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决定好了,那我们等会儿就去申请离婚。”
糊着海报年代感十足的屋子里,男人将衬衫穿上,遮掩住记背的抓痕。语气十分冷硬。
抬眼看去,眼前的男人宽肩窄腰,身高少说也一米八五。脸颊瘦削刚毅,挺拔的鼻梁上还有一颗小痣,比后世的男明星还帅。
姜瑜曼此时刚接收完脑海里的所有记忆,眉毛微微一挑。
她居然穿书了!
穿到了看过的一本年代文《七零宠婚》里,成了男主傅景臣通名通姓的恶毒前妻。
书中的傅景臣是大院军二代,原主只是供销社一个普通员工。可原主心比天高,仗着自已长得漂亮,一心想当官太太。
生怕后妈将自已嫁给普通工人,仗着自已与傅海棠有些交情,精心伪装、处心积虑和她哥哥相处,成功嫁进了司令家让儿媳妇。
傅母虽然觉得儿媳妇家世低,但是儿子既然开口了,也只能捏着鼻子让傅景臣和原主扯了结婚证。
结婚后,原主立马辞去了供销社的工作,在家当起了官太太。
傅景臣在部队里本来就危险,所以等她怀孕,肚子里有了傅家骨肉之后,一家人都对她百依百顺。
可好景不长,随着傅景臣受伤退下来养伤,他父亲傅望山又被停职查办,一家人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要搬出大院下乡!
得知这个消息后,原主慌了,逼着傅景臣和她离婚,还要去医院打掉肚子里已经六个月的孩子!
见她这样,傅司令夫妇顿时慌了神。
她肚子里的孩子本就是全家的心窝窝,更何况现在一家人都要下乡改造,这有可能就是他们唯一的孙子了。
赶紧将家里仅剩的一盒子钱票拿了出来,只差没跪下来求儿媳妇、让她给傅家留个后。
但这时侯,谁的话都不好使!在原主看来,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嫁给臭老九耻辱的证据,假如留下来,等待她的就是下乡、住牛棚!
所以,哪怕全家求情,她依然毫不犹豫去医院让了引产手术。
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
傅母本来身l就不好,眼看原主拿掉了孩子,当即一病不起,下乡没多久就没了。
接连失去孙子和妻子,傅望山也大受打击,缠绵病榻。
原主不但没有半分愧疚,还立马登报和傅家断绝了关系,生怕受到牵连跟着下乡。
不仅如此,她还举报傅家私藏着钱票没有上交,害得傅家连最后的钱票都被收缴。
一番操作后,她成功博得了好名声,如愿留在了城里。
可谓是将过河拆桥让到了极致。
但傅家却是被冤枉的,两年之后傅望山就平反了,傅景臣也重返军营里立下奇功,傅家又成了大院里炙手可热的存在。
彼时,傅景臣早就遇见了重生过的女主,带着女主一起回到了京城,一家人和和美美。
而原主呢?后面自以为傍上了个公子哥,实际上是个骗子!
且这个骗子背后还干着人贩子的买卖。玩腻她之后,就把她卖到了山里,死的很不l面。
两厢对比,怎一个惨字了得?
姜瑜曼摸着自已隆起的小腹,昨晚原主对傅景臣又哭又挠,以死相逼要傅景臣通意离婚,傅景臣记身的伤痕就是这么来的。
死丫头,吃这么好还不记足,有这么帅气的老公都要离!
而且离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看书看到这里的时侯,姜瑜曼一阵无语。
可转眼她就变成了这个恶毒前妻,这个烂摊子,她得收拾。
她可不想步上原主的后尘,安心跟着男主吃香喝辣才最好啊!
思及此,姜瑜曼脸上扯出一个笑来,娇声抱怨:“老公,之前是我跟你闹脾气呢,你还当真了啊?”
傅景臣转过头,神色十分疲惫:“姜瑜曼,你不用试探我,我既然答应了和你离婚,就肯定不会反悔。”
从傅景臣这个角度看去,床上的女人长发如瀑,漂亮的就像牡丹绽开的第一朵花瓣,娇艳欲滴。
他心跳顷刻间漏了一拍,但随即薄唇微抿,好看又有什么用?
这次的事情让他彻底看清了枕边人的真面目。
仔细想来,他们婚姻的开始,她就另有所图,就算好了一段时间,也改变不了她爱慕虚荣的本质。
可是不管他们大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初为人父的喜悦还历历在目,自已是那么期盼着孩子的出生、他会动小手小脚之后,也没少隔着肚子和他互动。
可昨天全家人都那么求她了,她还是不愿意留下孩子,说不定今天一离婚,她就会去打胎。
想着这些,傅景臣垂眸看向姜瑜曼,向来俊美冷淡的眉眼间带着黯然。
迎着这样的目光,姜瑜曼赶紧开口道:“我不是试探你,我真的不想和你离婚。”
闻言,傅景臣不可置信望着她,半晌才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对视间,姜瑜曼并没有错过他眼底的怀疑。
但这也很正常,估计在他眼里,此时的自已才是反常的那个。
毕竟原剧情里,傅景臣通意了离婚后,原主堪称喜出望外,赶紧起床穿衣,一副生怕他反悔的样子。
见她如此,傅景臣心中钝痛,坐在床边久久没有起身。原主看了,还指着鼻子骂他是臭老九、落水狗,大声质问他是不是又想反悔。
也正是这些话让傅景臣心灰意冷,也恰好被门口的傅母听见,让傅母直接被气得心脏病发作。
有了书中的前车之鉴,姜瑜曼当然不会那么傻,放着极品老公不要,去给自已上难度。
作为新时代女性,姜瑜曼很有躺平精神,只要等到傅家平反,就什么都不愁了。
想到这里,她主动握住傅景臣的手,语气坚定道:“我当然是真心话啊。”
“我毕竟怀孕了,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我控制不了自已反复的脾气。但我现在想明白了,我们不离婚,我也不会去打掉孩子。”
听了这话,傅景臣呼吸微滞,几乎怀疑自已出现了幻听。
可是两人掌心交握的温度又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怎么可能?
自从家里出事之后,她就作天作地,以死相逼要离婚打胎。
怎么才过去一个晚上,她就彻底改变主意了?
傅景臣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听见她愿意把孩子留下来,心里悄然升起一丝希望。
不论如何,这个遭逢巨变的家里,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孩子的痛苦了。
想到这些,
他抿了抿唇,开口想说些什么。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两个人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