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黑化美人满脑子修罗场 > 第 16 章
    龙阳山上除了浓浓绿荫,就只有龙阳寺这一处寺庙,此地是皇家寺庙,平日里多有达官贵人来进庙上香,也不禁止平民百姓前来。

    只是接下来先王灵柩要在此地停灵三个月,龙阳山四周早就有侍卫巡逻,禁止闲杂人等进入。

    陌覃身为太子殿下,这是自然是走在了百官和皇家成员的前面。

    身侧并行的除了林戚砚,还有一顶素色软轿,轿门上的轿帘紧紧闭着。

    林戚砚用审视的目光多看了两眼紧紧掩着的角门。

    高皇后今日从头到尾的沉默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个女人不简单,在这个时候还能稳坐泰山,就足以说明她比高程更能沉得住气。

    之前林戚砚以为高家主导的人是高程,现在看来未必。

    轿内传来平淡优雅的声音:“太子殿下,启程吧。”

    端庄雍容的声音里强撑着高高在上的威仪,高皇后也知道,就算是她现在地位堪忧,就算是她之前假传圣旨,但是陌覃的母亲早亡,她就是晋朝唯一的国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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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覃身为晚辈,若是对她下了杀手,定然会遭天下人非议。

    就算皇后之位名存实亡,她也得拿出一国之母的气势来。

    林戚砚觉得陌覃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高皇后的命令话语没有让他有半丝半毫的不愉快,若不是队列里还有先王的灵柩,他轻快的脚步更像是来春游的。

    林戚砚趁着没人发现,靠近了一些,低声问道:“你父王就在你身后看着,你怎么就这么开心?”

    “我哪有开心?”

    陌覃说着,眼角眉梢的弧度却没有降下去一点。

    林戚砚回道:“全身都写着开心,你以为是来春游的?等下你收敛点儿,被朝臣们看到了,免不了在朝堂上为难你。”

    “他们不敢。”陌覃缓步拉着林戚砚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着,一边说道,“正好,我看谁敢乱说话,还能趁机把朝堂清洗一遍,还给我省事了。”

    没有牧屿,没有乱七八糟的人跑出来,虽然是大庭广众,但是还能偷偷拉拉手,的确很像是跑出来春游……

    “怎么不敢?刚才高程都要推开车门闯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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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再让他蹦跶几天。”陌覃轻声道,“靖北军中的内鬼已经查到了,除了那个牛满之外,我还顺藤摸瓜找到了好几个高家之前安排的奸细,她们在军中的职位不高,大部分都是普通士兵,之前也没有传递过情报。不过,他们现在看高家没落,就开始一起在暗中为自己找出路了。”

    陌覃有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跳脱,但是一遇到正经的大事,就能做得井井有条。

    这也是林戚砚找到些线索就放手给陌覃去查的原因。

    林戚砚笑了笑:“那我们就做个钩子,把这些人钓出来,最好也把幕后主使找出来。”

    陌覃说:“也是,他们还想着高家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一面偷偷卷钱,一面还抱有希望能够助高家一臂之力呢。”

    “这就是贪心且没脑子惹的祸。”林戚砚继续说道,“若是他们卷了钱就找个机会偷偷逃走,或许还不会把自己葬送进去,偷了银子还不知足,还企图荣华富贵。”

    林戚砚设身处地就能想到那几个奸细的想法。

    当年高家把他们派到靖北军中,是希望他们接触到军队的核心,从而把自己的力量渗透进去,一点点把靖北军蚕食掉。

    但可惜的是,靖北军在先王手中握得死死的,后来落入陌覃手中,更不会给他们机会。

    这几个被安插到靖北军中的奸细没有了什么用处,就成了死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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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他们看高家大厦将倾,最先想到的就是独善其身,恐怕捞不到高家的好处,还被连累,就从靖北军中下手,偷偷贪墨银子。

    但他们潜伏了这么多年,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贪了银子也不肯走,总想着若是能再找到些情报,帮助高家翻身,说不定他们就成了高家的肱股之臣。

    他们计划得很好,却没想到在账本上就被林戚砚看了出来。

    “我也很贪心。”陌覃却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陌覃的眼睛盯着脚下的石阶,阶梯上扫得很干净,没有一丝一毫的尘埃,视线再往下就看到两人并行的衣摆和鞋尖。

    林戚砚以为他在说夺王位这件事情,兀自说道:“你只是想保命,所以不得不取天下,怎么算贪心了?如果坐上这个位置的不是你,到时候死在高家手中的就是你,你和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吗?”陌覃却轻轻笑了笑。

    都是一样的,没什么不一样,最开始是为了保命,后来就变成了想要这个位置,想要站在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俯瞰众生,想要用手中的权势掌控别人的生死。

    而且他真的很贪心,林戚砚已经帮他取得了天下,他却连一枚东珠都不愿意给他,不肯放他走,这还不算贪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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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国师,龙阳寺快到了。”范总管轻声提示。

    看着这两个人一路上在山路上谈笑风生、小声交谈之间还相视一笑的样子,范总管总觉得有点提心吊胆。

    还好朝臣们都低着头不敢直视,否则这在先王的灵柩面前这么欢快的模样真的很难解释。

    龙阳寺经常要接待皇家,修筑的大门牌匾也是气派非凡,踏入寺庙中的同时,悠扬沉重的钟声从寺庙深处悠悠荡起,回荡在山间。

    寺内住持念了句经,说道:“殿下,接灵驾的法事已在大殿准备妥当,时辰到了,是时候请灵驾了。”

    “那就请吧。”陌覃往前走了一步,忽然回头对主持说道,“休息的禅房打扫好了吗?先带国师去休息?”

    林戚砚愣了一下,今天让陌覃让他穿得这么庄重,难道没有他的戏份?

    都做好去扮演个神棍的准备了,怎么没表演机会了?

    可是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林戚砚也不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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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劳烦他倒也好,皇家最大的毛病就是规矩礼仪多,林戚砚也不耐烦走那么多的礼仪程序。

    禅房藏在庙中深处的幽静之处,窗外有潺潺流淌的一汪溪水,因着春天将至,地面上隐隐能看到一层淡淡的嫩青色。

    确实有点春游的意思了,林戚砚随着小沙弥的引导走到禅房的时候,竟看到门外有人在等他。

    那是个身着一身浅蓝色长裙的姑娘,看似豆蔻年纪,手里拿了根刚刚抽芽的细柳枝,手指上下翻飞,就编成了一个精致好看的小花环。

    花环上的叶子稀少,有些影响花环的颜值,但是编制花环的手足够巧,叶片均匀,纸条缠绕的方向和力度都是一致的。

    能看出她耐耐心心地在这里编了很久的花环了。

    一见了他,那姑娘抬起头来,粉嫩嫩的脸蛋上荡漾开笑意:“国师大人终于来了!”

    “见过筎敏郡主。”林戚砚浅浅颔首打了个招呼。

    筎敏郡主是早逝的溯亲王的独生女,小时候因为家中无依无靠,也被带到宫中教养过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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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有皇室血脉,以她的身份,出现在龙阳寺并不意外。

    林戚砚见过小时候的筎敏,长着一张精致的鹅蛋脸,笑起来像是灿烂的小太阳。

    他对这个没什么攻击性的小郡主有些好感,温和地笑着:“筎敏郡主今日应当是随着女眷来的,休息的禅房也应该是在后殿,怎么会在这儿?”

    “夫人们凑在一起还是聊那些朝中之事,也没有姑娘家说话的机会。”筎敏气鼓鼓地嘟了嘟嘴,柳叶儿细眉皱出了曲线,“她们还一起劝我尽快找个夫君,我才不乐意听他们啰嗦,所以我就找国师来玩儿了啊。”

    “找我?”林戚砚不由得失笑,小姑娘古灵精怪的模样实在太招人喜欢了。

    林戚砚也知道她的苦恼,按照她的身份,这些人哪是为了她好,都是惦记着溯亲王府的家底和爵位。

    筎敏虽然只属于皇室旁支,但却从小就在宫中教养长大,身家地位堪比一般的公主。

    溯亲王只有筎敏这一个女儿,溯亲王去世之后,这一脉的爵位却不能断了。

    故而,谁若是娶了筎敏郡主,不仅代表着娶到堪比公主地位的郡主,更是代表着把溯亲王府的财产和爵位尽收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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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继承不了亲王爵位,降一等的郡王爵位也值得邺城之中不少王公贵族抢一抢。

    “对啊。”筎敏蹦蹦跳跳上前,把手里的花环放到林戚砚手中,两只眼睛弯成了小月牙,“据说国师算无遗漏,我把这个送给国师,国师帮我算算我的乘龙快婿到底在哪儿好不好?”

    “这……”林戚砚瞪大了眼睛,觉得手上的花环比千万斤巨石还要重。

    邺城众人争破了头的爵位,就被这小丫头轻而易举放在了几根细细的柳条上。

    “刘家的公子据说是个赌徒,赵家的少爷又是个不学无术的,林家的哥哥玉树临风,但是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筎敏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一个个都不满意。

    林戚砚看着她像挑大白菜一样挑那些公子少爷,无奈摇头轻笑。也就这小姑娘不在意别人的话语,从不把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里,而且还真的有挑大白菜的资本。

    数了很久,筎敏眨了眨亮闪闪的眼睛:“都说国师只讲天意,从不骗人。我不信那些夫人们夸耀自家的后辈,我信国师的。”

    亮闪闪的眼睛干净得像是山间的一汪清泉,盛满了年少的纯真和无邪,更有单纯的相信和濡慕。

    林戚砚有一瞬间的慌神,他脑子里竟掠过了陌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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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陌覃也是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也是这样纯真无邪的目光。

    高皇后为难陌覃,让他每天都要去鸾凤宫上交当日抄写的经书,他总是抄着抄着就睡着了。

    林戚砚舍不得喊醒他,就替他抄完了放在一边。

    睡醒了陌覃就趴在桌边,瞪着一双晶莹透亮的眼睛看他批公文。

    “国师不肯帮我吗?”筎敏不依不饶地撒起娇来。

    林戚砚回过神,记忆里的陌覃却缓缓和面前的筎敏重合了,他们本就有血缘关系,那双眼睛都是微微上挑的凤眸,轮廓之间有几分相像。

    但是陌覃那双眼睛里的杀意更重,那种勾人的气质也更浓一些。

    “不是我不肯帮。”林戚砚叹了口气,“姻缘这种事情算不准的,我自己的姻缘都算不准,更何况是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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