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来了。
洗漱完毕后，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塞得满满当当的抽屉里捞出一把苦无，直到我的忍具包塞不下才停止。
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和虎杖悠仁约好了，今天要过去帮他画封印阵。我昨天晚上回家之后想了一下，打算给他画一个封邪法印。
就是这个封印画起来还挺复杂，需要好几把苦无，当然了，要写的封印咒文也不少。
临出门前，我还想打个电话问问虎杖悠仁起床没有，不过因为忘记和他交换联系方式了，我只能无奈地给他的老师五条悟发短信。
［前辈，非常抱歉这么早就来打扰你，但是我昨天忘记问悠仁要联系方式了，你能告诉我他的号码吗？］
结果下一秒来的不是短信，反而是一通电话。
我按下接通键。
“前辈？”我轻声开口。
手机对面传来了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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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渚，早上好。”五条悟打了个哈欠，“你不再睡一会儿吗？毕竟昨天晚上回去得挺晚的。”
我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空出手来往身上绑忍具包。
“前辈早上好。还好，我不是很困。”我解释道，“因为对今天的封印不是太熟，所以想早点过去准备一下。”
我整理好了自己，重新拿起手机，一边推开窗从窗户跃上屋顶，然后沿着各家的屋顶开始瞬身奔跑起来。
五条悟敏锐地捕捉到风声，抱着被子坐起身：“你出门了？要我派伊地知去接你吗？”
“不用了吧，我觉得我自己去会比较快。”我婉拒道。
坐汽车虽然方便，但因为中间绕的弯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挺浪费时间的，还不如我一路走直线过去来的快。
“这样……那就算了吧，那我等会儿在高专门口等你好了。”五条悟抓了抓睡得有点炸的头发，开始换衣服。
“等会儿见。”
“诶？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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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那边就挂了。我懵逼地看着“通话终了”的界面，心里想着不至于吧，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总之，冲冲冲，赶紧的。
一路见山翻山遇水踩水，我狂奔了半小时终于走到了高专门口。
五条悟果然如他所说在门口等我，只不过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正靠在大门边发呆。
“前辈，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刚从山崖底下爬上来，气还没喘匀呢就看见这一幕。这还不得赶紧过去？
五条悟直起身转头看向我，无所谓地挥挥手：“我也刚到啦，你很快嘛。”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悠仁吧。”
“咚咚咚。”五条悟站在宿舍走廊上，屈起手指敲门。
虎杖悠仁已经起床了，听见敲门声后很快就将门打开了。
“哦，是五条老师和渚姐！早上好！”虎杖悠仁元气满满地抬起手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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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讨厌这样活力四射的孩子，于是也笑起来同他道：“早上好啊悠仁。”
“早上好。”五条悟伸手薅了一把他的头发，用轻轻松松的语调道，“悠仁今天应该没事对吧，那我们现在就去封印一下宿傩吧。”
虎杖悠仁眼睛一亮：“好耶！”
两面宿傩突然从虎杖悠仁的眼角冒出来：“你这个讨厌的女人，老子……”
我“啪”得就是一张封印符糊上去。
“哎呀别担心，”我赶紧安慰还没反应过来的虎杖悠仁，“很快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悠仁再忍忍啊。”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睛，乖巧点头。
“渚，你有什么场地之类的要求吗？”五条悟问。
我想了想，伸手比划了一个大概的范围：“只要有这么大的空地就行了，其他都无所谓。”
于是我们一行四人转道去了室内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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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是四个人……因为我们的动静透过不怎么隔音的墙壁传到了隔壁，所以就住在虎杖悠仁隔壁的伏黒惠也顺带跟着过来了。至于一年级里唯一的女孩子钉崎野蔷薇，则因为宿舍在另一边所以没能在场。
在走路过去的过程中，我顺便问了一下两面宿傩是怎么到虎杖悠仁身体里去的，然后通过三个人的描述拼凑出事情的大概。
我：“……”
槽点太多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可以随便乱吃东西。”我沉痛地看了眼虎杖悠仁，真心觉得他的消化系统非常顽强。
虎杖悠仁可怜巴巴地表示他也不想的。
唉，这倒霉孩子。
我推他一把，示意他坐到训练场的中央：“坐下来，然后把衣服脱掉。”
“嗯？要脱掉衣服吗？”虎杖悠仁挠了挠脸颊，犹犹豫豫地照做。
“之后你就坐那儿别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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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口一说，接着开始苦思冥想这个封邪法印的咒文到底是怎么写的。
这可不能怪我记性不好，主要是这个封印我就从来没机会用过，所以不熟练是理所当然的。
我熟捻地将苦无挂在指尖转了两圈，先以虎杖悠仁为中心画了两个同心圆，接着估算好距离把这两个圆分成了八等份。
再然后是……
我站在圈外，伸手摸进忍具包，左右手同时开工，一连串的苦无顺着力的方向深深地扎进了圆与线条的交点。
接着就到咒文了。
我咬破食指，顺着八条线就开始龙飞凤舞。
好不容易画完了地上的一堆，我艰难地避开画好的咒文，蹲到虎杖悠仁身边，再次将手指伸到他身上。
虎杖悠仁感受到一股痒意，下意识一抖。
“别别别，千万别动。”我赶紧停下动作警告他，“画错一步都得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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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不动。”虎杖悠仁绷紧身体，选择用话来转移注意力。
“渚姐，有没有能完全封印住两面宿傩的术式啊？”
“有哦。”
听到这个回答，虎杖悠仁瞬间激动，整个人都不自觉地从地上弹起来。
“真的？！是什么？！”
咿——！！
好家伙，差点没把我辛辛苦苦画的封印阵给整废了，幸好我手缩得快。
“都说了别动了！”
我抹了把冷汗，一把将他摁回去，一边不过脑子地给他介绍：“尸鬼封尽，通过召唤死神将目标的灵魂封进死神的肚子里。虽然死神的力量由施术者决定，但也因此，如果施术者很强，两面宿傩自然就能被永远封印住。”
虎杖悠仁语气中满是困惑：“死神？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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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只在卷轴上看到过，还真没见到有人用。
不如说……用过了才是不幸吧。
我心情沉重下来。村子里的人柱力就只有玖辛奈老师啊，如果真有人用了，想必是九尾出了什么问题，那我的老师估计也……
我摇摇头把这个消极的想法甩出去。
有波风大人在身边呢，而且老师的实力也不差，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么说吧，”我想了想举例道，“悠仁之前是个普通人对吧？当时如果有人突然对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诅咒’，悠仁会觉得这是真的吗？”
“哈……”虎杖悠仁皱眉，然后颇有些不确定地回答，“大概不会吧……？”
“那就是了。所以，这个薛定谔的死神到底存不存在谁又知道呢？不过封印效果可以保证就是了。”
虎杖悠仁张了张嘴，看上去还有什么想问，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于是我就当作没看见，趁着这个空把咒文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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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画完了。”我长舒一口气，连手上的血都来不及擦，一鼓作气合上双手开始结印。
寅-卯-巳-午-未-酉-寅-卯-巳-午-未-酉-寅-卯-巳-午-未-酉-戌-子——封邪法印！
用血写成的咒文瞬间似活物般扭动起来，顺着地面上的痕迹疯狂地朝着虎杖悠仁的眼角涌去。
“啊啊啊——！”虎杖悠仁瞪大眼睛，忍不住痛呼出声。
啊，忘了跟他说可能会有点痛了。我稍微有点内疚地想，然后毫不留情地把他摁在原地。
两秒后，地上的血色咒文连带着身上的一起消失在了虎杖悠仁的眼角处。我托起他的脸看了看，确认了没问题之后才松开他。
“搞定！”我愉快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