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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毒发的剜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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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室比以前更加奢华。

    因为愧疚,林家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给林雨初,这里的摆件个个价值连城。

    “染姐姐。”

    床榻上,林雨初挣扎起身,雪白面孔盈着一丝笑意,眼睛也亮晶晶的:“你来看我了?这些天我一直起不来身,府上的谣言我都知道了,你放心,等我好了一定为你澄清!”

    林无隅疾步上前帮她掖了掖被角。

    他温柔道:“快躺着,你身子余毒未消不要胡乱动弹,再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怎知她是无辜的?”

    “二哥哥,你别这么说染姐姐,她会伤心的。”

    林雨初拉住林无隅的手,撒娇般晃了晃,不时还用眼睛小心翼翼睇一眼林尽染。

    林无隅亲昵的点点林雨初的鼻尖。

    不等他说话。

    林尽染已经抢先开口道:“不会的,我不会在意无关紧要的人怎么说我。”

    无关紧要?

    林无隅豁然转头,额头青筋直跳。

    她说自己是无关紧要的人?

    林无隅气的不行,他攥紧拳头死死盯着林尽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不是二公子的的话吗?”

    林尽染直直望着他:“还是二公子贵人多忘事,把自己说过的话也忘了?”

    林无隅一楞。

    他想起来了。

    在林尽染生辰前,他答应要带她去五台山锦鲤池游玩,后来他日日忙着陪雨初,又陪着雨初去了五台山锦鲤池。

    知道这件事后,林尽染来找他,哭着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让他觉得很厌烦。

    所以在林尽染质问他为什么的时候。

    他说林尽染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不会在乎她的喜怒哀乐,希望林尽染也是一样的。

    林尽染伸手径直抓起林雨初的手。

    林雨初下意识想躲。

    却被林尽染死死扣住。

    她缩了缩脖子:“染姐姐,你抓疼我了。”

    “林尽染你干什么?!”林无隅上前抓住林尽染的手:“当着我的面你也敢欺负雨初?!”

    “我在给她把脉。”

    林尽染平静的甩开林无隅,淡淡道:“二公子不要激动,我手上什么也没有,伤害不到你妹妹。”

    她垂眸又道:“雨初小姐这么柔弱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见,轻轻碰一下就会痛,当真是瓷娃娃呢。”

    林雨初变了脸。

    她委屈巴巴看向林无隅,撇嘴小声道:“我,我以前被打怕了的,别人一抓我我就会害怕。”

    林无隅登时心疼的不行。

    “林尽染你不要在这儿装模作样,你是什么人我会不清楚吗?不学无术,什么时候你还会医术了?!”

    林尽染收回手,淡淡道:“她没有中毒。”

    其实上一世她就有所怀疑,林雨初中的毒简直太奇怪了,当时看着凶险极了,吐血的好像要死掉了,过后却好的很快。

    后来她在妓院跟着师傅学医后,着重学了毒药知识,后来琢磨了许久,猜测林雨初不是中毒,而是伤了经脉。

    刚才她把脉。

    林雨初的脉象时而沉稳时而虚浮。

    这样的脉象,只有拥有深厚内力的人才会拥有。

    试问一个长在乡野的人,要真如她所说饱受折磨,饭都吃不饱,又怎么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力?

    这也算是验证了。

    林雨初确实是山匪的女儿。

    林无隅冷笑:“为了给自己脱罪,你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雨初若不是中毒,又怎会吐出黑血?”

    “这就要问雨初小姐自己了。”

    林尽染直勾勾看向林无隅。

    “笑话,你的意思是,这事是雨初一人主导?”

    “是,二公子是信我,还是信林雨初。”

    林雨初心骤然一紧。

    攥着手指紧张的看着林无隅。

    “我当然是信她!”

    林无隅毫不迟疑道:“你是什么人,雨初是什么人,我怎会信你不信她?”

    林雨初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好,我知道了。”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听到他这么回答,林尽染心里还是委屈又难过。

    她生怕自己露出什么表情。

    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毫不犹豫的走了。

    她越走越快。

    最后几乎是在奔跑。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呼吸上来。

    “小姐!”

    小桃追上来,一把抱住她的腿跪下哭道:“您不要这样啊,伤害了自己谁也不会心疼您的!”

    “是啊,林家没人会为我心疼的。”

    林尽染低头摸了摸小桃的头,轻声道:“哪怕是我受尽侮辱,死的那样不堪,也没人会看我一眼。”

    眼泪啪嗒嗒落下。

    上一世她染上了脏病,死的那样痛苦挣扎。

    她忘不掉那时心里的怨恨和不甘。

    小桃被吓到:“小姐您在胡说什么呀?什么死呀活啊的,您可不能想不开啊!”

    “傻丫头,我在说我的梦。”

    林尽染拍拍她示意她起来。

    她缓缓走到廊下坐下:“我梦到以后林雨初会欺负我,夺走我的一切,哥哥们也帮着她欺负我。”

    “我躺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终日被人践踏凌辱,后来我被送去另一个地狱,我没了双腿,连逃走都做不掉。”

    眼泪顺着脸颊无声落下。

    林尽染满脸泪痕,眼眸却平静无波到几近麻木。

    小桃捂住嘴。

    满眼惊恐:“小姐……”

    “小桃你知道吗?在梦里,我披头散发下身全是血,脚下全是从身上掉下来的血肉,背后还有无数肮脏的手抓着我不许我逃,我看见梦里的我对着我大喊。”

    “不要回头,不要原谅他们。”

    明明说的是梦,可小桃却心疼的不行,她好像感受到了小姐的痛苦。

    她跪下抓住小姐的手嚎啕大哭:“小姐您别说了,咱们不要回头,不要原谅他们!!”

    林尽染狠狠擦掉眼泪,哽咽道:“对,绝对不回头,绝对不原谅他们。”

    “呕!”

    她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眼前一阵阵发黑。

    穿肠毒药最狠毒的地方便是,中毒者一旦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便会催动身体里毒药的发作。

    这一口血吐出来。

    至少夺走了她一日的寿命。

    “小姐!”

    小桃尖叫着扑上来:“小姐您怎么了?来人呐!快来人呐!有没有人救救我家小姐啊?!!”

    随着眼前黑雾扩散。

    林尽染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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