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钥匙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无形的紧迫和压迫感让人心惊肉跳。
女生的嘴巴一张一合,口中的声音也变得不真切起来。
“你听过一个恐怖的小区传说吗?”
6楼的故事似乎很特别,她声音很缓慢,有刻意压低音量,模糊字节,让恐怖的氛围变得更加清晰。
屋内的灯是坏的,打不开,现在很黑了,血腥味儿混合着没吃完的外卖的味道,比起今天杀张成的时候更加难闻。
六楼的女人继续讲述:“在我们小区以前出过一个命案,有一个女生自杀了,死亡的原因和他的家人有关,因为不幸的原生家庭,再加上和物业闹矛盾,一时想不开就跳楼了。”
这说得像清洁工提起来的自杀的那个女。
“女生死后也没有人来收尸,后来小区一到夜里,总有人会撞见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当然不是我。”
咔哒——
房门好像被人打开了。
外面也是一片漆黑。
漆黑中,没有一个人影出现。
谢安然不确定5楼的这个人究竟死没死,因为渊出去之后没找到人。
讲故事的声音停了下来,所有的一切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这个小区里还有一个恐怖传说。”
阴森森的声音在黑暗中飘荡。
外面传来了什么东西擦过地面的摩擦声。
“小区刚开盘的时候,有一个奇怪的买家,是一个女人,看起来优雅又大方,她全款买了一个一百四十平的房子。”
这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奇怪的。
外面的声音倒是越发奇怪了起来,打开的大门黑漆漆的,冷风不断地往屋内灌。
谢安然确实很想去关门,但一来自己行动不便,地上全是东西,二来门是向外开的,她想要关门需要出去一步。
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现在出去,尽管门开着让人没有任何安全感。
“听着是没有奇怪,可是那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她漂亮得跟明星似的,哦对,八楼这个小姑娘也像明星,这年头漂亮姑娘都能单独买房,也不怪五楼的会说那些话。”
又是在空口造谣。
如果八楼的是李微微,并且跳楼自杀的那个也是李微微,那谢安然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被整个小区的人逼死的一个姑娘。
但前提是这些都是李微微,如果不是呢?
玩家们所谓的探寻剧情,说白了就是在找一条主线。
因为她是新人的原因,认为主线会在她身上。
但说实话……谢安然知道自己新人的身份来得不是那么正经。
门外的声音不见了。
很安静,只有风灌进来的声音,冷得让人起了一身又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吧,我不应该说这种话,让你不高兴了。”6楼的女人说。
“其实之所以说她奇怪,是因为她每天都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裳,并且从来不出小区,屋里还总是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装修,又像是剁菜,所以总是受到投诉。”
“有一天晚上,楼下的邻居再也受不了楼上的声音,他大半夜提着刀,直接冲上了女人的家门。”
“没想到女人家根本就没关门,开着一条缝,能听见里面安安静静。”
风声也停下来了。
有什么东西好像站在了门口。
渊蠢蠢欲动的好像在吞噬,这让谢安然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出于好奇,那个人从门缝里往里面看了一眼。”
6楼的声音变得更加的诡谲。
“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谢安然讨厌猜谜,而且她已经看到了,有一个没有皮的男人正在门口往里张望。
那个男人浑身红彤彤的,细小的毛细血管暴露在体表,青青紫紫的血管清晰可见,因为没有眼皮而暴露出的整个眼球中的瞳仁正在轻微的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那东西也许并不可怕,所以他探着头往里伸,人直接慢慢地进来了。
赤红的人影蹑手蹑脚地朝着屋内走了过来。
他无视了渊,渊还在门外吞噬什么。
谢安然沉吟着微微侧身,赤红的人影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转动。
6楼的女人忽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你躲不掉的!”
笑声刺耳极了,随后地上的女生手指开始抽动。
她直挺挺地起来了。
“是不是该我讲故事了?”女生口中发出机械般的声音,是个老人。
“我是3楼的。”
伴随着声音的是朝着谢安然扑来的红色身影。
谢安然手里的小刀划破男人的脖颈,温热的鲜血溅了她一脸。
男人却仿佛无知无觉,脸上的贪婪越发明显,两只手已经钳住了谢安然。
门口的渊被谢安然紧急召回,却在进入门槛的时候卡在了那里。
一只素白的手抓住了地上的那团黑色液体。
谢安然知道面前的危险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她不受控制地看向门口。
那只手的主人长得很漂亮,穿着一身红色的大衣,大衣很有光泽,衬得女人的面容娇艳欲滴。
她嘴角带着轻佻的笑,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西瓜刀,刀光一闪而过,面前男人的手就断落在地。
下一刻,男人的头也跟着掉落在地,像是一只剥了皮的西瓜。
谢安然沉默地看着男人的尸体倒在地上,忽然不顾自己腿上的疼痛,朝着女人冲了过去。
西瓜刀倒映出谢安然的另一只小腿,纤细的小腿上还滑落着刚刚男人身上飞溅出的鲜血。
“谢女士,为什么要离开我?”谢安然扑进女人的怀里,感受着她身上刺骨的寒意,眼泪夺眶而出。
她今年十四岁,刚上高中,家里相依为命的母亲忽然就消失了,只剩她一个人。
谢女士倒是留了日记,上面有很多混乱的话,但谢安然倒是读懂了,那说的是一场无限流游戏,谢女士可能被困进去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谢女士要说杀死她,但如果这是必然,谢安然会这么做。
她从小脑子就和常人不一样的。
谢安然手里的刀从女人身后送入她的身体,眼泪更加汹涌了。
“哭什么呢?”谢女士嘴角微微勾起,脸上带着从未见过的邪性。
“你不是已经成功杀到我了吗?”