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广告语更炸裂，姜姚不得其解。
“小娘子，我进来了。”张婆子凑头进屋，她好奇的瞅着挨头坐着的两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张妈妈，进来吧!”姜姚所有的思绪都放在更炸裂广告语上，其他的都是小事。
谢烨望着一婆子抱着一捆稻草进屋，心生疑惑。喃喃道：“这是干嘛？扎稻草人吗？”他有些怀疑夏荷的脑回路。他写的字没必要挂在稻草人上吧，那成了什么，箭靶子。
“稻草人？烨哥，你的想法真奇葩。”姜姚撇嘴说道。她挥手，示意张婆子进房间去。最炸裂，最炸裂广告到底是什么呢？
“那用稻草干嘛的？”谢烨搁下笔，好奇跟进了房间。
“谢公子，这稻草铺床的。”张婆子难为情的搓着手。她掀开的姜姚的铺盖，把搁在地上的稻草全铺在床榻上。
“铺床？”谢烨气不打一处来，夏荷宁愿在此处吃苦也不愿意跟他回去，这是什么事。他气鼓鼓转头，瞪着姜姚。
“烨哥，你干嘛，回来坐好。”姜姚百思不得其解。学子们最渴望东西无非是功与名。这些凭借她个人能力无法实现。除了功名还需要什么呢？
“张妈妈，你最想要什么？”姜姚直起身子，冲着房间里喊道。
“小娘子说什么？”张婆子跪在床榻上忙得热火朝天。小娘子又在起居室里喊。其实，她是不愿意搭理的。这院里的事太多。大肚子的婆娘，小孩，三个云英未嫁的姑娘。
“张妈妈，小娘子问你目前最想拥有什么？”谢烨复述着姜姚的话。这夏荷真是蠢，问别人要什么，实现不了那不是给别人找话题吗？
“小娘子，老妇最想要一个大金镯子。”张婆子羞赧说道。这个年纪，大金镯子恐怕是她这辈子最大执念。
“对呀，银钱。”姜姚恍然大悟，对于学子来说，短期内，功名实现不了，利与禄倒是可以试试。
“烨哥，烨哥，学子们对名人字画有兴趣吗？”姜姚知道问也白问。那个学子不仰慕名士。那些沽名钓誉的名士。
谢烨点头，这夏荷最喜欢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他都懒得搭理。
姜姚抓着谢烨的胳膊疯狂摇晃，嘴里嘟囔道：“烨哥，炸裂广告语有了。”
“什么？”谢烨瘪嘴。广告是何意。他写的这些字吗？他知晓他的字有魏晋之风骨。
“集齐‘大吉大利’四字三次送王十三画作一副。”姜姚一字一句说道。王十三的画作值千金。红山镇，她见识过。
“什么？”谢烨不可置信盯着她。他知晓王十三是谁吗？随随便便就敢往上面写。
“王十三画作。”姜姚知晓谢烨被惊住了，她豪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你写上去。有事我担着。”
“王十三？你知道王十三是谁吗？”谢烨眉头紧锁，他用力揪住姜姚的胳膊，语气严厉。
“绘画大师，我知道。”姜姚看着严肃的谢烨，朝他点了点头。认不认识王十三有何关系呢？她能造出赝品，只需十二娘借印章一用。
“你认识王十三。”谢烨懵了。他从未在夏荷面前提到过王十三，她是怎么认识王十三的。
姜姚得意洋洋点头，她甩开谢烨的手，笑着道：“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你认识他，他不认识你，何解？”谢烨给她绕晕了，什么叫单方面的认识。单方面的认识算什么认识。
“字面意思，我只知他的画值钱。”姜姚最烦谢烨无休无止的纠缠。这是什么事，国手的画值千金，天下皆知。国手这词，谁说过，她记得不甚清楚了。
“你既然不认识他，你敢承诺送王十三的画作一幅？你就不怕为此获罪吗？”谢烨略微松了一口气。王十三不认识夏荷，那幅《蒹葭》就是赝品。
“烨哥，你也够迂腐的。噱头，噱头，你知晓什么叫噱头吗？不让人集齐‘大吉大利’四字，那不就成了吗？”姜姚双手环胸，翻着白眼说道。这谢烨也够迂腐的。这种把戏都看不透，没几两的柑橘，她能送王十三的画作吗？就算赝品也不行。她又不傻。赝品多了，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的。
“夏荷，这事不成。”谢烨扭头说道，一言不发盯着她，这丫头胆子贼大。
“为何？噱头都是假的。”姜姚摇晃着谢烨的胳膊。这种事，她那个时代，她见多了。送汽车，送房子的，那个能实现。
“夏荷，王十三是我……”谢烨咬牙切齿，犹犹豫豫低下了头。
“是你什么？”姜姚冷哼，烨哥，你丫还认识王十三不成。
“王十三是我师傅。”谢烨大声喊道。夏荷怎么不依不饶的，企图败坏他们师徒的名声。
“王十三是你师傅？这怎么可能？”姜姚抻着脸，不解问道。在朔北，府中从未给谢烨请过西席，这师傅从何而来。
”你所谓的‘噱头’不能这样写。”谢烨夺过宣纸正要撕扯。
“烨哥，莫冲动，莫冲动。”姜姚小心翼翼站起，愣生生用身体压住他的手臂。她生怕他的一点不痛快就把她熬夜想出的游戏规则撕毁。
时间仿佛停滞不前。姜姚怯怯凑着他，谢烨坐着一动不动。一抹红霞不知何时悄悄的爬上他的面颊。
“夏荷，你压到我了。”谢烨羞臊无地自容。夏荷的胸软绵绵的，此时此刻，他怎么能胡思乱想呢？
“你别撕，我就起来。”姜姚恶狠狠瞪着他，这人怎么能乱撕别人的东西呢。就算他是谢烨也不成。
“快起来，我不撕。”谢烨颔首，羞臊的闭上眼睛。
“你保证！”姜姚再三强调道。这小子，她了解，不按套路出牌。
“我保证，你快起来吧。”谢烨痛苦说道，她的面部表情逐渐变狰狞。
“烨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姜姚这才注意到他的异样，这家伙该不是病了吧。她惶恐望了一眼落得满屋的稻草。
“肚子痛！”谢烨捂着肚子，低喃道。这丫头怎么关注起他了。该写什么尽快写清楚。关注他干嘛。
“烨哥，茅房在旁边，我扶你。”姜姚起身，赶忙去搀扶他，烨哥该不会对稻草过敏吧。这稻草得尽快收拾干净。
“我没事，我继续，这里就写‘送王十三徒弟画作一副’。”谢烨捂着肚子，强行撑起身体，提笔就写。
姜姚大惊，这怎么能行呢？王十三的徒弟是谁？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