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府冲喜的傻千金,嫁给更傻的世子墨尘渊,我本以为是地狱开局。
直到我发现,我的傻子夫君能在无人教导下完美复刻星图,对账目过目不忘。
甚至在我遇险时,他会无意间用物理学最优解帮我化解危机。
他看我的眼神,时而是空洞的深渊,时而闪过冰冷的计算光芒。
他低声呢喃的,到底是呓语,还是失落文明的指令
我握紧发烫的神秘玉佩,看着他俊美却诡异的脸。
我的夫君,你究竟…是什么
01
重生冲喜夜
我睁开眼,鼻腔里灌满了陈年的药渣味和霉味,像是一脚踏进了发霉的棺材板里,恶心得我胃里一阵翻腾。身体虚弱得像被抽干了骨头,连根手指都懒得动。
这是哪儿记忆碎片像潮水般涌入,砸得我头昏脑胀:苏卿媛,现代知名公司的首席策略师,一朝穿越,成了侯府爹不疼娘不爱(死了)的庶女,还是个给病重老侯爷冲喜,刚嫁给傻子世子的倒霉蛋。
我艰难地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却带着一丝呆滞的脸,嘴角还挂着一丝可疑的晶亮——墨尘渊,我的夫君,一个传说中流着口水的痴傻世子。
冲喜冲进地狱了吧。我心里骂娘,这开局,简直是送人头。原主的身体底子差得惊人,加上穿越的冲击,虚弱得随时能嗝屁。外头隐约传来低语和嘲笑,更是火上浇油。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脂粉味混着威压扑面而来。秦氏,老侯爷的续弦,我这具身体的继母,带着面色阴鸷的香菱嬷嬷款款而入。
媛儿,身子可好些了秦氏的声音温柔得像裹了糖的刀子,听得我汗毛倒竖。
多谢继母关心,媛儿…还好。我垂下眼皮,摆出原主那副怯懦样。
唉,秦氏叹了口气,目光像扫垃圾一样掠过墨尘渊,老爷病重,府中上下都靠我打理。你与世子成亲,是老爷临终心愿……只是世子这样子,委屈你了。这话说的,委屈我分明是嫌弃我们这对废物碍眼。
世子痴傻多年,府中开销已是不小负担。她语气一转,轻柔得像叹息,内容却像淬了毒,若是将来有什么不测,媛儿你也要想开些。赤裸裸的威胁!我心头警钟大作,面上却装作听不懂,低声应道:媛儿明白,会好好照顾世子爷。
秦氏满意地拍了拍我的手,那触感冰凉得像蛇信子。好孩子。香菱,你留下照顾世子夫人。说完,扭着腰肢走了。
香菱嬷嬷立刻变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世子夫人,奴婢给您倒杯茶吧。她端着冒着热气的茶盏过来,脚下忽然一个趔趄,滚烫的茶水直冲我面门!
危急关头,身体虚弱的我根本躲不开,只能认命地闭上眼。
哎呀!
预想中的灼痛没有到来。我猛地睁眼,只见香菱嬷嬷狼狈地摔在地上,茶水全泼在了她自己身上,烫得她鬼哭狼嚎。
怎么回事余光里,我看到墨尘渊收回了手,又恢复了那副呆滞流口水的样子。但刚才那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一道极其奇异的光芒,那不是人类的眼神!
你这贱婢,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抓住机会厉声斥责,掩饰内心的惊涛骇浪。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香菱疼得直哆嗦,连滚带爬地溜了。
等房间安静下来,我才敢仔细打量墨尘渊。正常人不可能有那种眼神,更不可能在那种状态下做出如此精准的动作。
喂,你能听懂我说话吗我小声试探。他依旧呆滞。
我灵机一动,轻声说:一加一等于几
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二乘以二等于几
他的眼神短暂地聚焦了一瞬,像是在处理什么信息,然后又迅速涣散。
我的心跳如擂鼓。他对逻辑和数字有反应!这根本不是单纯的痴傻!
就在这时,我贴身佩戴的玉佩——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突然发热。玉面上似乎有极其复杂的暗纹一闪而逝,那感觉,竟然与墨尘渊眼中闪过的那道光芒如此相似!
我按住发烫的玉佩,呼吸急促:墨尘渊我唤他的名字,没反应。
我闭上眼,凭着一种莫名的直觉,轻声唤道:玄机
墨尘渊的身体猛地僵直,随后他转向我,发出几个含糊不清,却带着某种韵律感的音节,仿佛某种古老又冰冷的代码或指令。
我浑身一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脑海中炸开:他不是傻子……或者说,不仅仅是傻子。这玉佩,这声音……这绝对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东西!
墨尘渊体内,极可能存在一个代号为玄机的、受损的智能核心!我,苏卿媛,一个现代社畜,竟然绑定了一个AI夫君这剧本,有点野啊!
02
智斗继母
接下来的日子,我背着人开始小心翼翼地探索墨尘渊的能力边界。每当四下无人,我便用玉佩轻触他的手背,引导他进行各种测试。数学、逻辑、图形、记忆……他的表现一次次刷新我的认知。他对数字和逻辑的敏感度简直是怪物级别,过目不忘更是基本操作。
原来如此,你对数字和逻辑极其敏感,但对情感理解几乎为零。我对着他自言自语,你就像一台性能逆天,却缺少情感模块的超级计算机。
我发现,玉佩在我靠近他时会微微发热,当我用它轻触他的手背或额头时,反应更明显。而每次他进行较复杂的运算后,就会短暂宕机——眼神彻底放空几秒,同时玉佩的热度也会减弱。
能力有限,耗能过高就需要'休息'…懂了。我喃喃自语,感觉像在研究一台古老的智能设备。
秦氏的关怀如期而至,而且越来越频繁。先是送来精致点心,玉佩发热,墨尘渊眼神闪烁。我心头警铃大作,借口猫咪溜进来,不小心让猫吃了,猫咪立刻呕吐不止。送点心的丫鬟吓得脸都绿了。
接着,她在墨尘渊常坐的窗边摆了个摇摇欲坠的花瓶,声称点缀房间。玉佩再次预警。我拉着墨尘渊的手,假装和他玩耍,笨拙地将花瓶推向另一个方向——正砸中了秦氏最爱的一尊古董香炉。啊呀,真是对不住!我装出慌乱的样子,心里却爽翻了。
府里很快传开流言:这对傻子夫妻邪门得很,谁想害他们,反而会倒霉!
流言没让秦氏收敛,反而让她起了疑心。一天晚上,她借口把我叫到她的院子,笑容阴森得像个索命的女鬼。媛儿,这几天我听说了些有趣的事,她轻抚茶杯,说你和世子爷运气好得古怪,简直像有神明保佑。
我低头装怯:媛儿愚钝,不知老夫人何意。
没什么,只是好奇…她意味深长地盯着我,你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庶女吗那块玉佩…又是什么来历
我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媛儿从小无依无靠,能得老爷收留已是天大福分。玉佩是家母遗物,并无特别。
她似乎不满意,但也没再追问,只是警告我不要太过聪明,否则没有好下场。
回到房间,我终于松了口气,看向墨尘渊:麻烦大了,她开始怀疑了。他依旧呆滞,但我已经能从他微小的表情变化读出他的反应。
我决定采取更积极的策略——训练他。既然要装傻子,就得装得更像,让所有人都相信。我拿出一面铜镜,摆出夸张的笑脸:看着我,学我的表情。
起初他毫无反应,但当我用玉佩轻触他的额头时,他缓慢地模仿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在学习。
很好!我鼓励道,再来!渐渐地,他能模仿基本的表情,甚至能对简单问题做出预设的反应。训练过程中,我惊讶地发现,玉佩和他之间的联系似乎在增强,而他眼中闪过的那种奇异光芒也越来越清晰。
我们得把'傻子夫妻'的人设坚持到底,我轻声说,直到我们强大到,再也不需要伪装。
03
宴会上演
连日来,我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探索墨尘渊能力的边界,同时训练他更好地扮演傻子。每当府中无人时,我便用玉佩引导他完成各种测试,并记录下他的反应和极限。他超强的数字和逻辑能力让我惊叹,但每次使用后短暂的休眠状态也让我心疼。
我们需要找到秦氏的把柄。我咬着嘴唇,小声对墨尘渊说,侯府的账册、地契,那些才是关键。他依旧一脸呆滞,但微微颤动的睫毛告诉我,他在听。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确信玄机——这个隐藏在痴傻外表下的异常存在——能帮我们找到转机。
夜深人静时,我们悄悄摸到了侯府的库房。沉重的铁锁挂在门上,看起来牢不可破。
玄机,有办法打开吗我低声询问,将玉佩贴近墨尘渊的额头。他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缓慢地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了几个奇怪的角度和力度。我立刻会意,从发髻中取出一根簪子,按照他比划的角度和力度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咔嚓,锁开了!
太厉害了!我惊喜地低呼,这简直是人形开锁器!
库房里堆满了卷轴和箱子,灰尘扑面而来。我点亮油灯,微弱的光线照亮了这个秘密空间。先从近年的账册看起。我拉着墨尘渊的手,找到了标有近年日期的箱子。
当墨尘渊的手触碰到那些陈旧的账册时,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的奇异光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密集。玉佩变得滚烫,几乎灼伤我的皮肤。
别勉强自己。我担忧地看着他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的面容。他却固执地继续读取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记录。每翻过一页,他就需要停顿片刻,仿佛在消化海量信息。
过了约莫一刻钟,他终于松开账册,整个人瘫软在地,眼神比平日更加空洞。我心疼地扶起他:休息一下吧。
花了三个晚上,我们才将近十年的账册全部读取完毕。通过墨尘渊零碎传递的信息,我拼凑出了惊人的真相:秦氏不仅侵吞了大量侯府财产,更与一个叫乌鸦阁的神秘组织有所勾结,疑似向外输送军中情报!
这可是死罪。我攥紧了记录关键信息的小册子,心跳加速。
就在这时,府中传来消息,两日后将有御史大人造访,与侯爷和家眷共进晚宴。我暗中打探得知,秦氏准备趁这个机会正式宣布接管侯府中馈,彻底控制财政大权。
机会来了。我对墨尘渊低语,我们必须在宴会上揭露她的罪行。
我仔细挑选了最直接、最致命的证据,让墨尘渊反复记忆那些数字和对话。每次训练都让他疲惫不堪,但他却出奇地配合。为了生存,我们别无选择。
宴会当日,我刻意打扮得朴素寡淡,带着墨尘渊安静地坐在角落。秦氏则光彩照人,周旋于各位宾客之间,笑容优雅而自信。
可怜的老爷身体每况愈下,她假惺惺地叹息,为了侯府延续,妾身不得不勉为其难,接手家中大小事务。周围立刻有人奉承:老夫人贤良淑德,侯府有福啊!
我看着御史大人若有所思的表情,知道时机已到。我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按照事先约定的节奏——这是我们的信号。
墨尘渊缓缓站起身,眼睛依然呆滞,却走向了宴会中央。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个平日里只会流口水的痴傻世子。
十二月初六,子时三刻,墨尘渊突然开口,声音平板却清晰,仿佛一台精准的复读机,秦氏与管事李全于西厢密室核对账目。对话内容:‘五千两白银已转移至城外庄子地窖,另有三千两交给乌鸦阁联络人。’秦氏言:‘务必隐蔽,若让老爷知晓,我等皆是死罪。’
他一口气复述完这段对话,接着又精准地列出了几个隐匿财产的地点和具体数额,甚至连账本的页码和对应的笔迹特征都描述得一清二楚!
宴会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目瞪口呆。秦氏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上冒出了冷汗。
这、这…御史大人猛地站起,震惊地望向秦氏,敢问夫人,此言当真这些地点和数目,可有凭据
我立刻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叠纸:大人明鉴!这是我根据世子无意中复述的片段整理出的线索,并派人暗中查探所得!西郊庄子地窖、城南米铺密室、东巷王记钱庄地下库房……这些都是秦氏藏匿侯府财产的地点!此外,这是我在库房找到的几张账目异常的单据,与世子复述的数目吻合!
秦氏浑身颤抖,但只是片刻慌乱后,她竟厉声尖叫起来:妖孽!这是妖孽作祟!她猛地扑向我,指着我的鼻子怒吼:御史大人明鉴,这贱人是个妖女!她用邪术控制了我可怜的继子!那些话根本不是世子说的,是她借世子之口诬陷我!
我没想到她反应如此迅速,还没来得及辩解,秦氏已拍手唤来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请墨道长验明此女是否有妖气!
那道士二话不说,挥舞着拂尘绕着我走了一圈,随即面露惊恐:确有妖气!尤其是她颈间那块玉佩,怕是邪物无疑!
我瞬间明白了秦氏早有准备,这是个陷阱!她要用妖邪之名置我于死地!
胡说八道!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我怒喝。
秦氏却已泪流满面:诸位,这妖女自从进门,世子的病情越发严重。今日突然说出这些莫须有的话,分明是要害我!她定是用了邪术,妄图控制侯府!
几个府中下人也站出来作证:小的们亲眼见过世子夫人深夜对着玉佩念念有词,世子每次在她身边,眼神就特别古怪!世子爷在她身边时,言行总是古怪,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着!
我眼睁睁看着局面逆转,宾客们原本震惊的表情变成了恐惧,有些妇人甚至开始躲避我的视线,小声祈祷平安。
各位,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声音比我想象的还要稳定,如果我真是妖孽,为何不直接咒杀秦夫人,反而要用如此复杂的方式控制世子揭发她这不合常理。我缓步走向中央,直视秦氏:除非,这些指控本就是夫人为了掩盖贪污罪行、转移视线的栽赃陷害!大人,只需派人即刻前往我提供的地点查证,真相自然大白!
御史大人皱眉思索,他看向我,又看向秦氏,最终目光落在呆滞的墨尘渊身上。
就在这僵持之际,墨尘渊突然走到我身旁,双眼紧盯着秦氏,发出低沉的、带有威胁意味的声音,那是一种不属于人类的、仿佛机器运转不畅的声音。我感觉到玉佩突然发烫,光芒在衣下若隐若现。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在他体内奔涌。
拿下这对妖人!秦氏尖叫着命令她的亲信,抓住他们,夺下那块妖佩!
几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朝我们逼近。眼见无处可逃,墨尘渊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深邃,像望穿了时空。他机械地转头,目光锁定大厅正中央一块古朴的地砖,那里刻着极其精细的纹路。
玉佩光芒大盛,几乎灼伤我的皮肤。墨尘渊迈步向前,无人能阻,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场将所有人推开。他单膝跪地,手指触碰到地砖中心的图案。
那一瞬间,地面纹路亮起微光,墨尘渊口中开始吐出一段段冰冷精确的代码,同时,他指向秦氏身边的几名亲信:李全,西郊庄子地窖钥匙在他身上。张嬷嬷,与乌鸦阁的密信藏在她发髻中。王管事,老爷的毒药方子在他书房暗格……
他每指一人,那人脸色就惨白一分。御史大人当机立断:来人!搜!
果然,在李全身上的确搜出了钥匙,张嬷嬷发髻中藏着浸湿的密信,王管事家中也搜出了毒药方子!铁证如山!
秦氏!你竟敢通敌卖国!御史大人勃然大怒,来人,拿下她!
秦氏彻底崩溃,声嘶力竭地喊叫,几个党羽见状,也顾不上她了,甚至有几个主动跪下,指认秦氏,试图撇清关系。
胜利来得如此突然,我几乎不敢相信。然而,还没等我喘息,墨尘渊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双眼中的奇异光芒急剧黯淡。
墨尘渊!我惊恐地扶住他摇晃的身体。玉佩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墨尘渊气息微弱,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他在我耳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危险…他们…来了…
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谁来了
没有回答。他昏迷过去,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就在这混乱之际,我恍惚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奇异的鸣响,像是某种警报。侯府上空闪过一道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流光,转瞬即逝。
御史大人命令侍卫控制秦氏和她的党羽,但他的目光却不时落在我和昏迷的墨尘渊身上,眼中满是疑惑和警惕。
姑娘,他压低声音对我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夫君方才的表现……绝非常人。
我抱紧昏迷的墨尘渊,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周围人的眼神从惊恐变成了贪婪和探究,仿佛我和墨尘渊成了某种珍稀展品。而更可怕的是,我能感觉到…某种未知的、更加强大的危险正在逼近。
04
危机伏
御史大人的目光在我和墨尘渊之间来回扫视,像扫描仪一样,带着疑惑和警惕:姑娘,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夫君他……
我抱紧昏迷的墨尘渊,感觉自己像抱着个随时可能碎掉的精密仪器。秦氏虽然被控制,但场面依然混乱,空气中弥漫着阴谋的味道。
御史大人,先救我夫君要紧!我强压下慌乱,抬头直视他,至于方才发生的一切,等墨尘渊安置好后,我自会向您解释。
御史大人迟疑片刻,点了点头:也好。来人,速请太医!
趁着混乱,我迅速观察场内形势。秦氏的几个亲信试图偷偷溜走,府中其他人则面面相觑,不知该站哪边。
李全、张嬷嬷、王管事,你们三个,立刻给我站出来!我提高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被点名的三人僵在原地,脸色像调色盘一样精彩。
我冷笑一声:犹豫什么怕我秋后算账不如现在就跟秦氏一起被拿下,彻查你们这些年的狼心狗肺!三人浑身一颤,最终低着头挪了过来。
从现在起,侯府所有钥匙、账册、印信,全部交由我暂管。我环视四周,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犹豫不决的下人,秦氏欺压你们多年,今日风水轮流转。忠心侯府者,留下来跟我重整家务;依附秦氏者,现在就可以收拾铺盖滚出去!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御史大人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大概没想到一个冲喜庶女能有这样的魄力。
老管家林叔第一个跪下:老奴跟随老爷二十余年,只因不肯配合秦氏,被打入冷宫。今日见世子夫人为侯府主持公道,老奴愿誓死追随,全力辅佐夫人!
他这一跪,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越来越多被秦氏打压过的老仆站出来支持我,场面开始向我倾斜。
墨尘渊被安置在内室,太医正在给他诊治,但表情越来越困惑,显然对这种病束手无策。我抓住这个间隙,迅速开始行动。
林叔,立即封存秦氏住处和她亲信的房间,一根针也不许动!
张嬷嬷,带人封存库房,任何人未经我允许,不得靠近!
李全,交出所有钥匙,然后去把秦氏这些年陷害过的人名单给我拟出来!
我连珠炮般下达指令,雷厉风行,侯府大小事务逐渐回归掌控。我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现代首席策略师的业务能力,可不是盖的。
夜深时,我终于能够来到墨尘渊床前。他依然昏迷,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让我心惊。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低声恳求,握紧他冰凉的手,感到眼眶发热。玉佩微微发烫,似乎在回应我,又像是在汲取他身上微弱的能量。
第二天清晨,侯府外已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其他官员家眷派来打探消息的。他们借口拜访,眼神却四处游移,试图一窥究竟。
夫人,户部尚书家的管事求见。林叔低声通报。
请他稍等,我马上就来。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几天,我几乎没有停歇。白天应对各路牛鬼蛇神,安抚府中上下,展现侯府新主母的姿态;晚上彻查秦氏留下的烂摊子,同时照料墨尘渊。
我暗中观察到,不少新面孔开始出现在侯府周围,有装作杂货商的,有假扮香客的,甚至还有几个混进府中当了新仆人。我心里冷笑,这是来探路的吧
林叔,最近来了多少新人我假装随意地问。
回夫人,前后约有十几人,都是趁乱应聘进来的。
我若有所思:把他们的来历都查一遍,不要张扬。直觉告诉我,这些人和墨尘渊昏迷前说的他们有关。
夜里,我正在书房整理账册,突然感到玉佩一阵发烫。我警觉地抬头,只见窗外一闪而过一个黑影。
谁在那里我沉声问道。没有回应,但我确信刚才有人。我迅速起身,将几本假账册放在显眼处,然后悄悄藏起真正重要的文件。
第三日傍晚,我发现自己的茶具被动过。玉佩再次发热,同时,床上的墨尘渊突然无意识地皱了皱眉。
有人要下毒我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换掉所有饮食。
当晚,我故意在一个可能被监视的角落自语:母亲说过,只要玉佩在手,就没人能伤害我…
果然,第二天玉佩被盗的消息不胫而走。但盗走的只是我精心准备的赝品,真品一直贴身藏好。我倒要看看,这块赝品能钓出什么鱼来。
一周后,墨尘渊终于有了好转迹象,脸色不再那么苍白。我整理了一周来的发现,心中已有推测:那个神秘组织派来的探子已经渗透进侯府,他们手段专业,目标明确——就是墨尘渊和玉佩。
夫人!不好了!林叔慌忙闯入,花匠李三被刺客袭击,重伤昏迷!
什么我大惊失色,迅速赶往事发地点。李三是我暗中安排监视可疑新仆人的眼线,看来他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
李三的伤口干净利落,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所为。我们面对的敌人比想象中更加危险和专业,不再是秦氏那种内宅手段了。
是我大意了…我咬紧嘴唇。硬碰硬不是办法,他们藏在暗处,我们暴露在明处。
当晚,我独自在房中思索对策。这些探子分属不同势力,但目标一致,这意味着他们之间也可能存在竞争。
必须反击…我轻声自语。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何不将计就计,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狗咬狗
我开始在纸上草拟计划,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侯府,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05
情愫暗生
我站在窗前,看着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轻柔地落在墨尘渊苍白的脸上。五天了,他依然昏迷不醒。自从那晚击败秦氏后,他就像耗尽了所有电量的机器,一直处于这种安静得令人心慌的状态。玉佩上的裂纹也没有消失,反而似乎在缓慢扩大。
你必须醒过来,我低声说,握紧他冰凉的手,那些人已经来了,我们不能再等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唤醒他。直觉告诉我,墨尘渊——或者说玄机,他需要的不止是古代的汤药,而是某种修复或重启。我轻轻抚摸玉佩,回想着现代医学知识和这些天来他零碎传递给我的信息。也许…有一种方法。
我从怀中取出一张写满特殊符号的纸——这是我根据梦中看到的、他眼中闪过的数据流绘制的图案,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有关联。将它放在墨尘渊胸口,我闭上眼睛,将玉佩贴在他额头上。
连接,修复,重启。我默念着这些词,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玉佩突然发热,光芒透过我的手指缝隙溢出,映在他脸上。墨尘渊的全身轻微颤抖,然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孔收缩又扩张,像是在调整焦距。玄机我试探性地呼唤。
苏…卿媛。他的声音机械而生硬,却让我心头一震。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喊出我的名字!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他慢慢坐起来,目光依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呆滞,但比起之前的装傻,现在更像是系统重启后的混沌状态。状态…不佳。损伤…严重。他艰难地说出几个词,声音像卡带的录音机。
我发现这次苏醒后的墨尘渊与之前有所不同。他对我的指令反应更加迅速,目光更频繁地追随我的一举一动,却也变得更加依赖我的存在。当我离开房间超过半刻钟,他就会变得焦躁不安,像个被遗弃的大型犬。当我回来时,他眼中那种奇异光芒闪烁的频率会明显加快,像是在快速确认我的安全。
这里。有一天晚上,我被账册弄得头痛欲裂,墨尘渊突然伸出手指,轻轻点在我太阳穴上。他的手指依然冰凉,却带来莫名的舒适感,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舒缓我的神经。
谢谢,我微笑,你在关心我吗
他歪头,似乎在处理这个超纲的问题。眼中光芒闪烁。你…功能…正常…很重要。
我忍不住笑了。这大概是他能表达的最接近关心的方式了,逻辑严谨,直击要害。
就在我以为可以暂时安心时,危机悄然而至。一天深夜,我正在查看墨尘渊之前给我的关于秦氏与乌鸦阁联系的信息,突然感到玉佩剧烈发热,同时,墨尘渊猛地站起身,眼神变得警觉。
有人来了。他低声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却透着冰冷的杀意。
房门被无声地推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手中寒光一闪——是刀!我甚至来不及尖叫,眼看着锋利的刀刃朝我面门劈来!
千钧一发之际,墨尘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挡在我面前,赤手抓住了刀刃!
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触目惊心,但他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痛楚表情。
威胁…消除。他的声音冷若冰霜,像死神的宣告。只见他猛地发力,刺客手中的精钢刀应声断裂!随后一记手刀劈在刺客颈部,那人像破麻袋一样倒地,不省人事。
我惊魂未定,腿都软了,却发现墨尘渊已经摇摇欲坠,鲜血从他口中溢出,眼中的奇异光芒急剧黯淡。
墨尘渊!我冲上前扶住他,心痛得无法呼吸。他沉重地靠在我肩上,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保护…苏卿媛…优先级…最高。
那一刻,我的心被狠狠触动。这已经超出了简单的程序指令,他是在…用生命保护我。一个没有情感的AI,却将我的安危置于一切之上。
墨尘渊的虚弱状态持续了三天。在这期间,我发现他开始有意识地模仿我的表情和行为。当我皱眉时,他也会笨拙地皱眉;当我微笑时,他嘴角会微微上扬,虽然看起来非常生硬,像个坏掉的发条玩具。
你今天…感觉如何每天早晨,他都会用同样的语调、同样的词序问这个问题,像是某种固定的程序在运行。但当我夜里焦虑得睡不着时,他却会做些程序之外的事情——轻轻将他冰凉的手指搭在我的手背上,或者笨拙地拍拍我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一个他无法理解情绪的人。
我能看到他眼中偶尔闪过的困惑和矛盾,像是有新生的某种东西与他冰冷的核心逻辑在激烈冲突。
墨尘渊,你到底是什么一天晚上,我轻声问道。
他的眼神变得飘渺,陷入某种半梦半醒的状态。突然,他开始低语,说出一些我从未听过的词语:天衍主核…能量节点…坐标锁定…警报级别提升…核心协议…指令冲突…
他的手在空中虚划,投射出一团微弱的光芒,隐约形成某种复杂的星图,图中心有个闪烁的点,周围环绕着我看不懂的符文。我赶紧拿出纸笔,颤抖着记录下这些信息,心跳加速。这不仅关乎墨尘渊的来历,还可能揭示那个神秘组织的目的!
随着墨尘渊一天天好转,我却陷入了更深的困惑。看着他为了保护我耗尽能量,看着他笨拙地学习情感表达,看着他眼中闪过越来越人性化的光芒…我不禁自问:他对我而言,究竟是什么一个工具一个保护者或者,我已经开始将他视为…真正的夫君
06
玄机觉醒
我轻轻抚摸着墨尘渊的额头,感受着他皮肤下微弱却真实的温度。窗外夜幕低垂,月光穿过云层,洒在我们的床榻上。脑海里回荡着那个困惑的问题:他对我而言,究竟是什么
够了。我收回纷乱思绪,眼神变得坚定。现在不是纠结情感的时候,神秘组织的探子已经渗透入侯府各处,刺客事件只是他们的第一次试探。
我拉开床头暗格,取出这几天绘制的地图。小方格内标注着每个可疑人物的位置和行动轨迹,红线则连接着他们接头的地点。经过周密观察,我发现这些探子分属不同阵营,他们之间似乎也存在竞争关系。
玄机,看这里。我指向地图中几个交汇点,墨尘渊的目光立刻聚焦。他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手指轻点纸面。三个…小组。目标相同…方法不同。他的声音依然机械,但比之前流畅多了。
我微微一笑:没错,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计划很快成形:利用神秘组织内部的矛盾,散布足以引起他们互相怀疑的情报,同时借助京城其他势力的力量,形成合围之势。我精心准备了三份机密文件,每份内含不同的误导信息,暗示另外两组是伪装者或内鬼。墨尘渊负责精确计算每名探子的行动轨迹、习惯和可能的心理反应,我则利用对人性的洞察,设计对方无法拒绝的诱饵。我们还暗中联系了皇室暗卫,提醒他们注意这些可疑的外来者,并提供了部分真情报作为投名状。
明日是最佳时机。墨尘渊的手指滑过日历,定格在一个日期。
当夜幕再次降临,我们的计划开始实施。我假装在偏僻的花园小亭中与一名密探交谈,声音压低,却故意让附近的探子听到一些模糊却引人遐想的话语,暗示我拥有控制墨尘渊的秘术,以及一个足以颠覆京城的大秘密。
躲在暗处的三组探子果然上钩,纷纷派人跟踪我的密探。墨尘渊在关键位置提前动了手脚,比如改变了某些石板的湿度,让跟踪者不小心发出声响;或者计算了某个灯笼的摇晃轨迹,让暗号被误读。他就像一个无形的操纵者,精准地引导着这些探子在预定地点偶遇。
当他们相互质疑身份时,我安排的证据——比如一张写着另一组集合地点的纸条,或者一个刻有某个组织标记的信物——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他们不经意能发现的地方。
砰!远处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一连串混乱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我站在二楼窗边,看着那些探子陷入混战,皇室暗卫则趁机从暗处涌出,迅速包围了整个区域。
主要威胁…已排除。墨尘渊站在我身后,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不,这只是开始。我握住他冰凉的手指,但至少,我们赢得了喘息的时间。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玄机夫妇的名声在京城迅速传开。有人说我们能掐会算,能预知祸福;有人说世子傻人有傻福,夫人则是旷世奇才,能让傻子开口说话;还有人传言我们得到了神仙点化,能够呼风唤雨,不然怎么能让那些神秘的刺客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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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传言如何离奇,侯府在我的管理下焕发了新生。我鼓励下人们学习实用技艺,改良了府中的账目制度,甚至开辟了一座小小的药圃,种植各类草药。百姓们渐渐忘记了那个痴傻世子和他的庶女妻子的轻蔑标签,转而以敬畏的目光看待我们。
更重要的是,墨尘渊的状态在稳步改善。他依然保持着呆傻的外表,但在私下,他的言语越来越流畅,甚至开始笨拙地模仿人类的情感表达。他不再是那个只会执行指令的AI,而像一个正在快速学习人类世界的奇异生命。
我感到眼眶湿润,心中涌起难以抑制的情感。这个不懂爱的存在,却做出了超越自身原始设定的选择,将我置于一切之上。这种来自非人类的、基于逻辑推演出的守护,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