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四十年冬,京城飘着细雪。文华殿内,嘉靖帝盯着加急军报。
“浙江按察使司严楼,破倭寇巢穴七处,斩首两千三百级。“内阁首辅徐阶朗声禀报。
嘉靖帝搁下奏报,眼中闪过赞许:“这严楼,从师爷做到按察使,倒真是个奇才。“
“陛下,严楼在浙推行的保甲连坐法,让倭寇无处藏身。“次辅李春芳补充道。
殿外传来太监通报:“浙江八百里加急,严大人折子到。“
嘉靖帝接过折子,扫过几眼:“好个严楼,竟用海图标记倭寇航路,难怪屡战屡胜。“
“陛下,是否宣严楼入京面圣?“徐阶适时提议。
嘉靖帝沉吟片刻:“准奏,着严楼即刻进京,朕要亲自见见这位能臣。“
浙江按察使司衙署,严楼正在研读海防图。亲卫匆匆入内:“大人,京里八百里加急,陛下召见!“
严楼放下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知道了,你去准备笔墨,我写份海防布防图带进京。“
夜幕降临,严楼收拾好行装,正要休息,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
他屏息凝神,手按剑柄,悄悄移到门边。突然,三道黑影破窗而入,手中短刀直取要害。
严楼迅速闪身,抽出腰间佩刀,与黑影缠斗在一起。刀剑相撞,火星四溅。
一个回合下来,严楼发现这三人招式狠辣,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他边战边退,引着杀手到空旷处,寻找机会反击。此时,又有两人从暗处杀出,形成合围。
严楼心中一紧,后背已渗出冷汗。他忽然瞥见其中一人手腕处的刺青,正是倭寇的标记。
“你们是倭寇的人?“严楼冷声问道,手中刀势不减。
杀手不答话,攻势更猛。严楼瞅准破绽,一刀劈中一人肩膀,鲜血飞溅。
就在这时,窗外又传来异响,严楼眼角余光扫到,有个人影正从房顶上跃下。
他不敢恋战,虚晃一刀,抽身退到窗边,准备破窗而出。却见一道剑光迎面刺来。
严楼急忙后仰,剑锋擦着喉咙划过,在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定睛一看,眼前的杀手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两人再度交手,招招致命。
忽然,院子里传来喝止声:“住手!“周墨白带着衙役匆匆赶来。
杀手见势不妙,正要撤退,严楼趁机甩出袖中短刃,射中其中一人脚踝。
那杀手倒地,面具掉落,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竟是周墨白的贴身仆役来福!
周墨白脸色大变:“来福,你怎么会“
来福恨恨地盯着严楼:“严楼,你断了我们的财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严楼皱眉问道:“你背后是谁?“
来福咬碎毒囊,倒地身亡。严楼蹲下身,翻开他的衣襟,发现胸口有个蛇形胎记。
“蛇形胎记?“周墨白惊道,“这是海盗王三疤的标记,难道来福是海盗的人?“
严楼点头:“看来倭寇和海盗勾结,想在我进京前除掉我。“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墨白,派人彻查来福的底细,还有他接触过的人。“
周墨白连忙应下:“好,你受伤了,先让大夫看看。“
严楼摆摆手:“小伤无碍,今夜恐怕还有麻烦,你让衙役加强戒备。“
果然,子时刚过,又有杀手来袭。严楼早有准备,带着亲卫设下埋伏,将杀手一网打尽。
天亮时分,严楼站在衙署门口,望着渐渐泛白的天空。周墨白赶来送行:“严兄,此去京城,多加小心。“
严楼笑道:“放心,我这命硬得很。倒是你,要小心身边人,这次的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周墨白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你在京城若有需要,及时派人告诉我。“
两人拱手作别,严楼翻身上马,带着亲卫踏上进京之路。马蹄声碎,惊起寒鸦数只。
一路无话,十日后,严楼抵达京城。刚到驿站,就有太监前来宣旨:“严大人,陛下宣你即刻进宫。“
严楼不敢耽搁,换上官服,随太监前往皇宫。路过西华门时,遇见几位朝廷官员,纷纷向他致意。
进了文华殿,严楼行三拜九叩之礼:“臣严楼,参见陛下。“
嘉靖帝打量着严楼:“严爱卿,你在浙江的功绩,朕都知道了。起来吧。“
“谢陛下。“严楼起身,站在殿中。
嘉靖帝问道:“朕听说你用现代刑侦之术破案,又将军事理念融入抗倭,这是何处所学?“
严楼早有准备:“回陛下,臣早年游历西洋,得异人传授,故有此所学。“
嘉靖帝点点头:“难得你有这般才学,朕想让你留在京城,任刑部侍郎,你意如何?“
严楼心中一凛,刑部侍郎位高权重,但也身处风口浪尖。他略加思索:“陛下重托,臣万死不辞。“
嘉靖帝满意地笑了:“好,即日起,你便入职刑部,先熟悉政务,日后必有大用。“
退朝后,严楼回到驿站,细细思索今日之事。陛下突然将他留在京城,不知是信任还是试探。
想起离浙前夜的刺杀,严楼觉得此事背后必有大阴谋。海盗和倭寇勾结,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他决定先从刑部入手,调查京城中是否有与倭寇、海盗相关的势力。
夜晚,严楼坐在桌前,绘制浙江海防图。忽然,窗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他起身开门,只见一个小太监站在门口,递给他一封信:“严大人,有人让我交给你。“
严楼接过信,小太监匆匆离去。他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小心东厂。“
字迹工整,却没有署名。严楼皱眉,东厂是皇帝的耳目,为何要小心?难道东厂有人牵扯其中?
他将字条烧掉,心中警惕更甚。看来在京城的日子,远比在浙江要复杂得多。
接下来的几日,严楼入职刑部,开始处理案件。他发现刑部积案如山,不少案件都涉及官场腐败。
正当他准备大刀阔斧整顿刑部时,又收到一封密信,提醒他不要追查太甚,否则性命难保。
严楼冷笑,他从现代刑警穿越而来,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反而更坚定了他查案的决心。
这日,他正在查阅一桩官员贪墨案,突然接到急报:浙江再次遭到倭寇袭击,周墨白率军抵抗,不幸受伤。
严楼心中一紧,周墨白是他在浙江的挚友,如今受伤,让他十分担心。
他立刻进宫面见嘉靖帝,请求前往浙江支援。嘉靖帝却道:“浙江自有将领,你留在京城,办好刑部的事即可。“
严楼无奈,只得作罢。回到刑部,他暗中派人前往浙江,了解周墨白的伤势和战况。
与此同时,他在刑部的调查也有了进展,发现不少官员与海盗、倭寇有利益往来,甚至涉及东厂的人。
这让严楼更加小心,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他知道,自己已经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