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黑化美人满脑子修罗场 > 第 19 章
    靖北军拔寨是大事,此一去,山高路远。

    陌覃会亲自来军中设宴送行,也是给足了靖北军面子,蒋大刀的笑容都放肆灿烂不少。

    靖北将军的位置暂时只能空悬,朝中尚无适合担任这个职位的武将,好在陌覃手下这几位将军也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这是拔寨前的最后一日,送别宴只是陌覃亲自来到军营的很小一部分理由。

    更重要的是,靖北军是陌覃的亲军,回到肆城的事务也要交代妥帖,把事务交割清楚,免得到时候又被人趁乱插了棋子。

    军中晚宴不像是在宫中有那么多规矩,虽然陌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国君,但这些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没有和他生分,热热闹闹的晚宴之后,陌覃就拉着蒋大刀和晏邱去交代军务了。

    陌覃刚一走,刚才看着林戚砚蠢蠢欲动的将士们都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过来,眼睛里全是崇拜:“都说国师大人能通天意,是仙人,我们也想见识见识。”

    “国师的故事我们都听了八百回了,百听不厌,可就是没亲眼见过,一辈子的遗憾啊!”

    迎着这些炽热的崇拜目光,林戚砚一时愣住。

    他深切觉得宴会虽然过了,这些人拉着他喝酒的兴致却一点都没有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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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柳梢,林戚砚从军帐中走了出来,凉风从身上吹过,带走了有些微醺的酒味。

    还没走两步,正迎上和蒋大刀一起走来的陌覃。

    嗅到空气中的酒气,陌覃的脸色有些难看,上前两步扶住了林戚砚有些摇摇欲晃的林戚砚,话语凛冽:“他们喝酒就算了,还给国师灌酒,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没事。”林戚砚眯了眯眼睛,染了红润色的脸颊笑起来更艳了,“他们一个个都在军帐中睡着呢,”

    这群人见了林戚砚,个个眼睛里全都是崇拜,纷纷要给林戚砚敬酒。

    这些武将性子直爽,但同时一般也都脑子不太好使,被林戚砚忽悠着忽悠着,一个个反而都把自己灌晕了。

    林戚砚没喝几杯,但军中都是烈酒,与他之前喝过的清酒都不相同。

    他更没想到的是,没有灵力压制酒意,他居然这么不胜酒力,才几杯酒喝了下去,就有了微醺的感觉。

    陌覃遥遥看了眼帐门大开的军帐,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些衣冠不整、正在打鼾的大汉,无奈摇头轻笑,这些人八成是打着把林戚砚灌醉的主意,最后都被林戚砚给坑了。

    “这群小兔崽子,也太丢人了!”蒋大刀气得一脸恨铁不成钢,“打架不顶用也就算了,喝酒怎么还不顶用?等到回去,这一个个的酒量,都得好好再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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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邱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练?你想练酒量?军中不准喝酒,今天是因为殿下来给咱们送行,这才破例,你要是想练,那好,回肆城之后,每天去巡城五十圈,好好练练体力。”

    “哎——我说——”

    蒋大刀被打了之后就不服气,扯着嗓子就要嚷嚷。

    晏邱又一巴掌呼了上来:“怎么?不服气?殿下可是说了,这一路上,我代理靖北将军职务,等到回了肆城,再交由中路军楚将军,你还敢不服气?”

    “我……”蒋大刀一下子就蔫儿了。

    蒋大刀本来就是五大三粗的性格,上次又弄丢了腰牌,陌覃对他是一百个不放心,就暂时授予了晏邱管理蒋大刀的权利。

    蒋大刀不服气地哼了哼,却也不敢提出异议了。他不服气晏邱,但是不敢和陌覃对着横。

    看到这一幕,陌覃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个代将军找得还不错,敢直接伸手揍蒋大刀的人,这军营里也不多。

    陌覃扶着林戚砚离开的时候,还不忘了叮嘱一句:“明日拔寨,还有拔寨仪式,两位将军处理下残局也早些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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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帐一直空着,今日耽搁了这么久,明日一早靖北军就要拔寨离开,林戚砚和陌覃也就只能在军营中暂住。

    “只有一张床吗?”林戚砚的醉意还没醒,说出的话也有些软软的。

    轻柔的尾音与平日里的清冷孤傲完全不同,似是轻轻柔柔的羽毛尖,一下下在陌覃的心头上扫过。

    朦朦胧胧的烛光笼罩在林戚砚的侧脸上,勾出一个清隽温柔的轮廓,充满了淡淡的烟火气。

    明明是陌覃早就厌烦了很久的军帐内的景色,仿佛这一瞬间注入了鲜活的气氛,比宫中的雕梁画栋和粉妆玉砌更让他神往。

    陌覃带了些安抚的意思,轻声解释道:“将士们的营帐都是一起住的,蒋大刀的营帐里都是汗味,国师应该不喜欢,看来今晚只能将就了。”

    蒋大刀一早就拍了胸脯说今晚可以把自己的营帐让出来,去和晏邱同住。

    先是得到了晏邱斩钉截铁的拒绝,说是宁愿去伙房里住,都不和蒋大刀住一个帐子。又被陌覃一口否决,他那营帐里从来都没收拾干净过,怎么能住人?

    林戚砚看了看四周,床榻并不小,能睡得下两个人,伸手拉住了准备打地铺的陌覃:“天还没完全暖起来,地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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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覃回头看去,林戚砚清冷的眼尾染上了淡淡的红色,眼神也有些迷离,显然是醉意并没有醒。

    还没等陌覃说什么,林戚砚笑着道:“怎么?就因为你生得好看,怕我占了你的便宜?”

    陌覃手臂一僵,林戚砚真的是醉了,平日里就算是说他好看,也不会说这么轻浮的话。

    林戚砚没有停,继续说:“小时候就躲着我,我以为你是小姑娘害羞。结果就是为了骗我,怕我知道了你的身份,长大了还防着我,真没意思……”

    趁着酒意,林戚砚明显有些发泄情绪的意思,自打陌覃从肆城回来,外人看来他们彼此信任,亲密无间。

    但林戚砚总觉得,陌覃在疏远他,心里不知道在防着他什么事情。

    林戚砚是个不太把别人放在心上的人,在梵海境是如此,除了师尊和牧屿,他不大亲近别的人;在晋朝更是如此,除了陌覃,他也就和筎敏还算亲近熟悉。

    陌覃的疏远,让他觉得花费了这么十余年养大的孩子,就这么成了白眼狼。

    “没有,我哪有。”陌覃无奈叹了口气,语气放轻缓许多,仿佛是哄孩子一般耐心,“我陪你一起,不睡地上了,都听你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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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陌覃尝试入睡失败,睁开了眼睛。

    陌覃和林戚砚隔得很近,似乎还能闻到林戚砚身上的淡淡酒气。

    林戚砚身上的酒气和蒋大刀他们身上的完全不一样,带着微微的清淡草木香,清新舒适,让人只想忍不住贴近一些。

    灯火未全熄灭,留了一盏昏暗的灯烛。

    朦朦胧胧的光里,陌覃能看得清楚林戚砚的模样,秀挺的眉峰下是浓郁的鸦黑色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在脸颊上投射出淡淡的阴影。

    他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出尘气质失掉了棱角,柔软地想要让人护在怀里。

    陌覃也觉得他自己是出了什么问题,总觉得那双轻轻抿着的唇虽然颜色清淡,但是却分外好看,好看得让人很想亲上去。

    也很想就这么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不给别人看到,也永远不让他离开。

    想着想着,陌覃就大着胆子这么做了,蹑手蹑脚地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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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帐里的床再大,也只能堪堪睡下两个人,翻身之间,就觉得身体隔着不太厚的被衾贴在了一起。

    似乎是被惊动了,林戚砚发出了不满的哼声,含糊不清地呢喃道:“睡了,别闹了。”

    鼻尖渐渐划过一股淡淡的苏合香的香气,陌覃觉得脑子里一阵阵钝疼,眼前的场景似乎有种朦朦胧胧的熟悉感。

    陌覃总觉得,他好像经历某些事情,缭绕着淡淡的苏合香,比现在更美好温暖的时刻。

    “好。”陌覃浅浅低声应了一声。

    陌覃还是睡不着,脑子里翻来覆去地琢磨林戚砚刚才的话。

    闹?

    这明明是林戚砚在睡梦之中无意识的话,林戚砚以为他在哪儿?或者是他身边是谁,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是牧屿?还是另有其人?

    陌覃心里一震,起身坐了起来,凝眸认真地看着林戚砚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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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那一瞬间,他仿佛忽而明白了自己的一些心事。不喜欢林戚砚身边有比他更重要的人,不喜欢林戚砚可能会与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举案齐眉,不喜欢林戚砚身边出现和他亲密相对的人……

    他好像真的出了点问题,对林戚砚,早不再是曾经简单的依赖和信任,更多了一份执拗的占有。

    陌覃低下头,语气轻缓,眉梢的小痣似乎染上了淡淡的红色:“谁闹了?”

    “就是你啊……”林戚砚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翻了身不再理他。

    都折腾一晚上了,怎么还不让人睡觉,明天还要回邺城,大晚上的就知道闹个不停。一个人睡一张床才宽敞,怎么身边一有这个人,就不让人好好睡觉呢?

    陌覃被晾在了原地,眉目之间却越来越沉肃,他没找到他想要的答案,脸上的神情一点点沉了下去,这人到底是谁,他必须得查出来!

    喧闹声陆陆续续响起,靖北军中的军容整肃,规矩严整,就算是拔寨的最后一日,晨练也必不可少。

    睡醒了的林戚砚看着有些陌生的营帐迷糊了一会儿,完全不记得昨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无奈拍了拍额头。

    他也是习武之人,往日始终保持着一份警惕的,怎么昨夜里睡得那么沉,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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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着声音,林戚砚找到了军营的临时校场,晨练结束的将士们没有散去,而是围成了一个圈,不知在看什么热闹。

    瞧见林戚砚,纷纷让开了位置,让林戚砚走到了最前面。

    围成的圆圈中心站着两个人,一身暗红色劲装的陌覃,和一身轻便甲胄的蒋大刀,两人转瞬间就过了五六招。

    蒋大刀在地上打了个滚儿躲过这一刀,慌忙出声求饶:“将军,我可没惹你啊,只是操练操练,哪儿来的这么大火气?难道是我昨晚说练酒量的事儿?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个漏勺嘴,说说而已……”

    一句话没说完,带着呼呼风声的刀刃又劈了过来,陌覃冷着一张脸:“别废话,除了你能陪我过几招,军中还有第二个人?就这点儿本事?”

    “嘿——我没本事?”蒋大刀被他激起了战意,挡开这一刀,甩了甩手腕主动迎了上去,“我蒋大刀还没有不战而降过。”

    陌覃余光瞥见站在人群之中的林戚砚,唇线抿得更紧了,大喝一声:“蒋大刀,再来!”

    蒋大刀硬着头皮和陌覃过招,心里却叫苦不迭,刚才他就是嘴硬,现在后悔了,就应该认个输然后撒丫子开溜。怎么总觉得一不小心变成了被撒火气的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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