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真相
所谓因果跃迁，其实就是类似之前苏羽在虚无中移动的方式。
直接利用念头这个“因”，达成移动的“果”。
只不过，战舰的因果引擎的功率大的多，所以能够移动的距离也远的多。
当然，这里的距离，是在因果层面上的距离，并非通常意义上的空间距离。
这种因果跃迁，还需要星塔导航帮助定位，才能实现精确的移动。
而此时在恐惧智能的操控下，战舰的星塔导航（宇宙界外版）已经启动，开始搜索周围存在的因果辐射源，做为跃迁的定位参照。
苏羽看着上面的地图标示，居然只有一个大型的因果辐射源，被标示为“原始宇宙”。
也就是苏羽熟悉的现实宇宙，是他诞生的地方。
似乎当初的人类帝国，将这个宇宙，命名为“原始宇宙”。
而此时因果跃迁此时已经启动，整个战舰的“因”已经产生。
只要苏羽确定了目标，立刻就能将“因”转化为果，达到目标附近。
不过苏羽并没有立刻选定那个大型因果辐射源，而是在星塔导航的地图上寻找。
他在寻找自己的小宇宙。
但没有找到。
估计是因为小宇宙的体量实在太小，整个小宇宙也就比蔚蓝星大一些，这么小的体量，因果辐射太弱，无法被探索到。
“可惜，原本还想先回去一趟的……”
苏羽原本想试着先把战舰开到小宇宙那里，然后把战舰上有用的东西搬到小宇宙中。
不过现在看来，暂时是无法做到了。
但这其实也是好事。
战舰无法搜索到小宇宙，其它的未知存在也难以找到，这就让小宇宙比较安全。
可是，苏羽想起来，之前刚刚脱离小宇宙的因果辐射范围后，立刻就遇到了死寂人脸。
可能那个宇宙亡灵似乎有办法找到小宇宙，所以派出那些死寂人脸在因果辐射范围外面盯着？
因为它是宇宙亡灵，所以对小宇宙有特别的搜索感应方法？
这就让小宇宙的安全性有所下降。
当然，也可能是单纯的运气。
那些死寂人脸在虚无中游荡，恰好来到了小宇宙附近？
苏羽很想要弄明白，那宇宙亡灵是怎么找到小宇宙的？
只不过这个宇宙亡灵，苏羽暂时只能用因果之力封印，也无法探知它的记忆，获得它的秘密。
苏羽试着传出意念，询问宇宙亡灵这个问题。
那宇宙亡灵立刻冷笑着说道：“可以，这个问题就在我的记忆中，我可以开放我的记忆，你自己来找吧！”
宇宙亡灵答应的干脆，苏羽却没有理它。
这家伙明显是想要坑苏羽。
一个宇宙的记忆，哪怕只是个亡灵，蕴含的信息量，也不是苏羽可以承受的。
他如果敢去搜索宇宙亡灵的记忆，怕是思维立刻就会被那庞大的信息撑成白痴。
见苏羽不上当，宇宙亡灵停止了冷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看苏羽已经启动了因果跃迁，只要回归了现实宇宙，这宇宙亡灵就有可能会被吞噬。
但它也没有求饶之类的举动。
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气急败坏的大骂。
似乎它想要保留最后的尊严。
难道一个宇宙的亡灵，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吗？还是说，这只是它模拟出来的性格？
苏羽无法得知。
苏羽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的设定了跃迁的目标：回归原始宇宙！
嗡……
战舰微微震动，片刻之后，又恢复如初，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苏羽立刻感觉到，战舰内的因果环境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明明因果比例没有任何的改变，但苏羽敏锐的发现，战舰中的因果环境，已经不是由因果引擎维持的，而是源自另外一个强大因果辐射源。
就像原本战舰中的光源，是内部的灯火，现在变成了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
苏羽连忙将精神投向战舰之外，然后他就感觉到，一个无边无际的未知之物，就悬在战舰外。
其形状无法用语言描述，就算以苏羽的实力，也无法看清其哪怕一点点真容。
看不见，或者说，看不懂。
只能感觉到压倒性的存在感，还有扑面而来的无边恶意恐惧气息。
苏羽看到无边的尸山血海，无穷的痛苦折磨，无数的死亡和恐惧。
之前经历过的所有恐怖和恶意，瞬间涌上心头。
似乎那个未知之物，就是所有恐怖和恶意的集和。
感应那个未知之物的瞬间，苏羽再次感觉到了恐惧。
这种恐惧，和之前死寂人脸激发的恐惧不同，而是完全源自苏羽的本能。
那是生物看到强大无比且带有无边恶意的未知之物时，本能的恐惧。
“这是什么！必须要逃……！”
苏羽心中瞬间就涌出了逃走的念头。
这种东西太恐怖了，难道是什么虚无之中的怪物？
他立刻下令，再次启动因果跃迁，逃离这里。
不过苏羽下一瞬，又撤回了命令。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那个恐怖之物，究竟是什么。
那就是他的目标，原始宇宙！
战舰忠实的把他带回了原始宇宙附近，没有出其它的意外。
但苏羽没有想到，他熟悉的原始宇宙，居然如此的恐怖，让他不敢接近，只想逃离，更别提进去了。
苏羽感觉，进去这东西内部，简直就是找死。
“呵呵，你此时感觉如何？”
那宇宙亡灵的声音响起。
苏羽脸色阴沉，问道：“你知道怎么回事？”
宇宙亡灵笑道：“果然，你似乎是意外前往宇宙之外的？之前没有见过？”
它并没有直接回答苏羽的问题。
苏羽冷声道：“少废话，不说那就算了。”
听到苏羽这么不客气，宇宙亡灵反而不废话了，直接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
“你出身的这个宇宙，其本能非常之凶残，会狩猎吞噬其虚无中的其它宇宙。而且无论死活，哪怕是宇宙毁灭的残骸，也不会放过。”
“无尽时间中，它也不知道吞噬了多少，这让它的体量越来越大，比无限还要大。”
“但是，也因此积累了大量的黑暗和扭曲。”
“宇宙哪是那么好吞噬消化的？”
（请）
宇宙的真相
“你之前说，人类帝国已经衰落？哈哈，衰落是正常的！这么扭曲的一个宇宙，无法存在正常的文明，只会越来越衰落！”
“这个宇宙，当没有‘食物’时，就会吞噬自己，吞噬内部产生的生命和文明。”
“你感觉到那股强烈的恶意了吗？你也是被吞噬的对象！”
宇宙亡灵这番话，似乎憋了挺久，此时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苏羽看着战舰外的那恐怖大物，脸色慢慢恢复平静，不复之前的阴沉。
他有些明白了，之前的宇宙为什么那么黑暗和扭曲。
亚空间深处孕育了那么多恐怖的邪神，导致了种种灾难。
整个宇宙，似乎对任何的生物，都有极大的恶意。
原来，是因为这个宇宙吞噬了太多的其它宇宙，也可能是残骸、亡灵之类。
现实宇宙的“胃口”太好，吃下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于是让它的本质越来越黑暗扭曲。
就像苏羽现在封印的这个宇宙亡灵，已经足够扭曲和黑暗。
它如果被原始宇宙吞噬，它的扭曲黑暗就会被成为现实宇宙的一部分。
说白了，原始宇宙就像一个以尸体和亡灵为食的怪物，吃的越多，越是疯狂。
估计亚空间、邪神，都是这么来的，都是一点点“吃”出来的。
邪神不死的特性，和宇宙亡灵的某些特质，非常相似。
苏羽怀疑，亚空间、邪神，可能就是现实宇宙吞噬其它宇宙残骸后，产生的某种变化。
可能是某种“消化”方式？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苏羽的猜测，具体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摆在苏羽眼前最重要的问题，并不是研究邪神的起源。
而是这样黑暗扭曲的宇宙，苏羽真的要回去吗？
回去后，又会发生什么？会不会真的如宇宙亡灵所说，会被吞噬？
苏羽思索了片刻，得出答案，那就是……大概率什么都不会发生！
毕竟他此时和现实宇宙如此之近，几乎贴脸，但也没有受到其任何的攻击。
估计是苏羽对于整个宇宙而言，实在太弱小，压根不值一提，不值得被宇宙的吞噬本能关注。
当然，苏羽之前脱离宇宙，这种“欠债跑路”的行为，肯定会有一定的后果。
但是，苏羽给原始宇宙带回来了“大餐”，也就是宇宙亡灵。
这东西按理说，可是比苏羽要“美味”的多了。
苏羽把宇宙亡灵带回来，足以弥补欠下的债，还绰绰有余。
“你现在，还想要回去吗？”
这时，宇宙亡灵再次问道。
苏羽冷笑一声：“当然！”
现实宇宙虽然可怕，但也是一个富裕无比慷慨无比的大“债主”。
苏羽之前的所有能量，都是从宇宙中“借”来的。
而苏羽想要继续提升自己，想要获得更多的能量、物质、信息，还是需要回去，继续“借贷”。
反正现实宇宙也不缺苏羽这点。
虽然借来的能量、物质，终究是要用命还的。
但苏羽无所谓，想办法“逃债”，就是了，或者用其它的东西还。
不然在这片虚无中之，哪来正常的能量和物质，让他提升？难道也去狩猎那些宇宙亡灵？
但苏羽遇到战舰，只能算是运气，到哪再去找更多的宇宙亡灵？
更何况，这宇宙亡灵说实话，苏羽也不知道该怎么“吃”。
倒不如交给原始宇宙“还债”。
“这么说来，我本质上也是在不停的吞噬吸收各种能量、物质、信息。我和原始宇宙之间，只不过是胃口大小的区别罢了。”
想到这里，苏羽心中稍安。
他之前因为自己的感应，还有宇宙亡灵的话，对原始宇宙产生了恐惧和偏见。
但现在仔细一想，原始宇宙对其它的宇宙进行吞噬，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毛病。
如果把宇宙当成一种强大无比的生物，那么它只是在“捕食”罢了。
苏羽身为人类，自己也会进食，吞噬其它的生物。
如果以一些微生物的视角看，苏羽也是恐怖无比的庞然大物，他的各种消化吸收行为，都非常的扭曲黑暗。
但在苏羽自己看来，这一切不过是正常的生存行为罢了。
这么一想，苏羽对原始宇宙的偏见，顿时消失无踪。
当然，正常的忌惮还是有的。
还有就是，现实宇宙吞噬其它的宇宙，这个过程中，估计造成了无数的生物死亡。
宇宙级别的灭绝，何等残酷？
但是苏羽也没有立场去指责、仇恨现实宇宙。
宇宙不是人，甚至不是生物，难道苏羽要和宇宙讲什么道德问题？那就可笑了。
只有一个可能，可以让苏羽有资格和立场去指责仇恨原始宇宙。
那就是……苏羽穿越前，所在的那个时空宇宙，怎么样了？难道也被吞噬了？
思索一会后，苏羽决定不再纠结，而是命令恐惧智能启动战舰，回归原始宇宙！
随着苏羽一声令下，因果引擎再次发动，向着那无法看清真容的宇宙靠近。
这次并不是远距离的跃迁，而是缓慢的移动。
“果然，你也一样……”
那宇宙亡灵见苏羽启动战舰，准备回归，于是冷笑一声，不再多说。
此时的它，即将被现实宇宙吞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是说，在准备什么阴谋？
苏羽一边命令战舰靠近现实宇宙，一边提防着宇宙亡灵突然爆起。
但宇宙亡灵一直没有任何的动作，似乎已经认命。
而苏羽感觉到，那未知的庞然大物，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将自己完全包裹。
最后，苏羽眼前一黑一亮。
等他再醒过来，发现自己和整艘战舰，悬浮在一片黑暗真空中。
并不是宇宙之外的绝对虚无，而是真正的四维时空。
同时，苏羽感应到了熟悉的亚空间！
“这是……回来了！？”
苏羽心中一喜。
历经各种艰难，他总算是回来了！
“这就是【吞噬者】的内部吗？”
苏羽还没来得及分辨自己的位置，就听到一个声音。
苏羽顿时脸色有些古怪。
既然都回来了，这宇宙亡灵，怎么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