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八个月被婆婆气到早产,情况十分危急。
我疼的受不了了求谢橙签下剖腹产同意书,可是他妈妈死活不让。
甚至当着我的面大喊大叫：『签这个干嘛,浪费钱,自己加把劲就生出来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怀个小丫头片子,花这个钱干嘛。』
后来,我大出血一尸两命。
再度睁眼,我回到十八岁高中毕业的时候。
谢橙在校门口喝着奶茶问我：『婷婷,要不和我一起上大专算了。』
01
高考刚结束,谢橙就迫不及待的想和我确定关系。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嗤笑一声：[我成绩好为什么要去读大专』
谢橙不以为然的说：『去读大专可以和我一起啊,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我想起我刚刚咽气那会儿,灵魂飘在半空,我看着我的身体躺在冰冷冷的手术台上,浑身是血,谢橙抱着我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旁边还夹杂着我父母和公婆的争吵声。
看样子是想把当初娶我的彩礼退回去,我爸妈怎么可能把彩礼退回去,他们早把钱花我弟弟身上了。
谢橙看我在发呆,喊了我好几声,我回过神来,眼神充满恨意得看着这个毁了我一生的男人。
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啪的一声一巴掌呼在谢橙脸上。
谢橙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不是你有病吧,凭什么打我』
我心中畅快淋漓转身就走,不再理会这个没用的男人。
往家中跑,还没进家门呢,就听到家里热闹的声音。
不用看就知道是我那个表姐过来了。
我的这个表姐初中毕业就没读了,工作没两年就结婚了。
现在好几套房子在收租,孩子还有保姆在带,老公事业有成。
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是父母眼中女孩子最好的榜样。
我一进家门,本来打算和表姐打个招呼就进房间。
但是表姐一看到我便拉着我问东问西：『婷婷啊,你高中也毕业了,什么打算啊想读那个大专啊要我说呀,还不如早早嫁人算了。』
说完又转头和我爸妈说：『姨夫,你们怎么打算的真要供婷婷上大学啊』
我爸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要我说,早点出来工作算了,女孩子读那么多书也没啥用,早晚得嫁人。』
表姐连忙附和：『就是啊,你看我早早出来还能挑点条件好的。』
我妈也在旁边帮腔：『就是,婷婷啊,你看看你表姐,多有出息。』
我冷眼看着这一大家子丑陋的嘴脸,想起他们在我死在手术台上的时候看都比看一眼,就护着那点彩礼钱。
『我想读大学。』我大声喊出两辈子藏在我心中的执念。
『我要读大学。』
爸妈惊讶的看着我,我妈甚至还打了我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读大学学费多贵啊,你也不想想我和你爸,还有你弟弟,怎么这么没良心啊你。』
表姐听到我妈这话幸灾乐祸：『就是啊婷婷,你长大了得体谅体谅父母的不容易。』
我看着我爸妈,上辈子我弟林耀祖分数不够他们都愿意花钱让他上民办大学。
却不愿意让我上大学,还记得那个时候我还和父母大吵一架,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02
『我会自己赚学费的,不用你们出钱。』我态度强硬,这次我一定要上大学。
我爸吐出最后一口烟：『你能赚到钱再说。］
现在离开学就剩不到一个月,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我还是不甘心,好不容易能够重来一次,我不想放弃。
我一天都不敢松懈,去镇上找工作,洗碗工服务员什么工作都尝试。
最后终于有一份服务员的工作。
帮忙端菜洗碗,忙活了一天终于下班了,走在回村里路上,我心中盘算着一个月打工下来就只能赚不到两千块钱。
怎么也不够付学费,就更别说还需要生活费了。
我一脸沮丧,难道还是没办法改变命运吗
走到村口的时候,看到一堆中年妇女在那里聊天,那可是村里最强情报网,什么事情一旦让她们其中一个知道了,不到一小时就能传遍整个村子。
我想着怎么让她们不发现的走过去,没想到谢婶子,这个上辈子我的婆婆也在。
她看到我正猫着身子低着头走着,连忙把手中瓜子一扔,气势汹汹的一边朝我走来一边喊着：『这不是林家那个大女儿吗干甚去了』
谢婶子亲切得拉着我的手,对于她,我是愤怒也是恐惧,上辈子还没和谢橙结婚的时候,她每次见到我都是十分亲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她亲女儿呢。
结果一和他儿子结婚立马变脸,怀了孩子的时候还好一点,结果一听到怀的是女孩更是变本加厉。
我想抽回我的手,没想到这老太婆劲那么大,都把我手给抓红了。
谢婶抓着我的手问我：『婷婷,婶子问你,你高中也毕业了,你爸妈怎么给你打算的还想让你去读书吗』
我放弃抽回我的手,再拽下去我手估计会废,『是啊,我会继续读书,我要读大学。』
我深知以后社会发展有多么迅速,一张文凭有多重要,以后大学文凭是很吃香的。
所以我一定要读大学,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怎么可能,你爸妈怎么可能还让你继续读书,你家里还有个弟弟呢,你爸妈钱不给你弟弟留着,能给你读书。』谢婶听到我说想继续读书,十分惊讶。
『要我说,你还不如早早嫁人,读书读那么多有什么用,读出来也是嫁人,还不如现在就结婚,早点结还能早点生。』谢婶越说越起劲。
我爸妈和我弟弟这个时候也正下田走到村口,我弟林耀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就你这样的还想读大学,做梦了吧,一天跑没影,也不知道帮爸妈干活。』
说完就从我身边走过,我爸妈也看了我一眼,和谢婶打了个招呼就往家走,理都不带理我的。
我也习惯了。
我抽回被谢婶抓着的手,趁着谢婶还在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时候跑回了家。
家里我妈正烧着饭,点着煤油灯,我爸做在角落抽烟,昏暗的房间显得气氛沉重。
我一言不发的帮着我妈做饭。
直到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说一句话,我弟受不了了打破了沉默。
『考上了大学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如像表姐那样呢,看表姐现在过的多好,还能帮家里,不像某些人。』我弟林耀祖吃个饭还要阴阳我。
上辈子上了个民办大学,实际上就是个野鸡大学,根本谈不上是大学的学校,没少从我这里拿生活费。
我呛了回去：『有些人想考还考不上。』
林耀祖破防得摔了筷子冲我吼：『你说谁呢。』
『谁应我说谁』
『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我再说十遍也是』
『够了！！』
我爸把筷子啪的摔在桌子上。
03
『你能凑到上大学的钱吗』
我爸平静的看着我,他知道离开学不到一个月显然我是没办法在这么短时间内凑到学费。
眼里闪过一丝拿捏我的快感,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在我身上体会来自权力的满足感。
『我会凑到上学的钱的。』我目光阴鸷地看着他,犹如一只幼兽发出孱弱的悲鸣。
『等你赚的到再说,就会说大话。』林耀祖在旁边幸灾乐祸附和着。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的高中班主任找到我。
她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当初要不是她出面和我爸妈交谈我才能顺利高中毕业。
不然就我爸妈那个德行,我连高中都读不了。
我非常感谢她,如果没有她就没有我。
就在我刚打完工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声声呼唤我的声音从远到近。
我的高中班主任骑着自行车急匆匆的,生怕我没听见走了。
『婷婷,正好要去你家找你呢,呐你的录取通知书到了,我给你送来了。』
她从包里拿出我的录取通知书递给了我。
我高兴的接过来,迫不及待的打开看,市里最好的大学,我的名字在录取通知书上熠熠生辉。
但是一想到学费还没着落,我面露难色。
老师也为我感到骄傲,但是也想到了我的父母可能不会让我去读大学。
她看见我脸色不好,深怕我不继续读书,要知道我是学校里为数不多能上重点大学的。
如果不去读就太可惜了。
但她也知道我的难处,实在不忍心看我就这么放弃。
微叹了一口气,在她那个使用多年已经磨碎严重的包里拿出一团皱巴巴的钱。
有十块,五十块,甚至还有一毛五毛的。
柔和的月光照在老师身上。
她把钱递给了我:『老师手里也没有多少钱,只能拿出这么多,生活费你可得自己想办法了。』
我眼眶发红,接过钱的手在微微颤抖。
『谢谢老师,你等一下,我进屋写个借条给你。』
老师拉着我的手：『不用了,婷婷。』
『但是你得保证一定要好好学习,对学业不能荒废,知道吗』
我郑重的点头,这次我一定不会放弃。
『老师只希望能帮到你,但是有一点不要让人知道老师在帮你,尤其是你父母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了老师。』
踏着月光,揣着老师给我的学费,回到了那个让人讨厌的家。
04
吃晚饭的时候,爸妈道：『隔壁谢家那个小子说是要去隔壁镇厂里打工,说是也有在招女工,你跟他一块去试试。』
我头也不抬继续吃饭：『我不去,我要去上大学。』
我爸重重地摔了筷子：『你是不是非得我让我骂你你才听话。』
我妈也苦口婆心的劝说：『你这孩子就是个犟脾气,早点出去工作还能帮家里分担一下压力。』
『我跟你爸也能轻松点,你十八岁了也该懂点事了。』
『谢家那孩子也去,互相也有照应不是。』
『村里的姑娘大多都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我和你爸能让你念完高中就不错了,你这孩子还要怎样。』
『早点工作早点嫁人,我和你爸也老了,以后你弟弟还得指望你多帮这点。』
我抬起头看着我妈：『我帮他谁帮我呀。』
『我凭什么帮他我现在想上大学他帮我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活的,他是你弟弟,你一个当姐姐的不帮他谁帮他。』
『行了,吃完饭收拾几件衣服明天跟谢家那小子一起去镇上打工去。』
我爸不管我怎么反驳,直接拍板此事。
林耀祖在一旁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我妈在一旁不忍心看我这样,朝着我弟挥了挥手,示意他别激我。
转头摸了摸我的头：『婷婷,爸妈能力有限,别怨爸妈。』
我妈就是这样,一遍又一遍述说自己的不容易,从小他们就告诉我,我是姐姐,当姐姐的就应该照顾弟弟,让着弟弟。
我就这样一直被洗脑。
把自己活成一个工具人。
还记得上辈子他们拿着我打工多年存在他们那里的钱给我弟付了市里房子的首付。
我结婚时却一分嫁妆都不给我,就因为这个谢橙他妈老揪着不放。
我永远都是那个牺牲者。
我爸看我还不松口,直接说：『你爱上就去上,我看你没钱怎么上,人家会让你进去读,哼。』
他们不知道我已经凑足学费了,生活费进学校也可以勤工俭学。
我坐在床上看着我的录取通知书,上辈子我根本来不及收到录取通知书就已经和谢橙出去打工。
和谢橙在工厂流水线上班,厂里管吃住,每个月的工资几乎都要汇回去给爸妈。
那个时候没想过自己还能有不一样的生活。
我摸着录取通知书上我的名字,对未来怀有十分憧憬。
05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起床,还剩下不到一星期就开学了,服务员的工作再干几天就能结工资了。
我干劲满满的干活,踩着轻松的步伐回家,即便是干活一天也不觉得累。
正走到村口的时候又碰到了谢婶儿,她像是特意在村口等我的一样。
老远就喊我名字:『婷婷啊,你回来了,怎么不跟我家谢橙一起去镇上工厂里工作呢,那个挣得多。』
『我过几天就开学了。』
我语气冷冰冰的回复着,重来一次,我只想离谢家每一个人都远远的,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瓜葛。
『你还是想上大学呀,你有学费吗』
『我可听你妈说了,你爸妈可没钱供你读大学。』
『你看看我们家谢橙多懂事,一听家里困难,就不读书想着去挣钱补贴家用了。』
『你说说你一个女娃怎么不懂得体谅父母呢。』
我嗤笑一声:『谢橙的成绩本来也上不了大学。』
『你这孩子这么这么说话,你考上大学还不是没钱读。』
『你就没那个命,还想读大学。』
我不理会谢婶儿的冷嘲热讽,自顾自的往家走,离开学没几天了。
我可不想节外生枝。
刚走到家门口,就遇到了谢橙。
他拉住我质问道：『听你爸妈说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去镇上厂里打工』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为什么突然变卦。』
我扯开谢橙的手,回道：『因为我想去上大学。』
谢橙耐着性子说道：『可是我们不是说好的高中毕业后就一起去打工的吗』
『我们说好的你怎么能变卦。』
『你知不知道为了和你一起我都不去上学了。』
『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谢橙越说越激动。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好的,再说了我考上大学了当然要去读。』
『况且什么叫为了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就没考上。』
『怕你爸念叨你你才想着去镇上打工的。』
『想拉我下水门也没有。』
我越过谢橙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
可谢橙死死的抓着我的手。
非要我改变想法跟他一起去镇上打工。
还说我爸妈是绝对不同意让我继续上学的。
我和谢橙就这样在家门口拉扯不清。
还好是晚上路上没什么人,要是大白天的早该被指指点点了。
我干活累了一天了,实在是不想再和谢橙拉扯下去。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想起上辈子两个人在工厂打工的时候对我是千依百顺。
一结婚就大变样了,尤其是一和他妈有矛盾,就数落我不对。
还总是时不时埋怨我怀的是女孩。
为此我和他没少吵架。
我越想越生气,懒得和他废话,用力甩开谢橙的手,朝家走去。
走出几步后,越想越来气,折回谢橙面前啪一声打了他一巴掌。
『妈宝男』
打完后我转身就走。
谢橙脸被打偏,他手掌摸着被打红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背影。
『你有病啊,干嘛打我。』
谢橙气急败坏在原地暴走,呐呐道：『什么妈宝男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