
投影消失的瞬间,实验室开始剧烈震动,培养舱里的实验体们发出悲鸣,L-001隔着玻璃对我微笑,唇语分明在说:
快跑。
陈渊拽着我冲向停车场,身后的北山实验室在爆炸声中坍塌。
当我们坐上直升机时,我看到庇护所方向升起巨大的蘑菇云,所谓的净化程序,不过是一场对幸存者的清洗。
母亲在教堂地下室等着我们,她颤抖着捧出装有解药的铅盒,盒底压着一张泛黄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父亲和陈渊勾肩搭背,两人都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青涩的笑容。
他是你父亲最信任的战友。
母亲抹着眼泪说,
当年实验室爆炸,大家都以为陈渊牺牲了……
陈渊摘下手套,露出和父亲同款的腕表,表盘里藏着半张地图:
另半张在你父亲手里,我们原本打算用它找到病毒源头。
直升机在废墟上盘旋,我握着U盘,里面存着周明临死前传给我的资料——
原来病毒的真正源头,是三年前一次非法陨石交易。
而我们,不过是某些人眼里的劣质基因淘汰品。
接下来去哪
飞行员转头询问。
陈渊打开地图,目光落在一片被红色标记的区域:
去边境,那里有未被污染的人类基地。但首先……
他看向我,
我们需要有人把真相公之于众。
我低头看着手背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紫色斑点,突然想起父亲日记的最后一句: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怪物,请把我葬在星星坠落的地方】。
远处,血红色的漩涡再次在天空浮现,这一次,我不再是等待救赎的幸存者——
我是末日的见证者,也是新世界的奠基人。
9
血色黎明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撕裂云层,我盯着手背上蔓延的紫色纹路,指尖传来细微的灼烧感。
陈渊递来一支注射器,里面是周明实验室最后的绿色血清:
只能延缓变异,不能根治。
他声音里带着愧疚,
你父亲研发的初代解药,需要陨石核心做催化剂。
母亲猛地抬头:
陨石就是教堂地下那枚……
她突然噤声,目光警惕地扫过飞行员的背影。陈渊摇摇头:
放心,老周的人。
他敲了敲驾驶舱隔板,金属挡板升起,露出满墙的监控屏幕——
其中一个画面里,李副所长的尸体正被一群穿白大褂的人拖进焚化炉。
他们来了。
飞行员突然加速,引擎发出刺耳的尖鸣。
透过舷窗,我看到三架涂着银色符文的战斗机正从后方逼近,机翼下的导弹反射着冷光。
陈渊掀开座椅下方的武器舱,扔给我一把改装过的霰弹枪:
还记得你父亲教你的射击课吗
子弹穿透第一架战斗机的尾翼时,我想起十六岁那年,父亲在靶场说的话:
枪不是凶器,是守护家人的盾牌。
眼前的战斗机拖着黑烟坠落,爆炸的火光映红了母亲苍白的脸,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从领口扯出一枚十字架吊坠——正是教堂地下室的钥匙。
当年你父亲把陨石藏在忏悔室第三块地砖下。
她的声音盖过爆炸声,
他说那东西会说话,让我永远不要靠近……
吊坠在掌心发烫,我突然想起L-001临死前的血字,指尖不由自主地在金属表面摩挲,竟浮现出一串新的坐标:
【30.12.45,地下三层】——和NW07庇护所的坐标完全重合。
他们一直在用陨石制造病毒!
我握紧吊坠,
庇护所的净化程序,其实是用陨石辐射激活人类体内的潜伏病毒,筛选出能适应变异的‘新人类’!
陈渊猛地转身,眼中闪过震惊:
所以NW07的人不是被屠杀,而是被当成实验体……
话音未落,直升机剧烈颠簸,一枚导弹擦着尾翼飞过。
飞行员突然大喊:
左前方有防空基地!
透过云层,我看到地表裂开巨大的缝隙,露出地下城市的钢铁骨架——那正是父亲地图上缺失的另一半。
下去!
陈渊扯开应急伞包,
地面防御太密集,只能从通风管道潜入。
母亲攥着解药盒,指甲几乎掐进我的手背:
念念,你的斑点……
我低头看去,紫色纹路已经蔓延到小臂,但灼烧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清凉,仿佛有什么在体内觉醒。
降落时,我撞在通风管道的格栅上,手中的吊坠突然发出蜂鸣,格栅自动翻转,露出通往地下的阶梯。
通道墙壁上布满荧光苔藓,在黑暗中勾勒出扭曲的符文——和陈渊装甲车、战斗机上的标志一模一样。
这是当年我们实验室的加密符号。
陈渊摸了摸墙面,
意思是‘以血为钥,叩问真理’。
阶梯尽头是扇青铜门,门把手上凝结着黑色冰晶,我刚触碰,冰晶便化作血水,在地面汇成箭头,指向右侧的暗门。
暗门后是间圆形实验室,中央悬浮着拳头大小的陨石核心,表面布满血管状的纹路。
当我靠近时,所有监控屏幕同时亮起,播放着不同年代的画面:
二十年前,父亲和陈渊在实验室里欢呼,他们面前的培养舱里,漂浮着两个婴儿——我和L-001;
十年前,李副所长带着持枪的人闯入,父亲将我塞进逃生舱,自己被注射了紫色试剂;
三天前,庇护所的净化程序启动,无数幸存者在辐射中变异,而穿着白大褂的人们在观察室里鼓掌。
欢迎回家,姐姐。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猛地抬头,只见天花板上镶嵌着巨大的玻璃观景台,赵宏正抱着胳膊俯视我们,
他身后站着一群戴着防毒面具的人,其中一个推着担架——上面躺着昏迷的L-001,她手臂上的紫色纹路已经蔓延到心脏。
你以为毁掉北山实验室就结束了
赵宏按下遥控器,L-001的担架缓缓下降,
她是完美的变异体,而你……
他盯着我手臂的斑点,
是失败的半成品。不过没关系,你们的父亲留给我们最珍贵的礼物,是你们的基因融合代码。
母亲突然冲上前,解药盒砸在赵宏脸上:
你们这些魔鬼!老林就是被你们害死的!
赵宏擦去嘴角的血,冷笑:
他临死前还在喊你的名字,说‘别让念念靠近陨石’,可你看,她现在离核心只有三步之遥。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站在陨石下方,紫色纹路正在和陨石的血管产生共鸣。
陈渊举枪瞄准赵宏,却发现枪口结了冰——整个实验室的温度正在急剧下降。
该结束了。
L-001的声音响起,她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徒手扯断担架的束缚带,变异的手臂刺穿赵宏的腹部,
父亲说过,真正的解药,是让病毒回归源头。
她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姐姐,握住我的手。
当我们的指尖相触时,陨石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所有监控屏幕同时炸裂。
我感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被抽离,顺着手臂流向L-001,她身上的变异纹路正在消退,而我的斑点逐渐变成银白色的星芒。
原来如此……
陈渊看着我们相握的手,
你们的基因是钥匙和锁,只有融合才能关闭病毒源头。
他举起父亲的腕表,表盘投影出完整的星图,陨石核心开始缓缓转动,露出内部的空洞——里面沉睡着一具穿着宇航服的尸体,胸口插着染血的试管。
母亲突然捂住嘴:
那是……老林的孪生哥哥!
我终于想起父亲相册里那张泛黄的合影,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站在天文台前,其中一个指着夜空:
哥,我以后要当科学家,研究星星的秘密。
他才是病毒的第一个感染者。
L-001的声音越来越轻,
当年陨石坠落,他为了保护弟弟,徒手触碰了核心……
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陨石,
姐姐,替我看看没有病毒的世界……
陨石核心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座地下城市开始坍塌。
陈渊拽着我和母亲冲向逃生通道,身后传来赵宏的尖叫:
你们以为毁掉核心就能拯救世界人类的贪婪,才是最大的病毒!
地面上,血色漩涡正在缓缓消散,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我们沾满灰尘的脸上。
我摊开手掌,银白色的星芒正在皮肤下流动,远处传来幸存者的欢呼声——
病毒正在消退,丧尸们恢复了人类的模样,茫然地看着新生的天空。
母亲打开解药盒,里面的血清不知何时变成了透明液体,泛着淡淡的星光。
陈渊拾起一块陨石碎片,它不再散发邪恶的气息,而是像普通的石头一样冰冷:
或许,真正的解药,是放下控制与毁灭的欲望。
我们站在废墟上,看着远处重建的城市轮廓。
手腕上的紫色斑点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银色的星轨纹身,和L-001最后留给我的光点一模一样。
天空中,一颗流星划过。
我知道,那是父亲和妹妹在另一个世界,守护着这个重生的地球。
10
月球秘辛
重建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城市废墟中逐渐升起袅袅炊烟,
孩子们在临时搭建的操场上嬉笑,可欢声笑语里,仍藏着末世留下的恐惧与警惕。
陈渊整日埋首于父亲遗物,试图从堆积如山的旧文件里找到新线索;
母亲则在医疗站帮忙,分发着泛着星光的解药,治愈着感染病毒的幸存者。
这天午后,我在清理旧仓库时,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暗格,里面藏着一台老旧的卫星电话,
上面刻着一串数字,正是父亲和陈渊曾经使用的加密频道。
我颤抖着按下拨通键,听筒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就在我以为线路已断时,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终于等到你,林小姐。
你是谁
我握紧电话,心跳陡然加快。对方轻笑一声:
我是‘方舟’组织的联络人,我们一直在关注你的行动。
方舟
我皱眉,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你们是什么人
我追问道。
我们是未被病毒污染的纯净人类,致力于终结这场灾难。
对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
你手中的U盘和父亲的地图,对我们至关重要。
我还想再问,电话却突然断线。
这时,陈渊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念念,你看这个!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
月球背面,第二基地,病毒之源。
这是从父亲的一本旧日记里找到的,
陈渊喘着粗气,
看来,我们的目的地不只是边境的人类基地,还有月球。
我震惊地看着纸条,脑海中浮现出北山实验室里那具穿着宇航服的尸体——
父亲的哥哥,他是否也曾去过月球背面
当晚,我们召集了一小队信任的幸存者,其中包括陈渊的老部下、精通机械的工程师老张,以及擅长生物研究的年轻学者晓妍。
我向他们讲述了方舟组织的来电和月球的线索,众人的脸色变得凝重。
月球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老张皱着眉,
我们没有宇宙飞船,怎么去
晓妍推了推眼镜:
或许可以利用末世前的航天基地,那里应该还有一些未被破坏的设备。
经过一番讨论,我们决定先前往位于内陆的航天基地,寻找前往月球的方法。
临行前,母亲将一串钥匙塞到我手里:
这是你父亲在郊外的一个秘密仓库钥匙,或许里面有能帮上忙的东西。
在仓库里,我们发现了一辆被帆布遮盖的巨型装甲车,车身布满了奇怪的能量符文,旁边还放着几箱神秘的晶体。
陈渊拿起一块晶体,眼中闪过惊喜:
这是能量源,和我在父亲实验室见过的一样,它能为装甲车提供动力,甚至可能是开启月球基地的关键。
我们将晶体装载到装甲车上,踏上了前往航天基地的征程。
一路上,废墟中偶尔闪过变异生物的身影,但在装甲车强大的火力面前,它们纷纷退避。
然而,当我们接近航天基地时,却遭遇了一群神秘人的拦截。
他们穿着黑色的防护服,手持先进的武器,将我们的装甲车团团围住。
为首的人通过扩音器喊道:
交出U盘和能量晶体,否则,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
陈渊脸色一沉,握紧了手中的枪:
看来,还有人不想让我们揭开真相。
11
星际博弈
装甲车的能量护盾在枪林弹雨中泛起涟漪,我透过战术目镜锁定为首者的肩甲——那里印着和赵宏实验室相同的齿轮蛇形标志。
晓妍突然惊呼:
他们的防护服材质和北山实验室的实验体容器一样!
话音未落,一枚电磁脉冲弹击中车身,所有电子设备瞬间黑屏。
手动驾驶!
陈渊撞开驾驶位的老张,徒手扳动机械拉杆。
装甲车发出野兽般的轰鸣,犁开地面的钢筋混凝土,朝着对方防线冲去。
我抓起应急步枪,从射击孔探出身子,星光纹路在枪托上流转,射出的子弹竟在半空凝结成冰晶——这是感染病毒后觉醒的特殊能力。
看他们的反应!
老张指着败退的黑衣人,他们在接触到冰晶的瞬间,防护服下渗出黑色黏液,
这些人根本不是人类!
我瞳孔骤缩,终于想起父亲日记里的潦草笔记:
【财团正在培养义体人,以陨石能量驱动】。
航天基地的废墟在月光下泛着冷灰,发射塔残骸像折断的脊椎骨刺入夜空。
装甲车碾过生锈的铁轨时,母亲突然按住我的手:
能量晶体在发热!
我低头看去,车载仪表盘上的读数正在飙升,前方坍塌的发射井里,竟有座散发蓝光的地下建筑。
那是……月球电梯基站。
陈渊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曾在父亲的草稿纸上见过类似结构,
用陨石能量制造反重力场,直接将物资送往月球。
黑衣人残部的对讲机里传来杂音,我勉强分辨出方舟叛徒启动自毁的词汇。
我们在基站入口前发现了冻成冰雕的尸体,他们穿着和方舟联络人同款的白色制服,其中一人手中紧攥着芯片。
晓妍接入装甲车的终端,投影出星空图:
这是月球背面的坐标,还有……
她突然捂住嘴,
人类第一次登月的真实影像。
画面里,阿姆斯特朗踏出舱门后,镜头迅速扫过月球表面——
那里矗立着和北山实验室相同的青铜巨门,门扉上的符文正在吸收太阳风。
而更震撼的是,门后隐约可见城市遗迹,建筑群中央悬浮着巨大的陨石核心,和地球上的如出一辙。
所以病毒是外星文明的遗产
老张声音发颤。陈渊摇头:
不,是宇宙的筛选机制。就像地球上的病毒会淘汰弱质基因,宇宙中的文明也在通过这种方式进化。
他指向基站墙壁上的壁画,原始人正对着陨石顶礼膜拜,旁边用甲骨文写着: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原来夏朝古籍里的玄鸟,竟是陨石坠落的光痕。
黑衣人突然发动自杀式袭击,能量晶体的共振频率被干扰,基站开始剧烈震动。
我抱着晶体冲进升降舱,星光纹路与舱内的符文产生共鸣,电梯地板浮现出父亲的全息投影:
念念,当年哥哥就是通过这里前往月球基地,他发现了宇宙的‘清洁工’机制——每隔万年,陨石就会重启文明。
投影消失时,升降舱已突破大气层。
月球背面的环形山中央,巨大的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内涌出的不是外星生物,而是穿着古代服饰的人类——
他们的眉心都嵌着陨石碎片,和我手臂的星光纹路一模一样。
欢迎来到‘伊甸’。
为首的老者向我伸出手,他的袖口露出和陈渊相同的菱形疤痕,
我们是守护文明火种的‘守月人’,你的父亲和哥哥,都是我们的一员。
他身后的宫殿里,陈列着各朝各代的文物,从三星堆的青铜面具到阿波罗11号的登月舱,每一件都标注着陨石接触记录。
母亲突然指着墙上的星图:
这和你父亲书房的挂画一模一样!
老者点点头:
每代守月人都会在地球培养接班人,你们姐妹就是最新的‘钥匙’。可惜……
他看向我身后的晓妍,她不知何时掏出了激光枪,枪口正对准能量晶体。
抱歉,我也是‘方舟’的人。
晓妍扯下假发,露出后颈的机械义体,
我们的目标不是阻止病毒,而是成为新文明的统治者。
她扣动扳机的瞬间,我本能地抬手阻挡,
星光纹路化作屏障,将激光折射向月球地表——被击中的陨石核心突然分裂,
露出里面蜷缩的类人生物,每一只都长着和赵宏相似的面孔。
这才是财团的本体!
陈渊举起步枪,
他们早就把意识上传到克隆体,躲在月球躲避灾难!
守月人启动防御系统,青铜门射出光束击碎克隆体培养舱,而晓妍趁机抢过晶体,冲进了备用飞船。
让她走。
老者按住我的肩膀,指向地球方向,
看,病毒正在消退。
透过观察窗,我看到地球上的血色漩涡已变成纯净的星空,幸存者们走出避难所,对着月亮举起火把。
能量晶体在我掌心碎成齑粉,化作千万光点飘向地球,所过之处,变异植物开出荧光色的花朵。
三个月后,地球重建委员会收到了来自月球的信息:
【文明的存续,不在基因的纯净,而在心灵的韧性】。
陈渊成为了地球与月球的联络官,母亲在新建成的生物博物馆里担任讲解员,
向孩子们讲述那段黑暗却又充满希望的历史。
我站在曾经的农场旧址,这里已变成了一片花海,L-001的光点在花丛中穿梭,偶尔停在我的肩头。
远处,新的航天飞机正在试飞,机身上画着银色的凤凰——那是新纪元的标志。
手腕上的星光纹路渐渐淡去,但每当我仰望星空,总能看到两颗格外明亮的星星,它们相互环绕,像极了父亲和哥哥的合影。
或许,宇宙中从来没有真正的末日,有的只是文明的轮回与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