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三年病榻无人问,二嫁暴君你哭什么? > 第14章  这么在意她?
    府医看诊后,温声道:“世子夫人这是熬坏了肠胃,吃不得太过荤腥的东西,吃下去就会不消化,严重的话会出现呕吐的症状。”

    关老夫人闻言满眼心疼地看向凌芜:“这孩子,真是苦了她了!”

    她正欲起身去拉凌芜,一旁的宋窈儿忽然捂住心口,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关老夫人见状急忙稳住她:“你这孩子又是怎的?府医,快来给少夫人也瞧瞧!”

    已经熬坏了一个的身子,这一个可不能再伤着了,不然她还怎么抱曾孙呢。

    “我没什么大碍的,只是有些胸闷,老毛病了,还是让府医先紧着姐姐吧!”宋窈儿一脸懂事地说道。

    “好了其他事你都别操心了,先让大夫给你诊脉!”关老夫人一招手,府医很快走上前给宋窈儿诊脉。

    朝轩昱拧着眉,一脸自责地看向凌芜,他以为凌芜是为了避开他才随口找的那些借口,他是一时气昏了头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只是他也实在想不明白,自小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凌芜怎么会吃不得荤腥了?

    凌芜虚弱地靠在苏叶怀中,消停不多时,很快又扑向一旁剧烈呕吐起来。

    朝临峰听着凌芜的呕吐声,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变得十分烦躁。

    一旁的宋窈儿胸闷得厉害,便由关老夫人陪着去到一旁茶室歇息,府医跟随其后,准备施针。

    朝临峰看着凌芜那张吐得发白的憔悴面容,脸色绷得更紧,他起身:“我去看看宋氏!”

    凌芜就这么被晾下了,明明是为她请的府医,最后却都跟着宋窈儿跑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抬头却看见了朝轩昱,不禁惊讶,朝轩昱竟然没跟着宋氏一起走。

    “阿芜……”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得出。

    凌芜缓缓起身,原本她也不想听他说什么,她在苏叶的搀扶下静静地消失在夜色中。

    朝轩昱心里难受极了,明明她从前是那么爱吃的一个人,这三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竟然会把胃给熬伤。

    可转念一想,她若是能早点告诉他不能吃荤腥,他一定不会强行给她夹那些菜,可她却什么都不说。

    她就这么喜欢戏弄他?喜欢看他内疚自责的样子?

    朝轩昱越想越烦躁,反手一拳砸在了廊柱上。

    ……

    凌芜回去后,便对着花圃将胃里的食物全部抠了出来。

    苏叶满是心疼地给她送了粥:“姑娘,您就吃一点吧,您这样折腾,身体哪儿能受得住?”

    昨儿一天没吃东西,今天好不容易吃了点,方才还又全吐了,就算是个正常人那也得垮,何况姑娘底子还这么差。

    苏叶越想越伤心,眼泪“噼里啪啦”就往下掉。

    “无妨,躺着饿一夜就好了!”凌芜靠在窗棂边的美人榻,嘴角掀起一抹浅淡的笑。

    过去三年她时常挨饿,有时候病得严重时,他们会以为她快死了,便连她的吃食也一并扣了。

    有好心人看见她的境况,便给她送来许多吃的,她不小心把自己吃撑了,后来就不停地吐,吐光了胃里的食物,在榻上躺了一天一夜便缓过来了。

    苏叶于心不忍,可到底也是无可奈何。

    凌芜躺在美人榻上,脑海里却在想着今日他们所提的“和离”一事,尽管她早已看清侯府的人心,可真正见到后,她仍不免感到悲凉。

    想当年,她嫁入侯府时,爹娘给她准备了几十台嫁妆,十里红妆,即便当时的凌家已经日薄西山,可依然将她风风光光地嫁出来了,不曾想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可若真就这么离了侯府,没了双亲的她,拿着那么丰厚的嫁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便好似一只毫无自保之力的肥羊,谁都能来欺上一口。

    或许,这也是当初爹娘一心想她嫁入侯府的真正原因吧。她若真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辜负了爹娘的一片苦心?

    ……

    今夜月圆,宁玉轩院门外,朝轩铭正提着一盏花灯立于树下。

    阿芜!你最爱的花灯,我给你送来了!

    他将花灯挂在树上,系好,一转头就碰上了同样提着花灯的朝轩昱。

    二人碰上后,中间隔了许久的静默。

    朝轩昱走到同样的位置,将花灯轻轻挂上枝头,同时声音冷漠道:“你既然这么在意她,当初怎么自己不娶她?”

    朝轩铭袖中的双手猛地攥紧,他扯了扯唇角,嗤笑:“大哥是喝多了酒,在说胡话?”

    若是可以,他当然希望新郎是他!

    可他不是侯府世子,他不是!

    “怎么?不敢认?”朝轩昱一把攥住他的衣领,眼底透着阴鸷,“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就滚远点!”

    ……

    凌芜在榻上躺了一会儿,渐渐感到有些凉,她起身正欲合上窗,忽见院门外的芙蓉花枝上挂着两盏花灯。

    远远看去,黑夜中的花灯十分绚丽。

    凌芜扯了扯嘴角,泛起一抹苦涩,不再多看一眼。

    她合上窗,正要起身离去。

    窗棂忽然又大开,风从外面灌进来,吹起寝室外的纱帘。

    窗外站着个人,男人一袭黑金衣袍,俊美面颊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渍,月色打在他锋利的眉眼上,宛若妖孽。

    他轻松自如地翻进了窗棂,躺在了凌芜方才躺过的位置。

    他冲她轻轻招手。

    凌芜甚至不敢有片刻的迟疑,立即凑上前。

    男人身上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惊得她浑身一颤。

    他又……杀人了!

    “弄点吃的来,我饿!”他的声音宛若来自深渊,低沉压迫。

    凌芜走出寝室,幸好苏叶留给她的粥还在。

    她伸手去触粥碗,还是温的。

    凌芜拿勺子咬了一口,蹲在男人身侧,一勺勺喂给他。

    玺长宴吃着吃着,伸手把玩起她的头发:“变漂亮了?”

    和在云安时的她相比,现在的确是不一样,至少能吃饱穿暖,气色自然也变好了。

    玺长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缓缓坐起身,将脸凑近到她面前,近的她能清晰感受到男人吐出的呼吸,近到她能看清他眼角不慎被血沾染的睫毛。

    “咚咚咚!”就在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谁?”凌芜心头一紧。

    “是我!”朝轩昱!

ͶƼƱ һ½Ŀ¼һ 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